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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裂痕 ...

  •   裂痕
      这面翌花出了巨大的代价摆平了凌莎,不过在翌看来这些都没有什么,反正自己大哥的自由更加的重要。

      弦很是忐忑的打理好自己,来到荷花池边来找无砜,却发现无砜凭靠在栏杆上,手持玉笛吹着一曲悲凉的曲子,更让弦觉得悲凉的是,旁边竟然是一个美男子在伴奏,弦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自己弟弟认为的那个情敌司马若原。若原身上的那种凄婉的气质,让弦下意识的有种保护的欲望,当弦看到无砜也表现出来那种神情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子。弦站在那里等着两人一曲终了,当一曲和音十分精准,投入的两人才从那音律中看到弦。若原看向无砜,无砜淡淡的向他点了点头,若原怀抱古琴离开了荷花池。

      “砜,我错了,不管事实是什么样子,当这尴尬的局面,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的,不过我保证我昨晚对凌莎什么都没做。”
      “那凌莎身上的痕迹和屋里的气息可不是假的,弓弦,我在想,你昨晚在我那是不是没有满足,或者从来都没有满足过,或许女子才是你想要的?”
      “砜,傻瓜,怎么,我不是说过我只要你这个妖精,和你的性别没什么关系,你就那样闯进我的生活,等我再想计较你是男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弦有些紧张的上前把砜圈在怀中。
      “弓弦,如果我是女子,你是不是会更开心些?”
      “不好,那样的话,那个司马,还有凌南,甚至翌都有可能跑来向你孔雀,我爱的是你,如果忽然发现你是女子,那样也很好,不过得把你看得更紧一些,免得你被人拐跑了。”弦说完,看见对面的砜似乎有话要说,但砜却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弦有些着急的问道。
      “怎么,还觉得昨晚的事情无法原谅我吗?”

      “弓弦,无余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财主,一个十二岁的山野少女,奉父母之命财主要在少女十五岁的时候娶这少女进门,仔细看这十二岁的少女其实很是漂亮的,但女子出身山野,穿着打扮琴棋书画都不上台面,这财主便把少女接回家中,请人教习,几年过去了,这女子显然成了一个优雅高贵的少女。这少女却看上了城里的太史吏的小公子,财主财大气粗就是不肯退婚,少女便在婚后红杏出墙,等财主几年后发现自己的几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十分气愤,杀死了少女和那些孩子,锒铛入狱,财产都被太史吏没收充公了。当时无余便说着财主对少女的付出便是沉没成本,而财主因为不忍心把这成本沉没了,便付出了更大的成本。所以弦,我刚才想起了这个故事,或许真正的勇气应该去改变那些改变的事实,有度量接受不可以改变的事情,有智慧来分辨两者的不同才是幸福的吧,否则将大大增加沉没成本带来的困扰,反而容易因为产生攻击性的冲动和行为而造成更大的损失和浪费。所以你和凌莎之间发生的事情既然是我不可改变的,既然已经对你我的感情付出了沉没成本,我便不想再增加这成本。所以姑且先原谅你吧。”

      “砜,你…….”弦有些不可置信的把怀里的男子更加用力的拥抱。
      “其次是信任,我信任你,只要你没有撒谎,也一样信任我,那么一切便没那么可怕。”
      “昨晚,我一进屋子,就感觉到好像不对劲,看到你躺在床上,我还在想你这妖精怎么…..等那人急切的向我附过来,我忽然就清醒了,因为她有一双丰盈。”弦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忆起昨晚的乌龙事件。
      “什么,也就是说,如果我是女子,那时候你便……”砜有些恼火。
      “砜,那燃出来的药很奇怪,一方面让我产生欲望,一方面,满眼都是你,不过就算没有丰盈,应该也会发现不对吧,妖精,你的味道和别人不一样。”弦急切的解释着。
      “看样子,弓弦,你是经过了仔细对比的了。”砜斜睨弦。
      “没有,你可是我人生第一次,对了砜,你怎么和你妹妹的门人司马若原关系好像也不错?”
      “不知道,我觉得他很熟悉,就像从小就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就像刚才那曲子,他一开始弹,我便不由自主的附和了,似乎已经在脑子里很多年了。”砜孩子那里为自己对若原的熟悉而向弦发牢骚,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有些颤抖,弦再也听不下去了,这司马若原凭着刚才他离开的步伐,武功也不弱,而且那气质,绝对不是伶人,这样的人太神秘,也太容易吸引人了。反观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比司马若原特别的。

      弦俯身亲了亲砜,“砜,你身边的人都太好了,让我好紧张啊。”,“你应该自豪吧,那说明你的眼光很好,我是一块宝,总比捡到垃圾要好吧。”“有时我希望可以把你装进口袋,或者可以把你变得没那么美,你都没看见昨天凌南看见你都不会说话了。”弦一点一点的絮叨着自己的不安,而砜则是淡淡的笑着眼前的男子多余的负担。

      当晚,大家并没有在一起吃饭。当凌南正在屋子里徘徊的时候,敞开的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依靠在门框上,淡淡的说了句:
      “我家门主说你要请我去凌家堡,包吃包住包玩?”
      “是啊,江南烟雨朦胧美,若原,你答应吗?”
      “答应,怎么不答应,反正门主也不让我跟着,替她去外面看看,等她腻了,想出去走走的时候,我好替她打理。”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一行离开弦翌山庄,却是兵分两路,凌莎去视察她新到手的产业了,而凌南和若原,则直接向凌家堡进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弦和无砜正处于感情的甜蜜期的时候,当翌每天嚷着怎么他哥有了爱人忘了老弟,每天忙碌着山庄事物的时候,一个月后凌莎再度回来。
      当管家来报时,翌直接一句“怎么,不是说过,她再来直接赶出去吗”。“二公子,她说她怀了小小公子。”翌把茶杯重重的放下“他妈的,这女人还真神,一次就怀上了,走去看看去,别打扰我哥。”
      可好巧不巧的,恰好无砜和弦跑来安抚他们被压迫得快要崩溃的小弟时,恰好在门外听到了这份精彩。无砜坚持一个小生命,应该正确的对待,于是拗不过他的两个人就在大厅里接待了趾高气扬的凌莎。

      凌莎被侍女小心的搀扶,时不时的干呕,进来直接就坐在了座位上。
      “凌姑娘,我记得当日我说过这门不再向你敞开。”
      “翌弟弟,可是我有了弦的骨肉,怎么能让他成为私生子呢?”凌莎说到。
      “他妈的,私生子怎么了,我哥的骨肉随便是个人生出来就算吗?”翌不屑的回答。
      “你……”凌莎很是气愤,且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我什么…..”翌加大了声音。
      “我后悔了,这孩子如果生下来,我怎么活在这世上?”凌莎边哭边说道。
      “你当初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我们弦翌山庄不欢迎你,如果你坚持的话,别怪我们不念旧情。”翌很是嘲讽的说道。
      “你,你们,还有你,无砜,你又不能生育,难道你要让弦无人送终吗?”凌莎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对无砜不屑的眼神和讥讽的语气。
      “凌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死在弦的后面,而且也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来关心这些。”砜很是清淡的说了这句,这句话让弦很是开心的把砜直接拉进了怀里。
      “你,你们…..”凌莎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管家,送客。”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北堂弦,终于发话了。

      管家上前,对凌莎表示请,凌莎回头看了看三人,还是不情愿的离开了。当凌莎一踏出院落的大门,砜直接从弦的怀里弹了出来。
      “砜,你…..”
      “弓弦,我想去山上的竹屋静一静,明天我再回来。”
      弦看着砜离开,有些不想放开,但翌却说道,“大哥,还是让无砜去静一静吧,这事情还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如果凌莎真的有了你的骨肉,估计无砜看到一次都会难受一次。”弦想了想便自己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弦便来到山上的竹屋,推开门,雀跃的心却在刹那间静止了。床上,他最亲的弟弟,正□□的和他最爱的人缠绕在一起,两人微笑而又满足的脸庞,让他犹如五雷轰顶。而当随着两人的翻身,无砜的胸膛露在弦的面前,那是一双傲人的双峰,无砜不会记错,这男子就应该是自己的男人,小腿上还有前几天不小心划伤的痕迹,可那比凌莎还要丰盈的身姿,让弦的脑子忽然就炸开了。他是谁,我爱的是谁。

      床上的两人被弦的踉跄吵醒,当两人看见彼此的模样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惊讶了一下,并没有怎么样,翌很大方的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从柜子里给无砜拿了见干净的衣服,转身看向窗外。无砜面无表情的穿好,坐在床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
      “哥,他是无越,无砜便是无越。”
      “无越,哈哈,我还亲自易容做菜,换你们两个青耘石一见,哈哈。”
      “哥,在你带回他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我的无越,可是一想到是哥,我便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谁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们在青耘石边月上柳梢约会,你有流连在无剑门那么久,简直是笑话。”
      “哥,我是真心喜欢越儿的,可她却喜欢你。”
      “喜欢我,喜欢我,怎么翌知道无砜便是无越,我却傻傻的站在这里看你们亲热?”
      “够了,北堂弦,你是不想承认你爱上了一个真正的妖精吧,一个时男时女的妖精,何必在这里摆这些姿态。”砜说完,转身便走了,翌喊自己大哥去追,弦却没有动,翌看了看大哥,还是自己追了出去。

      出乎翌的预料,砜却向悬崖跑去,让翌的心很是紧张,当砜熟练的从悬崖向下攀去,翌在悬崖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慢慢向崖底攀去,大声的喊道:“越儿,不管你是谁,相信我,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崖顶的风和山谷让翌那句喜欢你不断的环绕。

      弦一个人在竹屋,整整坐在那张床上了十天,等十天后,有些憔悴的来到无剑门,却发现,凌南竟然也在,还有司马若原也回来了。司马若原正在那无上阁上弹奏着一曲十分欢快的曲子,凌南和无越两人就在一楼的包间,边饮边听若原的曲子。两人小声的说着,弦一直很后悔自己修炼的武功为何要比他人在听力上出众那么多。
      “砜,你打算以后以什么身份出现?”,凌南压低了声音道/
      “南,你觉得呢?”,
      “砜,看你的心情吧,”
      “是啊,看我的心情。”
      “南,我很怀疑,你怎么那么坚持我的身份?”,
      “门主大人,因为,我担心你抢了我的宝贝。”
      “哦,什么时候他是你的宝贝了,估计还要很长时间吧。”
      “你说,如果我开始追求你,是不是他就会注意我了。”
      “你当他是白痴吗?”

      弦就在门外听着两个人在那欢声的低语,脚步不知道该怎么移动,但还是叩开了包厢的房门。
      开门的是凌南,弦闻到包厢里淡淡的竹叶酒的味道,而眼前的无砜,不是,无越,一身女装,没有带面纱,那赢弱的柳腰,那丰盈的轻纱,还有斜睨靠在软座上的那份闲适,都让弦的心怦然般的跳跃。看到弦进来,无越只是淡淡的扫了扫,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接着喝起了竹叶酒。
      “砜,我想好了,不管你是谁,我仍然要和你在一起。”
      “怎么,看到越原来可以这么美,想享齐人之福了。”门外若原走了进来。
      “不是,”
      “哦,原来在北堂门主的眼里我们越门主没有你那凌莎姑娘美呢。”若原开始扇风。
      “越最美。”
      “谢谢,不过如果你是来喝酒的,似乎可以去别的包厢,我这和我的两个朋友正聊着呢。”
      “砜,难道我们就这样……”
      “北堂弦,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会计较沉没成本,但我计较信任,你不信任我,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丝的怀疑,那天晚上我和翌之间的事情;你敢说你不在腹诽,明明南和翌都知道我的身份,而你却不知道;你敢说,你没有一丝的介意我这奇怪的身子吗?”
      “我…..”
      “你看,你犹豫了,因为你没想清楚,可惜我已经不愿意等了。信任一旦被打破了,便什么都不再。”
      “你走吧,无剑门不欢迎你。”若原有些不满的说道。
      “砜,我等你。”弦还是走了,带着不甘,当然,他还没来得及说翌在十天前便消失了。

      在弦走后,凌南和若原陪着无越又开始喝起酒来。
      “越,你真的放弃他了。”若原说道。
      “不知道,喝酒吧。”无越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越,要不你们和南一起参加武林大会吧,看看这次是凌家堡夺得武林盟主还是莫休的神行楼可以抢了去。”南说道。
      “莫休,我觉得应该是他吧,去看看也好,这里是腻了。”无越有些来了兴趣。
      “我不去。”若原把杯子放下。
      “是嘛,若原,可是我一定要去。”无越有些不解。
      “哼,你不是因为莫休才放弃弦的吧,那莫休神秘,多金,又名满天下,还很浪漫的每隔几天都给你送来礼物,还有那情诗,哼。我和你说,你这是羊入狼口。”若原的不悦更加明显了。
      “是嘛,还有人喜欢吃我这只羊,很好啊。不过我可不喜欢吃窝边草的狼。”无越说完便上楼去了。

      留下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都很是气氛地沉,两个人开始不断的互相推杯换盏。
      “若原,你和无越……”
      “你说,如果你看着一个人长大,一点点爱上她,而她却忽然有一天忘了你,爱上别人,然后你能怎么办,我不敢告诉她,我怕她想起来,想起来自己被抛弃的真相。可是我不说,她一直当我是大哥,从来没有想过我是爱她,那么绝望,那么无奈。就看着她失去记忆,就看着她在男子和女子的身体里挣扎,看着她在这陌生的地方百无聊赖,看着她被北堂兄弟两个气得吃不下饭。你说,南我怎么办…….”

      若原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有了些呜咽的声音,南就那样的看着眼前平日里虽然有些凄美的男子,这一刻却把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卸下,是那样的柔弱,就像自己的小师妹被下毒后临死前的那种绝望般的柔弱,南忽然把若原抱在怀里,轻轻的温柔的说道“别怕,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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