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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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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柯被乞丐阿金带到了一个有点荒凉的天桥底下,幸好赶在淋雨前找到了个庇护所,虽然四面通风但也算是有个挡雨的地儿。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你这儿坐,将就一下哈,我这个寒舍也是第一次来客人。”阿金找了把有些破旧的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摆在地上招呼着牧柯。
牧柯也不嫌弃,看了一眼就坐下去了,倒是没坐稳,踉跄了一下。
“我跟你说,我这片地没人的,放心好了。”阿金自己热情的叨了半天,可是牧柯还是没怎么说话。
他看了看牧柯的表情,小心的试探一下说:“咋啦,小柯,有心事?”
“我……你认识唐本山吗?”牧柯抿了抿唇出声问道。
“谁?不认识。”阿金果断的说不认识,见牧柯脸色一变,又补了一句:“这片我真的熟,但要是外来人,我还真不知道了。”
牧柯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哦。”
阿金看了看这个白脸小生失落的模样,便知道了这个叫唐本山的应该是男人,而且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便出声安慰一下:“唉,也别念叨人家了,说不定人家都忘了你了。”
那不是,牧柯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而且看起来木楞楞的样子,肯定是被人拐到这边来的,这种事他见多了。
可哪知,牧柯一脸怒意的瞪着他,反驳说:“不是,才不是!”
“你乱说!”
阿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挥挥手说:“行行行,我不说了。”
牧柯听懂了这句,他就是害怕唐本山这一走就把自己忘记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霎时间电闪雷鸣,牧柯不太怕闪电,他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了,在丛林里面,他一向是一个人在洞穴里经历着狂风暴雨,胆儿也大了,可是心里却在颤抖着。
唐本山在哪呢?唐本山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是忘了吗?真的把自己忘了吗?
他想找唐本山,可是他要怎么找!
牧柯看着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阿金看着牧柯的样子,也不去打搅他了,而是回到自己的狗窝待着,嘴里叼着根稻草打量着这个正在游魂的青年。
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话,智力也有点低下,这人是个什么来头呢?
天桥已经慢慢渗水了,地上都没一处是干的了,阿金把自己的床架高点,和牧柯一起坐在床上,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滴……滴……”
病房内心电监护仪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下逐渐放大,唐本山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全身被板块固定了起来,一旁的周燊还在守着他。
他也已经一个晚上没合眼了,从执行任务的地方转到这里,三四天没有睡个好觉了,即使是年轻力壮的运动员也会吃不消的。
门口突然响起了气促的脚步声,周燊抬眼盯向门口的来人,唐母神色焦虑的样子进入了周燊的眼帘。
周燊一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故作淡定的迎了上去。
“我的儿子,本山怎么样了!”唐母看着病床上如此虚弱的唐本山,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儿子这种模样,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的儿子刚刚经历过一场灾难。
“阿姨你先别着急,抢救过来了,现在还在观察期。”周燊如实的跟这个女人汇报着唐本山的情况,毕竟他所认识的唐夫人是个很精明的人,一切都瞒不了她。
“是谁!谁让我的儿子变成这样的!”唐夫人激动的说着,手中拿着的手提包已经被她攥的紧紧的,指尖都泛红了。
“是我。”周燊低下头惭愧的回答着,他做错了事,的确也没想过要隐瞒什么。
“你怎么能让我的儿子受伤呢!”唐母手上的包落地,她紧握着拳头打向周燊的肩头,一下又一下的加重手上的力度。
周燊没有躲,咬着牙承受着肩上的力度,旁边的队友看到了,连忙拉开了唐母。
“夫人,唐队的伤不全怪周燊,是船上被人扔下手榴弹,我们也都是自立逃生,只是唐队伤势过重。”一旁的队员拦住唐母解释着。
“是呀。”队员们纷纷都为周燊开脱,唐母深吸一口气不再追究他们的过错,她把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儿子。
她走向病床,满脸泪花的看着自己苍白的儿子,她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把现在如此脆弱的儿子碰伤了,“我可怜的儿子。”
周燊叹了一口气,一个手势把队友都招走了,留下这对母子单独相处一下。
毕竟唐夫人也有大半年没见到自己儿子了。
本是低声悲痛的唐母,抬眼间看到了自己儿子颈间挂着什么东西,便伸出手拿了出来。
是一块银色的吊牌,上面刻着的是牧柯的名字,看清上面的字后,唐母瞳孔一闪,不行,她不能让这个牧柯再次出现在她儿子的生活里了,她慌张的把吊牌取了下来,攥紧了一下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
“儿子,不要怪我,你们差距太大,他不是最适合你的。”唐母摸了摸唐本山的眉头,轻声的对昏睡中的唐本山祈求原谅,虽然做的很不光鲜,但是她都是希望自己儿子回归正道。
唐母一直守在唐本山的旁边,可唐本山昏睡了一天也还是没醒。
金忠石这边还算好的,只不过他还在焦虑,因为他得回组织复命,毕竟他生是金延的人,死是金延的鬼,无论怎么样都得回去,可是眼下他还受着伤,需要疗养几天,好歹回去的时候可以体面点,挨罚的时候可以少受点苦头。
“喂,你发什么呆,到底吃不吃。”冯修刚刚把金忠石接到家里来了,因为他家就在诊所旁,他还热情好客的炒几个清淡的菜招待他,结果这人不但没动筷,还一脸的嫌弃。
金忠石刚刚还在想事情,现在看着这些清汤寡水的饭菜实在是没有食欲,他金三爷是吃肉长大的,而且还及其喜好吃辣,这一桌清汤寡水就打发他?那不可能的。
“喂,我吃辣的。”金忠石毫不在意自己只是个客人,就这样直愣愣的招呼起主人来了。
冯修怒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他大声的训斥自己的病人:“喂!我的地盘我做主,你现在是个病人!要吃点清淡的!”
“病人没人权的?”金忠石见他炸毛了,也不急,而是反问他。
冯修真有点上火了,这个金忠石是他最难伺候的病人:“没!你付医药费了吗!你是我病人又欠我钱,现在在我家,还敢跟我横!”
“钱?没事,等爷回去了,立马给你打个上万都没问题。”金三爷又开始横了,丝毫不懂什么叫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把冯医生搞炸毛了。
“关键是你现在没钱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皮,我要是放你走,万一你跑路了怎么办,大哥,我这个诊所也是小本生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想吃就吃,不吃拉倒,我去喂狗。”冯修吸了一口气,冷静的跟他说了一大堆。
金忠石错愕了,他堂堂金三爷居然败在了一个乡村医生手里,这简直是他人生一大耻辱,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金三爷的名声就毁了。
不过眼下,最可靠的也就是这个冯医生了,大不了就等个几天吧,等伤好了后再联系人来接他,到时候一定给他个下马威!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牧柯身上已经没钱了,不过幸好,这个乞丐阿金还算是很关照他的,这几天不但是收留了他,还教他如何捡废品,如何厚着脸皮到别人店里讨要剩饭剩菜,牧柯学这些学得很快,一个星期的功夫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了。
其实他也是有目的的,他要认识好多的人,然后问他们认不认识唐本山,他还是要找到唐本山在哪,他根本不相信唐本山会把自己丢下的,如果是真的,唐本山真的把他扔下了,牧柯简直不敢想,就像是阿金跟他说的,会恨吧,大概会恨吧。
可是,什么是恨?
这一天,牧柯一个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捡东西了,他的方向感在这个车水马龙的环境还不是很好使,东拐西拐的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看到阿金一直说的绿色大桶,他教他只要是看到这种桶就要先下手为强,不然会被别人抢先的,牧柯找准目标后就赶紧扑了过去,扑进垃圾桶找东西。
这边的金忠石在冯修家死皮赖脸的待了一个星期,妥妥的从客人变成主人,有模有样的使唤冯修。
“喂!把脚抬起来!”冯修今天在家打扫卫生,本来是打算让这个金忠石也帮忙的,后来这人居然以胳膊中弹为由拒绝了,结果现在像一个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冯修见他这样儿,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说:“你很闲吗!很闲去扔垃圾!”
“我胳膊还伤着呢!”金忠石蹭着他家的瓜子边嗑边抬起包扎好的胳膊给他看。
冯修扫了一眼,然后送了个白眼给他:“你右手没伤着吧,倒垃圾需要多大的劲,你去不去!”
见冯修又开始威胁了,金忠石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摊,然后起身拍了拍大腿说:“行行行,我去还不成嘛。”
金忠石在冯修的眼皮底下,乖乖的提着垃圾袋离开了,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但是冯修心细的留意到了奇怪的一幕。
他看金忠石提垃圾袋的手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