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余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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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二天，莫休自己观察无越，发现我越没有什么异常，还是那种淡淡的感觉，于是放下心来开始张罗迫在眉睫的婚礼。虽然是娶侧妃，但按照王室和父王的要求，还是要进行拜堂和宴请宾客的。莫休将管家和白战叫来吩咐关于婚礼的事情。
“白泉，采买工作就由你安排人统统负责吧，但是采买的东西先放到别院，婚礼前夜再低调的运回府里。也不要提前布置和宣扬，凡是负责采买的人都住在别院，这段时间府里不要谈论婚礼的事情。还有规格差不多就可以，你回头看看我结婚时的情况，这次尽量简单些。”
“是，王爷，可是如果婚礼前夜才布置，可能会…..”
“能布置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吧。她的院落安排在离我和王妃远一点的，你亲自挑选几个丫环过去。婚礼也安排在那院落附近吧，晚上别闹出什么动静，影响睡眠。”
“是，王爷。”
“白战，你让府内外的人都提高警惕，还有凡是向府里搬运的人直接用你手下的人，不要让别院的人进府。另外，那个余什么来的抓紧监视和试探，你亲自去看看。”
“余璇，”
“什么？”
“侧妃的名字，余璇，”
“哦，对了婚礼晚上你去告诉余璇让她不用给我和越请安，你派人看着点，尽量让她不要靠近越儿。”
“是，”
“白战，你说我是不是该更加坚决些，我总感觉越儿好像本来离我已经近了一些，可这婚礼却让她又离我远了。”
“主子，王上和王后的旨意估计很难拒绝，您已经做得够好了。”白战在心里嘀咕的却是您压根就没有和王妃靠近过，要不怎么都这么久了，还只是养着别人的儿子。
白战和白泉走了之后，莫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忽然觉得如果不生于王室，是不是会好些。在准备婚礼的那段时间，无越看着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发表言论，却因为莫休对她尤其的好而觉得事情还是在暗中进行的，一个人如果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亲和度那说明一定有所隐瞒或有所求。无越是安静的，甚至有时候在猜想，是谁会第一个突破婚礼的防线，无越在心中敲着鼓等待婚礼那天的到来。
莫休没有去迎亲，而是由白泉的儿子白汌去迎亲，这点对于迎娶侧妃是有点过分不过，莫休觉得当初因为无越身体不好迎娶的路线很短，断不能让别的女子比无越拥有得多。白汌身高很像莫休，稍微易容坐在马上也是那么回事。虽然拜堂莫休也想着自己不用上场，可是父王那凌厉的眼神，还是让莫休决定晚上的拜堂只能亲自上场。
外面的宾客在等着新娘的到来，而王府的女主人却没有上场，莫休有些焦急，不顾父王的眼神，还是去无越的房间。房门是紧闭的，推开房门，无越靠在长塌上，抬眼看了看没有穿喜服的莫休，有些诧异，却转瞬便明白了莫休的用意。
“越儿，怎么了，难受了？”莫休看见无越似乎皱了皱眉头，跨步向无越走去，却半路被嘎悠出来的司简抱住了腿。
“爹爹，简儿和娘亲不要爹爹了，”司简的眼珠紧紧地盯着莫休。
“为什么呢？”莫休有些担心。
“新娘子很快会有难看的小团子，简儿不喜欢，”司简很是认真地说道。
“简儿，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不相信爹爹呢，爹爹只想要简儿喜欢的小团子呢，”莫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无越的。
“真的？”司简眨眨眼。
“真的，”莫休很是肯定和严肃的回答。
“那新娘子和她的小团子好可怜啊，送给战叔叔，”司简很是好心地说道
“好，送给战叔叔。”莫休笑了笑。
莫休抱着司简走到无越身边，无越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莫休，似乎在问这时间莫休想怎样。
“越儿，你不想去，我和父王说司简不乖要你照顾好了，”
“爹爹骗人，简儿很乖，”司简抗议着。
“随便吧，休，你别耽误时间了，满堂宾客呢。”无越很是随便的说着。
“越儿，今晚会晚点回来，不过我一定会把酒气洗干净再回来，等我哈，”莫休见无越并没有说话，只好转向司简，
“简儿，要给爹爹留门哦，”
“简儿听娘亲的，”
莫休听到儿子的回答无奈的笑笑，嘱咐无越按时吃晚饭，又有几分不舍的回头看看，才转身抬脚离开。
“你想好了，我看他对你很好，”凌南闪身从床下出来，
“怎么，若原是派你来调解家庭纠纷的？”
“当然不是，他恨不得早把你接回身边，”
“那不就得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无砜，”无越看看凌南，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你确定布置好了？”
“是啊，砜，我感觉北堂弦也混了进来，”
“那就看你的本事，你带不走我，我和他走也顺路，”
“拜托，你顺路要是去了弦翌山庄，估计若原直接把我分尸了，”
“得了吧，若原要是那么恨弦翌派，怎么关于他们的人都不杀？”
“你得意去吧，若原还不是担心有一天无砜你会重拾旧爱，杀了他们的人，以后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杀便杀了，再说谁说我要回头了？不过渝华谷的山泉还是不错的。”
“哈哈，若原早都想到了你这个享受的家伙，已经把温山泉引到无剑门的后院了，他这次半年没来见你，就是去西域引进那些设施。”
“你心甘情愿来接我？”
“若原的光芒盖不住，要是他来，冲动了怎么办？”
“你是担心这京城的才子佳人把若原的魂勾了去？”
“无砜，我发现还是无越可爱些，”
“彻，可爱有什么用？一会你抱着他，那面拜堂我们就走。”
“哦，对了，若原说不是在渝华谷集合，那地方太容易被莫休找到，我们先去旅行旅行，他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随便啦，好闷阿最近。”
白汌将未来的可怜的侧王妃从轿中背到了王府的侧殿礼堂，余家的人虽然对于没有在正殿举行婚礼有些想法，但还是没有敢计较，毕竟父凭女贵的攀上了未来很可能是太子和王上的莫王爷，就算是没有婚礼估计，余家也会屁颠屁颠的不管余璇是否愿意就推进莫休的势力范围内吧。莫休抬眼看了看岳父大人那有些谄媚的眼神，忽然觉得无越没有父母在某种意义上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无论是谄媚的还是严肃的，莫休觉得都配不上无越父母的身份。
莫休无奈的换上了礼服，和着很多人的那种或是羡慕或是崇拜或是喜爱的眼神站在喜堂上。莫休似乎想起了自己和无越成亲时的那种紧张和患得患失，当时自己可是紧紧地拽着无越，生怕她临时改变了主意，眼睛不断的四处扫着，担心若原或者突然出现的北堂弦把自己踢到一边，但是莫休还是很镇定地拉着无越在王上和宾朋面前三拜了，因为莫休有一种自信，认为幸运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是他的他努力去抓住了，就应该是他的。
而这个晚上，莫休没有去拉新娘的手，新娘转身透过红纱看了看有些严肃的莫王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自顾自的抬脚向前走去，莫休很高兴新娘的略微停顿不是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莫休明显的错过了一个身位，新娘也没有说什么。一声送入洞房，莫休直接向外走去，新娘跟在身后。
“王爷，我想你还是应该送我回房。”余璇上前拉着莫休的袖子。
“怎么，侧妃？”莫休甩开女子的手
“王上和王后一定不希望看到一个冷若冰霜的新郎，否则不敢说会不会有下一次婚礼。”余璇慢条斯文的说着，仿佛这些就像是别人的戏曲一般的。
“你，”莫休有些诧异。
“我，余家可有可无的大小姐，很感谢王爷带我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我想王爷和我一样需要助手一起演戏，人前我是因为王爷风姿而不能自拔的痴情女子，王爷则是把我当做饕餮之余的调剂，这样不好吗？”余璇小声地说着。
“很好，我送你回房，希望你说的是事实，”莫休很高兴，自己手下办事的能力。
出乎莫休的意料，刚把余璇送进房间，门外传来了白战的声音，“王上，王后，您慢点，天有些黑，让微臣先行”白战刻意的高声传来。
白战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很是穿透，莫休倾身向前挑开余璇的盖头，眼前的女子比画像要平凡一些，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气质散发着，让人感受到女子的智慧和果敢。
＂璇，来和本王喝了这杯交杯酒，＂莫休按耐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柔和的带着微笑拉着余璇的手到桌前，房门没有关，莫休已经感觉到不远处渐进的脚步。一群旁观者透过月色和院落里的灯火辉煌，看到了莫休的温柔，以及新娘痴迷的眼神。莫休看着眼前这个这么快便变了表情的余璇，心里有些不快，这女子的演戏太投入太真实，如果不是之前两人的约定，莫休都觉得这女子定然就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一般。莫休在心里暗暗的决定，如果这余璇是一个阴谋或者隐患，自己将果断地铲除。
“我知道太聪明，太投入，王爷会猜忌甚至提前把我除掉，但王爷不觉得一个傻子无法扮演好这个角色吗？王爷放心，余璇绝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这莫王府还不会把余璇变成宫庭怨妇。”余璇很是小声地让莫休震惊。
王后微笑着看着自己儿子的努力，上前拉着余璇的手，虽然对于余璇的样貌有些遗憾，但王后还是觉得与其再来一个绝色把儿子魂勾走，还不如平凡来得可靠。
＂璇儿，你可要给莫休早点生个儿子哦＂，余璇只是羞涩的微笑着，还羞涩的低了头。一群人寒暄着，莫休的兄弟们心里都在腹诽，这样明显的差距，除非莫休是傻子，否则怎么可能会关注到这可怜的侧妃。里面好色的五王子白允斯似乎看见自己的希望一般，那美丽的二嫂或许离自己不会太远了。
＂二哥，今天可要和我们好好喝一顿了吧，＂王上也没有表示异议，一群人便离了婚房来到大厅。
莫休忽然觉得眼睛有些跳，白战俯身告诉莫休＂北堂弦不见了＂，莫休完满的表情有些绷紧，借口离开便急速赶往无越和他的院落。院子里灯光依然，却是那么寂静，连司简偶尔的嘻闹都没有，莫休冲进屋里，窗前一身男装的男子背对着自己，莫休虽然感觉到这人和无越差别很大，但莫休还是有些蜗牛的喊了一声＂越儿＂。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一个平凡样貌的男子一双晶亮的灰色眼眸，
＂莫休，他走了，我们都来晚了，＂，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不可能，＂莫休十分迅速的回道。
＂如果不是你精心的防备，或许我早都带他走了，砜离开这深宅大院是早晚的事情，＂弦的语气中有着深深的不满和对莫休迟早被抛弃的嘲讽。
＂怎么，你扑了空反而开始对我落井下石？无论越儿走到哪，都是我白莫休的娘子，是我儿子的娘亲，是和我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爱人。而你北堂弦只是她无聊时发生的年少无知。＂莫休说得置地有声，而弦却没有挑剑把嚣张的莫休挑了，反而是甩手了一张薄纸，＂休，你已打破当日对若原的承诺，相忘江湖，＂。莫休握着这张薄纸有些踉跄。
莫休想起自己对若原的承诺，终其一生有了无越便不会肖想其它女子，想起无砜说的＂你确定要让那女子当浮萍＂，当时无砜问的应该不是自己选什么样的女子，而是问自己是否要再娶，自己当时应该再仔细想想那么骄傲的无越，那么不屑与任何人分享争抢的无砜，怎么会容忍自己今天的荒唐。傍晚，自己回房无越体现的震惊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穿喜服，而是在积极准备离开时被打扰的震惊，自己当时看到男装的无砜只是被那让人眩晕的美好而吸引，却忘了为了司简，这几年无砜都不会穿男装，那身男装。
莫休抽出左袖中的软剑，指向北堂弦。弦很是悠然的说道“你想挑剑和我过招，无非是打斗可以让绷紧的神经得到舒缓，这种失去的痛苦得到发泄，可我却懒得理你。”北堂弦说着便晃身跳出了莫休的剑圈，“况且现在找到砜更重要。”白战上前想要拦住弦，却被弦轻松的闪开，几个身影在夜色中离开了莫王府。
紧接着也有几批人马离开了莫王府，白战看着主上指挥若定，本来以为主上也会像北堂弦那样翻马去追，白战已经做好了去婚宴接受王上的质问的时候，莫休却是吩咐白战和他回到婚宴。
酒席上很多年轻的女子小声的在交谈，那平凡的侧妃已经让很多肖想莫王的年轻女子抓狂，之前天仙般的无越让这些女子自愧不如收起了自己的希冀，而如今听说是一个百无聊赖的杂草般的芝麻，让这些或是王侯或是将相家的少女们那本来已经死了的心似乎一下子因为对莫王的同情，对自己的不公等等而重新雀跃和斗争起来。很多女子都下意识的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或者偷偷离开酒席打理自己的妆容，这侧妃的喜宴，让她们似乎看见莫王府们的敞开。
而那些年轻的男子们，久久没有等来天仙的无越，十分的失望。而又因为听说莫王新娶的女子那蒲萍般的样子而十分的愤怒，有些心思活络的，开始肖想将那天仙的无越发展到自家墙内的红杏。当然这些男子的躁动只是在推杯换盏之间暗自的腹诽，没有人敢直接站起来质问莫王怎么移情别恋，更没有人敢跑到后院去撩拨莫王妃。
但是，一声清脆的杯子落地的声音，莫王的老王叔，那风流倜傥而又妻妾无数的娃娃脸，十分气愤的站了起来，“莫休，你这个笨蛋，你叔叔我是满园芬芳，却没有一枝能比上你家那越天仙一根毫毛，这么美的丫头，你不要了，直接送到叔叔府上，叔叔供着她，犯不着娶个杂草来侮辱她。”很快场面一下子冷静了起来，没有人说一句话，大家都在等王上的动作。
一向因为母妃早逝，而对自己的小小的胞弟十分纵容的王上这一次又一次纵容了自己胡闹的弟弟。莫休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如果说自己娶一个漂亮些的，起码别人还会以为自己为了新鲜而移情几天，而这样的侧妃，无疑是打了无越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管那有些自我的越儿怎么想的，但叔叔的想法，的确是在座那些无语的王侯子弟们回去臆想的。
莫休有些哭笑不得的自罚了三杯酒，“王叔，越儿就好比我的左手，即使我给右手戴了双手套，无论手套因为什么原因戴上去，都不重要。但如果有人敢动我的左手，我会毫不犹豫的毁了手套，乃至于愿意付出我的右手。没了左手，我会坚强的或者，但那些毁了她的人，就算是进了十八层地狱都要小心”。一席话，让在座的很多腹诽和臆想都冷冰冰的破碎了，本来还打算在婚姻上继续施压，甚至于对付无越的王上和王后看到了儿子这么公然的决绝，心里更加的冰冷，这些年已经关系藕断丝连的两个位高权重的人，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心里都在为之前的决定而感到无比的认同，这样的女子对于一个君王是莫大的威胁。
婚宴上人们酒过三巡，已然有些人有些朦胧，尤其是五王子白允斯，已经有些踉跄和手抖，五王子的贴身侍卫白霆只好将自己主子扶向回府的马车。五王子在踉跄的走向自己的兄长表示告辞的时候，很小声的和自己同母同父的哥哥说了一句“哥，今天你会后悔一辈子。”莫休看向自己平日里嘻嘻哈哈游手好闲的幼弟，心里很是苦涩，他很想很大声的呼喊，他已经后悔了，无比的后悔，可路还要走下去，在这酒席上每个人都等着莫王的倒下，那样他的弟弟白允斯，他的妹妹，以及他母亲的家族便可以轰然倒塌。
马车上，白允斯没有睁开那双已经十分晕醉的眼睛，很轻的说了句“白霆，你亲自去找无越，带她回来。”白霆转身消失在浓厚的月色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余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