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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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他们几个都没带书包，没办法提前占座，没位置就算了，甚至还有人吃完占着不走，陈今越曾一度怀疑他们是因为喜欢闻食堂味。
陆则平高中后也经常跟着一起吃，陈今越和谢询爬上食堂三楼后很快在人群里看到了他。
他是个闲不住的，天天往外跑，皮肤被晒得小麦色，经常被别人误会是体育生，站在那咧着八颗牙齿笑，大概全年级也只能找一个笑得这么傻的。
陆则平看见只有他们两个人，问道：“温旖呢？”
陈今越：“她想吃二楼，待会过来找我们，你找到位置没有？”
陆则平环顾四周，一脸愁苦，“哪有位啊，先打饭吧。”
食堂，二楼，某窗口前。
温旖在队伍里百般无聊地排着队，偶尔能听见旁边队伍在议论某个人，她向周边望了望，发现他们在议论自己前面这个人。
男生的个子很高，温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露在校服外的脖颈很白，后脑勺的头发看起来很软，不是纯黑，带了些棕调，有点营养不良，温旖推测。
队伍很快排到这个男生，他把校卡放在刷卡器上，发出“嘀嘀嘀”的响声，拿开又重新放上去，还是一样的声音。
打饭的阿姨看了一眼，提醒道：“同学，你这卡里没钱了呀。”
程旴什有些尴尬，放下手里的餐盘，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啊…不好意思阿姨，这份我不要了。”
温旖闻言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微弯着腰跟窗口内的阿姨说话，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皮肤确实很白，鼻子也很高，正抿着嘴赔笑，看起来有点窘迫。
她收回视线，把卡往刷卡器上一放，“阿姨，我帮他还了。”
程旴什看过去，发现是陆则平口中那个跳舞巨牛的女生，笑着跟她道谢。
温旖也朝他礼貌一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打完饭却发现男生端着盘子还站在旁边，她走过去问他，“等我吗？”
程旴什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拿着校卡，手指有些尴尬地在上面摩挲，“刚才谢谢你，我刚转过来，不知道卡里还没充钱。”
温旖想起陈今越跟自己提过班里新来的转学生，问他，“你是1班的？”
程旴什意外，“是，你怎么知道的？多少钱我还你吧。”
两个好看的人站在路中间，来来往往的人一直往他们这边看，温旖被看得不舒服，没回答他的疑问，只是笑了笑拒绝他，“没事，没几块钱，我先走了。”
程旴什坚持，态度强硬，“这样不好，我还你。”
食堂里太闷，餐盘一直拿着也手酸，温旖不想站在这里和他僵持还不还钱的事，“你现在也还不了，有机会请我喝杯饮料吧。”
温旖去到三楼绕了几圈找了好久，总算看到排完队的谢询。
温旖：“他们呢？找到位置了没？”
谢询：“不知道，我刚打完。”
温旖跟他一块继续在食堂转着圈找人，“我刚才在二楼遇到你们班转学生。”
谢询疑惑看她，“程旴什？你怎么认识？”
温旖眼睛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里寻找，“陈今越提了一嘴，帮了个忙。”
谢询了然，“他是我同桌。”
温旖点了点头，“记得带人家去充校卡。”
前面陆则平正低头跟人说话，后面跟着的陈今越笑得开心，转头找人，很快注意到他们两个，朝他们招招手指了指位置。
程旴什在二楼实在找不到位置坐，看到有几个人端着餐盘从三楼下来，便试着去三楼找找看，刚好碰到一桌吃完，一个人直接包了一张桌子。
这时候在礼堂一直跟他说话的男生突然过来，即便他们都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他总是一副很相见恨晚的样子，让人不好拒绝，“哎同学，你这里有人吗？方便和我朋友们一块拼个桌吗？”
陈今越刚开始想拒绝，她不想和陌生人拼桌，随后看到是程旴什，惊喜地打了个招呼，“hi！新同学。”
程旴什看了看周围坐满人的桌子，没道理自己占着一整张桌子便答应了陆则平，礼貌地回应了陈今越的招呼。
不过一会，就看到刚才帮自己的那个女生跟谢询一块往这边走来，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看到是他，温旖也不惊讶，浅浅道谢后就坐下吃饭，她吃得很少，嚼得很慢，时不时应跟他们搭两句话，主要还是陈今越和陆则平在说。
陆则平突然想起什么，跟着陈今越一样喊“新同学”，问他，“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呢？”
“哦对对对，”陈今越也才反应过来，拿着筷子的手撞了撞温旖旎，“一一，他就是我们班的新同学，我跟你说过的，”说完还朝她挤眉弄眼。
谢询有些无语，还不认识跟人家聊了一早上，现在还跟人家拼桌。
陆则平热情地跟他自我介绍：“我叫陆则平，规则的则，平坦的平，隔壁2班的，以后会经常过去找你们玩的嘿嘿嘿，”又指了指旁边两个女生，帮着她们介绍，“她，你们班的，应该认识吧，陈今越，你对面的，我跟你说过的，艺体班跳舞那个，温旖。”
陈今越瞪了他一眼，“用你介绍。”
温旖倒是乐得自在，没提刚才那回事，“你好。”
虽然不知道吃一半为什么突然要自我介绍，但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程旴什。”
陈今越追问：“哪个xu，哪个shi？”
程旴什：“日于旴，什是什么的什，多音字。”
陈今越咬着筷子琢磨，“什还是个多音字啊。”
谢询看了她一眼，“蠢就多读书。”
陈今越桌底下踢了他一脚，回怼道：“你聪明，也没见你语文比我高。”
谁知道一脚踢到陆则平小腿上，一声嗷叫。
陆则平没想过她力气这么大，被踢得有些发麻，边揉着腿边嘶哈喊痛，“哇靠，你看准人踢啊。”
温旖东西少早早吃完，在一旁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叫得有点杀猪。”
……
餐桌上安静一瞬，每个人都在回想刚才那声嗷叫。
陈今越笑得整个人倚在她身上，谢询也笑得肩膀直颤。
陆则平：“你是真有病。”
吃完饭几个人都不是内宿生，没有宿舍可去，只能各回各的教室。
格致还是蛮人性化的，每个教室都有安装空调，夏天的中午都不会断电。
教室里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陈今越边坐下边把刚才去超市买的绿豆沙放到谢询桌上，“早知道刚才就叫温旖一起来了，呐，你的绿豆沙。”
程旴什见她回头就要趴下睡觉，赶忙叫住她，“今越！”
陈今越有些意外，转头看他。
谢询插吸管的手停下，也转头看他。
程旴什顶着两条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不能给我那位温旖同学的联系方式？”
“嗯？”陈今越整个身子完全转过来，连带着凳子拖进了点，“什么意思？”
平常也有不少人来通过她要温旖的联系方式，不过这长得这么好看，刚见一次面就要上的，还是第一个。
谢询也在看他。
程旴什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赶紧解释清楚，“不是不是，她刚才在食堂帮我还了饭钱，我想还给她。”
“这样啊，”陈今越听到缘由，手伸到书包里想要摸手机，“你有带手机吗？不过想加她的人有点多，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你有跟她说吗？”
程旴什知道温旖受欢迎，在大礼堂里就看到经常有很多男生女生凑到她身边跟她说话，在食堂里也是，就走过来那几步，就有两个男生跟她打招呼。
“有，”他手摸到桌肚，随后想了想，“我给她备注一下吧。”
“行，”陈今越看他要拿手机出来，有点惊讶，看起来一副乖宝宝好学生的样子一触校规就触个这么大的，“桌底下，我扫……”
没等她说完，谢询直接一个二维码摆在他眼前，“扫我吧。”
陈今越狐疑地看他，“你不是也不随便加人吗？”
谢询等他扫完拿回自己的手机，面无表情，“你想被监控拍到你和一个异性在教室用手机交换联系方式吗？”
异性、手机。
这可是格致的大忌。
陈今越马上转换一副“感天动地”的表情，然后转成一副过来人的老成样，对着程旴什说：“新同学，藏好你的手机吧，被发现可就是停学啊。”
谢询看她在前面表演变脸，忍不住想脾气像变色龙，表情也像变色龙。
偷偷笑了笑，低头改了个备注。
陈变色龙。
九月的日落来得慢，也晚，偶尔吹来几丝微风，不凉快，还带着点热，只有单车经过才会有一股凉风，校服被吹得向后，校道上两个平行的影子被夕阳踩住，被慢慢拉长。
刚开学外宿生可以先不用晚自习，温旖每天放学都要去练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要知道在格致，只要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有很大概率被判为交往过密。所以一般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之间都会隔有三个人那么远，有一次雨下太大陈跃明来接，还以为他两闹矛盾了。
知道原因后才轻松道：“这有啥，被老师抓到你们就说是兄妹两，阿询有次家长会那不是我给开的吗，老师能不信？”
出校门后，两个人才并肩走。
陈今越拿着稿纸给自己扇风，想起来之前那件事，跟谢询八卦，“你说我们要有一天走路上碰到老师真给误会早恋了咋办？”
谢询很自然地接受她每天路上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隔天叫家长，停学。”
陈今越一脸难以置信，“你都不解释一下？”
谢询低头看她，“解释什么？”
陈今越：“解释我们不是啊，用我爸教我们的，我们是兄妹。”
谢询：“又不在一个户口上。”
“那总比被误会好吧，”陈今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我们家邻居真以为你是我们家大儿子。”
谢询停下来。
陈今越疑惑，也跟着停，“干嘛。”
他微弯着腰，身高与她平齐，跟她对视。
“那你喊句哥哥听听。”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