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加州根本不会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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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来加州。”在Eduardo再一次向Mark确认情况的时候，Mark这样说道。
“我要在纽约为我们拉广告投资。”
Eduardo回道。
这是谎话。
老实说，Eduardo知道这不是理由，他并不想见到Mark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他上周刚刚和Christy分手，他真的很累，当他辞掉了实习每天穿梭在纽约的马路上还不知道如何和他的父亲交代这些事的时候，Christy还总是在尖叫，歇斯底里地面对他。
她抱怨，质疑，最后变成生气地嘶吼。
“如果你眼里只剩那该死的MarkZuckerberg你就不应该招惹我，”她说，“我不是你们去掩盖某些东西的借口或者玩具。”
这有点太吵了，也许这就是他们分手的原因，Eduardo的眉头皱着，他不爱她，甚至开始觉得厌烦，哪怕她几乎是他遇见的最性感的辣妹。
在Christy摔门而去以后，Eduardo好像突然才意识到他需要一点安静，但也不要太安静，他需要……
……他需要断断续续敲键盘的声音和冰冷平直的……哦，
他需要Mark。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也许不是说他需要Mark，当然，他一直需要他，他们需要彼此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shit，他喜欢……不，他爱Mark。也许是在爱情意味上的。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他们不是同志，他们都谈过女友，他们在厕所的隔间和不同的女孩上……
他记得那个时候。
Facebook才刚刚创建，它的脑袋上那时候还有个the。
他和Mark在灰暗的暖灯下对视，那样纯粹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他好像心脏都要停了。
他晕乎乎的甚至在那一刻想要亲吻Mark，
这是不对的，他们是朋友，
最好的。
哪怕前一刻在厕所他是听着Mark的喘息声射出来的。
这就是Eduardo不想见Mark的原因，他觉得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思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在每段斑马线上一遍一遍想着Mark，Mark的眼睛亮晶晶的和他说着他的想法，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跟他说到Facebook，天真的很冷，Eduardo还穿着该死的夏威夷T恤戴着可笑的草帽，他手脚冰冷，但是又舍不得离开，
因为Mark在这，他的大脑就会开始嗡嗡作响，他心底最柔软的东西就出来了。
所以哪怕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天才小猫搞出来了什么东西他也会为此付钱，更何况……
更何况Mark是真正的天才，他可以创造出一个真正的另一个帝国，另一个世界，他无法不去用憧憬的目光去看他。
他爱他，渴望他，为他心碎，并在某些瞬间想要成为他。
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叛经离道的，自我的，纯粹的。那就是Mark，吸引他的Mark。
Eduardo有的时候会幻想如果是Mark面对Eduardo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好像这样的想象可以给他勇气去反抗他那“伟岸光明”的前路。
他知道一段良好的关系不能在对方身上寄托这么多的情感，但是他没法控制地把他的懦弱怯场，把他内心无法诉说的空虚和自我意识的偏差寄托在Mark身上，好像那样他就可以获得什么。
“我只是爱上了他。”Eduardo放下了电话，喃喃自语。
“……Wardo？”手机里传来Mark不确切的叫唤。
哦该死的他没有把电话挂断！！人果然应该保持充足睡眠不然迟早会出事，他甚至慌张到把手机抛到了地上并不想捡起来以此来自欺欺人。
但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手没办法控制Mark的嘴，他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的碎碎念？！
“你不想来加州是因为你爱上了一个男孩。……这真是世界上最蠢的事了。你的大脑里只有这种愚蠢的错误的失败的无聊的东西了吗？你怎么能……你把Facebook放在什么位置？”
Mark的声音听起来是挺生气的，但Eduardo难得的完全不想搭理他，哪怕他确实刚开始心底有点期待他的反应。
但是天啊，这太糟糕了，这一切FacebookFacebookFacebookFacebook，Eduardo有点恨这个名字了。
Mark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而不是念叨着这个网站或者某个编程代码。
“我要见到你，在加州。”Mark有点太唑唑逼人了，他的语气生硬，好像在把什么东西恶狠狠地吞回去。
“你是我的CFO，你该执行自己的责任。”
最后他说。
然后挂断了电话。
所以Eduardo最后还是在检测了三次着装照了七次镜子后狼狈（仅心理层面）地踏上去加州的飞机。
他有点想他了。
天气预报说在他到达的时候会下暴雨，但Eduardo并不打算带伞，他难得的违背自己的严谨就为了和Mark一起在雨中撑一把伞。
这样他们就能在更加贴近，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踏入Mark并不喜欢被冒犯的社交距离，感受在冰冷的空气里另一旁传来的热量。
一点热量就可以让Eduardo无可救药的心融化，爱情永远是不讲理的东西。
他将掌握自己生命的那把刀放在爱人手上，也随时为此觉得甜蜜。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Mark老早就在那里等着，这个小混账总是姗姗来迟或者等着Eduardo去找他。
但他有点……嗯，过于严肃了，好像他在迎接不是几个月不见的朋友而是一只他童年养的小狗的尸体。
他的眉头皱着，眼底有些乌青，目光冰冷而茫然，这让Eduardo有点心疼，他的猫咪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野外”对他来说有点太危险了。
“Wardo。”Mark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含糊，不大开心。
Eduardo没有回答他，Mark也从来不大需要他的回应，所以他没那么在乎，他只是走到了Mark身边，和他并肩。
这是他最喜欢的位置，无论何时，何地。
也许他会永远和他爱的人并肩，Eduardo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几乎控制不住要笑出来，但这有点太突然了，所以他没有。
但这好像不知道触碰到了Mark的什么神经，他瞄了一眼Eduardo，抿着嘴，有着明显的低气压。
他们一起走到机场门口。
幸运又不幸的是，天气预报出错了，加州并没有下雨，而Mark扬起头，他拖着一把有点太大的雨伞不满地盯着天空，用他平静又稚嫩的面孔埋怨他被迫携带着的那个累赘。
Eduardo将伞抓在了自己手上，他总是如此体贴，如此娇惯着Mark不让他感受到任何不适。
人对于自己的心之所向总是有那么多的耐心和爱意，这种爱意几乎将人格吞没，把他们塑造得七歪八扭。
他触碰到了Mark冰冷的手指，几乎要被冻伤，所以他将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wardo。”Mark这么说，但是却没有将大衣还给Eduardo的意思。
他总是这样，接受着所有的好意，不回应，不拒绝，好像那些爱意与善意本就是Eduardo的职责。
嚣张的猫咪，可爱又让人恼怒。
如果生命本就如流水，为何不珍惜此刻，而是要向着奔腾而去的方向。
Eduardo看着光照在Mark的脸上，但是Mark没有看着他，他从来不会将视线投向他，他从来看着他的屏幕，或者心已经走向自己的小世界了。
“wardo”他听到他说“为什么不来加州？”
夜晚的余昏将他们吞没，Eduardo沉默了，他其实想了很多，在像他一样的传统到固执的家庭里长大的他其实有些本能的排斥一些新鲜事物，他没那么喜欢Facebook，没那么喜欢那些网站和高新技术，他其实想要的，很少很少。
日出而生，日落而息，他很多时候只是想要躺在沙发上，看着Mark。
黑暗和爱意会让人沉浸其中。
Facebook的发展让他们兴奋，同时也让Eduardo感到窒息而惶恐。他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去回答Mark，在他还没说什么的时候，Mark突然又用比平常快了两倍的语速说道，
“因为你在纽约的新恋情？”
他说的太快了，Eduardo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语气里有些恼怒，甚至是蛮横的过于刻薄而不近人情。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男孩。”他用一种嘲弄而轻蔑的语调说道。
这几乎让Eduardo窒息。
“这不关你的事，Mark”最后，他生硬地说道。
当他们终于来到用Eduardo的钱在加州租的房子时，一眼就看到的Sean Parker的面孔才是真的让Eduardo完全放下愉悦和这段时间难得平静的心情。
他看着Mark那随性而缺乏情感的面容，只觉得在这样的天里也手脚冰凉，“我需要一个解释。”
只要你说，我愿意听。
“Sean.是我们认识的人里在这方面最拥有丰富的经验和见识的，他还有非常多的人脉，虽然他表现的像个混账，Facebook的发展需要这个。”
Mark说道。
“他被自己的公司赶了出去！很难想象这样人品低劣沉迷于酒精目中无人的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坏处！”Eduardo不喜欢Mark表现的好像非常理智和清醒的样子，他很难想象Sean Parker在这里是否意味着Mark.的某种私心，这个念头让他脸色发白，“你不能因为你对他有盲目的欣赏就擅自决定这件事！”
“也许盲目抵制的是你。”Mark的话一向有点过于锋利，但这通常不会扎在他的身上……通常。“你在害怕Sean完全取代了你的位置还是？你……”
你几乎没有为Facebook做成任何事。
但Mark的直觉让他难得咽下了后半句话，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让他觉得一旦说出来就会发生让他后悔的事情。
于是他最后只是憋着气，抬头看向Eduardo的眼睛。
悲伤，固执，怀疑，还有……
几乎让Mark沉溺于其中的柔软。
所以他吻了他。
生命的重量是否也是如此飘然而轻薄。
他们在彼此的眼眸里看着对方，他们还如此年轻，本该在大学里感受仅剩的闲暇，他们应该拘泥于情爱而无可自拔，但是他们偏偏太聪明。
聪明到迅速投入到这个社会中他们这些精英应该踏入的位置，聪明到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难得糊涂是多么重要。
只有锋芒毕露真正伤害了他们的话才明白那些过于敏锐的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还好他们还年少。
唇齿相依，呼吸擦过被冷风吹的发麻的脸颊。
他们几乎要将彼此吞进肚子里，成为对方的某一部分。
“你在生气什么”Mark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语。
你真的不知道吗？
太过强硬的自我和情绪时常将他们吞噬，他们在黑暗中呻吟，悲鸣，最后变成沉默。
但他们在这漫漫长夜里亲吻彼此。
“I miss you.”Eduardo说，我只是太想你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了，以至于我几乎无法接受那些时间带来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加州根本不会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