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体检 ...
-
他用枕头垫着自己的腰，报名了昨晚看的RC地区预选赛，为了一份别出心裁的生日礼物，他得有资金才行。
哥哥的生日在冬季，他的生日在夏季。
离生日还有时间，郁离已经挑好了生日礼物，并且为之非常满意，为了不天天惹他哥生气，这几天郁离都很克制，乖乖的不出格，只是睡觉的时候抱着枕头站在他哥房间，站了不到两个小时简光就忍无可忍了。
第一天是扔出去，第二天也扔，第三天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他哥总是忍不下心，也因此他才有机会。
难得睡的不错的郁离心情很好地跑到厨房看他哥做早饭，帮着拿碗做调料。
他哥的口味清淡一些，但是常常照顾郁离，也偶尔会试着吃重口味，嘴唇因此红肿潋滟，嘶嘶地吐着舌头，鼻尖额头都是细密的汗水，郁离一寸寸地看着，一寸寸地刻在心里面，然后端来冷水，看着他哥喉结上下滚动，眼睛因为满足微微眯起，嫣红的眼尾狭长冲淡了冷冽。
不少人说他哥冷、不近人情唯利是图，可郁离只是觉得他哥浑身都是软的，心也软嘴也软，滚烫又炽热，让人凭借本能地想要靠近。
他喜欢上他哥，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不喜欢才是没眼光。
公交车上，郁离又靠着简光睡着了。
简光低头细细地看着他的脸，虽然昨晚也确认过了，但是如今还是忍不住一点点看。
小时候就常常过敏，隔三差五家里又多出了一只小猪，长大了好很多，尤其是张开了变帅了就变成了不爱哭的小屁孩儿。
变成了健了身的瘦肉猪。
简光轻笑着，窗外光景带着阳光落入细碎的黑色深海而波光粼粼，他无奈地叹口气，想着自己也该和弟弟聊一聊了，他没有亲近到可以诉说这个的朋友或亲人，思来想去也只是在网上发表了问题。
热心的网友很多，但是有用的没有几个，就像其中一个人说的——你是怎么想的呢？平日里的举动关心，从小生活的环境，长大后的情谊……等等都可以使这段感情变质从而失控。
爱本来就让人沉沦，最是轻易出现，却也最刻骨铭心，捉摸不透却又有迹可循。
“……不管怎么样，他在和你生活十七年还敢告诉你这件事情，就说明他还是挺有担当的，什么事情不能聊一聊呢？”
评论很多，他现在也有收到消息，只是他的担忧顾忌都太多，他还在想着未来的一切不确定——如果分手，他们要如何面对？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人，简光承认，自己非常需要郁离的存在，因此他的未来从来有郁离的位置，郁离是他像个人活着的动力，是他可以倾诉可以依赖的另一个自己，是自己亲手修剪的灌木丛，顺着自己的心意生长，就算品种突变，他也是爱他的。
“哥哥”两个字，只能从他的口中听到才会有无限动力。
他舍不得他，自然非常谨慎地处理这棵偷偷冒出来的歪脖子树。
医院到了，简光牵着郁离熟练地挂号排队等候然后是一个个检查。
进入的感觉很不好，郁离皱着眉满脸不悦，下／体很疼，医生是个女生，涂抹了润滑液还算温柔。
“子宫这两年发育得还行，受孕几率还是挺大的，疼吗？”
郁离皱着眉点头，医生让他忍忍，“谈恋爱了吗？做过爱？”
郁离摇头，医生点头，“男性的第二性征发育的更好，我们建议保留男性性别，如果选择成为女生的话，可能需要动一些手术……十七周岁，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乳／房基本没有发育，喉结也明显……差不多了，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勃／起正常吗？”
郁离点头，乖乖坐着接受检查和询问，而后是哥哥，单子打印出来了，郁离一边整齐地叠起来放进包里一边走，将事先准备好的单子拿了出来。
哥哥的那里会被别人看。
他都没仔细看过。
郁离扁扁嘴含着哥哥给他的糖，扭曲着心理朝心理室走去。
郁离翻找着沙盘里面的玩具，心理咨询师戴着眼镜温文尔雅，只是翻看着他的病历，皱眉看到了他哥哥的记录本，已经快两年没有做过心理咨询了，理由简单，他觉得他不需要，郁离也不想，用同样的理由没能过他哥那关。
“埋了新玩具看到了吗？”
郁离笑着点头，看到了手中红色车身的RC遥控车，“刚出的吧，舍得埋里面？一千多吧”
“哈哈，一个学生送我的，不过我不太懂，你看起来似乎有经验？”
室内场地不大，郁离展示了沙盘和地板的玩法，医生笑着插着兜，时不时问他一些问题然后就离开了。
“……真的两套都很完美，要不是你拒绝，我真的想叫我学生过来看看……”
简光红着脸，双腿大张的样子已经让他很社死了，要是有人参观……他还不如穿上裤子去撞墙。
“……看起来也是，形状也很标准，大小也是平均水平，子宫发育良好，和以前一样——谈恋爱了吗？”
简光借着医生的手下了床，腿有些酸，“还没有……”
“如果能找个接受你的，倒是不用做手术，如果怀孕了生产可以选择剖腹产，我们医院也是不错的选择。”
简光红着脸拿过了体检报告，跟着去了心理咨询室。
“哥哥要聊一聊吗？”
都快走了的简光硬生生被他赤裸裸的目光控了三秒然后果断进去，郁离挑眉，看在送他RC的面子上，暂时没阻止。
因为该来的总会来，有个人引导他哥还是很好的，就看他自己本身带不带偏见了。
“……”
“我是觉得……没什么的，从目前来看——虽然样本少，但是双性后代基本都为正常的单性，染色体数目也正常，可是……”
“会有其他的顾虑吗？环境什么的？”
黎医生是从五年前开始持续给他们做心理咨询，手里的记录本都换了新的，他们的性格以及家庭全被他熟知。
“……我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且……我们是兄弟啊，我当他是亲弟弟……”
几乎过了两个小时，简光才离开，他没有说话，只是和郁离并肩走着，询问手里的东西。
郁离眯了眯眼睛，敏锐地感受到了他哥身上的生硬和隐隐升起来的微弱抗拒，以及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对于他哥，他向来非常敏锐，他不动声色地顺着他哥的潜意识保持了距离，表面温馨地逛街买衣服。
期间郁离让他哥等他一下，他去上厕所。
他哥在门外，郁离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含催情的安眠药，二狗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药，“先说好，你是给你哥用，你不、你不强上？”
郁离摊开手心不耐烦地点点头。
“我踏马都给你这个药了你能不强上？”
二狗觉得自己跟他赌车真是最后悔的决定，郁离“啧”了一声，“我强上需要药？都强上了不看看反抗有意思？”
二狗三观再次被大哥震碎，无言地把药给了他，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睡八个小时，包的。”
郁离比了个OK，把药混在医院的药放进了兜里。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郁离挂着耳机，手里无意识地搅动着耳机线，简光看到了手机上面的消息，点了进去。
【你放弃保研资格？】
【就因为你宝贝弟弟？】
【他是没手没脚吗一定得你养着？】
简光压下眉眼，手指微动。
【饿了就去吃屎，别一整天狗叫】
几条十几秒的语音发来，简光只是转文字没有听，大多是反骂他的。
江鹤从大一开始追求简光，大一开始简光就开始忙，脚不沾地毫无心思谈恋爱，拒绝了几次之后，江鹤突然跟他说——你是双性吧？
双性的消息都被保护得很好，无论是他的就诊记录心理咨询学校补贴，全都是私密消息。
简光问他他想要干什么，江鹤只是说他不会嫌弃他的身体，谈个恋爱试试。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嫌不嫌弃关我什么事儿？喜欢我我就得和你谈恋爱吗？江鹤，我拒绝你很多次了，再有这种事情，我会直接告你性骚扰和侵犯隐私——让开。”
像是恶心的被嚼过的口香糖，江鹤依旧不清不楚暧昧地和他保持着微妙的关系，简光没有精力管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越界，简光都能容忍，他已经忍习惯了。
【简光，你该不会也喜欢你弟弟吧】
【想死直说，不用许愿】
江鹤翘着二郎腿坐在酒吧里，白天这里不开门，楼上场馆倒是有几个人在玩儿车，时不时传来一阵惊呼。
“Flying Heart”是酒吧的名字，也是招牌酒的名字。
“真没说什么？”
“没，只是跟我请了几天假，说他生病了。”
“呵，怕是被揍了——还没辞职？”
“没有啊，他玩儿车还挺有天赋的又会说话，态度也不错，还是有金主愿意点他看他比赛的。”
“这玩意儿需要天赋？”
“废话，什么不要？记得和你说的一白人老哥吧，贼他妈帅，特喜欢玩儿RC，还开了俱乐部，已经点名郁离好几回了，他都说自己得学习拒绝了——不过那白人真挺喜欢他的，每回来都点他倒酒比赛，啧啧啧，一晚上花几万。”
“是吗……和包养有什么区别？”
“你可真会说话，他俩纯粹因为RC惺惺相惜，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人才到哪里都会被注视，更何况郁离还年轻，他妈的成绩那么好——你知道不，次次年级第一，理综老子没上过二百三他没下过二百九我靠——真他妈嫉妒，操！”
江鹤敛眉，“所以是等他选专业后深造？”
酒吧老板点点头，“白人——杰纳克是在问他有没有出国的意愿，毕竟他的俱乐部主场在欧洲，郁离非常干脆地拒绝了，杰纳克就告诉他，希望他以后可以去国内有他俱乐部的城市，他会提供就业和不错的薪资待遇。”
“最近有比赛吗？”
“有啊，青年组的，就我们这儿。”
“郁离参加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他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不过我看出来了跟你说，比赛都是要训练的，他肯定来我这儿——话说你过生的时候我送你辆呗，可帅了真的。”
“不要，幼稚。”
“我靠，你搞歧视——那你生日的时候我踏马送什么啊，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能送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体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