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脑洞》Politikerin

9、第 9 章

　　海恩回忆自己这十几年的竞技生涯，其实酸甜苦辣样样都有。

　　金球、冠军、金靴的数量塞满了一整个荣誉室；咬牙、落泪的哀愁也弥漫在康复中心的消毒水味道里；宠爱、背刺，更是充斥与他跟拜仁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

　　但一切的一切，都在海恩宣布挂靴、告别绿茵后，变得只有感恩的泪水。

　　那是海恩最美好的17年，那也是拜仁以及DFB最光鲜璀璨的十几年，不论最后的尖针刺的人多痛，当英雄落幕，最后落下的全是不舍与感激。

　　海恩感谢球队的球迷给予的一切，球迷感谢这位画风迥异的大中锋带来的陪伴，球队同样铭记海恩无数伤病之下，那一座座被高高举起的奖杯。

　　所以，当到了最后哪有什么恨啊、厌啊，留下的全是爱。

　　人和人之间同样如此。

　　没有了合同的束缚，海恩倒是很乐意被媒体邀请，经常出没在拜仁的比赛中当个吉祥物解说员，球迷们爱屋及乌，对于他那词汇量匮乏的解说风格倒也爱的格外深沉。

　　只要球迷乐意看，那就是泼天的富贵，媒体们笑眯眯的再次给海恩送上一份临时解说合同，指望这位德国球迷的宠儿能够解说下一场德国队的国家队比赛。

　　看比赛的我们都这么苦了，看看海恩总能乐呵点吧！

　　海恩很多时候确实天赋异禀，他经常在解说比赛的时候灵机一动连麦克罗斯。

　　那画面哦，球迷们看着克罗斯跟海恩在哪里怼天怼地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俩能不能换身衣服，然后热热身上去踢两脚啊？！

　　海恩每次偷偷摸摸上网冲浪的时候，看到这种哭天喊地的场面实在忍不住傻乐。

　　但今天他不能偷偷乐了，因为有个人当面问他。

　　这次解说DFB的比赛由于常住解说员老婆生娃，主办方忙不迭的请人来救场。

　　“海恩，要是这会儿是你在场上踢球，那我们肯定领先了。”

　　直播外的球迷们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海恩却眨眨眼忍不住转头盯着对方看。

　　这不能怪他，德国队踢得跟shi一样的场面，真的让人忍不住自戳双目。更别说在色鬼海恩眼里，这拉胯的球赛哪有颜霸戈麦斯的那张脸好看？多看几眼可以洗洗眼睛。

　　“好看吧？”戈麦斯笑着把人注意力拉回来。

　　“哦，马里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好看。”管他麦克风是不是在嘴边亮着灯，真男人永远都要说实话！当然了，海恩也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好的，我们又漏球了，不过问题不大。”

　　问题当然不大了，基米希一脚上去吃了个黄牌才勉强解围。

　　菜的没眼看了！

　　90分钟战罢，德国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输球了。

　　但咱都退役了，才不会被辣鸡球队、辣鸡战绩影响心情呢！

　　海恩乖乖往停车场走去，他要回家喂狗狗，坦克和Nico那两个狗儿子还在嗷嗷待哺呢！

　　“去哪里？”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海恩往左边看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再一转头，戈麦斯出现在另一边，整个人潇洒又有型。

　　“回家。”

　　“喂狗狗？”

　　见海恩点头，戈麦斯继续开口，“曼努或者马茨没有约你吃晚饭吗？”

　　“不太合适。”

　　戈麦斯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要是总答应前男友的晚饭邀请，那迟早还会跟前男友滚到一起的。

　　“我请你吃完饭？”

　　海恩看着对方，“Nico它们还在家里饿肚子。”

　　“那买回去吃？”

　　海恩歪歪头，“也行。”

　　分手之后，两人度过了一阵尴尬期，但随着时间拉长，他们早就可以像正常队友一样交谈。

　　说来也是巧合，戈麦斯偶尔一个人外出探店或者跟朋友小聚的时候，还撞见过海恩跟诺伊尔恋爱、跟诺伊尔分手后独自吃着小蛋糕消愁，也撞见过胡梅尔斯在热恋时偷偷亲吻海恩，以及分手后胡梅尔斯酒吧买醉那天，海恩一个人吃着沙拉。

　　那天他还主动过来跟海恩拼了个桌，顺便把沙拉换成牛排。

　　反正就是很巧合的，戈麦斯撞见过海恩每一次恋爱的起起落落。

　　从最开始的浑身不自在，到后来偶尔能跟戈麦斯吐槽恋爱中的烦心事，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平淡而正常。

　　牛排还在后座散发着香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话题随着今天国家队的后防表现，不可避免的回忆起胡梅尔斯跟诺伊尔同在的高光时刻，然后又发展到海恩的感情经历。

　　“胡梅尔斯一天到晚在社交网络上发照片，跟网、黄一样。”不是戈麦斯非要吐槽，随便一个正常人看见胡梅尔斯的账号画风后，第一反应都是冲到只有风扇网址里寻找热度最高的男嘉宾。

　　明骚成这样，他不可能不火啊！

　　海恩忍不住笑出来，“他向来就这样，以前私下里更是没边了。”

　　“他那身材是你喜欢的类型，怎么还跟他分手了？”

　　原本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的回到鼻子上掸去不存在的碎发，“不合适，就分手了嘛。”

　　“他一天到晚在ins上发一些失恋情歌是发给你看的吧？”

　　海恩挠挠头，“我才不会跟前男友复合，分手了再和好，这种事好奇怪啊。”

　　“那诺伊尔呢？你怎么跟他分手了？”

　　海恩抿抿嘴，“马里奥，这是我的私事！”

　　戈麦斯连忙摆手告罪，海恩见状还是心软了，“相处不在一个频道上，分手很正常的啦，你也知道我其实很笨的。”

　　车辆减速，戈麦斯耸耸肩，“所以其实不怪他俩现在回追你没结果，海恩，这跟好马不吃回头草没关系，单纯是他俩不适合你。”

　　一进门，Nico跟坦克远远的就开始摇尾巴，可是它们再也没向曾经那样扑上来。

　　两只狗狗都进入老年犬的状态，尤其是Nico。作为伯恩山这种大型犬，寿命向来不算长，而海恩能把Nico抚养到十几岁，确实是花了极大的心思去照料的。

　　如今Nico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小它几岁的坦克就是Nico的眼睛。

　　可尽管视线一片虚无，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味道还是会被唤醒。

　　硕大一只脚板忍不住搭在对方的手上，整个大狗头亲昵的拱着戈麦斯的面颊。

　　坦克在一边也不警戒，最近几个月，他海恩爸爸天天陪着它们，即使偶尔外出工作也基本都会当天回来。只是偶尔，坦克能从海恩爸爸的身上闻到陌生的香味。

　　次数多了，陌生的香味也变得熟悉起来，直到今天，坦克终于把味道跟人对上了。

　　即高高壮壮的诺伊尔、高高壮壮的胡梅尔斯之后，坦克觉得家里下一个住进来的高高壮壮的人，就是眼前这位。

　　没什么理由，狗的第六感罢了！

　　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海恩跟戈麦斯一人一狗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直到夜风吹过，骤降的气温告诉他们时间确实不晚了。

　　“我要回去了。”戈麦斯蹲下来揉揉Nico已经发白的毛发，然后起身跟海恩打招呼道别。

　　“你今晚回酒店吗？”戈麦斯不似海恩这样刚退役，还处在肆意享受的悠闲生活中，他是红牛的技术总监，平时主要的工作地点并不在慕尼黑。

　　“我送你去吧，这里不好打车。”海恩侧身就准备去拿车钥匙。

　　“不用了。”戈麦斯叫住了他，“我走过去就好。”

　　戈麦斯的声音一如当年那般温和，“海恩，我今晚回家住。”

　　是了，戈麦斯在慕尼黑有房产，距离海恩现在这栋别墅步行不超过十分钟的那栋豪宅，起承转合过后，那里依旧是戈麦斯的家。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了，海恩突然觉得自己喉咙发痒。半响过后他才再次开口，“那里方便吗？很久没有打扫，里面全是灰尘你怎么住啊？”

　　“可以住的，一直有人打扫的。”

　　海恩忍不住偏离了目光，望向脚边趴着、正有一搭没一搭用尾巴扫他的Nico，“这样啊，我都没发现。”

　　“没关系的，我告诉你也一样。”说完戈麦斯再次蹲下来摸摸Nico的脑袋，“晚安。”

　　耳边是转瞬即逝的温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贴面告别吻。

　　朋友之间会这么做，情人之间也会这么做。

　　海恩喉咙依旧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拉住戈麦斯的手，“马里奥，我不跟前男友纠缠的。”

　　戈麦斯将海恩往里推了推，“快进去睡觉了。”

　　海恩心里烦躁，“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跟前男友复合的。”

　　“嗯嗯，知道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戈麦斯这么混不吝？

　　但是海恩也不得不承认，从跟胡梅尔斯分手后，他已经单身快三年了。素了三年，他当然有冲动了。

　　“我去看看你家到底能不能住人，不然我还是得把你送到酒店里。”

　　海恩把门一关，难得在戈麦斯面前气势汹汹的往前走。

　　戈麦斯属实没骗人，别墅里干干净净，明显就是有人定期打扫，就算没住人，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味道。

　　海恩突然迟疑了，就像他没注意过这里有人定期打扫一样，是不是他也没注意到其实有人偶尔住在里面。

　　戈麦斯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这赛季回来的次数多一点。”

　　海恩也不过今年夏天才退役的。

　　哪怕已经放下了，但是老情人到底是很容易被重新捡起来的。海恩能拒绝诺伊尔、胡梅尔斯两个人已经算得上道心坚定了，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运动员，浑身火气就是大。

　　海恩磨磨牙，然后拉着戈麦斯的衣领吻了上去。

　　“不是不吃回头草吗？”戈麦斯由着海恩胡来。

　　海恩把人扣子全给撕了，“当p友行不行？”

　　戈麦斯磨牙，“行！”

　　许久没人用过的餐桌，到底让戈麦斯时隔多年后重新在这里用了餐。

　　海恩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戈麦斯的力气越发放肆，海恩被、壮了两下就弯着腰缩进他怀里。

　　“真是小没良心的，你从来不回头看看我。”

　　海恩喘着气，颤颤巍巍的回头跟戈麦斯接吻。

　　触感不似记忆里那般绵软，可海恩却觉得好像跟以前一样炽热。

　　微微抬眸，戈麦斯的紧闭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水汽。

　　巴掌轻轻落下，“没良心的小混蛋。”

　　力度越来越重，海恩原本以为会像以前那样直接落在里面，可最后戈麦斯却是深深吻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解决掉。

　　“海恩，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趴在人怀里的海恩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只是贪恋你的身材。”

　　戈麦斯亲亲对方的耳垂，“今天是我太着急了，可是海恩，只要你回头看看，就知道我有多想你了。”

　　原本还想说“我们只是p友”的海恩心脏怦怦跳，下一秒直接装死睡过去。

　　“小混蛋。”

　　戈麦斯双手搂着腰将人抱起来，“当一辈子p友也行。”

　　“唔......”

　　“不装睡了？”

　　“我睡醒了。”海恩把脑袋埋进戈麦斯的脖颈里，又实在忍不住对方身上的味道，然后狠狠咬了下去。

　　“红牛的工作好玩吗？反正我退役了时间一大把，你找机会带我去看维斯塔潘呗？”

　　“好啊。”

　　“离开慕尼黑我就没有地方住了，你管吃管住吗？”

　　“好啊。”

　　曾经的分手，是因为错的时间，是因为彼此都不够成熟。

　　如今的重逢，是百转千回后的难忘，是温柔缠绵的等待。

　　艰难有尽，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