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艳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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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本章的内容纯粹作者放飞xp之作，含攻床弱，雷点max，谨慎阅读。）
岑夜明垂眸看着师兄。
他迅速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一时失去控制，竟露出了马脚。大抵任谁被倾慕之人一语否定都不会好受，岑夜明忍了一百多年，一腔少年情怀在师兄那里不过是肩头的一片花瓣，吹一吹就随风而逝。
几乎是同时，心魔在他识海里翻涌不息，似乎想要扯出他的怨恨，逼迫他在师兄面前失态。可岑夜明甜蜜又痛苦地想，他怎么可能舍得恨他，他爱师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有何脸面去怨师兄不爱自己？
毕竟师兄不曾做错任何事。
错的是他，对不可能之人生了妄念。
“怎么会是我？”岑夜明故作轻松道，“师兄觉得我会喜欢上别人么？”
这话说得很是蹊跷，不会喜欢上别人，那眼前的睢无极也算别人吗？如果算，那就说明岑夜明自恋，如果不算……
可惜睢无极天生少一根姻缘线，对此类话术完全没反应，只当师弟是嘴硬。他担忧道：“你若真喜欢上哪家姑娘，或许我试着帮你向人家提亲，不过这些事讲究你情我愿，对方要真的不喜欢你，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提亲。
岑夜明想，你给你自己提亲么？
他半是无奈，又半是好笑，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声，说道：“真不是我，我这些年忙着修炼，魔修内部又天天相互征伐，哪有时间去连累人家姑娘？”
睢无极仍是一脸狐疑。
“师兄，你且信我吧。”岑夜明作出哭笑不得的模样，主动拉住师兄的袖子，非常不要脸的耍无赖，生硬转了话题，“渡天劫惊心动魄，师兄忙了一天，可有感到不适？”
在师弟一通软磨硬泡下，睢无极总算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提起正事。他将昨夜见着的怪异月亮详细描述一番，最后提起自己的伤：“等蓬莱事毕，我想去见一下禅远大师……境界提升后，我发觉我的魂魄上被缝了异物，当年是禅远大师帮的忙，我想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听见“双月同行”时岑夜明眉头紧锁，等提到禅远在师兄魂魄上动了手脚，他神色瞬间冰冷下来，语气阴沉道：“我就知道老秃驴不安好心。”
“不一定，我最多感到疼痛而已，目前并未感受到其他的威胁。我计划从明日闭关到蓬莱宴当天，仔细调理身体，探看此物究竟有何影响。”睢无极念在对方救了自己一命，说的话不重，况且他对禅远没由来有一种亲近之感，相当奇怪。
至于那怪异的天象，两人都毫无头绪，打算过几日蓬莱宴举办时，亲自问问张灵之、关渐鸿等人。但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此事确实稀罕，绕是睢无极阅遍典籍，也从未记得有类似的记载。
若仍一无所获，或许真的是他那时眼花了吧。
睢无极回到自己的屋里，对着月光静坐片刻，淡紫色的衣袍仿若笼罩着微光，他回想起师弟今夜的种种言行，忽然拿出了袖中的银球，指尖凝出鲜血。
银球在他手心里安静地打转，片刻后传来顾潋惊讶的声音——
“……师兄？”
一墙之隔，两种煎熬。
岑夜明很多年不曾做过春/梦。
他已习惯夜夜抵御心魔的引诱，即使师兄回到他的身边，肮脏的想法也没有真正在脑子里烧起来。他把自己摆在信徒的位置，摒弃所有污糟的妄念，宁愿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但今夜不同。
梦里他走在一条漫长的游廊上，天边挂着两个月亮，星子泛着红光。此地应是一处佛寺，不远处立着一尊大佛，慈眉善目俯视着岑夜明，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叮铃——
风吹响了檐角挂着的风铃，岑夜明心里升起隐秘的征服欲，夹着暴虐、冷漠的情绪，迫不及待想要打开游廊尽头的那扇门，门里有他想要的人。
红线蔓延，钻入那扇门的缝隙，岑夜明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眉梢浮起喜色，他快步上前，一把推开面前碍事的木门。
此处乃观音殿，正位供奉观世音菩萨，千手婀娜，眉目含悲，嘴角含笑却犹带几分邪性。三面墙上均摆着观音千相，塑像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位。
自从佛门失势，这等宏大的供奉场景，已经在世间消隐多年。
岑夜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他的红线挂满了观音像，那些圣洁的脸皆被红线缠住，缠得紧了，塑像便生出几丝裂痕，但终究没能破碎。
他在看观音主像下躺着的那个人。
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那人浑身上下只草草披了一件银白色的道袍，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无瑕，红线一道又一道，缠在那人的足踝、手腕、大腿，浅浅勒出痕迹，勒出了几分令人心猿意马的韵味。
听见岑夜明的脚步声，那人有些茫然地从地上坐起，道袍滑落，露出傍晚沐浴时岑夜明惊鸿一瞥的背。雪白长发披散而下，散了满地，与红线混在一起，红的白的，如鲜血在雪地上流淌。
“师兄。”岑夜明扯开自己的领口，语气甜蜜温存，他来到师兄的身后，俯下身将自己的胸口紧紧贴在师兄温玉一般的背上。他的手不紧不慢，轻轻抚摸着师兄的大腿，手指挑起红线，被死死压在细腻的肌肤之上，意犹未尽地反复摩挲。
师兄低声说了句什么，岑夜明没听清楚，他饶有兴味用另一只手捏住师兄的下巴，仔细凝视着对方的容颜。
无论如何也看不够。
红色绸布遮住了师兄的双眼，眉间的剑痕色若朱砂、形若梅花，敛尽天地艳色；鼻梁的高度恰到好处，柔美又不失风骨；薄唇晕染着淡红色，贝齿皎洁，嘴微微张着，岑夜明能瞥见里头的一抹嫣红。
“京城和帝陵那边如何了？”师兄重复道。
岑夜明很是无奈，两人以道侣之名同床共枕那么久，结果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师兄还是如此不解风情，开口闭口就是正事。
“目前的守线尚能再支撑几个月。”岑夜明托住师兄的后脑勺，两人额头相抵，气息相闻，显得格外温存缠绵。
今夜过后，明日两人又要各奔东西，这一年来聚少离多，此时此刻，无比难得。
“无极……”岑夜明喃喃道，他轻轻咬住那人的下嘴唇，一点一点撬开优美的唇，最后如愿以偿，将那抹嫣红含在自己口中，细细品尝。
怀里的人想要挣扎，但无奈红线死死绑着他，只得被迫承受这个放荡的吻，被吻得气息紊乱，腰肢发软，整个人像只柔若无骨的猫，手足无措地蜷缩在岑夜明的怀中。
一吻毕，岑夜明留恋万分，他心里无数恶劣的想法一闪而过，左手从大腿上挪开，若有若无丈量着那人不盈一握的腰，最后停在腰窝处，指腹不怀好意按压着那里。怀里人被按得微微颤抖，一时低喘出声，暗含哭腔，好生可怜。
“别人都说你是君子骨，我看可不一定。”岑夜明咬着他的耳垂，调笑道，“脱了衣服是美人骨，到了我怀里……说是艳骨也不为过。”
“胡闹！”那人低声嗔道，嗓音清雅温润，偏偏尾音带着点哑，听得岑夜明兴奋不已。
“师兄，再骂骂我。”岑夜明亲吻着他的脸颊，嘴里颠三倒四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师兄，你疼疼我，反正那么多次了，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师兄……义母，你疼疼我。”
“不要再这样叫了。”师兄几乎是在哀求，这种称呼远远超出他所能接受的人伦底线，他听了无数次，却还是无法接受。
岑夜明的回应是细密的亲吻，他解开对方眼睛上的红绸，露出底下浓密的白色睫毛，眼睑微红，泪水泫然欲泣，一双凤眸漂亮清冽，里头却空无一物。
眼泪很快被岑夜明吻干净，他动作轻柔抱起怀里的人，环视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观音像下的供桌：“义母，我们去那……好不好？”
怀里的人只是叹了口气，头靠在岑夜明的肩窝，面露倦怠，但未做反驳，任由岑夜明决定了。
岑夜明心情不错，他许久未见爱妻，更别说与之欢好，哪怕当下局势紧张，好不容易偷来这片刻的旖旎时光。唯独烦的是周遭乱七八糟的眼睛，那些腌臜东西透过观音像窥视着他的妻子，岑夜明还没无聊到能容忍它们的存在。
他衣袖一甩，供桌上的瓜果鲜花落了一地，香炉四处滚动，桌下的跪垫凭空而起，飞到供桌上铺垫整齐。他把怀里的师兄放在勉强算是柔软的跪垫上，又脱下自己的外袍，随手卷起垫在师兄的后腰，然后纵身一跨，骑在师兄线条优美的腰胯上，却始终没太用力，生怕把人压疼了。
虽说他在此事上一向态度强硬且充满征服欲，但到底舍不得让怀里的人难受，双修补灵也好、单纯亲近也罢，两人配合下来居然算得上默契。
观音像默然不语，红线未能缠满它的全身，它的右眼在黑暗里如有实质的视线，正冷冷凝视着下方的春色。
可它还未来得及看清，红线刹那间一绞，整座观音殿里的塑像纷纷碎成齑粉，描金的眉眼、鲜红的吉祥痣、璎珞罗袍……皆作红尘的一捧土。
岑夜明捧起眼前人的脸，素白的一张脸，两颊潮红，长睫微颤，泪水涟涟，他吻了吻师兄眉心的一点红色，庄重虔诚。旧日供奉之神已死，新生的神像就在他的身下，被温柔、坚定的占有，只属于他一人的，至少此时此刻是他一人的……
一口血喷出，岑夜明从糜烂诡艳的梦里惊醒，他惊魂未定，几欲呕吐，尤其醒来瞥见自己身体的反应，更是觉得肮脏不堪，险些神志不清到爆体而亡。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况且在春/梦里触碰了师兄，他怎么还未因心魔作祟、走火入魔而死？
“叮铃”一声，他的袖子里滚出一只小小的青铜铃，落地的一瞬间铃铛上金光泯灭，周身迅速爬满锈迹，好似岁月如梭后留下的遗物。
岑夜明识得此物。
京城郊外安定寺，禅远老秃驴有一秘宝 ，名曰“梦魂”——须信百年俱是梦。此物分为两半，一半能梦见过去的一切细节，包括自己的前世今生；另一半则更为玄乎，老秃驴为避免争端，亲自将其分割成几十个青铜铃。
携青铜铃者，可梦见未来。
“那是未来么？”岑夜明半跪在地上，拾起生锈的铃铛，不可置信道，“老秃驴把这东西放我身上是何用意？”
他发现他从未看透过禅远其人。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他拐弯抹角试探师兄、却被师兄拒绝的时间点……
给他一点点虚妄的甜头。
对了，梦魂！
岑夜明忽然想起师兄昨夜说的魂魄一事，又联想道师兄在京城屡次入梦前尘，怕不仅仅是往日香在引导！
他飞身冲出厢房，急忙敲击对面的房门，欲告知师兄自己的推断，却见门根本没锁，他稍微使劲便缓缓打开，一股清幽的冷梅香扑面而来。
房里冷冷清清，跟没住过人一样，师兄早已不见踪影，甚至连随身的物品都拿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艳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