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咖啡屋》仙度清兰

27、章二十七

　　可恶！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有点气急败坏地灌下一口酒。

　　不愿想起的事偏偏总会有人帮你想起。
　　那天在海崖上我只看了一眼。
　　那就够了。
　　我能很明白的看到那个女孩眼里的欣喜和不舍。
　　令人讨厌的感觉。都是因为已经不在人世的你。
　　马上走掉。

　　今天是特别的，所以我才返回雅典来。
　　撒加，你一定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在曾经很熟悉的街道上走着，一步一步又一步，寂静的石路上只我一个人。
　　夜幕下，星空下，一个人。
　　这种感觉也不错啊！
　　说起来，从很久以前我就习惯了这种孤单的感觉。
　　一个人打发时间；
　　一个人发呆；
　　一个人生闷气；
　　一个人在空寂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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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无所谓了。

　　父母死后我们两人就相依为命。
　　那时候虽然苦，然而我喜欢。
　　天使般的容貌真的是神的礼物吧——大人们常这么说。
　　我也最爱看着哥哥你那微笑的脸庞，洋溢着亲切与温柔——你继承了母亲的气质与神情。
　　但现在的我，却如此讨厌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
　　每次望向镜中，就象看到了你。
　　走出来，还会给人认成你。
　　逼着我想起一直不愿想的事实……

　　叭的一声，我居然捏碎了杯子。
　　随即一声轻响，那个女孩又放上了一个杯子。看着我流血的手，她皱了眉头。
　　我瞪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忧伤。
　　她一定又想起了你。
　　还会奇怪你为什么会有一个我这样的弟弟。
　　我有点烦。

　　来到这家店里，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条路我最熟悉，哼，又是因为你。
　　反正是茫无目的地走着，逛着。
　　没想到那两个女孩就是这家店的。
　　也许世界真的很小。
　　手有点疼，流着血，记忆在疼通的刺激下变得更清晰了。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捂了脸回来，脸颊上划了道口子，还流着血。
　　问你却淡然地说没有关系。
　　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那帮混小子，老是看我们不顺眼。他们伤了你的脸，全是因为嫉妒。
　　热血冲头的我冲出去找到他们就一阵狂扁，把他们打到半死。
　　我们的力量天生就不同于常人。只要我们想，还不可能有谁可以欺负得了。
　　但你却克制着从不动用。
　　我就不管这些。
　　力量是自己的，就该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虽然回来后你很不开心的样子，还骂了我。
　　可我不后悔。
　　我不许别人欺负我哥哥。
　　我这唯一的亲人。
　　那个地方又不能待了。我们又继续流浪。
　　那有什么要紧？

　　葡萄酒很香醇，没想到这个小店还有这么好的酒。

　　教皇找到了我们。
　　我现在不只一次地想过，如果当时他没有找到我们，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也不会死去。
　　我们现在也许过得很幸福。
　　难道这真的是我们的命么？

　　他说我们是双子座。
　　我们会成为黄金圣斗士。
　　原来这就是我们力量的原因？
　　可是我心里清楚，你比我强。
　　把圣衣给我哥哥。
　　从那一天起，我成为双子座的暗星。
　　现在我却如此痛恨自己说过那番话。
　　如果我没有说，如果是我穿上圣衣，撒加你就不会死。
　　至少死的不会是你。

　　我成为了你的影子。
　　时常有人把我误会成撒加。
　　我也没兴趣揭穿。
　　能够象自己崇拜的哥哥一样是我的梦想。
　　多天真的梦想！现在的我忍不住笑了，笑到心痛……
　　小时幼稚的我没有想过这个梦想会让你负担上多沉重的压力。

　　也许是我们真的做的太好了，居然没有几个人发觉我们是两个人。
　　教皇也没有宣布出来。
　　现在想来，也是天意吧！
　　不过没关系。
　　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可以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直到那帮小孩来到圣域。
　　你开始每天忙得没个人影。
　　再顾不上我这个弟弟。
　　也顾不上你自己。
　　我们是双生子，冥冥中有着奇特的感应。
　　每当你生了病还支持着忙碌，我就想扁人。

　　那年的生日也是头一次我一个人度过。
　　桌上留着的蛋糕，我一口都不想吃。
　　独自生着闷气。
　　后来你摇醒我，告诉我对不起。因为阿布罗迪病了，你不得不守到很晚。
　　装的！我暗自大骂。那个小鬼娃，不说他还罢，就他缠我哥缠得最狠。
　　你扶住我的肩，蓝色的大眼睛望向我，你有一点忧愁。
　　撒加，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你说的话呢！

　　加隆，加隆。他们都还很小，我必须照顾他们。

　　撒加你总是爱心泛滥。
　　你为了他们，每隔三天就会来这个店里买点心。
　　看着你的背影。
　　我开始嫉妒，嫉妒那些小混蛋。
　　但我却不愿拉住你说，我要你这个当哥哥的只陪着我。
　　我绝对不会这么说出来。
　　孤单就孤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