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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西京最热闹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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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柔看着岑北离去的身影,他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看得出皇后很是喜爱他,大概也是长相占一部分,要不是言语猥琐,按美男的标准来衡量,岑大人也排得上榜,身形壮硕,只有不开口说话,还是有点温文尔雅的气质,就是不多,为人嘛,一言难尽。
高宥明突然开口:“看够了吗?”
她赶紧回头,看着高宥明冷峻的脸,他看不见又知道我在干什么,算了先认错吧。
“小的错了。” 说着便倒起果露。
宴会结束,马车向王府的方向行驶,车内光影洒在高宥明的脸上。
杨思柔观察他那俊美的五官,什么情绪都没有,平静如水,他总是沉默,什么都不问,似乎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他是怎么对岑北准确的发出攻击的?
“看够了吗?” 高宥明又说冷不丁的来一句,吓的她哆嗦一下。
“小的知错了。”杨思柔已经摸准规律,先认错。
要不是真的见过他的裸眼,是真的觉得他在装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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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完高宥明洗漱完毕,杨思柔回到房间,往床上躺,摆了个大字。
“累死了。”
从怀里拿出那封信,看着内容。
“肖仲伯…”她自言自语道:“手腕上的纹身也太明显了。”
“那晚在杨宅大开杀戒的人不止是肖仲伯一人,但是知道尸体不翼而飞的人是他,告诉岑北的也是他,背叛岑北也是他,既然受皇帝指使,那为什么信会送到甘泉宫?难道也受皇后指使?还是有些事情皇帝不好出面?”
这弯弯绕绕的,她慢慢整理着思路,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她起身查看,是高宥明。
“半夜的,他要干嘛?” 杨思柔沉了沉心,悄悄跟了去。
见他来到一个房间,等他进去后,小心趴在窗口,用手指轻轻擦了一个洞,眯着眼睛看里面。房间里很空旷,墙壁上挂着一幅画,杨思柔的角度看不清画上的内容,只见他对着画拜了拜,并点了一支香,写了一个符贴在旁边。
虽然蒙着眼睛,动作却非常熟练。
然后,打坐。
瞬间身后的蜡烛也亮了起来,嘴巴里念着听不懂的东西。
杨思柔瞳孔放大,感觉有点惊悚。
“母妃,您还好吗?”
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烛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
杨思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敢在看下去,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六皇子的母亲不是去世了吗,怎么… 好像在和她通话的感觉。”
她看向窗外的月光,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请保佑我快速找到真相。”
今日过了亥时,她等到了夜半才离开王府,前往陈晟家。
老路子,从厢房到书房。
书房房顶的另外一处,早早蹲着一个人,看身形有些眼熟。
杨思柔想开溜,被他叫住:“你来晚了,开场戏我已经看过了。”
又是岑北,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杨思柔收回踏出的脚,轻脚来到他的身边,岑北大方的拿开一块瓦片。
她不自觉看去。
只看见陈晟的头顶,圆滚滚的脑袋像球一样,在房间里移动来移动去,陈夫人大哭特哭,头发凌乱,地上全是瓷器碎片和书籍,小茶几都被踢翻,本就受伤的陈晟,破烂的衣衫下,手臂上又多了几道抓痕,似乎脖子也有。
“夫妻打架?”
“嗯,就说你错过了重头戏。”
杨思柔横了他一眼,书房有人怕是又进不去了,准备离开,被岑北拉住:“别走啊。”
她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大人家那是西京最热闹的地方,怎么能说没有好看的呢,在等等...”
她顺着缝隙向里看去。
陈晟指着他的夫人,手气得颤抖着:“你们平时偷情也就算了,还画下来,现在好了全西京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的脸呢,都被你丢光了。”
岑北忍不住笑了一下:“哟,合着他知道呢。”
陈夫人擦去眼泪:“你要什么脸,你难道就没有错吗,我的妹妹,表妹,还有二房的小姨,你们哪个没有背着我苟且,纳了那么多妾,你还是去偷,你就喜欢去吃屎。”
陈晟上去又是一巴掌:“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我娶你的时候,你就和你的表哥好过。”
陈夫人不服气还了一巴掌:“你婚前还和你的小妈好过呢。”
岑北:“嗬,好家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陈晟再次抬手,陈夫人瞪了回去。
他愤怒道:“你就是恶心我。”
陈夫人崩溃大喊:“对,我就是恶心你。”
岑北吧唧了一下嘴:“哦豁,该这互相伤害呢。”
杨思柔白了他一眼:“你安静一下好吗?”
岑北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她再次看去,书桌上的文书全部被扔在地上,凌乱的书籍中倒是有一本褐红色本子很是显眼,只是冒了个角,她微微皱眉,一般重要的账册都是以这种本子记录的,难道是宛城的赈灾款记录?
但她不确定。
心里想着这两人什么时候能把架吵好。
岑北看她没有耐心的样子:“等得着急了?”
杨思柔猜测:“他俩不会要睡书房吧。”
“那不能够,陈大人的姘头还等着他呢。”
说着就见陈晟踹门离去,陈夫人背后愤愤骂着,过来一会,她也摔东西离去。
终于吵完了。
岑北微微挺直身体,看着陈大人的身影:“感觉还有好戏呢,我得去看看。”
杨思柔满脸无语。
她轻轻一跃,跳下来进入书房,在混乱的书籍里找到那本褐红色的账册,果然是赈灾记录。
“天助我也。” 眼睛里满是兴奋,塞进怀中离开书房。
她按原路返回,看到岑北在另外一个房顶上撅着屁股,看得美滋滋的感觉,根本不想理他,却又被岑北叫住,她假装没听到,被他扔了个小石子,直接打中膝盖。
你他娘的..
杨思柔揉了揉腿,轻脚跃过来,蹲到他的身边:“你是不是有病。”
“嘘,看这种事情不能说话。” 他又热情大方的拿开两片瓦。
只见陈大人光着膀子,传来床榻咯吱咯吱的响声,嘴巴里振振有词道:“你比那娘们温柔多了。”
杨思柔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岑北的眼睛上:“臭流氓。”
“我又没干坏事,打我干什么?” 他捂着眼睛,疼的直流泪。
杨思柔轻轻飞跃到其他屋顶,被岑北这一打岔,回去的路有些分不清了,她仔细斟酌着,不料听到这个房子里的哭泣声,这不是陈夫人的声音吗?
她好奇拿开一片瓦窥探。
一男子正在为陈夫人擦眼泪,又是安慰又是抱抱。
安慰着,安慰着...
两人又抱在了一起,吻的如此缠绵,情到深处,迫不及待想要拥有对方,床开始晃动。
杨思柔无语:“这家人真行。”
耳边突然传来岑北的声音:“你不看得也美滋滋的吗?”
把杨思柔吓的一颤:“我又不是故意看的。” 说着便转身离去。
岑北追了上去,跟着杨思柔的脚步:“小美人真坏,说我流氓自己还偷看。”
“你.. 你个登徒子,我能和你一样吗?”
岑北一个快步越过她,挡在她的面前,指了指后面:“走反了,越王府在那个方向。”
杨思柔立刻转身,片刻都不想停留。
这次岑北倒是没有死皮赖脸的追上来。
顺利回到越王府,她翻过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拿出账册,一摸,本子不见了。
杨思柔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什么时候顺走的?” 恼怒拍打了一下床板:“这个死岑北。”
她只能在找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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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一早就备了早餐,在越王府里没有下等人一说,都是在一个房间里吃饭,也更是为了照顾越王。
依然是白粥,咸菜,鸡蛋。
“打听到岑北私下在找一名女子。”盛林剥好鸡蛋,放入高宥明手边的小碟子里。
何东来不屑的说:“他找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这次不一样,他找的是去世的人。”
“他可真变态,死人都不放过。”在何东来眼里,他找女人只有消遣快活。
杨思柔细嚼慢咽,耳朵却听的真真的,去世的人?难道是我娘的尸体?
一口咸菜,一口粥,思绪飞向别处。
盛林也剥了一个鸡蛋给她:“杨姑娘,吃鸡蛋。”
“谢谢,盛管家。”
高宥明吃好擦了擦嘴,先行离开。
何东来见大家都不吃了,他一把把鸡蛋都拿到自己身边。
盛林:“吃得了吗你?”
“我要加强身体训练,打败岑北那个狗东西。”
盛林叹气:“那你努力,我吃好了,记得洗碗。”
他也起身离开,杨思柔差不多,也跟随离开。
何东来大喊:“哎,你们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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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柔跟孙嬷嬷出门采买,来到市集看着热闹的人群,她心里早就算计好离开的时间线路,看着孙嬷嬷挑菜的身影,酝酿了一下,自己也上前挑拣。
“哎呀…” 她捂着肚子,一副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
“我好像吃坏肚子了。”说着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步。
孙嬷嬷捂了一下鼻子,微微皱眉:“那你快去吧,我这慢慢挑着,不急。”
“我去去就来。”
四处看了一下,确定茅房方向赶紧离开,假模假样的来路口,望向里面,心里一惊又一喜。
“这一时半会可解决不了。”
上茅房的人,排了老长的队。
转身望向菜场,盯了一会孙嬷嬷,看她认真的讲价的样子,一时半会应该想不起自己。
轻轻一跃,翻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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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谁呀?”
还是上次那个黑乎乎的圆脸胖子,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杨…”
还未等他说完,杨思柔就推门而入,几乎没有看过他一眼。
“哎… 先容我通报呀。”
“时间紧。”
吴宣望正泡着茶,看着书,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见来的客人是杨思柔有些惊讶。
“小荷?”
“我有要紧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