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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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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修低下头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但是脑海里却寻思着什么了。
金忠石提着垃圾从冯修的出租房里出来,本来像敷衍了事的,就扔在别人家门口的,但是想想这样也太缺心眼了,便多走几步来到房子旁的小巷里。
金忠石也觉得奇怪了,自己平时一向是缺心眼了,怎么这几天反而觉得心态都变了,莫不是受了那正儿八经的医生传染的?
走着走着,居然看到了有个身影在翻垃圾桶,金忠石顿住了脚步,这个乞丐模样的人敏锐的察觉到脚步声,一回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这一看不得了了,金忠石心下一惊,这人的样子他太熟悉了。
“牧……牧先生?”金忠石试探性的对着他叫唤了一下。
不,不对……
牧柯看到一个陌生人盯着自己,心里的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由于分不清来者是否善类,霎时目光警惕盯着这个人。
可是金忠石盯久了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否认了,不,不太像,牧衡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人分明长得像个高中生一样,但是眼神中那股狠劲和牧衡太像了。
牧家可是他们五大家族中距离最多风风雨雨的家族了,众人以牧为首,现在的当家叫牧衡,他们金家跟他们牧家倒是有过几次生意上的来往。牧家的生意是五个大当家中做的最成功的一个,可谓是黑白通吃,其他家族都要敬畏三分。而他本人也是十分的狠,真的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可是牧衡已经五十多岁了,却膝下无子,自从爱妻死后也不再娶过,据说他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但是被仇家拐走了。
那么眼前的这位,不会是……
金忠石寻思了一会儿,牧柯就趁着这会儿功夫赶紧逃走了,金忠石眼尖,直接逮到了这一幕,便赶紧扔下垃圾追了过去。
“站住!”
金忠石在奋力的追,牧柯在奋力的跑,牧柯可是在森林里生活了多年的人,方向感再差,但逃跑的速度绝对惊人,金忠石落在后面,眼见跑不过,就随手捡起地上的塑料瓶往牧柯那个方向一扔。
“嘶啦。”牧柯不小心踩上了这个塑料瓶,脚一崴,整个人扑了下去,身上到处都被擦伤了。
这下,金忠石才赶上了牧柯。
“跑什么呢,问你认不认识牧衡!”金忠石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赶在牧柯面前,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好久才说出完整的话。
牧柯脚也崴了,起不来,只能干瞪着他没有开口,刚刚他嘴里说的话,听的他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喂,说话!”要是换做是平时,金忠石肯定抽他了,但是现在他跟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扯上关系了,他不能动他。
“唐本山!”牧柯突然憋出了这个名字。
金忠石一愣,当初他调查过这个唐本山,所以他知道他是谁,但是这个人怎么会认识他的?
在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金忠石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先带他回冯医生的出租屋再说。
冯医生被金忠石吓了一跳,出门倒垃圾那么久了,还带个浑身擦伤的男人回来了,他这是闹哪样?
“喂,帮他清理一下伤口,还有就是,他脚崴了。”金忠石坐在沙发上使唤着冯修。
“凭什么!你刚刚倒垃圾的事我还没说你呢,房东都找上门了,说你乱扔垃圾,害我罚款两百,你这人欠钱上瘾了是不是!”冯修嘴里叨叨半天,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直接找出了家里的药箱。
金忠石把食指放在嘴边,冲着冯医生说了一句,“嘘,冯医生,都说了我是不会赖你账的。”
冯医生看到这一幕突然脸红了,因为刚刚阳台上的光线洒在了金忠石身上,金忠石逆着光,,就像是披上了一道圣光一样,冯修都看懵了,他想,画报里的美男也不过如此吧。
冯修低着头刚要给牧柯上药的时候,牧柯闪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人把他抓来干什么,此时整个人谨慎的很,不想被别人触碰。
“别怕。”冯修温柔的说了一句,牧柯听到这句话,也渐渐地放下了戒备,因为唐本山也跟他说过这句话。
冯修在认真的为他上药,刚刚牧柯摔跤的时候,连裤子都磕破了,膝盖上都是血,看到他身上的擦伤,冯修蹙了蹙眉问了一句。
“他身上的伤是你搞的?”
“哦。”金忠石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句。
“哦什么哦,你这人也没有爱心呀!”冯修气恼的训斥着他。
金忠石态度良好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还在思索着一件事,良久才开口:“冯医生,手机借一下。”
“行呗,也盼着你早点打钱给我。”冯修没有抬头,应了一声便继续为牧柯上药。
金忠石拿上冯修的手机,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
“喂,是我,金三爷。”接话一接通,金忠石就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你还活着!”电话那头听见到来着是谁后,语气十分的惊讶。
“对,帮我查一个人,看看他现在在哪。”
“谁?”
“唐本山。”
“好。”
冯修给牧柯上好药后,发现他身上脏兮兮的还有点臭,便赶他去浴室,还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给他。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冯修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收留了两个人,难道是他太善良了吗?
——医院
唐本山这一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昏迷了一个星期终于醒了过来,只不过好像是失忆了,脑海中的记忆有些零零散散的,医生说是海马体受到了撞击,所以导致暂时性的失忆。
周燊和队友们已经先回总部复命去了,留下了唐母在医院,唐母这几天一直围在唐本山身边转悠,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现在儿子醒了,她当然是最高兴的。
“来,儿子,这个是补药,快喝了它。”
唐本山接过母亲的汤药,一股脑的将这碗苦涩的药喝光了,他将空碗放到别处,现在他脑海里有个疑问,总觉得什么东西缺失了,心里空落落的。
“妈,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我这里真的……空落落的,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唐本山刚刚听了母亲的解释,却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的心里很不安稳,他扶上自己的心脏问着唐母。
唐母舀汤的手一顿,脸色也有些僵硬,但是很快被她掩盖了,然后笑着说:“你一年半载都待在基地里,我这么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儿子,你有事瞒着我。”
唐母完全撇开了自己的嫌疑,把一切都甩的干干净净,可是这对唐本山来说又是个事实,的确没有什么破绽,唐本山也没有再问了。
唐母松了一口气,收拾收拾东西跟唐本山说:“儿子,别想太多了,你才刚受完伤呢。”
唐本山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可是把目光放到自己脚上的时候,却蹙了蹙眉。
“为什么,我的大腿没有知觉了。”唐本山问的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僵住了,关于唐本山的伤势,每个人都隐瞒着,敷衍着,没有人愿意说真话。
“儿子,还打着绷带呢,大概是血液不通所以会有点麻,别急,我们慢慢来好吗。”唐母想好措辞,便赶紧跟唐本山解释着,唐本山只是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他的伤势不简单了。
很快,病房里的人都走光了,唐本山的眼底却阴沉的很,心里的空缺让他很没安全感,总觉得是丢下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想不起来,算了,并不急于一时,总会想起了的。
唐本山靠在床边,仰起头闭着眼睛,他现在十分的郁闷,不知道这缺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他隐隐感觉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很重要。
金忠石这边已经收到了唐本山的消息了,没想到他还在住院,看样子伤势不轻呀,金忠石扬起唇挑了挑眉删掉了手机里面的记录。
然后出来,看见冯医生在洗碗池里洗碗,从金忠石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冯医生长长的睫毛,说实话,其实冯医生挺好看的,看着冯医生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扇动着,再一看圆滚滚的脑袋刚好抬起头对上了金忠石的双眸,金忠石看着冯修满脸疑惑的表情,愣了一下。
被抓包的金忠石赶紧回过神,看了看四周问道:“他人呢?”
“洗澡呢,身上太脏了,而且很臭,你在哪捡到这人的。”冯修嫌弃了一下问道。
“垃圾桶。”金忠石放好他的手机,抬眼看着他回答他的问题。
谁也想象不到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冯修会一脸嫌弃的说出两个字的粗俗之语:“卧槽!”
冯医生可是有洁癖的,当医生多多少少都会有洁癖的,冯医生就是怕刚刚捡回来的那小子身上会携带什么病毒呀、流感呀!他想想就瘆得慌,等一下要赶紧把东西消消毒。
还有金忠石这个瘟神,冯修瞪了瞪他说:“金忠石,我家不是收留所!别给我捡那么多人回来!”
“知道了。”金忠石躺在沙发上,手撑在脑袋后,那模样十分的悠闲,冯修见状本还想说几句的,但是被金忠石打断了,“冯医生,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明天要走了。”
冯医生一顿,看着金忠石如此正经的双眼,他出声说:“那你医药费得还我呀!”
金忠石皱起了眉头,这个冯医生真的很破坏气氛,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点感情的吧,可是这个冯医生真绝情,金忠石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然后开口:“不会少你的,明天走的时候保证给你钱,十倍现金的那种。”
“你明天就走?”冯修皱起眉头,他也没想到走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