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林宇恭迎殷勤备至 伟民酬酢暗藏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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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宇恭迎殷勤备至 伟民酬酢暗藏机心
正所谓：华光初上耀衢白，酒绿灯红映人歪。
宝马香车驰若电，红楼绮户醉如霾。
歌台舞榭烛影绰，画舫兰舟余音徘。
纵乐焉知时已暮，繁华怎掩庶民哀。
行客不鲜倦颜露，满面戚戚愁锁怀。
富家奢娱犹未尽，寒家悲辛实难捱。
朱门酒肉遗残馥，陋巷单衣覆冷苔。
盛世虚华空入梦，苍生幽怨漫尘埃。
在K城开发区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中段，矗立着一座特刺眼的建筑，欧洲宫殿式建筑主体，几乎是一比一复原了法国的地标。没错，这建筑像一座大门，顶部横梁上中央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凯旋门”。然而这个“凯旋门”中部却不是空空的街道，它多了一道把朴实平凡与豪华奢侈、平静清逸与喧闹低俗隔离了的门。外面是大街是行人是车水马龙是人间灯火，门的里面却是……
夜幕像一块黑色的绸缎，轻轻覆盖了整座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7:30，林宇让司机把车开到这名为“凯旋门”的豪华 KTV的门厅前，他是这里的熟客，却并非钟情于风月场所之人。每次前来，更多是为了商务应酬。
车刚停稳，门童就一路小跑过来，满脸笑意，熟练地拉开车门：“先生，欢迎您！”林宇微微点头致谢，整理了下衣领，稳步朝 KTV 大门走去。
门口的迎宾小姐身姿婀娜，笑容亲切，语气熟稔：“林先生，好久不见，今天看起来精神特别好！”林宇礼貌地回以微笑：“最近工作忙，这不又来麻烦你们了。”话落，大门自动敞开，暖黄而明亮的大堂灯光瞬间将他笼罩，璀璨的水晶吊灯如同一朵盛开的巨大花朵，将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地面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倒映着来往人群的身影，让人仿若置身于梦幻之境。
大堂经理早已等候多时，快步迎上，热情地伸出手：“林总，您可算来了！这次还是您常去的包间，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我看今天您来的挺早，怕是您和客人都没怎么用餐，还特地让我们后厨给咱准备了几个特色小菜。”林宇与他握手，说道：“嗯，还是你们想的周到。”
一个隐蔽的电梯将林宇带到了5楼。沿着熟悉的走廊前行，地毯柔软得如同踩在云朵上。林宇随意瞥了眼墙上新换的艺术画作，经理立刻察觉，笑着介绍：“林先生，这几幅画是上周刚换的，都是当代新锐画家的作品，很有特色。”林宇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
5楼仅有两个包间，林宇熟稔地朝着1号包间走去。那最深处的包间，对他而言，宛如被神秘面纱笼罩，他从未踏入，亦毫无探究的兴致。经理满脸笑意，疾步上前推开包间门，刹那间，一股清幽淡雅、仿若来自遥远山林的熏香悠悠飘来，瞬间萦绕在林宇周身。
踏入包间，仿若置身于一个梦幻与奢华交织的小世界。天花板被精心设计成穹顶造型，镶嵌着璀璨如繁星的镭射灯，随着音乐节奏的变化，灯光仿若灵动的星辰，或明或暗、或聚或散，营造出如梦似幻的奇妙氛围。墙壁上，并非寻常的壁纸，而是一幅幅手工绘制的巨幅壁画，画中描绘着不同时期的音乐盛景，从古典的宫廷乐舞，到现代的摇滚现场，笔触细腻，色彩斑斓，仿佛在诉说着音乐长河的悠悠历史。沙发选用了顶级的意大利进口真皮材质，触感柔软而富有韧性，其设计贴合人体曲线，给予落座者无与伦比的舒适体验。沙发的靠背和扶手处，还精心绣制着精致的音乐符号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工艺的精湛。在沙发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台超大尺寸的曲面显示屏，不仅画面清晰、色彩逼真，还配备了先进的全息投影技术，当歌曲播放时，歌手的立体影像能直接投射在显示屏前，仿若与演唱者同处一室，带来极致的视听震撼。崭新的点歌设备更是科技感爆棚，它摒弃了传统的触摸屏操作模式，采用了前沿的手势感应与语音识别双重交互系统。只需轻轻挥动手臂，或是说出歌曲名字、歌手姓名，设备便能精准识别，快速切换到相应歌曲。设备的外壳由特殊的金属材质打造而成，表面经过磨砂处理，质感十足，其上还雕刻着独特的抽象音乐元素图案，为整个设备增添了一份艺术气息。
经理亦步亦趋地引导林宇入座，脸上始终挂着殷勤的笑容，恭敬说道：“林先生，您瞧瞧今儿这包间布置，可还合您心意？要是有任何需要调整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您一会用过简餐后的酒水和果盘依旧依照您往日的喜好精心备下了，倘若您想换换口味，咱们这儿还有诸多独具特色的新品，要是想尝尝新的，我们还有不少特色推荐。”
林宇扫视一圈，点点头：“老样子就行，谢谢。”经理笑着应下，随即招来服务员，低声吩咐了几句。服务员迅速拿起遥控器，调试好灯光与音响，动作行云流水。接着，服务员将一份酒水单恭敬地递到林宇面前，轻声说：“林先生，这是我们新到的几款酒，您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林宇接过，随意翻了翻，点了两瓶之前一直跟这领导延用的威士忌。
待服务员将几个小菜、果盘和酒水摆放妥当，微笑着退出包间后，林宇独自坐在宽敞的沙发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包间内游走。他抬手看了看表，估计客人还有一会儿才到，可等待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格外漫长，滋味着实不好受。
林宇身子坐得笔直，神情严肃，大脑飞速运转。过往与对方的相处细节在脑海中不断闪回，之前和钱主任交流时对方提到对某项古董收藏略有研究，他赶忙回想自己临时恶补的相关知识，思索能否如何以这个话题打开话匣子，让气氛热络起来，但又怕自己不求甚解，绝不能故作高深。又想起上回见面，对方无意中提及喜欢某知名酒庄的一款小众年份红酒，林宇暗自庆幸提前知晓，特意寻来几瓶放在车里后备箱，准备适时呈上。
他微微皱眉，仔细斟酌着开场的每一句话，深知在这种场合，轻松愉悦的氛围是拉近关系的关键。那些心照不宣、能让对方感到舒适的隐性安排，早已暗中布置停当。林宇明白，今晚的相聚，醉翁之意不在酒，每一个环节都是为了加深彼此的交情，为后续项目的顺利推进搭桥铺路。尽管连续多日的忙碌已让身体疲惫不堪，但此刻，他眼神中满是坚毅，在心底反复给自己打气，今晚务必让一切进展顺利，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正暗自思忖，包间门轻轻晃动。只见大堂经理满脸堆笑，身姿微微前倾，缓缓将包间门推开。随后，他侧身而立，手臂伸直，手掌向上，做出一个标准的请进手势，同时口中恭敬说道：“领导，您里边儿请。”
钱伟民，现任K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主任，妥妥的新区二把手。只见他身形清瘦，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身着一件剪裁精致的藏青色商务休闲西装，笔挺的面料勾勒出他利落的身形，袖口处微微卷起，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衬衣袖口，上面精致的袖扣闪烁着低调的金属光泽。里面是一件米白色法式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搭配着一条简约的浅灰色真丝领带，领带随意地打着个松散的温莎结，尽显随性。腰间系着一条深棕色的鳄鱼皮腰带，皮带扣造型简洁大气，冷硬的金属光泽与整体穿搭相得益彰，无声地彰显着他对品质的严苛追求。他面庞轮廓分明，眼神仿若寒星，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包间，精准捕捉每一处细节。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这笑容，在与林宇目光交汇时，恰到好处地加深几分，带着亲和，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又隐隐透着掌权者的威严，浑身散发干练气息，气场十足。
紧跟其后，那个和钱伟民形影不离的钱枫几乎是贴着门挤了进来，据说他是钱伟民老家的一个同姓远方亲戚，现在也在新区的一个部门任临时闲职。他身着一件剪裁别致的休闲西装，款式新颖却不张扬，领口处一枚小巧精致的胸针，是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一进门，双手就像上了发条，一边快步走向关键人物，一边伸出手作搀扶状，嘴里跟连珠炮似的：“哎呀呀，老板，这地儿灯光暗，您可得瞧仔细脚下，千万别磕着碰着。”说罢，还扭头朝林宇眨眨眼，那眼神里满是热络与熟稔，仿佛他们已是多年老友，一举一动都透着机灵劲儿，圆滑世故尽显无遗。
随后，是区办主任副秘书长张乘风。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面料挺括，不见一丝褶皱，领口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末端规整地垂在胸前。他脚步不疾不徐，双手交叠拿着黑色的公文包，微微欠身，目光沉稳，看似随意地扫过包间各处，实则将一切尽收眼底，嘴唇紧抿，偶尔微微开合，低声向关键人物汇报着什么，声音压得极低，神色冷峻，脊背挺得笔直，既恭谨又透着股自信。
最后进来的是个林宇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头，长相平凡，身着一套简洁的商务装，衣角却有些许褶皱，领带打得歪歪斜斜，怎么看这衣服是那么的不合身。他微微缩着肩膀，进门时脚步一顿，像是被门槛绊了一下，而后才赶忙跟上众人。眼睛瞪得略大，带着好奇与谨慎，目光在包间里的人身上来回游移，双手局促地在身前搓动，试图尽快熟悉眼前状况。
林宇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先向钱伟民伸出手，热忱说道：“领导，一路奔波，辛苦啦！”接着又依次与其他人寒暄，目光在那陌生人身上稍作停留，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心里暗自揣度此人的身份与来意。
钱伟民握住林宇的手，轻轻摇了摇，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小林啊，你这三番五次地邀请，我实在推脱不过。刚从省里开完会，在省招待陪领导吃了个工作餐，本想着今晚回来能早点回去休息，可又惦记着你这边，就过来看看。”话语间，透着几分无奈，却又带着一丝对林宇的关照。
林宇引钱伟民坐在中间的沙发，连忙说道：“钱书记，您在省里开会肯定累坏了，听说这五六天的会议安排得满满当当，连轴转，您可得注意身体啊。那边用餐还合口味吧？”
钱伟民微微点头，“嗯，省招待的饭菜还算不错，就是每天忙着讨论各种事务，也没心思细品。”
林宇与钱伟民相识已久，深知他对这儿的偏爱。此时，他指着胸口笑着说道：“书记，您这一回来，这儿瞬间就有了主心骨，踏实了。”说话间，包间内暧昧的灯光轻轻摇曳，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轻柔音乐。林宇接着道：“我也想不出别的地方给您接风，自作主张安排到这，这熟悉的灯光、熟悉的氛围让我感觉踏实。”钱伟民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期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拍了拍林宇的肩膀。
这时，钱枫在一旁笑着插话道：“老板，林总一向是准备得妥妥当当，就盼着您开完会能在这儿好好歇一歇，放松放松呢。”一边说着，一边朝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知趣的关上门离开了。
区副秘书长张乘风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偶尔与林宇的目光交汇，眼神中透着职业性的礼貌与疏离。而那个陌生的男子，依旧站在角落里，局促地搓着手，看着众人交谈，不知所错。
林宇笑着回应钱枫，随后伸手拿起茶几上摆好的威士忌，动作娴熟地拧开瓶盖，拿过两个精致的酒杯，在旁边的冰桶里先夹了两个冰块轻轻放里，顺着杯壁将那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入。而后拿起一只杯子，双手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递向钱伟民，说道：“钱书记，您在省里开会这几天，肯定忙着公务，没机会好好喝上一杯。这还是您一直沿用的哪款威士忌，要不咱先喝点，解解乏？”说罢，眼神落到钱枫那，钱枫心领神会，立马凑上前，从一旁拿起另一瓶威士忌，利落地打开，给自己也倒了小半杯，笑着举起酒杯说道：“老板，林总这么用心，咱可得好好尝尝这酒。来，林总，我也敬您一杯，祝咱往后诸事顺遂，你的项目推进一路绿灯！”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动作豪爽，一滴酒都没洒出来。
钱伟民笑着接过林宇递来的酒杯，轻轻晃了晃，看着酒液在杯中打着旋，随后浅抿一口，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味，接着点头赞道：“嗯，还是这熟悉的味道。我就不喜欢咱国内的白酒，这白酒嘛，有清香、果香才好喝嘛！还是这小林，有心了。”
林宇见钱伟民喝了酒，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说道：“钱书记喜欢就好。这酒啊，就是得和懂它的人一起喝，才更有滋味。”说着，他也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余光瞥见那个陌生男子依旧局促地站在角落，便开口问道：“书记，这位是……？”眼神带着几分询问看向钱伟民，同时也想借此打破陌生男子的尴尬处境，让他能融入这氛围中。
钱伟民轻轻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神色变得略微凝重，他抬手指向那陌生男子，说道：“小林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郑八斤。你别看这名字听起来土里土气的，可他的身世可不简单。”说到这儿，钱伟民微微顿了顿，又抿了一口酒，接着道：“他是我以前老领导在下乡挂职时的私生子。老领导在位的时候，一直把这事藏在心里，谁都没说，就连八斤自己都被蒙在鼓里。这几年老领导退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儿子。几个月前，老领导安排我从他老家接到咱市里，我让小枫给他先安排了个住处。这次去省里，除了开会，老领导特意郑重的把八斤托付给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他，得让他过上好日子。”
林宇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钱伟民老领导的私事，怎么就这么突然让我知道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笑着走向郑八斤，“原来是自家兄弟啊”，接着伸出手说道：郑兄弟，你好你好，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这名字有意思，‘八斤’，听着就透着股实在劲儿，正儿八经的实在人。”
郑八斤有些紧张地握住林宇的手，嗫嚅着：“林…… 林总，您好，我、我是Q县范村人，刚、刚到K市，我、我啥都不懂。”随后，不知所措的他瞄见了茶几上的空杯子，慌里慌张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说道“我干了。”一仰脖子，喝满满一杯威士忌。
“咳、咳、咳……”郑八斤哪喝过这么烈的酒，就算是老家的烈酒也不是这个洋味啊，随机就咳嗽起来。
“呵呵，”钱伟民看着干笑了两声，“八斤啊，这洋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钱枫也凑过来，笑着打趣：“八斤兄弟，别紧张，有咱老板和林总在，往后肯定越过越好。你这名字起的也好，往后咱就一起正儿八斤地过好生活了咯！”
张乘风微微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郑八斤微微点头示意。钱伟民看着众人，开口说道：“八斤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在K城林总都能给你解决，解决不了给我说，我批评他。”林宇忙点头称是。钱伟民看了一下大家：“今晚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当也是给八斤接风了，都别再拘束了。”说完，他再次举起酒杯，众人见状，也纷纷举杯，包间里的氛围一时间热闹起来，只是郑八斤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拘谨与迷茫。
几人客套寒暄着，包间内暖黄的灯光轻轻晃动，偶尔洒在那几碟小菜上，可众人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筷子动得极少。
正所谓：几杯小酒下腹肠，琥珀微光映面庞。
恰似丹霞轻染就，醉中犹自带疏狂。
这时，钱伟民微微坐直身子，目光看向林宇，主动开口问道：“小林啊，我听说你那个开发区西湖建设的项目不太顺利啊？有人跟我说，因为拨款的事儿，你小子资金缺口不小，工程进度也慢得很，这要是拖下去，怕是完成不了工期啊。”
林宇闻言，神色间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多年商场历练，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说道：“书记……我，我还是称您老板吧，书记这词别扭。资金方面我确实还在四处筹措。但开发区这边，您作为一把手，要是能帮忙协调和催一下资金，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还有啊，就是挖掘西湖的土，那些土方处理的事儿，市里规划局迟迟不给批文，好多事没办法顺利进行，有些不好办，我还得让您给我指个明路。”
此时，林宇已经称钱伟民“老板”了，老板这称呼，通是官场下级对上级，或有官员管辖内有业务往来的商人们，在私人聚会时常常对熟悉的领导一个亲昵的称谓，此时三杯酒下肚，那个八斤看来又不能当外人，按以往的经验，这时候林宇自然改了称呼。
钱伟民微微皱眉，身体慢慢后倾，双手交叉胸前。他没有立刻回应土方处理的问题，也没有因为林宇说自己是开发区一把手而反驳，开发区是个副厅级单位，虽然他是开发区副书记、主任，但他目前还是个正县级，他上面还有个副厅级的卢书记，比他这个县级干部高了整整一级，不过卢书记平时只喜舞文弄墨，区里大小事务都是他钱伟民在主持，他也从来都没有把卢书记放在眼里。
这短暂停顿的片刻，钱枫适逢其会的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天叶递给钱伟民，毕恭毕敬的点上。钱伟民吸了一口，神色认真地说道：“这次去省里，其中就有对咱市这个省重点项目的汇报。资金的事儿，归根结底是我的责任，我会想办法解决。但工程进度绝不能耽误，小林，你可得担负起这个责任，明白吗？”
林宇那一秒钟在心里骂了一千遍：妈的，这西湖项目第一期就8个多亿的工程，现在都干一半了，才拨了9000多万，老子是开银行的也垫不起啊。但一秒钟之后，林宇忙不迭点头微笑，应道：“老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钱伟民没有理会林宇这表决心的话，这样的话他听的太多了。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郑八斤，说道：“小林，这八斤以后就先跟着你吧，你可得安排好，你刚说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林宇马上笑着回应：“行，老板。”而后稍作思索，说道：“那我给八斤安排个在管集团采购的副总身边当个经理助理职务吧，先让他熟悉熟悉业务，锻炼锻炼，您看怎样？”
郑八斤听到这话，原本局促的神情愈发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副总助理是个什么岗位，也不知道那新宇集团管采购，其实也是集团招标部门是个什么性质。
钱枫看在眼里，在一旁笑着打圆场：“八斤兄弟，还不快谢谢林总，往后跟着林总，肯定能学到不少本事，日子也有奔头咯。”郑八斤这才回过神，连忙说道：“谢谢林总，我……我一定好好干。”
众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很快，两瓶威士忌见底，酒意渐渐上头。钱枫站起身，拍了拍手，喊道：“把白酒和小菜撤了，上啤酒！今晚大家可得好好放松放松。”
不一会儿，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撤下桌上的白酒与小菜，又搬来几箱啤酒，整齐码放在一旁。与此同时，钱枫对着包间里的对讲机说了几句，没几分钟，几位妆容精致、身姿婀娜的“公主”袅袅婷婷地走进包间，瞬间，包间里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暧昧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林宇恭迎殷勤备至 伟民酬酢暗藏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