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4、第四章 来了

　　宋八两看见卓太太的模样，心头竟生起浓浓歉意，仿佛是因为他的无能才使她如此伤心，他赶紧收好心情，扭头说：“三民。”

　　何三民点点头，转身通知护士准备，并叮嘱她们准备一个袋子，一会儿，只见他穿着手术服走进了房间，卓大生见何三民这幅模样，赶紧问道：“何医生我是不是有问题？是要动刀吗？”

　　何三民说：“我这是工作服，不是针对你，你的检查没有问题，放心，你没觉得疼痛对吧，身体如果有问题，一定是某个地方先疼痛。”

　　关键时刻，何三民还是表现出了一个优秀医生的素养。

　　每个人都在紧张、悄悄准备着，时间在慢慢流逝，大家都悬着一颗心，等待着什么事发生，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再没什么情况出现。

　　卓大生慢慢平静下来，由于前面的折腾和紧张，昨晚两人又没休息好，夫妇俩就这么睡着了，只留下一群人围着他们面面相觑。何三民的职业素养无疑令人敬佩，他没有任何反映，继续观察着卓大生，还是宋八两开口了：“三民，我看大家还是先吃午饭吧，也许这是个持久战。”

　　何三民点点头：“好吧，我们去食堂，留一个护士观察。”

　　宋八两与何三民一起去食堂，有几个护士跟在后面，其中一个护士笑道：“我前面被那个人的样子吓坏了，真是的。”

　　另一个护士说：“我好渴，水，水，我要，要水。”

　　她在学卓大生的样子！

　　她女孩子尖细的声音，却故意勒粗了喉咙，听来很有意思，几个护士被她逗乐了。虽然护士在背后学病人的样子不太好，但那护士却让人反感不起来。

　　宋八两跨进食堂门口，头脑里还回荡着那护士的声音，突然他定住了身体，一把抓住何三民，只听他大叫起来：“三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娘个咚采，我真是笨啊，我早该想到的。”

　　何三民被他这一抓一吼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宋八两更加兴奋：“我明白问题的关键了，三民，我现在出去，做好准备，可能一小时后就要动手术。”宋八两说完向门外冲了出去。

　　模仿卓大生的护士叫牛雨，牛雨笑道：“何博士，你这个朋友好帅，你要多关照关照我们这些小姐妹啊。”大家笑。

　　何三民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很无奈：“我说，你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吗？”

　　牛雨旁边的朱晴晴说：“人家前面都在说‘我要’，‘我要’了，你让人怎么矜持。”

　　又一阵哄笑，牛雨也跟着笑，只是脸上红彤彤的。何三民摇摇头，一窝疯的女孩子在一起真是什么都敢说。

　　回到手术室，刚休息没几分钟，宋八两就进来了，他拿着两个玻璃做的东西，有近一米高，放在地上象个立柱。

　　宋八两说：“三民，放水，你们那个小护士帮了大忙，我早该想到这个问题，娘个咚采，昨晚我还关照卓太太别让他靠近水。”

　　“什么小护士，本姑娘芳名叫牛雨，帅哥，你以后可得记住了。”牛雨出现在他们身后，牛雨的脸上有几个雀斑，但她的五官搭配起来很有韵味，尤其是她的鼻子，很挺，却很巧。牛雨的性格很为人喜爱，所以她的雀斑在欣赏的人眼里，美丽而可爱。

　　“牛雨哪儿小？哪儿都不小。”朱晴晴接口说道，牛雨瞪了她一眼。

　　“准备工作。”何三民制止道。说话的工夫，玻璃容器已注好了水。

　　他们在手术台附近这一闹腾，卓大生夫妇都醒来了。何三民对卓大生说：“卓先生，我准备了一个东西，可能对诊断有帮助，你只需站在里面就可以，请配合一下。”

　　卓大生楞了半晌，他想不明白这个容器和诊断有什么关系，出于对何三民这位医学博士的尊重，同时也没什么危害，于是他脱了外裤，进入容器，水装得刚刚好，卓大生两腿分别立在容器中时，没一点溢出。

　　卓大生站立在玻璃容器中，看向何三民，他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怎么做？

　　何三民其实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再厉害的专业人士，在遇到自己没经历过的状况面前，都会显得不很自信，好在何三民还算镇定，他没有反应其实是在观察、在等待，但卓大生想来却是：我按你说的做了，你怎么看着我不说话？接下来该你了。

　　卓太太看着丈夫站在容器中，卓大生前面状况，将她吓坏了，她现在依然不很精神。水有些凉，卓大生原来的脸色就很难看，昨晚没睡好，现在午饭没吃，刚醒来又一下子立在冰凉的水里，所以卓大生看上去，实在很狼狈。

　　周围医护人员看着眼前这一幕，每个人心里都充满好奇，但在职业面前又没人敢发出丁点声音。

　　宋八两可能是房间里最紧张的人了，从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到取来容器，他就一直处于解决疑难的兴奋中，现在卓大生就站在水里面，那么他的猜测对不对？他取得了何三民与卓太太信任，但他心里所认为的，到底是不是真相？如果不是，尽管他没有对卓大生说什么，宋八两也会觉得……

　　宋八两看着眼前的一幕，思绪有点乱。

　　整个房间此时一片安静，如果有人以为里面没人不小心闯进来，一定会吓一跳，这都是怎么回事，大白天不带这么吓人的。

　　卓大生象个被观赏的珍稀动物在房间中心，被所有人静静看着，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这个古怪的诊断拖了这么长，他有点不耐烦了。卓大生刚要说话，突然他苍白的面孔涨红起来，然后又由红变白，他尖声惊叫起来：“哎哟，好痛啊……我的腿……”

　　他一定是痛极了，以至于两手挥舞起来，想要抓住什么，但他手臂够得着的地方都是空的，只好弯下身子，扯住手术台上的皮革，手上青筋暴露，接着身体抖动起来。

　　刚刚怪异的静默一下子被卓大生凄厉的叫声刺破，所有人都是一震，卓太太更是被吓一跳，宋八两却紧握双手，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