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13、第十三章 较量

　　十年前卓大生在美国普林斯顿获得博士学位后，很快获得美国国籍，他继续师从导师比尔.西林教授，西林教授以研究光伏产业而著名，获得过诺贝尔环境奖。

　　几年后，卓大生想回国创业，那时欧美都崇尚太阳能，但制造太阳能电池却会产生污染。卓大生看到其中机会，恰巧导师西林教授成立了一个创业基金，卓大生和导师一商量，就用导师的专利折算成资本金，再由创业基金给予一笔钱。卓大生回来后，在一个城市得到青睐，看到卓大生的计划书，扶持基金给予启动资金，又从银行贷了部分。

　　就这样，卓大生几乎空手套白狼，办起了太阳能多晶硅电池生产工厂，工厂一投产，便销售火爆，到第四年卓大生已经拥有欧美近10%的市场份额，那可是个几千亿美元的大市场。

　　第五年卓大生的太阳能公司准备上市了，他从政府手中买回股份，又和比尔.西林基金达成交易，最后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财务手段，他间接100%控股了公司，上市后根据股价一下子跃居国内首富。

　　五年，卓大生只用了五年，便从一个穷留学生成了全国首富。

　　上市后，聪明的卓大生低调起来，后来甚至将生产经营全交给副总刘坚定，自己带一个团队继续研究太阳能电池技术。三年前，他和导师比尔.西林共同研制出太阳能薄膜电池。这是个了不起的成果，一年后，薄膜电池正式投产。

　　薄膜电池转化效率不高，尽管如此，薄膜电池的成本优势，还是使整个产业兴奋不已。卓大生的团队继续研究以提高效率，一个新手的妄想给了团队灵感，新手说，如果能将现在的纳米技术和太阳能技术结合就好了。

　　什么是纳米？形象的说，一根头发丝可以容纳10亿纳米，你没看错，是10亿。想想吧，纳米级别的技术和材料，该是怎样的恐怖存在，如果每一纳米的空间都可以储存电能，又该是怎样的情景？有人曾预测纳米技术可能是将来所有技术的终结者。

　　话说两个月前的一个私人聚会上，难得露面的卓大生那天也在，卓大生当时极为兴奋，他滔滔不绝聊起太阳能的前景，他说要不了多久，中国的太阳能就会笑傲江湖，我们已经……说到这他停住了，他没说震惊世界，那是官方媒体的专用语。但就因为这句话，第二天，调查公司便收到一项委托，一周后，宋八两来到太阳能公司上班，前两天，四个人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宋八两看着桌底那个装置发呆。

　　这一定是个通讯按钮，是卓大生用来自我保护的装置。

　　刚才坐着时，宋八两要是无意间脚尖碰到按纽，下面保安就会听到刺耳警报声。

　　卓大生太狡猾了。

　　宋八两将办公桌所有抽屉全部打开，卓大生的办公桌里面很整齐，丝毫不乱，这是一个极有条理的人，他这种性格才会导致成功的吗？

　　宋八两趁茹素开锁的当口，根据张兴之的数码相机，找到金属箱的密码，开了金属箱，他刚打开，就听茹素说道：“好了。”

　　保险箱几个抽屉全开了，宋八两赞道：“好快的手法！”茹素没吭声，宋八两来到茹素身边，问道：“有什么发现？”

　　不知道是宋八两挨的太近，还是宋八两问的太急，茹素没好气回道：“你到桌子那去，别妨碍我。”

　　宋八两确实靠的太近了，茹素被吓了一跳，出于自我保护，她要离宋八两远一点，但她说完又有点后悔，宋八两没有错。

　　宋八两重新坐下，看着茹素明艳的面孔，两人都戴着微光夜视镜，宋八两目光隐藏在镜片后，肆无忌惮在茹素身上扫描着，他暗笑：即便是在黑夜里，如果没戴眼镜，我可能也不敢这么大胆看茹素吧。

　　下一刻，宋八两的思维不知不觉跑到旁边那堵墙后面，卓大生的密室，第二层密室给了他极大震撼，以至于他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而不自知。

　　当时宋八两一进那个冒出来的房间，在里面站了一会，果然灯光大亮，这个房间更大，大概有80平米，然而几乎在第一时间，宋八两呆立当场，他这才感到刺骨冰寒。

　　对于这个机密所在，他曾有过不少设想，但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房间里，见到这样的东西，正是它们使得茹素有莫名感觉，说起来其实是个常见的物件，那是三个立式大冰柜。

　　这个大房间的一侧是个很大的设备，几乎占了房间的四分之一大，但这几个冰柜更是非同寻常，宋八两站在冰柜前，心潮澎湃，透过玻璃能看到，每个冰柜里，都冰冻着一个人体，人体离表面纵深很远，那是因为冰柜里面大概还有一层，这是两层甚至是好几层的冰冻设施！

　　极度冰寒使得透明玻璃的可视度很差，不过显然这个玻璃是特制的，所以还是能看见，那是三个少年，从外表看上去，大概十三岁到十六岁年龄，冰冻使人变得很古怪，但宋八两一眼就认出来了，毫无疑问，那是卓大生的儿子。

　　他们怎么了？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资料，卓大生有一个女儿，依他和卓太太结婚的时间推算，这些孩子不会是卓太太生的。

　　俗话说入土为安，这是中国传统理念，但经受过外国文化熏陶的卓大生，竟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行为，急速冷冻是个超高难度的技术，不用想就能明白，卓大生一定在等待医疗技术的进步，好将自己的孩子救活。

　　什么样的情感会让卓大生如此？在卓大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卓大生这股撼人心扉的感情，这种疯狂的执拗，让宋八两站在那一时不知如何感想。

　　眼前的一切，安静、诡异却又感人的场景，使得宋八两后来每每想起来，心头依然感到不可思议。

　　“保险箱抽屉没有收获。”茹素的声音传来，打断宋八两回忆，茹素说：“我查了笔记本，是有一个特别程序，我试了试，文件包没解开，我就点击了文件包里的文件。”

　　宋八两吓一跳：“你干吗，万一要是……”

　　茹素翻翻眼睛，说：“没什么万一，我都已经点击过了。”

　　“结果如何？”

　　“没什么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宋八两一听顿时豪气上涌，说：“思路是对的，推理完全符合逻辑。”他说着撮了撮手，“钥匙就在房间里，也许就在我们眼前，卓大生，你跑不出我的掌心。”

　　宋八两的自信感染了茹素，茹素向宋八两一笑，可惜宋八两精神正集中在金属箱上，没收到这个笑容。

　　宋八两端详着金属箱，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想象着这一幕：卓大生取出金属箱，拿出笔记本，启动，此时他需要钥匙了，他坐在办公桌前，会从什么地方取出钥匙？

　　什么地方是他最为便捷同时也是最隐秘的？抽屉里？不不不，那太显示不出卓大生的风格了。桌子下面？不，口袋里？不，不会的。

　　那么是哪儿？

　　当然是金属箱！

　　它和笔记本是一体的，开了它，才能取出笔记本，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外面，只有金属箱和笔记本始终在一起，还有什么地方比金属箱更好？

　　没有了，这是最佳方案。

　　宋八两调整好呼吸，开始在小箱子里仔细寻找。

　　五分钟后，宋八两盯着打开的金属箱。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

　　娘个咚采！

　　一遍又一遍，他在金属箱的里里外外细细敲打，小心摸索，连装笔记本的小箱子四周都检查过是否有机关，足足查了五遍，最终他还是失望了，很失望！

　　怎么会这样？

　　宋八两坐在那直发呆，看着茹素在旁边忙碌，他却没任何反应，就一直在那傻愣着，天可怜见，他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里了，那晚众人猜测时，宋八两认为最有可能藏钥匙的地方，就在金属箱里。

　　金属箱是今天的重头戏，是压轴！

　　然而，重头戏没能如期上演，压轴搞砸了！

　　宋八两一时心头失去了平静，这是不对的，他想，这不符合常规，卓大生竟然不将钥匙放在金属箱里，娘个咚采，宋八两简直要去和卓大生吵上一架，说，你不知道事物的规律吗？穷极必反，阴阳调和，相生相克！夫唱妇随……你卓大生不将钥匙放在金属箱里，怎么可以？

　　茹素在旁问道：“现在怎么做？”茹素见宋八两在金属箱前，找了半天也没反应，已经估摸到情形，她也不问结果。

　　宋八两觉得很没劲，太没意思了。他打起精神说：“我们换一下，你来检查金属箱和小箱子，我来检查笔记本。”

　　茹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一刻钟后，两人停下了手，面对面看着，尽管看不到彼此的眼神，但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宋八两看着茹素发愣，茹素心想你看什么呢？宋八两头脑里在高速运转着，完全没觉察自己正盯着茹素，更没意识到茹素也正隔着镜片看着他呢，两个人就这么傻傻看着，半天没有声音。

　　好一会过去了，宋八两醒过神来，说道：“你看着我干吗？”

　　茹素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盯着宋八两看了老半天，清醒过来后她面孔一阵通红，好在眼镜里看不出来，但茹素被宋八两这一问弄得恼火起来：“是你先看我的，我才看你，你在大街上试试，你盯着别人看，别人也会盯着你看，人家一定认为你有问题。”

　　宋八两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引来茹素这么强烈的反应，傻了，茹素平时绝不喜欢唠叨，更不会和人辩论，这是怎么了？

　　宋八两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心头一跳，说：“快检查笔记本外壳，说不定钥匙就在笔记本里。”

　　茹素一愣，旋即开始查看，笔记本外壳很好查，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看清楚，茹素看来看去也没能找到机关，便问宋八两：“要不要打开外壳？”

　　宋八两摇摇头：“一定不用，要是那么麻烦，就失去最起码的方便。”

　　宋八两冷静下来，终于认清事实，事情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钥匙也绝不会靠这么一拍脑袋，做几个推理，就能找到：“看来情况不妙，我感到在和医院里的卓大生进行较量，但我们现在处于下风，时间不多了。”

　　今天可不象上一次，有一夜的时间，今天十二点前要离开，进入房间前，刚经过保安的夜间巡查，此时他自己办公室的灯和电脑还开着，而下次巡查会在十二点左右，进房间前，宋八两以为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到时保安巡查时看不见他们，要是认真找一找……

　　茹素说：“刚才说要互换，办公桌和保险箱还没有换着看。”

　　“有道理，赶紧。”

　　宋八两在保险箱前，就听到茹素说：“你过来一下。”

　　宋八两回头一看，见茹素除了眼镜，用手电照着桌上的一个物件，他说：“我将桌子上每一个可能藏光盘和U盘的东西都检查过了。”

　　茹素横了他一眼没说话，茹素已经除了眼镜，这一横眼使得宋八两心头一荡：美女的媚眼太勾人了，谁能受得了？

　　茹素不知道宋八两的鼻血蠢蠢欲动，见宋八两过来后，她说：“你看这个钟。”

　　茹素前面戴着眼镜时，只觉得这个钟的钟面很吸引目光，准确的说应该是吸收目光，她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感觉迷惑了，怎么回事？

　　要解决这个疑惑很简单，她靠近了些，除下眼镜，感觉又强烈了些，茹素用手电照着那个钟。

　　“你看到这个钟，想到什么？”

　　“你怀疑钟里藏着U盘或光盘？”

　　茹素又横了宋八两一眼，宋八两被她的眼神一刺激，心说：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这人好无趣，但是美女啊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娘个咚采，我真的很无趣吗？好吧，我就是很无趣，你能怎样！

　　“你除下眼镜。”

　　宋八两除下眼镜，眼前顿时不一样了，看着那钟，宋八两立即“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