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45、第四十五章 又一次

　　过了会对方给了答复：“是宋八两吧，恭喜你康复啊，你要的结果是这样的，目前只有美国军方和德国的特警部门有这样的武器，以色列可能也有，是高频声波和电磁波武器。”

　　“刚开始研究时只是想进行干扰，但在放大几十万倍上百万倍能量时，就可以达到你说的效果了，简单的说，就是将人的大脑组织在瞬间摧毁，电磁波武器本来是对付电子设备的，后来发现达到一定的量，射线可以在两秒钟内将人的大脑煮熟，他们现在正设法它这研究成大规模杀伤武器。”

　　听到这个结果，宋八两不禁暗自咋舌，娘个咚采，将来要是发生战争，可能连敌人的武器都没看到，所有先进设备全被瘫痪了，甚至士兵的脑子都被蒸熟了。

　　如果是这种手段，会是哪个变态家伙出的手？

　　卜准值得这样做吗？

　　那人又说：“美国研究电磁波武器的那家公司，还研究出了高频声波武器，前年参加精尖技术展览的时候，它们展示了另一种声波产品，你可能听说过，是民用的，就是声波投射音响，简单的说，就象手电筒投射光线一样，将声波聚成一束投向一个方向，想想看会有什么现象出现？”

　　宋八两说：“我猜猜看，在同一个方向的人，正对着音响的可以听到声音，旁边不在声波投射范围就听不到。”

　　“聪明，以前我们难以想象架起喇叭，喇叭前的一部分人能听到声音，而另一部分人竟听不到。”

　　听到这里宋八两“啊”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我们城市的一家餐厅。”

　　那人接口道：“没错。”

　　宋八两说的那餐厅，前段时间引进了一套音响，将音乐集聚成一束传到餐桌下，餐桌这个区域以外的范围完全听不到声音，如在大厅里一路走过，会听到不同的音乐，它们在同时播放，却绝不相互干扰。于是来就餐的客人，都很乐意跑一趟盥洗室——那会经过很多张餐桌。

　　宋八两来到两个月前自己差点被撞的地方，墙角已经修补好了，那是一家饭店，店老板获得了一些赔偿，然后在墙角特意用很多种颜色的材料来装饰，以至于这个角落竟有了艺术效果。

　　宋八两沿着墙角向车撞过来的方向慢慢走去，他很快发现一个好地方，那是路的拐角处，通常车子要拐弯时，速度会减慢，正好出手。

　　他向那个地方走过去，这是一个建筑工地，大铁门锁着，埋伏在墙后面应该可以，但问题是，对方怎么判断卜准何时经过？难道这里是卜准每天都要经过的地方？或是提前掌握卜准的行程，计算出这里是他的必经之地？

　　宋八两在小本上记下：监控记录。

　　宋八两一个翻身过了墙，在大门两侧看了看，突然发现角落有根烟头，捡了起来，看着那香烟，他哑然失笑了。

　　宋八两笑的原因是因为那香烟的牌子，很多年前风靡的一部刑警连续剧，主角英俊潇洒，智慧无穷，无数人为他疯狂，偶像的魅力是巨大的，渐渐有人开始模仿他的一切，包括抽烟的动作姿势，而且还一定要抽他那个牌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主角，那个演员现在成了老头，退休在家，这个牌子的香烟也在历史大潮中被好多人遗忘，但作为一个老品牌它依然有一批拥趸，在本市的销量虽然不大，但民警们都知道，一百个抽这个烟的人里，可能有九十九个是警察系统的，这牌子基本是本市所有吸烟警察的专用品牌，环境氛围对人的影响，竟如此巨大，而宋八两拿在手里的，就是那个牌子。

　　你们也来过了吗？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回到办公室，宋八两填写了两份申请单，给技术处的单子上写了两个请求，一项是：请技术处IT组出马，找出那两个路口的监控记录，要事发一周以内的。第二项是：卜准这一年来的办公电话和手机的通话号码记录，以及几位副总的手机短信记录。

　　医院，神经内科。

　　这是卜准看病的医院，宋八两挂了高级专家门诊，因为高昂的挂号费，门口病人很少，很快就到他了。宋八两对张教授说明来意，张教授是位彪形大汉，满脸匪气，一副中年反派的样子。他没想到会有调查人员用这个方法来找他，沉吟了一会，就将卜准来看病的过程说了出来。

　　张教授之所以很快就能告诉宋八两，不是卜准有多特别，而是办案刑警已经来找过他了，现在不过再说一遍而已。

　　卜准来看病时，按时间推断是出事的前一天，他告诉张教授，最近有点头晕。张教授告诉他，头晕有多种可能，高血压，生活不规律，休息不好，心理压力，过度饮酒等等，头晕也有人担心自己长了什么东西，一般这种可能性很小，大部分都是功能性的问题，你别有思想压力，我们一步步检查，到了医院会帮你解决的。

　　宋八两心想，花了大价钱看病，这态度就是不一样。他看着张教授鼻梁上架的眼镜，总觉得这个教授象是冒充的。

　　张教授给卜准测了血压，让他做个核磁共振检查。核磁共振能将大脑内部清晰成像，也就是说，如果大脑内长了东西，完全能看清楚，这是检查，但也是做排除。

　　可惜卜准这个检查没能做成，就在他付了费后，公司来电话，说有紧急事情需要他立即去处理，卜准一问，核磁共振要一个小时后，才轮到他，做一次核磁共振又要花大概二十分钟，算算时间不够，他过来对张教授说了情况。张教授说要不明天来也可以，反正这个单据付了费两个月以内都有效。

　　卜准犹豫了一下。

　　不知他如何考虑，反正卜准那天没能检查，他甚至都没考虑出钱插个队，估计时间真的不够了，只是他这一走，却再没机会做这个检查。不知道医院里有没有人惦记卜准那张没使用的检查单。

　　最后宋八两拿出卜准的照片，张教授说，警察给我看过了，说不好，我们医生看病都是要靠检查结果来处理，不能凭主观想法来判断，那是不科学的。

　　临出门时，宋八两心头一动，他带上门，掏出工具中的一个玩意，往门锁里一捅，便扬长而去，这是严桐的徒弟田顺利教他的一个损招。

　　身后有人猛敲门。宋八两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做，想着张教授被锁在房间里团团转的样子，他一阵暗爽，禁不住吹起口哨。

　　这天上午，宋八两坐在办公桌前发愣，昨天看监控记录一直看到深夜，很多人以为看监控记录是个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活，这个想法错的离谱。现在每个警局刑侦支队都有专人看监控记录，没两把刷子谁敢做这个位置？

　　看记录真的很无趣，宋八两花了好长又好长的时间，将监控记录全看完，也没找到可疑对象。不过还是有个收获——卜准前几天确实没有经过这条路，这个结果已经从司机那里提前知道。

　　可以排除动手段这个因素了吗？

　　这时宋八两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不管出事前怎么潜伏怎么行动，如果真是人为的，那他事毕一定要从那里离开，我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出事后的记录里，对头。

　　找出出事的那一段开始播放。这一段他已经看过几遍了，画面里，一辆车向一个人撞了过去，那个人迅疾无比向前奔跑，象闪电一样。多帅啊！他想。

　　有个人开车撞我，没撞着，他自己却死了，以后的一天，我却要调查这个家伙的死因，世事太奇妙，当时谁能想到，我会和身后那家伙产生别的联系？

　　宋八两有点恍惚，要知道这样，那时怎么着也要保留下他的尸体。

　　要是保留了尸体，还会出现这个委托吗？宋八两苦笑。

　　我等待的人啊，你到底是什么模样？你会等到第二天再走吗？宋八两回忆了一下，那里没有宾馆。

　　这时宋八两脑中终于轰然直响，娘个咚采，对方如果直接乘车到达下手地点，事后再有车接应离开，完全避过监控，怎么查？

　　我白费了功夫，宋八两气极。

　　那他怎么也要踩点的吧？

　　一个空手的人，不带任何设备，经过路口，在这走两圈，你能看出人家的可疑？

　　宋八两又想，现在卜准是偶然经过的，那么动手的人，刺客，就要提前在这里等待，等待什么？等待卜准经过吗？是也不是，他在等卜准的同时，一定还在等待消息，对的，一定有人通知他：卜准开车出来了，过一会就要经过这里。要不然刺客选择这样的一条路等待，岂不是白瞎？

　　但刺客提前在这等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知道卜准肯定会经过这里，甚至就是这个人替卜准安排了这个线路。

　　谁能这么了解卜准的行踪？并有可能为卜准安排路线？司机秘书和管理层，还有卜太太柳西风，还有别人吗？有，但宋八两不知道。也有可能约卜准出来的人，就是通风报信的人，因为只有他才更能将路线安排好。

　　卜准是有专职司机的，那天为何自己开车？

　　宋八两在本子上写下一个个问题。最后他又回到杀害卜准的动机上，很显然，不能单纯用卜准死亡谁获利这个逻辑来推理，如果是情杀，那就太让人摸不清了，感情这东西太玄妙，到要杀人这个地步，更是让常人无法理解。

　　宋八两请柳西风联系了司机，问他卜准那天出去时，有没有对他吩咐什么，司机当然不知道卜准要去哪，宋八两曾问过柳西风，柳西风也不知道，根据刑警记录，没人知道卜准那天去了哪里。司机回答说，那天卜总向他要了车钥匙，就出去了。卜准作为老板不需要向他解释。

　　现在关键是要找出卜准一个人开车要到哪里？去干什么？

　　出门时，宋八两特意又绕到卜准出事的那条路上，这条路有不少餐厅，一家挨着一家，却没有宾馆旅社，那最佳的袭击位置，铁门还关着，宋八两一时有些怔仲，真有人会用高频声波和电磁波武器来对付卜准吗？

　　娘个咚采，我们自己都在使用尖端产品，却去质疑别人的智商和能耐，真是愚蠢。

　　站在路上宋八两猛地冒出一个怪异念头，他想，我要是刺客，我就在那拐弯处等着卜准经过，我根本用不着隐藏，谁认得那特殊的武器？我就在这，就在卜准经过之时，公然的下手，谁也不会发觉。

　　但宋八两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拿着手机把玩着，两秒钟后他一拍脑袋：明白了，是这个问题，我真是昏了头，脑子被石头撞坏啦！

　　宋八两想到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却很关键，那就是，如果真的在车外用电磁波武器实施袭击，一定会留下痕迹，痕迹就在车里，所有的电子产品经过电磁波冲击后，都会失效，完全失效，只要查看卜准的车，就知道问题所在。那车子已经修好了，现在被李松柏使用着，此前宋八两已请技术处检查过，没什么发现。

　　宋八两想着当时背后的“轰隆”声，无法确定。

　　一小时后，宋八两进了一家汽修厂，根据资料，这就是修理那车子的厂家，花了点费用，宋八两开始查看修理报告单，车子的电子设备曾受到不同程度损坏，但是，更换的只是一部分，结果很明确。

　　宋八两叹息一声，总算排除一个，如果假想的刺客使用了声波武器，就找不到痕迹了，那种武器更为诡异。

　　回程时，他将车速控制在安全范围里，继续思考。

　　到底有没有刺客？如果有，请这样的高手代价不菲，谁又会出得起这个费用？

　　卜总，卜先生，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死去的？你要是中毒或是疾病死去，就太让我为难了，那简直无法证明。

　　我会象刑警一样，最后得不到答案吗？宋八两抬头看看天空，难道会是高压电或闪电击中的吗？

　　他摇摇头，即使电闪雷鸣的天气，即使雷电或高压电击中了汽车，只要不和汽车的金属外壳接触，人在车内就是安全的。全世界每年不知道有多少飞机被雷电击中，飞机里的乘客却安然无恙，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乘坐的飞机，曾被数十亿伏的闪电击中过。

　　宋八两心烦意躁，干脆将车停在路边，他脑中快速转动，却始终想不到会是什么原因致使卜准死亡。他想，警察将这个案子定为疑案，既然是疑难的案子，那我就要跳出正常的思维去看，如果这是个谋杀案，那么卜准瞬间失去控制，还会有什么可能？我要尝试用另类思维来思考。

　　宋八两大脑活跃起来，他想，交警其实在人体方面，也是个外行，交警发现卜准死亡时，应该并不知道卜准已经死了多长时间。想到这里，宋八两头脑“轰”的一声，天哪，难道卜准在撞墙之前，就已经死了？不对，不对，我想的不是这个，卜准当然不是撞死的，我想的是，卜准在开到我身后时，就已经对车子失去控制，这时他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如果他是被人干掉的，那这个人，可能中途就下车了，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我想的仍然不是这个问题，应该是怎样？

　　应该还有别的可能！

　　没错。

　　宋八两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卜准还有可能在别处被人干掉，然后搬上车，就在那短短的功夫，有人伪造了一起车祸。

　　宋八两全身僵在那。

　　120来后，不会计算精确的死亡时间，只要是普通的车祸，没人会在意这点，这，这，这简直是……简直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一场精彩绝伦的谋杀！

　　宋八两思绪纷飞，我要如何才能找出那个家伙？谁有这个能耐在大白天制造这样的车祸？并且悄然离开？那个制造车祸中途下车的高手，会是谁？又会是谁指使的？

　　他们是如何干掉卜准的？不会是窒息，卜准的照片上看不到窒息的征兆，毒杀？什么样的毒杀表面没有一点痕迹？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宋八两猛然一惊，对呀，他们可以在别处使用电磁波武器！

　　只是，宋八两又奇怪，既然是伪造车祸，那为何还要帮卜准系上安全带？是要稳定他的身体？

　　宋八两正激烈思考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柳西风打来的，说司机又告诉她，出事的前一天，卜准也自己开车出去过。

　　卜准出事的前一天不是去医院了吗，司机说的这次是指去医院还是别的地方？很快得到结果，去医院是司机载他去的，这就是说，卜准自己开车，另有他事。

　　宋八两心头狂跳，又是单独开车？

　　要知道，一个有司机的老总，没有习惯自己开车，这是身份的问题，特别是此时的卜准刚去过医院，头晕的人更不适合开车。那么是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会让此时的卜准，顾不上去医院做检查，丢下司机自己单独开车出去？

　　这一次，和第二天出事那次，有什么关联？

　　卜准两次单独开车，到底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