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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浮生(五) ...

  •   “不去了?那我可回宫了。”

      听到这话,谌瑾才回过神,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往前走,“别别别,好不容易让你出来了,又回去,那我这是干了个什么啊。”

      季冰砚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我的时间很宝贵,所以建议你赶快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然后面哭我可不管。”

      这话以前对谌瑾可能还有些威慑力,但现在根本吓不着她。

      “怕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难不成你还能不管我?”

      季冰砚猛的凑近,双眼紧盯着谌瑾,看的谌瑾一阵紧张,“做……做什么?”

      “你这是……同意嫁于我了?”

      谌瑾脸色爆红。幸亏天色晚,要不然戚仁国师便见不了人了。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周围的行人,压低声音,“你就不能以后再说?在大街上说这些做什么?”

      季冰砚无所谓。“怕什么,又没人认得出我,要认也是你。大不了就是背负一个还未嫁于熙冶公主便在枫国当众与一陌生男子举止亲密而已。我又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谌瑾眼睛瞪得溜圆,活跟受了惊吓的猫似的,“可不能因你这无赖坏了我的名声。想我在景国那可是千人供奉,万人敬仰,哪里被你这样欺负过?”

      谌瑾不要脸起来效果惊人,季冰砚挑了挑眉,“这便是欺负你了?花着我的银子,穿着我的衣服,吃穿用度都是我的了,结果最后我还落了个‘欺负你’的名头?”

      谌瑾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仿佛觉得没什么不对,”难道不是吗?你天天骂我,在景国都没人会骂我。”

      季冰砚简直气笑了,咬牙切齿道:“谌瑾,你真是……好样的。”

      “谢谢。”谌瑾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就权当季冰砚夸她了,”你也是好样的,我们都是好样的。”说完便溜到了一处糖人摊前,独留季冰砚一人气愤。

      谌瑾的这张嘴当真是闲不住,总要给自己找些吃的,不让嘴空着。

      糖人的花样很多,谌瑾一时间看花了眼,拿不定主意。季冰砚走过来付了钱,“老伯,来串兔子的。”

      谌瑾面色激动地看着她,“你怎的知道我也想要兔子的?这莫非就是心有灵犀?”

      季冰砚瞥了她一眼,嗤笑,“没有的东西少硬凑,我俩哪儿来的那东西?”

      谌瑾对此表示不服,傲娇地别过头,“谁说的,我就不这么觉得。没有的东西不光可以硬凑,还可以抢。”

      季冰砚评价:“强盗行径。”

      谌瑾咬了口老伯递过来的糖人,还有些烫,忙吹了吹。

      “别瞎说,我这是合理争取利益。我是佛祖忠诚的信徒,所以我相信缘分天注定,这不,就遇着你了。”

      “这佛祖怕是觉着你献的贡品不合口味,给你指了桩孽缘。”

      谌瑾吃糖人吃得飞快,三两下已不见“兔形”。

      “别瞎说,你怎么会是孽缘?”说完神色认真地看向季冰砚,语气是少有的严肃,“你可是我的正缘,要绑一辈子的。”

      季冰砚被谌瑾的眼睛晃了晃,刺痛般扭过头,留谌瑾一脸茫然。

      说难听的不爱听,说好听点也不高兴?

      “没有。”

      ”啊?”谌瑾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没有不高兴,我只是……”

      少见季冰砚这样吞吞吐吐,谌瑾也顾不得她前面那句话是什么了,身子朝她那边斜了些,追问:“只是什么?”

      季冰砚也不知该怎么说,她只是在听到谌瑾的那句话后大脑空白了一瞬,接着耳边就如骤雨般落下,好似整个世界都被隔绝了。然后她便不敢注视谌瑾那双眼睛了,她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会脏了她的眼眸。

      那双眸子不应该沾染分毫尘埃,就应给干干净净的,似一池清水般被盛在眼眶里。

      谌瑾等的不耐烦,还是等不到后话。“只是什么啊,你何时变得磨磨唧唧了?”

      罢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季冰砚收拾好情绪,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什么,你说是便是。”

      “没劲。”谌瑾撇了撇嘴,“你这个人无聊透了,我怎么会认识你?”

      “去问14年前的你自己,问她为何要来招惹我。”

      谌瑾气不过,“我何时招惹过你?你缘何要随便给人乱扣帽子?”

      季冰砚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不作声,却胜似千言万语。

      谌瑾明白她的眼神里包含了什么意思,但明白归明白,愿不愿意承认却是另一回事。

      正打算再反驳回去,却听见一阵苍老的声音。明明不确定是不是在叫她,谌瑾却不自觉地看向了身侧,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谌瑾看着他浑浊的眼睛,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这位老伯,方才可是在唤我?”

      老者盯了她许久,终于,像是确定了什么般开口:“不错,姑娘,要不要算一卦?不收钱。”

      上元节占卜算卦的人不少,大多没有什么真才实干,只是打着幌子招摇撞骗而已。谌瑾以为这位老人也是如此,又左右拒绝不了这样一位高荀老人,倒不如图个吉利。

      说着谌瑾坐在了摊前,把手递了过去,“那好,劳烦老伯你帮我看看。”

      意外的是,那老者并没有看谌瑾的手,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谌瑾身旁的季冰砚,又把视线移回了谌瑾脸上,面上带上了一丝凝重。

      “姑娘,你为何总是不肯听老朽的话呢?”

      这话听的谌瑾一脸的茫然,她转头去看季冰砚。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季冰砚摇了摇头。

      “老伯,此话怎讲?我不记得我二人何时见过。”

      那老者叹了口气,终是把视线放在了谌瑾的手上,不过只有一瞬,便收回了视线。

      “可否请姑娘单独与老朽一谈?”

      这话是给谌瑾说的,看着的确实季冰砚。季冰砚闻言,说了声“我在前面等你”,便起身走了。

      待季冰砚的身形彻底看不见,看着才神情严肃地对谌瑾说:“姑娘,老朽再劝你一次,万不要再与方才那人走的太近了,于你二人都没有益处。相反,只会让你二人万劫不复。”

      听到最后,谌瑾皱了皱眉。她见过的江湖骗子不少,敢这么说的倒是头一回。

      “是我二人八字不合?命里相克?”

      老者摇了摇头否定,“不是,姑娘二人都是极好的命格,按理说应是莫逆之交。可不知为何,无论哪一次,老朽看二人都是觉得如此,仿佛有什么篡改了二位姑娘的命格。”

      这个说法谌瑾倒是没听过,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笑着对老者说:“老伯可能是你搞错了,我哪里是什么极好的命格,我从出生起就带了残缺。如果非要说为何……”谌瑾顿了顿,神情中带了落寞,“也是我影响了她,要远离,也理应是她远离我。”

      那老者似是没料到她会这般说,一时无话。

      “罢了,我从来劝不动你,但请你最后相信老朽一句话。”

      “老伯你说。”

      老者从身后取出一个形似风铎,但却是白玉制成的物什,通体剔透,与这个时代有些割裂。

      “这是以前有人托我还给你的,还请姑娘务必带好,必要时刻……大有用处。”

      谌瑾接过,端详了片刻。虽不知有什么用处,但看着做个装饰物倒是好看,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老伯我便收下了,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该走了。”

      知道她急着走是为什么,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谌瑾道了别便起身走了。老者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人,没有出声。

      季冰砚站着看向老者,眼神中带了探究,“敢问老伯,方才你那风铎是从何而来?”

      老者低着头做着手中的事,仿佛没听到,直到季冰砚有些不耐烦,才缓缓抬起了头,“只是一位故人的东西罢了。”

      “是吗?那是哪位故人?”季冰砚大有一直追问下去的意思。

      “姑娘不认识,还是不要问了,老朽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说着是”任何人”,但季冰砚却听出了“只不告诉你”的意味。

      “那老伯总该告诉我,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吧。”

      老者手上动作不停,不去看季冰砚。“该说的都说了,姑娘如果不理解我也没办法,时间自会证实一切。还望姑娘……”说到这里,看着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到时不要后悔。”

      季冰砚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冷哼一声把袖子甩在了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者看着季冰砚离开的方向,身形慢慢地通透。就这样连带着摊铺消失在了街道上,也没有人察觉到,仿佛这里原本就没有那个人。

      谌瑾走了一阵还不见季冰砚的身影,嘟囔着这人怎么跑这么远,就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嗔怪。

      “没去哪儿,就在这附近,报仇罢了。”

      谌瑾刚想问报的哪门子仇,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记恨自己以前没等她那件事,直想说她小肚鸡肠。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计较。走吧,我还没逛够呢。”

      季冰砚看了她好久,看的谌瑾有些不自然,“怎么了?这般看我做什么?”

      季冰砚回想着刚才谌瑾说过的话。

      从出生起就带了残缺……

      她为何从来不知道。

      耳边又回响起老者的话。

      万劫不复……时间会证实一切……

      季冰砚不信这些,但心里却涌起莫名的不安,快要冲出身体。

      “谌瑾,你当真愿意与我成婚?不会后悔?”

      刚听到前半句时谌瑾还有些害臊,觉得大街上说这些到底有些不合体统。在听到后面后谌瑾有些恍惚。

      “什么叫会不会后悔?你就这般不信我?”

      季冰砚沉默着扭过头。

      她不是不信谌瑾,她是……

      不信她自己。

      她最不信的……就是她自己。

      看着季冰砚这幅样子,谌瑾一阵恼火,猛的揪住她的衣领,迫使季冰砚看着她,“你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后悔了?觉着我能给你的好处不够大,又瞧上别人了?”

      季冰砚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不会说话?你哑了?还是我连让你说句话都不配了?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低贱?你就这般……”

      瞧不起我。

      谌瑾没有说要后面半句话,送来了季冰砚,却因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往后栽去。

      季冰砚连忙拉住了谌瑾的手,没让她继续往后倒去。季冰砚发觉自己掌心里的这只手凉的过分,明明是初春,她穿的也和自己差不多,可手却不知比自己凉了多少倍。再一摸谌瑾的脸,也没有多少温度。那便不是发热。

      因为天黑的缘故,她一直没发现,谌瑾脸色有些苍白。

      “手为什么这么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谌瑾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被你气的,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一向很好。”

      都这般样子了还有闲情开玩笑,季冰砚摩挲了一下谌瑾的手,觉得这样不行,便蹲在了谌瑾身前。

      “上来,我背你回去。”

      谌瑾被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

      季冰砚不由分说地把谌瑾的腿架在了自己身侧,把人背了起来。谌瑾由于惯性整个人趴在了季冰砚的背上。

      “我重不重啊?你还是当我下来吧,我真的没有事。”

      季冰砚微微转头,脸几乎要和谌瑾贴在了一起,谌瑾连忙后仰了些,但季冰砚的气息还是随着她说话而喷在了她的脸上。

      “不重,都是‘待年’的人了,怎的还这般轻?景帝克扣你吃食了?”

      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又是不小的麻烦。

      “别乱说,做的事情多了,自然胖不了。”

      季冰砚是知道谌瑾有多忙的。景国很信奉神明,也自然就苦了谌瑾这个国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非得去景国讨国师这个位置,明明有更好的。

      “那你何必要自讨这个苦吃?明明你不用做这个国师的。”

      谌瑾趴在了季冰砚的肩头,声音中带了些疲惫,“自是有的用途。你知道的,我从不做无用功。”

      确实,这人懒得不行,不是必要自己绝对不去做。也就只有在吃上有些热情了。

      “那你若是嫁过来了,那边的事务该怎么办?”

      谌瑾有些迷糊了,声音里都带了些含糊。

      “不必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后面季冰砚再去问话时,背上已经没有声音了。季冰砚转头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熟睡的谌瑾,神色有些复杂。

      她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

      庆和四年春,二月廿三。良辰吉日。

      在这个月初二的时候,庆和帝和景润帝已经互相派了人进行了纳采,最终根据两人的生辰八字,将日子定在了这天。

      由于季冰砚和谌瑾两人同为女子,所以两国同时纳征。

      二月廿三,亲迎。

      本来这项不应该由季冰砚来完成,但谌瑾是以景国郡主的身份出嫁,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且是谌瑾嫁去景国,季冰砚理应去迎这个亲。

      这日寅时,季冰砚看着定做好的婚服,最终还是决定梳妆打扮为女子的样式。铜镜中的面庞因为胭脂而多了分美艳。皇后在身后为她梳着发,一头青丝在她手中滑过。边梳边口中念诵着吉祥祝词,语气中满是暖意:“吾儿今日出阁,承天作之合。为娘祝尔:

      一愿夫妇和乐,如鱼水相得,岁岁相知;
      二愿持家有仪,承皇家德,守闺闱礼;
      三愿福寿绵长,子孙绕膝,平安顺遂。
      去吧,莫负良辰,莫忘亲恩。”

      皇后将季冰砚的发式梳为了灵蛇髻,一头长发被梳起,倒多了几分英气。鬓角插入了金质龙钗,多了皇家的贵气。

      之后皇后在季冰砚眉梢处点缀了小型梅花花钿,最后便是凤冠。凤冠镶嵌了翡翠,翡翠的光泽夺目,明艳万分。

      皇后拿出璎珞颈饰和玉镯,“来,让为娘为吾儿戴上。”

      玉镯极其衬人,戴在季冰砚的腕上,显得肤色雪白,五指纤长。

      做好这一切后,皇后低身看着镜中的季冰砚,最后把金步摇插在了季冰砚的发髻,算是梳妆完毕。

      梳妆完成后,季冰砚换上了正红色的婚服。婚服上锈了金色的“翟鸟纹”。

      为了方便季冰砚亲迎,她的婚服款式特意没有那么长。

      一切准备好后,季冰砚拜别了众人,便随着迎亲队伍出发了。鼓乐声齐鸣,旌旗、伞盖位于后方,声势浩大。

      景国离枫国不远,到了卯时,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郡主府。

      在卯时迎亲,既象征“阳气初生”,契合传统对婚姻“向阳而生”的寓意,也符合“昏礼者,礼之本也”的古制。此处的“昏”字指“晨迎”,取“光明顺遂”之意。

      此时天色渐明,既避开了深夜的隐晦,又能在日出前完成核心仪式,彰显“正始之道”。

      通报之后,季冰砚进入了国师府,景润帝和皇后都在内。季冰砚没想到景润帝会亲自送亲,连忙行了礼。

      “不知陛下娘娘在此,陛下万福金安,娘娘千秋福寿。”

      景润帝颔首示意,景夷皇后起身拉起季冰砚,眉眼温柔:“起来吧孩子,累坏了吧。”说着看了看季冰砚的眉眼,笑着对景润帝说:“瞧这孩子生得真俊,眉眼和阿瑾一般漂亮,倒也般配。”

      景润帝点了点头,对景夷皇后的说辞表示赞同。

      “今日朕便把她交给你和枫国了,日后她若是受了委屈,朕便找你的不是。”

      “陛下放心,小女定不会让郡主受委屈,如有违背,但由陛下处置。”

      “哎呀好了。”景夷皇后嗔怪地看了一眼景润帝,“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本宫看的出来,这孩子心眼好,一定会对阿瑾好的。”

      说着走了进去,“稍等啊,本宫这就去带阿瑾出来。”

      不多时,景夷皇后牵着盖着盖头的谌瑾出来了。谌瑾双手交于胸前,景夷皇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了季冰砚手里,“好了阿瑾,很她去吧,以后记得来看本宫和你皇舅祖。”

      谌瑾微微躬身行礼,“是,孙女记着了,日后定回来看望皇舅祖和姨母。皇舅祖和姨母也要保重,日后孙女不在身边,心中定会多加挂念。”

      行过礼后,季冰砚牵着谌瑾出了府,搀着她进了花轿,然后自己骑上了马。

      谌瑾透过红盖头感受着轿子的微微晃动和轿外环境的变化,唇角微微勾起。

      公主府前,随着轿子落下,炮竹快去燃起,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季冰砚就在这鞭炮声中拉开了轿帘,牵住了谌瑾伸出的纤纤玉手,让她稳稳的走了下来。

      下轿时盖头微微掀起,谌瑾看到了凤冠霞帔的季冰砚,又立刻移开了视线。

      果然和她猜的一样,她穿这身会很好看。

      入府后,两人先是去前堂拜了天地,皇帝皇后,最后是夫妻对拜。季冰砚将头低过了谌瑾,在低头时谌瑾可以看到季冰砚的腿脚,入眼的是一片红。

      之后两人进去了新房。季冰砚用金秤杆揭开了谌瑾的盖头,盖头下面是谌瑾施了粉黛的面庞。眉眼含羞,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在盖头被挑起的瞬间,谌瑾感觉眼前一阵光亮,紧接着进去视线的便是季冰砚清冷出尘却又魅惑众生的脸。明明眼睛里全是光亮,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欲,却还是让她红了脸。

      一眼万年。

      随着门外礼童的一声“夫妻共饮合卺酒,从此恩爱长相守”,侍从将酒倒入两个瓢卺,分别递给了季冰砚和谌瑾,并送上祝词:“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

      接着季冰砚和谌瑾各饮一口瓢中酒,随后交换瓢卺,又各饮了一口,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成为一体。

      在两人喝完合卺酒后,侍从进屋将两瓢合为一体,用彩线系紧放回了案上。

      “瓢卺系一起,夫妻不分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浮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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