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梦女]无数宇宙间的重逢》79eee

4、契约

　　露比醒来时，宿舍里已经被从窗帘缝隙中溜进来的晨光照得蒙蒙亮。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觉得昨晚好像又做了一个关于洛基的梦，在梦里她来到了洛基的办公室，听他讲了关于宇宙、时间、TVA的各种故事……不知怎的，她突然回忆起了那声在耳边响起的戏谑的的低语，她脸颊发烫，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这种梦能够多来点就好了，露比心想。

　　但下一瞬间，她感觉胸前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隔着一层睡衣也能略微感受到其冰凉的触感。她伸出手一摸——竟是一颗吊坠，明明她睡前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她指尖捏起那颗樱桃大小的挂坠，低下头细细端详着。在宿舍微光中，那颗吊坠显得异常耀眼，就像它自身就能散发出光芒一样。她看清了那吊坠的样子：就像一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晶，棱角间折射出蓝白色的莹莹的光，正面刻着长角头盔的图案。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睡意全无。
　　这是昨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么说，那根本不是什么梦，而是一段真实发生过的回忆！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翻身下床，两三把洗漱完毕就穿上衣服飞奔向图书馆。

　　她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
　　图书馆的日光灯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露比将脸埋进厚重的《九界能量场论》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的折痕。老妇人提到的“维度裂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迫切想找到答案——为什么偏偏是她能见到洛基？

　　突然，书页间滑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符文如同藤蔓般扭曲缠绕，中心画着一棵盘根错节的树，树干处标着“中庭”，顶端则是“阿斯加德”，其余枝杈延伸向不同的场域……这分明是九界的简化图谱！露比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打开量子物理课的讲义，盯着“量子纠缠”的插图发呆。如果两个粒子无论相隔多远都能相互影响，那么人与神之间是否也存在类似的纽带？

　　羊皮纸右下角一行褪色的小字吸引了露比的目光：“纽带之人，血承神约。”
　　“血承神约？”露比的试图从中获得某些信息，却一无所获。像曾经记录过无数相关神话术语一样，她将这句话誊抄进了自己的笔记本。

　　她又转头拿起了另一本书。

　　*
　　深夜，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露比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眠。
　　她的大脑已经乱成一团麻，白天在图书馆翻阅过的资料在脑海中一遍遍闪回。不知不觉间，她的手轻轻握住了胸口的冰晶吊坠，轻声默念出了在脑海中闪过的八个字“纽带之人，血承神约”。

　　霎那间，吊坠突然迸出幽绿色光芒，发光的符文从中出现，如活物一般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手臂。露比吓得差点惊叫，却见洛基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他穿着墨绿长袍，手里把玩着一枚金色怀表，眉头微蹙：“You are getting yourself in danger, my little follower. ”
　　“我只是想弄明白……”露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手臂上的符文正与洛基胸口盔甲上的金色纹路共鸣闪烁。

　　洛基眯起眼，指尖勾了勾，露比的笔记本从桌面上腾空而起，飞入他手中。书页快速地自动翻动着，马上就停留在了写有“纽带之人，血承神约”的那一页。洛基嗤笑一声，“中庭人居然还留着这种古董。不过……”他忽然凑近，绿瞳中流转着危险的光，“你知道签订这种契约意味着什么吗？你的灵魂会变成一座桥，连通的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一旦契约成立，哪怕你毫无魔力，我也能强制带着你的‘存在’稳定穿越不同世界线的通道。”

　　露比攥紧冰晶吊坠：“但我的世界——这个现实世界——不会受影响，对吗？就像……你之前来的时候，只有我记得一切。”

　　“聪明。”洛基打了个响指，宿舍墙壁瞬间透明，露出外面浩瀚的星河。露比就这样坐在漂浮在太空中的小床上，对面是滔滔不绝的洛基。“因为你本身就是‘常量’。无论我们穿越多少世界线，你的原生世界都会像锚点一样稳固——前提是契约的力量足够纯粹。”他忽然俯下身抓住她的手腕，符文在他掌心灼烧般发亮，“但你确定要赌？契约需要双方自愿献出最珍贵的东西作为‘钥匙’。”

　　露比望向身边浩瀚的宇宙，这种震撼感，身为普通地球人又怎能有幸体会到。八年前冬日的冰晶喷泉、阁楼里的魔法雪花、还有洛基消失时那句被风吹散的“再见”……所有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深吸一口气：“我的‘钥匙’是memory——那些和你有关的、独一无二的瞬间。”

　　洛基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他松开手，掌心跳出一团冰蓝色火焰：“而我的‘钥匙’是truth。”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一生编织无数谎言，唯有与你有关的，全是真话。No mischief. No lies. ”

　　话音刚落，露比手臂上的符文闪着光飘向他掌心那团冰蓝色火焰，与其说被其吞没，不如说是相互交融，化作两道纠缠的光束又分别钻入两人胸口。露比的心脏传来一阵灼痛，不过这种不适感眨眼间就消失了，胸前的吊坠仍然沉甸甸的，不知为让她感受到莫大的抚慰。紧接着视野中浮现出无数闪烁的丝线——星河密布的宇宙中渐生出无数散发着绿光的丝线，一缕缕交错着、汇聚着、流动着……露比心里已然明细，其中每一条都代表了不同的世界线。

　　“欢迎加入故事之神的游戏。”洛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笑意，却微微透露出一丝罕见的郑重。他挥动权杖，宿舍景象再次复原，而在下一秒又如褪色的油画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黑空间，脚下是无数纵横交错的光路。就像《星际穿越》中困住库珀的五维空间一样，露比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的想法。

　　随即洛基的声音响起——明明他就在自己身边，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在山谷中回响着一般：“抓紧我，第一次穿越可能会让你吐出来。”

　　露比死死抓住他的披风，下一秒，失重感如巨浪般袭来。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在透明化，而洛基的轮廓却愈发清晰，仿佛他是所有光路的交汇点。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飞掠：穿西装的洛基在华尔街操纵股票市场、戴独眼罩的洛基率领海盗船攻打码头，甚至还有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御姐洛基朝她狡黠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