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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睁眼 ...

  •   原初之母之一的女娲的降临,为艾达尔大陆带来了文明的星火,虫族至此开启定向分化与分工合作的历史,虫母开始学会利用自己与身俱来的天赋,虫族成为艾达尔的顶级掠食者。
       ——《虫族简史》

      刚刚结束高考,即将迎来自由快乐的暑假,艾和的心就像被放飞的鸽子那样,轻盈又欢快,长长的计划列表正等待着她去完成。

      而这一切都终结于那刺耳的声音,尽管我们期待,同时也要求所有人都去遵守规则,但总会有那么些讨厌的家伙,时不时的就要违反一下规则,而有些时候往往要别人为这些家伙付出代价。

      一辆车撞上了艾和,尽管此时还是红灯,它明明应该老老实实的停在路口前,但灾难还是发生了。

      疼,好疼,真的好疼。

      艾和是在剧烈疼痛之中睁眼的,随着她睁开双眼,那种浑身仿佛的被碾碎一样的疼。疼痛像潮水一样涌下,仅仅在大脑里留下些许印记,而另一种虚弱到无法动弹的无力感涌上她的身体。

      “妈妈。”

      隐约的,艾和听到有人在轻声絮语,渐渐的,那声音变大了,也变清晰了。他在说什么?

      “妈妈。”

      妈妈?是在喊我吗?我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这是怎么了?

      一个激灵,艾和彻底清醒了,但她宁可自己还昏迷着。那是一只巨大的虫子。

      尖锐的尾钩映照丝丝缕缕的天光,折射出一线诡异的光。成节的甲壳上是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呕的凸起,看起来就坚不可摧。胸前是细密的绒毛,杂乱无章,还沾染着一些深褐色的污迹,后来艾和才想明白,那是血。一双巨大的前螯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有一点像是,像是蝎子?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仿佛是开启了什么魔盒,艾和真正的接收了这幅身体。

      这是我的族群,我的,孩子。

      本能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你无法说清楚来龙去脉,但就是能感觉到它。比如现在,艾和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

      在蓝星,虫族并不是一个很冷门的题材。艾和如今就是穿越成了一个类似于虫母的存在,虫母至上,我即虫群。这是以虫母为绝对核心的族群,族群中的每个成员都由虫母诞育,无条件地为虫母奉献自己的生命。

      但显而易见,她这个虫母混的着实不如何,在不久前一场不同虫群的争斗中,艾和的虫群落败,被迫离开了原来的巢穴,以及那片资源丰富的栖息地。在战斗和逃离的过程中,她原先庞大的虫群大幅减员,以至于只能开拓出如今这一片狭小,而资源匮乏的领域。

      开荒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它往往伴随着探索和战斗,而这两者都有着死亡这一永恒的主题。为了开拓新的领地,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子嗣几乎被消耗被殆尽,如今只剩下自己面前这一点残余。

      狩猎、巡视领地、抚育新生儿、防卫,每一项活动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每一项活动也都很有可能会带来人员的再次缩减。假如不能尽快为虫群补充成员,那么死亡的阴影就在眼前。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和没有时间与精力去伤春悲秋,去感慨人生,她必须拼尽全力与时间赛跑,从死神那里抢回自己是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也因此,艾和没有及时发现,人类灵魂与虫母躯体的差异度。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战斗开始前,这个落败的虫母即将进入生育期,为此她已经积攒了充沛的能量在体内来为随后的生育做准备。最让艾和感到庆幸的是,自己是实行孤雌生殖(雌性可以单独完成生殖行为)。

      当然,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艾和倒也没有可笑到为如此小事而矫情,问题的关键是,在这样急迫的情况下,上哪去找一个□□对象呢?

      外出狩猎的虫群带回了猎物,也探查了周围的情况。食物,安全,最关键的是虫群的大幅减员和扩张时期对更多成员的需求,虫母的本能在催促的艾和尽快诞育新的子嗣。

      顺应着本能,艾和感觉到大量的能量从未知之所流向腹部,那个新生命即将诞生的地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虫母并没有心脏这样的器官,但“子宫”在有规律的搏动。恐怖的生殖能力代表虫母诞育新的子嗣并不会花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也并不需要忍受痛苦和折磨。这就让等待的过程越发无聊起来,艾和专注的观测着能量的流动变化,她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够带下足够强力的子嗣,帮助自己打破现在的困境。

      普通虫母会放任自然选择,但艾和的人类意识让她本能地干预这个过程。“子宫”内,随着艾和的祈祷,能量的流动再一次加速,在她不能观察的微观世界里,细胞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分裂,又极速的凋亡,只有极少数的个体能够存活并生长。

      而在外部,艾和也没有注意到,祂的虫群那些最后的成员,开始有了不安的躁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艾和开始感到饥饿,尽管腹部的能量依旧充沛,但艾和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这些能量已经被转化为孕育所需的形式,不再能被自己摄取,她需要食物。

      饥饿感使虫母分泌出索求食物的信息素,这信息素反而极大的安抚了躁动的虫群,最后的成员重新变得井然有序,他们将食物切割处理后,进献给自己的虫母。

      进食为艾和补足了能量,在随后的几天里,她都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洞穴中专心的等待新的子嗣的降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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