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咖啡屋》仙度清兰

15、章十五

　　鲁比十四岁，艾尔托十五岁。
　　看起来圣域里长大的小孩因为过早的自立总是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成。
　　所以那天初遇时我会弄错他们的年龄。
　　但这种老成又不同于阅历的丰富。
　　对于很多世事他们都会有着挺单纯的反应。
　　兰妮时常开他们的玩笑，然后再告诉他们该怎么样或是怎么做。

　　“艾尔托，你们是哪里人？父母呢？”
　　“……我们是孤儿，没有亲人了。”
　　“哦！对不起！”
　　“没什么……”
　　“谁说的？”鲁比亲热地搂住艾尔托的脖子，大声说道，“你就是我哥哥啊！”

　　他们似乎已不再为自己的身世而悲伤感慨，想把握的只是两个人可以相依为命。

　　“我们……是教皇带回圣域的……我六岁的时候。”艾尔托说道，“圣域就是我们的家。”

　　教皇？按他们的年龄算，那时的教皇应该是撒加？

　　“你叫什么名字？”
　　“艾尔托，他叫鲁比。”
　　“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宽大的法袍下伸出一双白晰纤长的手，很好看的手形，抚摸着艾尔托的头，那额头上磕了一道口子，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打架而破破烂烂的。那帮调皮玩劣的孩子早已经跑没了。
　　“他比我小，他爸妈死了，”艾尔托昂着头，并不畏惧那冷冰冰的面具，“我有义务照顾他。”
　　“艾尔托哥哥……”小鲁比死死地抱着艾尔托的胳膊，有点害怕地唤道。
　　“你的父母呢？”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个柔和好听的声音又问道。
　　“他们也死了……村子里……染了病。爸妈把我们赶出来的……”艾尔托低了头，黯然地答道。
　　“跟我来吧！”那个高大的人一手就抱起小鲁比，又拉起艾尔托的手，他的声音里有种让人感觉很安全的东西，“我带你们回圣域去。以后那就是你们的家了。”

　　“看！”鲁比忽然抹起艾尔托的头发，一道伤疤印在额头上。
　　“你搞什么？”艾尔托有点尴尬但却是轻轻地打落了鲁比的手。
　　“那是哥哥因为我而受的伤！”鲁比又挺起胸膛，“所以我要变得很强，以后就可以保护艾尔托了！”
　　“真是懂事的孩子。”兰妮抚着鲁比的头，有点感慨地说。

　　“圣域就是你们的家了。”

　　教皇把我们留在身边。
　　找人照顾我们，教我们知识，教我们习武。
　　他很忙，我们也很少再见到他。
　　但在晚上睡觉前，他总会来到我们的床边，看着我们入睡。鲁比小时候常做恶梦。
　　想起来，我们却从不知道教皇是什么时候才入睡的。

　　“教皇，他真是个好人。”兰妮轻轻地插话。
　　我没有吭声。
　　我早就知道了。
　　当那个温柔的人站在这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面前，一定会这么做。

　　我们很努力的习武，接受训练。可是我们没有天赋。
　　艾尔托垂了头，低声地说。
　　我们无法成为圣斗士。
　　鲁比也有些颓然。

　　我们让教皇失望了。
　　“为什么这么想？”那个声音里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他伸手把我们搂在怀里，很有力的臂膀。
　　我们多希望能象他那样。
　　“不做圣斗士也许是一件幸福的事。”他轻轻地安慰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所以不要再难过了。”

　　我们成了守卫。

　　“也就是你们嘴里的杂兵！”鲁比做着鬼脸说。

　　圣域里有很多来修行的人。除了成为圣斗士，没有死的都落为杂兵。
　　杂兵很自由，如果不想留下了，可以离去。
　　可是我们俩没有家，所以我们哪里也不能去。
　　我们就一直留在圣域。
　　做着默默无闻的杂兵。
　　“毕竟我们还是能出一份力的。”鲁比一笑，又露出了小犬牙，“所以我们还是努力的习武学习！”
　　艾尔托赞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