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施曦

40、退位

　　第二天醒来，苏初楹只朦胧记得江亭枫昨晚结束后抱着自己去洗了澡，但她当时太累了，就没睁眼，只是能感觉的到。

　　醒来后痛感很强，她感觉身体似乎被碾过一样，酸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江亭枫不在，她伸手去拿手机，打开一看竟然十二点了。

　　她身上已经换了新的睡衣，一件长袖白色睡衣，她想下床，脚刚碰到地面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疼痛往摔在了床上。

　　而手机同时也响起了视频铃声，苏初楹不用猜都知道是沈鹿聆，因为她的铃声是她自己唱的歌，然后苏初楹就设成她的专属铃声了。

　　接通后沈鹿聆那边问：“姐妹，你怎么起那么晚，还有，你那气色怎么看着好又不好的？”

　　苏初楹都没来得及回答，沈鹿聆那边就炸了：“你们不会……”

　　苏初楹笑容可掬，像一朵羞涩的花骨朵，微微点头。

　　沈鹿聆那边两眼震惊，瞳孔放大：“你主动的？”

　　苏初楹尴尬点头，眼睛布灵布灵发光，沈鹿聆那边竖起了大拇指：“姐妹，你可以啊，快给我讲讲细节。”

　　苏初楹眼眸微转，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缓缓开口：“刚开始我就按你教我的在暖光灯下亲了他，然后他就亲了我，问我愿不愿意，我就点了个头，后面有点疼，然后我就记不清了。”

　　沈鹿聆听的津津有味，问她：“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妈妈临走前把户口本给我了，不过我还是想等再稳定些，他医学学业还没读完，我也得忙着新的课题研究，可能还得几年。”

　　“这倒也是，你什么时候回云城？”

　　“估计得等新年了，我今天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就得加入课题研究了。”

　　“回来记得看我，我快被学习折磨死了。”

　　苏初楹浅笑：“你啊你，是一点都不喜欢读书。”

　　“那当然了，快把我读傻了，不说了，得去休息了。”

　　“好。”

　　和沈鹿聆结束视频通话后，她勉强也能站起来走路。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见江亭枫，她有些疑惑。

　　这时刚好看到了他留的字条：初初，公司有事，我给你熬了水果粥，饭菜记得稍微热一下再吃。

　　苏初楹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她自己去热了饭菜和粥，吃完以后把碗筷收拾了，准备去京大参加最后那场测试。

　　她也同样留了纸条：我去测试，不用担心。

　　江氏公司这边，江亭枫坐在主位，扫了眼下面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他转着手里的笔，冷眼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江昌：“你还敢回来？”

　　江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是你老子，我还不能回来了？”

　　“回来跟我抢江家？”

　　江昌拍了下桌子：“是你们欺骗了我，什么老爷子的遗嘱得等几年公布，结果全部留给你了，老子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分不到一分钱。”

　　江亭枫嗤笑一声，转动了下手腕：“你自己很清楚为什么不留给你吧，臭名远昭，把江家留给你能赔的一分钱都不剩，说不定还得欠着钱。”

　　“老子名声是不好，可也不至于就这么没了继承权，老爷子的遗产继承不公平。”

　　“你在公司给我嚷嚷不公平呢，要不你死一个，去问问爷爷怎么不把遗产留给你？”

　　“你放肆，我是你老子。”

　　江亭枫觉得可笑：“你这样的有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江昌没有理会他，他拿出了份文件，江牧接过后递给了江亭枫。

　　江亭枫一看，是份股份占比书。

　　他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看完后就推到了江昌跟前，嘲讽道：“你还真是不死心。”他眼神扫向众人，“各位股东怎么看？”

　　大家面面相觑，公司控股最大的一位股东说道：“亭枫，刚刚和你说的事情还记得吧，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愿意吗？”

　　江亭枫想了一下，他刚到公司的时候温宣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亭枫，叔叔看着你长大，只要你愿意娶我的女儿温暖，我可以联合其他股东力挺你，你爸也就不足为虑了。”

　　江亭枫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温叔，我有女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

　　温宣不以为然：“你早些年那么多女朋友，不也还是分了，只不过这个时间长了点，可也才三个月而已，我的女儿绝对不比你那个女朋友差。”

　　江亭枫冷眼瞥了温宣一眼，语气慵懒但是却不失威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任你摆布？”

　　温宣语气听着有些愤怒了：“亭枫，我是长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江亭枫笑的有些冷意：“长辈？我连我老子都能赶出国，你觉得你这个长辈我会在乎吗？”

　　两个人闹了不愉快，不过温宣依旧不死心，他再次问了江亭枫。

　　江亭枫淡定吐出三个字：“不愿意。”

　　温宣也没再留情：“各位股东，作为江氏除江家人外握股最多的人，我愿意用我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支持江昌先生成为江氏的新任董事长兼总裁，你们的意思呢？”

　　几位握股较大的股东也纷纷附和：“小江董还是太年轻了，江昌似乎更让人放心一些。”

　　“是啊，小江董虽然能力强，但是毕竟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

　　…………

　　江亭枫冷眼扫了下众人，问道：“你们都这么觉得？”

　　众人纷纷表态，江亭枫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近江昌，语气像坠入冰湖般的冷：“我把江家给你，你不一定承受的起。”

　　江昌还想说话，却被江亭枫按着坐在了椅子上：“诸位既然逼我退位，那就保重了，可别最后输的太惨。”

　　很多股东都不以为然，觉得江家这么大的公司，肯定不会就此没落。

　　他们觉得江氏无论是谁来接手，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毕竟江昌自己开的亭西公司当年发展也还是不错的。

　　可他们却不知道，亭西当年能发展起来，很大原因是因为唐家资产的注入，跟江昌的关系并不大。

　　江亭枫要走，江牧也要跟着走，江亭枫问他：“跟着我，可要重新开始，留在江氏你还是特助。”

　　江牧摇头：“我母亲的命是先生救的，我愿意跟着先生重新开始。”

　　江亭枫没想到江牧会跟着自己走，他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会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江牧点头，江亭枫出公司后所有员工都在看着他，江亭枫轻笑道：“大家不工作，停在这儿做什么？”

　　“江董事长，你还会来公司吗？”有员工问。

　　江亭枫语气散漫：“不会了，下次来就是来收购这家公司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玩笑话，江家这么多年的底蕴，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收购呢。

　　不过他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期待和江董事长再见的一天。”

　　江亭枫点头转身离开了公司。

　　江亭枫接手江氏以来，对待员工虽然工作上苛刻，可一旦遇到什么问题他就会去帮忙解决。

　　甚至自掏腰包建立了基金会，帮助有困难的员工家庭。

　　但是家里人需要急用钱手术之类的，都可以从基金会申请资金暂时填补。

　　他是个很好的老板。

　　出来后，呼吸着清新空气，江亭枫转头问身后的江牧：“后悔吗？现在还来得及。”

　　江牧摇头，态度真诚：“不后悔，我相信江先生。”

　　江亭枫递给他一张名片：“去这个地方报到吧。”

　　…………

　　苏初楹这边考试结束后见了江绾，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最后那场测试很有难度，做的时间长了些。

　　江绾见到她递了张纸：“算算看。”

　　苏初楹拿过笔和纸就算了起来，半个小时她如期提交，江绾看了很满意：“不错，因为你哥哥先开始的那项课题研究开头很顺利，所以后面我们的进展可能会快一些，大概一年一个课题研究，这块的话在我国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也能先于他国。”

　　苏初楹点头，这时候江绾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后脸色就不太好，苏初楹问道：“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江绾脸色有些不好，甚至是担忧：“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

　　“我哥也就是亭枫的父亲今天回来了，他联合其他股东逼的亭枫辞去了董事长兼总裁一职，现在江家召开了家族会议，准备商量一下亭枫名下不动产的事情。”

　　苏初楹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很冷静，她并不关心江家，可她很关心他：“他现在在哪儿？”

　　“江家老宅。”

　　“老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江家老宅里，主座有两个位置，江老夫人坐在右边的主座上，江亭枫坐在左边的主座上。

　　下面依次坐着江昌以及江家的族人，多数为老人和中年人。

　　江昌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公司的股东支持我当新的董事长，而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对江家的不动产有所质疑。”

　　江亭枫并不在乎，他转了下脖子：“你质疑什么？”

　　“你名下的不动产我要一半。”

　　“江昌，你好大一张脸。”

　　“我是他的儿子，你一个孙子辈凭什么拿江家的所有不动产。”

　　江亭枫冷笑：“难道给你，再让你送给你的那些情人吗？”

　　江昌被激怒了，他指着江亭枫骂道：“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江绾这时候刚好赶来，她指责江昌：“哥，够了。”

　　江昌回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江绾，他又坐了下来，没再说话。

　　他或多或少心里还是有些怕江绾的，江绾脾气上来可是没人敢惹的存在。

　　单就江老先生去世的时候她来扇的江昌的那一巴掌都足够让他怕很久了。

　　况且这些年又在数学界混出了些名头，他可不敢惹她。

　　况且她手里还有股份。

　　江亭枫看到了江绾身后的苏初楹，有些意外，可眼睛里也难得有了些色彩。

　　苏初楹对着他的方向浅笑点头，江亭枫嘴角也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江昌看到江绾身后的苏初楹，似乎不太高兴：“江绾，你把外人带来坐什么？”

　　江亭枫这时候起身，路过江昌的时候淡淡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向苏初楹，把她按着坐在了他刚刚的位置，他自己则是站在旁边。

　　“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要结婚的女朋友。”江亭枫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语气无比认真。

　　苏初楹一脸茫然，江亭枫却轻点头让她安心坐着。

　　江绾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江昌依旧喋喋不休：“逆子，你怎么能随便让人坐在主座呢，无视家规。”

　　江老夫人这时候重重向地面砸了下，语气威严：“够了，我今天做主了，我认可苏初楹这个孙媳妇，即便他们现在没有结婚。”

　　“妈！”江昌大喊。

　　江老夫人说着就把象征着掌家权的传家戒指给了她。

　　燕婷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公司我不论你怎么争，有本事管好我不会插手，但是小枫名下的不动产都别再打主意，我还没死，绝不允许你们乱斗。”

　　一时间老宅里非常安静，众人纷纷点头，江昌也好就此作罢。

　　“江昌，公司股东既然推选你，我没有意见，但是江家的掌家权想都别想。”

　　江家分为掌家权和公司，掌家权一般是处理家族内部的一些事情，偶尔也会干涉公司的事情。

　　分公司由江家优秀族人打理，也有聘请能力强者居之，总公司则是由江家上一代掌权人指定或股东推选江家人产生，只要是一脉相承即可。

　　江老夫人无法插手公司的事情，但是在江家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大家听后也没有人反驳。

　　江昌离开后，有人担忧：“江家的总公司交给这样的人真的放心吗？”

　　江老夫人摇头：“我不清楚，但是股东推选他，如今我在公司人言微轻，也无力改变。”

　　“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毁了公司？亭枫，你怎么看？”

　　江亭枫脸上没什么情绪，态度也很散漫：“不用担心，毁了再建就好了，天塌下来还有我，我不倒，江家自然也不会倒，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就好了。”

　　众人得到承诺才放下心来。

　　燕婷单独留下了江亭枫，苏初楹和江绾，叮嘱他们：“江家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他置江家于危机，你们一定要救救江家，我也好放心去见老头子。”

　　江绾皱眉：“妈，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你身体这么好，别说这么话了。”

　　燕婷的脸色很好，格外的好，神情气色都还不错，此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苏初楹说道。

　　江亭枫虽然没说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有些担忧。

　　他很清楚燕婷的性格，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

　　“奶奶，今晚我留在老宅陪你。”江亭枫说道。

　　燕婷并没有阻拦，而是亲切点头。

　　江绾也提出：“妈，我今晚也留在这里。”

　　燕婷依旧是点头。

　　苏初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也附和道：“奶奶，我也留下来。”

　　早上五点的时候，孙管家敲响了他们每个人的门，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燕婷去世了。

　　当他们赶到江老夫人的房间的时候，她正躺在那里，手里是一张江老先生的照片，慈祥的面容尽显安详。

　　江亭枫站在原地没有动，江绾扑上前抱着燕婷大哭：“妈……”

　　苏初楹握住江亭枫的手，他现在神情也有些恍惚，他挪动脚步向前，看到燕婷面容的那一刻眼泪滴在了地板上。

　　苏初楹也一只手捂着嘴哭了，她虽和燕婷见的不多，但也总听她奶奶谈起她们的故事。

　　孙管家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三封信封，分别给了他们三个：“老夫人说她最放心不下你们，在她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就写下了这几封信，叮嘱我她去世后一定要拿给你们。”

　　他们接过信封，看着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就好像老夫人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边一样。

　　江绾：我的女儿，这些年总是聚少离多，知道你忙未曾敢打扰，我这些年对你总觉愧疚，甚至思考我是否对你太过严厉，可我看到你的成就，看着你的成长，我从不后悔，看到你现在有自立能力，事业上升，结婚成家，我离去也不会担心了，别伤心，你父亲走的这些年我已经活的太孤单了，或许离开于我也是一种解脱，寿命将至，人无力改变，愿你安好！也希望你能在□□帮小枫，他是个好孩子。

　　江亭枫：小枫，奶奶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苦，以前是家庭的不幸福，后来18岁的你就忙着公司和学业的事情，21岁就撑起了整个江家，奶奶也不忍心你过的这么苦，可奶奶没有办法，我得守好江家，你别怪我，你父亲他不会放弃公司的，迟早的事，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布局，只希望最后留个体面给他，楹楹是个好姑娘，可奶奶看不到你们结婚了，如果结婚一定要去奶奶的墓碑前告诉奶奶，我也好安心，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祈祷我的小枫得偿所愿的。

　　苏初楹：楹楹，他够苦了，奶奶把他交给你，你要代替奶奶好好看着他，奶奶知道，你或许有一段不太好的记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过不去了就埋于心底深处，奶奶就祝你快乐幸福吧。

　　苏初楹看到燕婷的信封没忍住哭出了声，眼泪抵在手心，怎么擦也擦不完。

　　江绾也失了理智，哭的像个泪人。

　　而江亭枫，他紧紧捏着拳头压抑着痛苦和难过，苏初楹看到后掰开了他的手，语气哽咽：“阿枫。”

　　两个字却包含着千言万语。

　　…………

　　燕婷葬礼那天，江绾抱着遗像，江亭枫和苏初楹一左一右，天气晴朗，可所有人心里却不是滋味。

　　苏初楹的奶奶也赶来了京市，送了燕婷最后一面，却因为云城那边的事情而匆匆离开。

　　江昌是在葬礼结束来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钱，来了就逼问江亭枫：“你奶奶去世前的遗产留给谁了？”

　　江绾怒火中再次扇了江昌：“江昌，妈去世了你不难过，还想着财产分割问题，我今天就告诉你财产是怎么分的，你一分钱都没有。”

　　江绾越说越激动。

　　燕婷名下有着一笔钱，金额很大。

　　江昌不相信：“不可能，我是她亲儿子，她怎么会一分钱都不给我留呢？”

　　江亭枫冲上去就一拳把江昌打倒在地：“钱钱钱，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公司我给你了，还不肯死心，奶奶去世了你都不安分，葬礼上胡闹，你真该死。”

　　江亭枫手上的动作没停，众人拉开后江昌的鼻子流了血，额头上也有淤青。

　　他恶狠狠地指着江亭枫：“逆子。”

　　江亭枫上前，江昌被吓的连连后退，他气愤不已：“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甘心的。”

　　“你可以试试。”江亭枫也没有丝毫退让。

　　江昌大闹离开后，回到老宅，孙管家宣布了燕婷的遗嘱：“老夫人将其名下的卡内资产建立一个基金会，由江亭枫先生打理，用于帮助他人。”

　　她的遗嘱很简单，却又不简单，很有深意和含义。

　　江绾每天只有空闲时间才能回来，回来就住在江老夫人的房间里。

　　而江亭枫大多数的白天几乎都在燕婷的房间里，晚上睡不着就在老宅院子里转。

　　有时候生离死别，活着的人却很痛苦。

　　苏初楹看在心里，江亭枫甚至因为江老夫人的离去而吃不下东西。

　　看着餐桌上的东西却什么食欲都没有，苏初楹握住他的手：“吃点好吗，你身体会熬坏的。”

　　江亭枫的胃并不好，加上这几天饮食不规律，住进了医院。

　　梦里他又见到了两位老人。

　　很小的时候江亭枫总是被忽略，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位老人护着他，他们常觉亏欠于他，总是给他最好的东西。

　　哪怕是离开也替他想好了退路。

　　梦里两位老人眉眼舒展，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小枫，我们在天上看着你，可要好好的，不然的话我们就不来看你了。”

　　那天醒来后，苏初楹抱着江亭枫抱了一夜，江亭枫沙哑的嗓音突然说:“初初，我什么都没有了。”

　　苏初楹轻轻摇头，转眼间握住了他的手:“你还有我，下半辈子我爱你，我给你一个家。”

　　黑夜降临，月亮悬挂，相拥的身影渐渐拉长，渐渐远走……

　　那天以后江亭枫重新振作了起来，他也变的很忙，总是回来的很晚。

　　重新跟着原来的导师学医，也忙着另一个计划。

　　苏依从江氏离职，带着团队加入了CY，这一举动也引起了热议，可苏依没有做任何回应。

　　苏初楹也跟着江绾做研究，时间转眼就过了四年。

　　江亭枫履行了对崔颖的承诺，建立了医疗救助会，送往这里的病人尽数被救治，而如果家庭困难，费用高昂，可以申请免去费用。

　　他也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

　　江绾所带领的团队攻克了一系列的数学难题，在国内乃至世界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苏初楹个人为数学界贡献了许多影响颇深的成绩，成了当之无愧的天才。

　　也会每半年开一场表演会，带来新的古典舞蹈。

　　中间被邀请参加过节目，也是戴着一个很漂亮的面具，没有露过脸。

　　这年江亭枫29岁，苏初楹将满2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