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14、第十四章 迸发

　　“你想到了吧。”

　　“黑暗联盟？”

　　钟面，两人盯着钟面。

　　蓝黑色，那种极黑，彷如太空的悠远。

　　钟面的黑具有极强吸引力。两人一时弄不明白是什么材质做的，竟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这钟太特别了！

　　宋八两说道：“没错，就是它了，我的小宝贝，你让我好找啊。”

　　茹素听到一句轻浮的话，却没怪罪宋八两，她此时也很激动。茹素没有说话，只将拳头狠狠捏了捏。

　　宋八两说：“看好不好拆开。”

　　茹素说：“应该不用，如果费很大劲，卓大生使用就不方便了。”

　　宋八两说：“我喜欢你的智慧，应该如此，我们小心点对待它。”

　　他们都吃过卓大生不少苦头，现在面对终极结果，担心一步走错又会出事。但是宋八两说出刚才的话，竟楞住了，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轻佻了？茹素也被宋八两一句喜欢弄的楞了神，但她很快就想，这是他不经意的话，不是故意如此。

　　宋八两暗想以后说话要小心，别得意忘形。他又想，是不是刚才她的不吭声鼓励了我？想到这他暗暗自责，我怎么能这样想，那是对茹素的亵渎。但他还是忍不住叽咕：大概男人变坏，就是在女人的沉默中开始的吧。

　　宋八两拿起钟仔细端详起来，钟很沉，是一个正好可以掌握的物件，近乎正方形，细细看来，竖立的一端还是要略长些，应该是考虑视觉差的缘故。

　　钟面极尽简约和清爽，指针外面连一个罩子都没有，那钟往桌上一放，四方的一个黑色物体，上面几根白色的指针，再无其他。

　　宋八两觉得这东西和卓大生挺配。钟很沉静，有着奢华过后的收敛，是大美的存在，秒针一刻不停在走动，没有声音，却在催眠，又象催命。

　　宋八两忍不住猜想，卓大生在追求什么？普通人想要的一切早已得到，他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钟面的极黑里有一种空，一种空灵、空明。宋八两顿时想起老子说的虚极。看着那黑，宋八两不由自主开始内省，刹那间他冒出一个念头，我的内心无穷无尽，我的内心有个宇宙！

　　茹素接过钟，说道：“这种黑很奇怪，看得人要陷进去。”宋八两一听，顿时将茹素引为知己。

　　茹素将钟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做了多种尝试，都没作用。

　　宋八两看茹素在研究，也开动脑筋——我现在已经将笔记本开启了，要到钟这取钥匙，要很方便的取，面前的钟有什么，指针，啊，对了。他伸出手，摸向指针。

　　茹素看见他的动作，以为他找到了窍门。宋八两继续拨弄着指针，没有用，他又向三个指针的中心摁去，不行，他拿下秒针，感觉钟停止了呼吸，宋八两很奇怪自己这么想，他又拿下分针，还是没反应，再拿下时针，肯定不对了。

　　是什么地方没弄清楚？

　　我要的是光盘或者是U盘，钟里面应该藏有这两个东西，你这个荡漾的钟，你的弱点在背后吧，我在你背后下手，我喜欢走在黑白之间，不想做什么鸟英雄，黑美人，你背后的机关在哪？我是处男，找不着路。

　　茹素看宋八两眯着眼睛研究钟背，她突然想到了严桐，此时宋八两的神情多象严桐啊，只是不象严桐那样说疯话。

　　茹素说：“这钟放在桌上，最容易伸手取的就是秒针，那这秒针可不可以打开另一道门，门里才是钥匙所在。”

　　宋八两听来觉得有理，两人拿着三个针，在钟的前后上下寻找钥匙孔，找来找去，都没有下手之处，又到笔记本上找，还是没有插孔。

　　五分钟后，两人放弃了努力。

　　茹素说道：“巧方法找不到，只好用笨方法，你小心点，算了我来吧，我来开，你帮我看着点，预防开了以后装不起来。”

　　茹素小心动作，终于拆开了钟，但茹素和宋八两看着黑色钟面后的情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钟面后是一个电子装置，显然这是个电子钟，太阳能驱动。将钟面打开后，就剩一个黑色的壳，沉重黝黑的壳，象方形小钵盂，看不出什么材料所制。向里面看去，在那纵深的黑色背景上，印着一面飘扬的五星红旗，红旗下方，是一个凌乱的图案，宋八两将视线拉远一点，立即分辨出，那是一个破碎的、处于解体状态的太阳旗，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宋八两深吸一口气，与茹素对了一眼。

　　“当太阳消失的时候！”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宋八两脑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呐喊。

　　茹素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思绪万千——这是怎样的一群人！

　　只过了片刻，两人便回过味来，钟面后什么也没有！

　　两人傻坐着，这是无情一击，无论怎么不合情理，这个钟里，什么都没有，是空的，真实的空，宋八两有种荒谬的感觉，无论是谁，面对黑暗联盟时，都会遭遇空吧。

　　茹素说：“还能有什么地方符合便捷隐秘这个特点？”

　　宋八两很沮丧，但他立即想到张兴之的坚持。宋八两赶紧收起情绪，然后他突然一拍桌子，说道：“有了，茹素你看这里什么最象光盘？”

　　茹素被宋八两这么一说，顿时看向一个东西，什么东西？钟面。

　　钟面虽不是圆的，但它的大小还是可以成为光盘，两人赶紧拿起钟面开始研究，捣鼓半天，钟面还是钟面，它与背后的零件紧密相连，无法拆分。

　　这回他们彻底死心了。

　　宋八两耷拉着脑袋，沮丧不已，茹素看他这样，安慰道：“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宋八两知道茹素是在鼓励自己，但他现在真的找不到方向，最有可能的金属箱没找着，小箱子里也没有，刚刚最大的可能，也被排除，此时宋八两真没了信心，他暗自怨怼起来，娘个咚采，男人都是激素动物，激素消耗差不多了，就失去了耐心，思维也僵化起来。

　　宋八两在那傻愣着，思绪又飘到那个密室，难道钥匙会和密室有关？宋八两苦笑一声，怎么会？钥匙怎么可能与密室扯上关系？密室里……宋八两一个激灵，那个密室里有三个……宋八两突然觉得很古怪，密室其实就是个坟墓。

　　宋八两呆住了，没错，在这个高科技的大厦里，在近二十层的空中，有座坟墓！

　　茹素将钟面和钟背重新装在一起，宋八两将时针和分针递给茹素，秒针太小，要拿起竟有些费力，宋八两拿起一本杂志，打开用一张纸将秒针铲起来，倒向茹素手中，茹素将秒针装到钟面上。

　　它又活过来了，宋八两这样想，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活过来？

　　刚才有什么在脑子里晃了一下，宋八两努力想，就那么一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触动自己的，一定和钥匙有关！

　　茹素看到他在出神，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五秒钟后，宋八两决定再做一遍刚才的动作，用纸向桌上铲起来，往前，茹素看到他的动作，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伸出手掌，宋八两将纸往茹素的手中倒下，茹素将不存在的秒针安装上去。

　　两人很默契的演了一出哑剧，但宋八两摇摇头，不对，刚才到底是什么让晃了一下？

　　他将刚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还是不对。

　　茹素说，这样，真实还原吧。

　　宋八两又用纸向秒针伸去，到这他停住了，宋八两看着秒针直愣神，我刚才被它晃了一下？为什么会被它晃了一下？我被秒针晃住了，但我想到的一定是秒针以外的东西，是什么？秒针和什么有关？和钟有关。这个钟好象挺神奇，其实不过是个电子钟，不给它晒太阳，它什么也不是，这时宋八两又被什么撩拨了一下。

　　怎么了？是什么？我刚才在想什么？我刚才在想晒太阳，晒太阳有什么问题？

　　啊，太阳能，电子钟，是这个问题吗？通常电子钟都是数字显示，为什么这个钟是指针？

　　电子钟可以用指针吗？当然可以，那我怎么会被它晃住？我现在有什么感觉？我现在总觉得电子钟上的指针有点多余，为什么会这么想？

　　宋八两仔细看着秒针，想继续找寻那一晃的感觉，他眯起眼睛，又睁大，眼前光芒的一片，一转眼，宋八两脑中竟传来“轰、轰”巨响，片刻后他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怪异。

　　茹素被他吓了一跳，宋八两的声音初听以为是一声笑，但想想又明显不是，反而象一声哭。茹素向宋八两看去，这一看她吓坏了，因为宋八两真的哭了，一个老爷儿们在行动当中，在一个女孩子面前，竟在一刹那间，眼睛里面全是泪水，茹素震惊的同时，也觉得慌乱。她看着宋八两，急切问道：“你怎么了宋八两？”

　　这话刚问出口，茹素又觉得一阵荒唐，怎么可以？宋八两你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刻哭啊？

　　然而宋八两的情绪开始迸发了，他泪流满面，一把抓住茹素的手，压抑着嗓子说：“茹素啊，我爱死你了！我爱死你了！你简直是我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