《ch美瓷随笔》笒枝

31、洲际

　　瓷进一班已经三天了，但是从来没有在教室出现过

　　虽然一班的学生有不在教室上课的权限，但三天……未免太长了些

　　法的比赛完美收官，断网一周回来的法极其兴奋，扬言要亲死瓷，引地英一阵唏嘘

　　诚心诚意准备邀请瓷吃大餐的法发现了盲点——他被瓷拉黑了

　　要知道瓷几乎没有意气用事的时候

　　法来回划拉着聊天框，刷新出两句话
　　“我们不是一路人，联系方式就不留了”
　　“好聚好散”

　　法没有嘎巴一下当场倒地已经很坚强了。想想一个好不容易带进圈子的高材生，自己才一周不见猪队友就给嚯嚯没了，窒息

　　用脚趾头想一想原因，目光直锁装死的美利坚

　　“你把人强上了？”

　　“噗——咳咳！” 英猛地呛咳两声，满眼震惊。要不要这么直白？

　　“神经病。特么的瓷是和俄一起的，费尽心思弄个卧底过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美嗤笑

　　闻言，法蹙眉，奇怪反问，“你居然真的想让他和我们组队吗？”

　　下意识的反驳被扼住在咽喉，美凝涩

　　一开始的计划本就不是让瓷和他们一起，为了达成季度目标利用一下罢了。瓷只是一颗可以随意伤害、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而已

　　是不是和俄是一伙的或者是否有异心，那都不重要

　　目的达成，瓷永无翻身之日；失败也没关系，瓷会消失地无声无息，没人会记得他活过

　　那他在在意什么？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把人抓回来强行把未完成的进度拉满吗？
　　…………
　　“美利坚，你喜欢我？”

　　月光幽盈，瓷笑吟吟地轻声询问，似试探，似玩笑的耳语

　　“做朋友嘛？好吧，我以为你会更偏向……”
　　“什么？”
　　“没有啊，朋友也很好”

　　道不明的情绪，抓不住的心慌，撞不破的真相

　　在那一瞬间，心脏敲击出爱的乱章

　　美想吻他，告诉他其实他不该被卷入这场腥风血雨，是他对不起他

　　可惜最后美还是什么都没做。压下冲动，他调侃瓷，“怎么能把喜欢这种脆弱的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呢？”
　　…………
　　将瓷作为季度目标的牺牲品的提议是他提出来的，人也是自己骗进陷阱的

　　他在后悔什么？

　　猎物垂死挣扎是天性使然，他应该冷静做出利益最大化的决断，而不是在这里赌气

　　瓷在这场争夺中大概率会死。可那又怎样？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里本就是属于强者的世界

　　美冷笑。许久不交锋俄也是用上利用感情这一套了

　　招笑的是他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不是确认真假，而是任由情绪上头搞砸苦心经营许久的人设把瓷逼走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瓷在美心里的确不知不觉中占了很大分量。那他该死吗？

　　该。俄该死，瓷更该死

　　说到底是那点原始欲望作祟，让美产生了荒谬的情绪

　　我明白了，瓷，我爱你

　　我爱你

　　所以你更应该去死了

　　眸中攒动的野火泯灭蠢蠢欲动的心率，美利坚冷静得可怕

　　“你看过那组照片”

　　冰冷的陈述语气，言语中夹杂的刀子直指英

　　你看过那组专为扰乱我的心神的照片，为什么不作警示，为什么不告知追查结果

　　到这一步法也不再纠结美的真实感情，手上叫人追查的动作快得出奇

　　“嗤，连自己情绪都稳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资格位列之首？” 英嘴角上扬，好整以暇欣赏美蹙起的眉头以及微微发抖的指尖

　　非要说他们三人的关系的话，用朋友是最不合理的

　　竞争对手、合作伙伴，是对方忠诚的“一把手”，也是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算计什么的最正常不过，只是这次的动静大了些

　　洲际提供了一个可以完美上演残酷竞争、虚情假意的舞台

　　当掠夺走上洲际的舞台，它就是“实践分”，一个可以依靠势力、权利、钱等等象征“等级”抢夺的数字

　　为什么实践分没有上限？因为可以被牺牲的人太多太多，而站在顶端瓜分的人又太少

　　季度目标的完成可以争取更大利益，在一队和二队比分几乎持平的情况下，这次的目标就尤为重要

　　学校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瓷这种天姿高的新鲜血液了，这么一个能力强的人加入哪边，哪边就极有可能是获胜者

　　那么瓷会愿意吗？不重要

　　弱者的一切需求都不重要。包括性命

　　美眉眼闪过狠历，一家独大时内部出现问题也是正常的，可俄虎视眈眈，美盯着英，他怎么敢？

　　细分下来落到三人头上的分成是7：5：5：3

　　美占七，英法各五，一队其他人共同瓜分三

　　看来英不满很久了

　　法歇了手机，抱臂，“谈谈？”

　　话是对两人说的，法的视线却一直落在窗边一株开得正艳的墨菊

　　菊花，高洁坚韧，质朴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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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
　　“瓷，滚下来”

　　俄的眼眸中再也装不出温情，死死盯着准备和盛血仪器“同归于尽”的瓷

　　瓷眨眨眼，表情无辜地把炸药引子往火苗处凑了凑

　　“您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按照您的要求放血了吗？”

　　血液为媒介，放入一罐血在这个吸血仪器里，血液主人的一切成就都会化作绿币往仪器主人的账上汇去

　　美其名曰“保护费”。也确实保护了，有能力就在保护下多做出点成就，没能力就抽筋拔骨，血肉滋养周围的花卉

　　疯子。俄暗骂。但他找不出短时间内压制住瓷的方法

　　“别害怕，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实现双赢哦”

　　俄抬眸对上瓷笑吟吟的脸，因为光线问题，瓷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俄看得到瓷下巴上的几滴血迹，斑驳成黑洞

　　于是他听见自己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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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协议达成，美让利

　　明面上的四个五分让一队的底层欢呼雀跃

　　英撑着下巴听了一会法给他们作未来憧憬的讲话，俗称画大饼，假模假样劝慰依旧黑脸的美，“一点碎渣渣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很值不是吗？”

　　美显然不想理，“有时间去看看脑科吧，还pua上了”

　　英依旧笑，转头安静看法讲话去了

　　现在三人倒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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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里瓷几乎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过，倒是四处都在传言瓷后生可畏，以及宣言一种与常规背道而驰的观念：“合作共赢”

　　不常与三班及以下的人交流的坏处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英眉头皱地死紧看着美暴力地将一个人拖进房间砸在地上

　　“活的死的就往我这带？”

　　“活的。问他关于瓷的东西”

　　见此，英也不多说什么，嫌弃地拎着地上躺尸的人来了遍疼痛刺激法

　　然后这人就什么都招了

　　什么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畅想未来啊都是为了勾引更多人加入罢了，说白了瓷想平分天下

　　美默默总结，然后暗暗夸赞

　　有野心证明他们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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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美发来的邮件时，瓷正在帮着处理一个人的伤口。伤口不大，奈何极深，完全冲着血流量去的

　　手上的腕子黄黑暗淡，这人气息已经很弱了

　　瓷垂眸，心中酸涩问一旁略懂规则的人

　　“还有救吗？”

　　胸口别了枝橄榄枝的年轻男人克制地摇摇头

　　“他是直接接触仪器采血的，相当于连接了生命，除了被吸干……没办法的”

　　“这TM不就是靠吸人血累起来的资本家吗——”

　　“洲际一直都是这样，没办法…”

　　wcndy

　　地上那人的脉搏几乎感受不到了，他奋力将一个东西塞进了瓷的手心

　　然后竭力抬起的骨干坠落，砸在血泊里

　　瓷握紧手上棱角分明的东西，看着地上的新鲜血液沁入土壤，如同水源滋润一大片花卉

　　安顿好一切，瓷仔细阅读美发来的邮件

　　核心概念：合作共赢
　　理论成立基础：双方契合，拥有资源互补

　　瓷精准表达讥讽，敲定见面时间

　　地点约在洲际地下一层的淘汰实验室里，现在已经改成了杂物间

　　废弃的地下杂物间有一点不好的就是缺氧

　　美脑子阵阵发晕，不愿意承认瓷影响心神，那就只能怪洲际建设太垃圾

　　“我不觉得只有我联络过你” 美稳住气息

　　虽然废弃，但基础的设施还是能用的，可惜两人谨慎到都不愿意开灯

　　于是两人中间的火苗成了唯一照明物

　　火光幽幽，面前的瓷割裂到让美发怵

　　“你知道吗，我居然真的相信过你”

　　美一怔，他当然知道瓷说的什么

　　喜欢这种情绪太奇怪太不可控了，没人知道自己会在这种感性下被支配着做出什么事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也是美不含任何谎言站在瓷面前

　　距离他们相识不过数月，分开也不过几天，却像曾经相伴数年又分开数年

　　“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覆来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瓷，辛辣的烟草味无孔不入地钻进瓷的衣缝，争先恐后拥入口腔

　　放肆得到了纵容，美死死扣住瓷，撕咬，研磨

　　最后的烛光滚落，他们被拖入黑渊

　　黑暗强化感官，美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紧贴着的地方，心跳同样激烈

　　瓷艰难微微后仰着头承受，只是在后背被迫紧贴墙壁时一手毫不客气的抓上了美的后颈，一手扯着美后脑勺的头发

　　喘息间隙瓷施施然舔了一下美的下唇，算作回吻。后颈一阵一阵的钝痛反馈了美的成果，瓷几乎被架死在了墙壁和美的空隙里

　　一片黑暗里，瓷微微颤抖，“神经病…”

　　本来就有点缺氧，现在这个不知死活的还来抢他的氧气，到时候俩一起晕在这就好玩了

　　真正的谈判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终止

　　瓷喘匀气，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再摸黑把蜡烛捡回来点燃

　　美抚过后颈深浅不一的指甲深陷的印子，心脏依旧横冲直撞地跳动着

　　扫过瓷冷静的侧脸，抛开红肿的唇和血色的耳垂，他还是那副孤高清冷的模样

　　如果他就在此时、就在这里长眠，对于美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走向

　　瓷死了，就意味着需要真正对付的只有俄，也意味着他将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舌尖尝到丝血腥味，美若有所思地看着瓷整理衣襟

　　嘴唇触上去时柔软的感觉很清晰，没想到这人的唇亲上去感觉还不错

　　“好了，谈谈正事吧”

　　清冷严肃的嗓音将不受控意淫对方的思绪拉回，美齿贝碰撞，勾勒出不着调的话语，“怎么，刚刚那个不算正事？”

　　人的脸皮可以厚成这样是瓷没想到的。先是懵于美的动机被按在墙上一通亲，后又出言不逊继续调戏瓷，那么这人被打一顿是很正常的事

　　说到底还是怕动静太大引起关注，没有过多的打斗，清脆的巴掌声久久回荡

　　瓷悔于动作的莽撞，以至于呼出去的右手被美死死钳住不放

　　“你TM是不是有病——” 瓷咬牙

　　一闪而过的狠历化作戏谑，美加重手上的力道将人扯得更近，猩红的舌尖暧昧地舔舐瓷的指尖

　　“亲爱的，你需要听一听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