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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眼睛短暂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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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年6月2日,苏初楹刚完成一整个系列的课题研究,迎来了短暂的休息。
而清晨起来,阳光透过阳台洒进了房子里,苏初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都非常的模糊。
就好像眼睛被蒙了层黑雾一样。
江亭枫这时候不在,他没说今天要去做什么,或者说昨晚就没有回来。
苏初楹只能慌忙找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昨晚放到哪里了。
这时候刚好有人敲门,苏初楹摸索着去开了门,是陈书湘。
她那边硕博连读刚好结束,回来后就想着来看看苏初楹,顺便想问一些关于加入江绾研究课题的事情。
江绾最近的那一系列课题研究引起了很大的关注,陈书湘也想来试试。
没想到开门后就看到苏初楹这幅样子,她着急问:“初楹,你怎么了?”
苏初楹很淡定:“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陈书湘一听就打了120,送她去了医院。
医院里,主治医生刚好是容宴,他看到苏初楹的样子也是很快进行了检查。
江亭枫开了家医院,名叫初安,聘请了很多专家,其中多为崔颖在D国时接手的留学生,他们大多都听了崔颖的话,来到了这个医院。
“小公主,你的情况不太好,就目前而言,视网膜脱离,你当年眼角膜移植手术后心理和精神状态不好,没有做好术后保护,慢性炎症,平时用眼过度,你自己也太不注意了。”
容宴语气担忧,又带着些责怪。
苏初楹语气有些弱,或许是失去了视力,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得做手术?”
“难度有些大,等亭枫回来了我们得商量一下治疗方案,毕竟你的情况还特殊,术中出现的风险我们也得规避一下。”
苏初楹点头,容宴离开后陈书湘问她:“要不要给江学长打个电话?”
苏初楹摇头,她靠在枕头上,有些无精打采的:“不用了,他如果在忙会打扰到他的。”
“可你的眼睛……”
“没事,等他回来再说,容宴哥不是说还有检查结果没出来嘛,不着急。”
这时候沈鹿聆的视频刚好打过来了,听到专属铃声苏初楹知道就是她。
陈书湘把手机给到她手里,问她:“按接通吗?”
苏初楹点头,那边看到苏初楹被纱布包住的眼睛,着急问:“初初,你眼睛怎么了?”
苏初楹并不打算瞒着她:“当年角膜移植后没太注意,慢性炎症,然后现在视网膜脱离了。”
苏初楹说完还不忘叮嘱她:“别告诉任何人,别让他们再担心了,容宴哥在这边,一切会顺利的。”
“那我过去找你。”
苏初楹还想说话,沈鹿聆就挂了视频,两个小时后沈鹿聆匆匆赶到。
看到苏初楹的样子心疼地拉住她的手:“怎么会这样呢。”
同时来的还有祁景:“阿楹,感觉怎么样?”
祁景跟她解释道:“打视频那会我和鹿聆刚好在一起,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苏初楹点头,浅笑道:“没事,容宴哥说他们商量个方案,我做个手术就好了。”
沈鹿聆皱眉:“手术风险很大吧?”
“有点吧,不过还好,你呀,心态放好,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苏初楹还在安慰沈鹿聆,谁料沈鹿聆无声地哭了,苏初楹察觉到她没了动静,伸手去碰她。
沈鹿聆语气哽咽:“我在这儿呢,瞎摸。”
苏初楹苦笑道:“知道啦,我的小玫瑰,别哭啦好不好。”
“都怪你,我刚毕业好不容易开心了点,给我又整难过了。”
苏初楹耐着性子哄着她:“我的错,手术做完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沈鹿聆噘嘴,语气带着些小傲娇:“还请我吃好吃的?”
“嗯。”
她把话题转向了祁景:“祁景,你最近做什么呢?”
“阿楹又忘记了,和你说过了,在云城大学教书呢。”祁景话里竟还有些宠溺。
“哦,我这不是太忙了嘛,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吧,我这病生的也不错,把你们都聚在一起了。”
苏初楹话刚一出沈鹿聆就拍了下她的手:“胡说,你要想见我们随便一说我们就来了。”
苏初楹贴着她撒娇:“知道啦。”
这时候医院电视播放了一条新闻:
“今日,江氏集团前董事长兼总裁江亭枫先生带着他名下的CY集团强势回归,CY集团近一年发展趋势极快,于12年创立,短短十一年就跻身京市公司前列,成为了与京市三大家族并立的存在。”
起初听到这条新闻,苏初楹并不意外,她知道CY的存在,但是听到后面她心里仿佛揪起了一块,怎么都不太舒服。
“疑似江亭枫先生带着其未婚妻温暖小姐夺回江氏集团,并传闻温暖小姐将用其父亲的股份支持江亭枫先生的回归。”
“江氏集团江昌先生也因挪用公款等待定罪。”
…………
陈书湘试探性地问:“初楹……”
其他几人也面面相觑,没想到苏初楹的表情和反应极为平淡:“我想睡会。”
沈鹿聆一脸心疼:“你睡,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你。”
苏初楹闭上了眼睛,但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脑子里想着一周前江亭枫身上不属于他们彼此的味道,她的心里很平静,平静中甚至有些沉闷。
晚上的时候容宴过来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和专家组的人研究了你的检查报告,商量了方案,不过有个问题,就是手术存在风险,要么出血严重眼睛失明,要么痊愈,你的情况特殊,出现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苏初楹语气很清淡:“那也总比瞎了好,有一点可能就够了,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明天。”
“好。”
“谁可以替你签字?”
“我自己。”
“云城那边不准备说了?”
“不了,能好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也能让他们少了担忧,不能好了再跟他们说就好了。”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准备手术。”
“好。”
…………
第二天依旧没有人能联系的上江亭枫,他的电话打不通,消息也没回。
苏初楹被推进手术室前他们都在鼓励她。
陈书湘:“初楹,会好的,加油。”
沈鹿聆:“初初,别怕,我们在外面等你。”
祁景:“阿楹,别怕,会好的。”
进去以后他们几个人都在外面等着,刚好谷惜和盛洲也在医院。
拍戏过程中剧组出了点意外,盛洲担心谷惜出了事就来了医院。
谷惜跟他解释:“我没事,谁知道剧组的威亚出了问题,不过我刚好当时肚子疼,就跟导演说了迟点拍,没想到出了事。”
盛洲感叹:“祖宗啊,你没事就好,不然跟你爸妈怎么交代啊。”
“盛洲,你也太啰嗦了吧。”谷惜无意看到了陈书湘,她疑惑道,“你看那是不是书湘姐啊?”
盛洲看过去,不仅是陈书湘,他也认出了沈鹿聆,赶忙过去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沈鹿聆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她现在还在气江亭枫呢,跟他兄弟一句话都不想说。
陈书湘解释:“初楹视网膜脱离,在手术呢。”
盛洲连忙问:“严重吗?”
“她情况特殊,小叔说有风险,目前还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
“枫哥不知道吗?”
沈鹿聆越听越来气,她气愤愤地说:“别给我提那孙子,见到他告诉他,我沈鹿聆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盛洲现在不知道情况,他也不好解释,只能挨了这顿骂。
还想出口解释:“枫哥肯定是在忙没看到。”
“你的意思是我们初初的眼睛还不值得他跑一趟。”
祁景拉住了沈鹿聆,沈鹿聆这才没再说。
祁景给她安顿:“别冲动,初初的手术更重要一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沈鹿聆只要碰到与宋濯池和苏初楹的事情绝对是最不冷静的那个。
初中有男生欺负苏初楹,沈鹿聆直接把人打到了骨折。
谷惜反应很快,她悄悄跟盛洲说:“你先留在这里看着点初初姐的情况,我去找小舅舅。”
盛洲点头。
谷惜出来后直接去了江氏,前台还是原来的人,并没有拦她,上楼后她被一个新秘书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有预约吗?没有预约不能进。”
谷惜淡淡瞥了她一眼:“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拦住姑奶奶我的,让开。”
“小姐,说过了,没有预约不能进入。”
“让开,我是谷惜,江亭枫是我舅舅,我来找他不用预约。”
“但是江董在开会,您要不先去休息室等一会。”
谷惜懒得理她,直接去了会议室,推开门所有人视线落到了她身上,她也没有丝毫畏惧。
“江董,我拦不住。”
江亭枫看着很疲惫,他点头:“出去吧。”
他视线看向谷惜:“怎么了?”
“小舅舅,我有事情找你,很重要的事情,关于初初姐的。”
江亭枫起初并没有在意,他觉得谷惜可能是缺钱了或者怎么了,听到“初初姐”三个字的时候他直接起身走到他跟前。
温暖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江董,会议?”
“后面事情你来处理就好。”
说完便匆匆拉着谷惜去了外面。
“初初怎么了?”看的出来他很着急。
谷惜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我和盛洲在医院刚好碰到了书湘姐她们,说她眼角膜脱离,现在还在手术中,她们给你发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
江亭枫冲秘书喊:“把我的手机拿来。”
这一周他就没有见过他的手机,处理完江昌的事情就一直在处理江氏的资金危机,开了一天一夜的会。
他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以前他出差忙的的时候,她也忙,甚至一个月都可以不联系也没出事。
秘书拿过手机,此时江亭枫接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苏初楹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你明天生日还回来吗?”
“那个我给你做了蛋糕,你生日那天没回来,它应该是吃不了了,回来了我重新给你做。”
“还有长寿面,你没回来我也倒掉了,回来我重新给你做。”
“礼物我放在你书房了,回来记得打开看看。”
“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我眼睛不太舒服,你回来了我们去趟医院好不好?”
尤其是最后一天消息,江亭枫都不敢想他的初初是抱着什么心情发出来的。
“江亭枫,你这次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变味了,如果你不愿意继续的话,我们就结束吧。”
“我知道你当时为了我没答应江氏一位大股东的提议,如果你后悔了,说句话,我们结束就好了。”
同时还有容宴给他打的数通电话。
江亭枫收了手机匆忙跑下了楼,谷惜也紧跟其后,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
盛洲也没了底气:“枫哥。”
沈鹿聆见到江亭枫自始至终没给他好脸色:“江董事长,你这么忙的人怎么有时间来呢。”
祁景拉住了她:“鹿聆。”
沈鹿聆甩开了祁景,她毫不避讳地嘲讽:“也是,我们江董事长带着未婚妻夺回江氏的新闻都传遍整个京市了,你怎么有脸来这儿。”
江亭枫皱眉:“什么未婚妻?”
沈鹿聆嗤笑:“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初初昨天看了那条新闻有多难过,我半夜醒来听到她躲在被窝里哭,我和书湘,祁景我们安慰了一夜,她眼睛不好不能哭,她就抓着床单发泄,你倒好,电话打不通,人也不来,现在来了是来添堵吗?”
手术室里,助手问容宴:“容医生,血止不住怎么办?”
“眼内电凝止血。”
“止不住。”
“调整罐内液的压力。”
危机时候苏初楹戴在手上的那支玉镯碎了。
助手:“容医生,止住了。”
容宴长舒了口气。
手术结束后,容宴看着碎在地上的玉镯,拿了个盒子捡了起来,他轻笑:“濯池,是你吗?”
苏初楹清醒后容宴叮嘱她:“一定要自己注意,以后要保护好眼睛,知道了吗?”
苏初楹眼睛戴着纱布,可却能感受到她浑身无力,她点头,语气也很弱:“知道了,谢谢。”
“不用客气,应该的。”
同时他把那个放玉镯的盒子放在了床边:“手术最危险的时候玉镯碎了,或许是天意,碎片都在里面,留个纪念。”
苏初楹语气很淡,整个人好像没了什么生机:“嗯,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静。”
“初初。”沈鹿聆担忧道。
苏初楹再次重复:“我真的想静静,你们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不好。”
谁都没有再说话,所有人都出去了。
他们出去后苏初楹摸索着拿到了盒子,她戴着纱布,可却能感受到她的难过,她呢喃细语:“哥哥,是你又保护了我吗?”
门外,他们去了休息室。
盛洲和谷惜对视一眼,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看着手机,举目无神的江亭枫,似乎在传递着:这下真完了。
江亭枫看了家里客厅的监控,他生日那天她很早就回去了,然后买了很多东西,做了蛋糕,又做了长寿面,精心布置了客厅,桌上还放着礼物。
她等了很久,从脸上带着期盼,等到了最后无精打采。
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上次他买给她的那个玩偶,静静看着正对着沙发的监控。
江亭枫发现她好像快哭了,真的快要碎掉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她自己收起了蛋糕,倒掉了那碗面,把礼物拿去了书房。
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后面就是江亭西来找过他一次,苏初楹刚好在家,见到来人她倒了茶,请着坐下了。
“阿枫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
苏初楹感到意外:“找我?”
“嗯,我已经把我爸挪用公款的证据给了我哥,后面的话我就想来见见你。”江亭西长的很清秀,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
“见我做什么?”
“见一见是什么人能让我哥放弃江家,重新白手起家。”
苏初楹听不太明白:“你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温宣是江氏除我哥外握股最多的人,他当年许诺只要我哥能娶温家的女儿,他就保证江氏还是我哥的,我哥因为你拒绝了。”
苏初楹浅笑:“现在见到了,觉得呢?”
江亭西话说的很真诚:“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以为你知道我是谁后会把我赶出去,没想到还愿意和我喝茶。”
“这没什么。”
江亭西摇头:“不,因为我是私生子,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你没有。”
“你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这并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没有做对不起江家的事情,他说过,当年楼梯的事情最后你也曾替他出头作证,所以你本性不坏,那我就没有资格瞧不起你。”
苏初楹并不在乎这些,私生子不过是老一辈的错误,江亭西没有争过江家,没有做对不起江家的事情,没有必要把罪责推到他身上。
“嫂子,我见到你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有缘再见。”
“嗯。”
再后面就是苏初楹失明那天,她摸索着找手机,去门口开门,中间摔了好几次。
…………
思绪拉回到现在,江亭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看完监控视频心里很痛,就像很多银针在扎一样。
他口中好像被塞满了东西,堵塞到他不说话。
而沈鹿聆越看越气,端着面前的杯子就朝江亭枫泼去。
江亭枫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接过了祁景递来的纸,盛洲和谷惜见状也站在了江亭枫旁边。
祁景拉住了沈鹿聆:“你做事怎么那么冲动呢,好歹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啊。”
沈鹿聆也气的在颤抖:“祁景,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看她的时候,她胳膊上和腿上都有淤青,如果不是书湘刚好去了,她一个人找不到手机,又看不见,会出什么事。”
沈鹿聆越说越激动:“你们都叫我冷静,濯池哥去世的时候叫我冷静,初初眼睛失明了还叫我冷静,我不能说什么吗?他明明答应过我们,会好好照顾初初的。”
甚至说到后面她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濯池哥死了,难道又让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妹妹,我的初初再破碎嘛。”
祁景蹲下来耐心哄她:“鹿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我们得问问阿楹愿不愿意啊。”
江亭枫擦掉脸上的水,他听着沈鹿聆的话,最后朝沈鹿聆鞠了一躬:“这次是我不对,我会跟初初解释的,而且我是真的没有看到手机的消息,我们这一周都忙着江昌的事情和江氏的资金危机,我们以前彼此忙的时候可以一个月不联系,我想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江亭枫承诺:“以后无论多大的事情,什么时候我的手机都会带在身上,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次的情况。”
“温暖。”陈书湘提醒道。
“我和她就是合作关系,他父亲逼死了她母亲,还想把她送给江昌,她不愿意找了我,我们就是非常单纯的合作关系,而且她有自己想要结婚的对象。”
沈鹿聆听到这儿才稳定了些,休息室里的氛围才没了刚刚的冰点时候。
后面祁景单独找了江亭枫,楼道里就他们两个人。
祁景为刚才的事情做了道歉:“鹿聆的性格就是那样,遇到事情比较冲动,你谅解一下,从宋哥去世后,她满心满眼就是阿楹能好好活着,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了。”
江亭枫仰头:“我能理解。”
“初初她很喜欢你,有什么误会还是趁早解开的好,别等晚了,就覆水难收了。”祁景提醒他。
他很清楚苏初楹的性格,情绪不会是很大的发泄,她情绪不好的时候大多都很安静,可往往这种安静才是最致命的。
“她现在不想见我。”
“我会帮你的。”
“多谢。”
“不用,我也是希望她能开心些。”祁景的眼睛此时的情绪很有故事感。
病房里,苏初楹听到动静就假装睡着了。
祁景拆穿了她:“阿楹,又装睡?”
苏初楹听到是祁景的声音放心了些:“祁景,怎么是你。”
祁景问她:“不是我,那你以为是谁,你的那个男朋友?”
苏初楹的心思被看穿了,她笑容很浅:“是,我怕是他。”
“你总是这样,遇到事情就逃避,可你有没有想过是误会呢。”
苏初楹听着他的话,或许是有些动容了:“可我怕是真的。”
“那我问你,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祁景步步引导她。
苏初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当然是信任了。”
“对,朋友之间需要信任,那情侣之间呢,不也需要信任吗?人就在这里,好歹听了解释再说,还不满意的话,大不了我和鹿聆带你回云城。”
苏初楹还在犹豫,祁景就已经出去了,病房里现在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江亭枫声音低沉而克制:“初初。”
苏初楹听进去祁景的话,她并没有跟他闹,语气却很平淡:“江先生,请说。”
这句“江先生”不比平常,就好像在叫一个陌生人一样。
江亭枫跟她解释:“我这一周是在忙着CY和江氏合并的事情,还有江昌挪用公款的证据,我的手机没在我这儿,昨天又一直在开会,江氏资金危机,手机被统一保管了。”
“生日我忙忘了。”
“和温暖也只是合作关系,是她父亲想用她讨好江昌,她不愿意,我们就是合作关系。”
…………
苏初楹其实并不怪他,她也相信他,就是她自己迈不过这道坎。
“江亭枫,我不怪你,我为了研究可以不和你联系,你为了工作不联系我,我觉得没关系。”
“人的生活不能只有恋爱。”
苏初楹很清醒,他们只是谈恋爱,没必要对方时时刻刻必须要给出回应,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生活,恋爱不过是两个人生活的重合部分。
两个人就这么和好了,又或者说这并不算是矛盾。
从那以后,江亭枫的手机没有调成过静音,也不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