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向九天》晨卡拉九月

4、路回江南

　　自从见过姐姐之后我便拼命的修习，哪怕是在回江南的路上。
　　从前我觉得三年之约甚似玩笑，如今却再不敢轻视。我若想找到姐姐，我若想安稳的活下去，我若想自由，我便不能倦怠。
　　大抵是我最近用功，九天比较满意，回江南的路上九天并不赶路，甚至破天荒的与几个商人结伴同行，他是以商人的身份。
　　那几个商人对九天很恭敬，而我对自己的定位也非常清晰，戴着面纱不远不近的跟着，并不打扰他们的谈笑风生。
　　大概是我并不说话，也没什么存在感，那几个人也没把我当回事，估计看我就是个打杂的形象。
　　我也乐得清闲，偶尔脱离队伍先行几里，找个地方边修习边等他们。
　　每当我先行，九天也不问我，我一度怀疑我就这么走了他也不会留意，当然我不敢。
　　今儿个出发的早，和九天吃过早膳，我便准备先行，刚好与同行商人碰了个正着。那商人瞧了瞧我的脸：前几日没留意，竟是个俊秀的姑娘。
　　我带上面纱点了点头，那商人又道：姑娘何必总是着急先行，九公子还在这，既然是同路不如一起走。
　　我看向九天，只见他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都没看我。
　　我收回视线，看向那商人轻道：不了。
　　才出了客栈门口，大概是心中有事，我有些分心，回过神来却见一辆水车疾驶而来，正要撞上一无措的孩童。
　　我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太多，一个箭步把那孩童护在怀里顺势两个翻身滚到路旁。
　　拉水车的马也受了惊，我翻身到路边本无大碍，却没想水车里的水倾盆而下，把我淋得彻彻底底。一阵刺骨之后我茫然起身，虽是狼狈却看到身边的孩童无恙，松一口气。
　　再看看自己，今日是一身白纱裙衣，此时遇水不仅贴在身上，还有些透。
　　我皱了眉头，却听得马夫与孩童娘亲互相指责，那熙熙攘攘的声音，我觉得吵。
　　正欲离开找个地方换衣服，怎奈何那孩子还拉着我的裙角。
　　我叹了口气。
　　一件衣服从天而降披上我的双肩，不必回头单凭味道我就知道是九天。
　　我听见九天带冰的声音：把手放开，去找你娘。
　　然后他顿了顿，对着马夫和妇人道：是非对错你们去折腾，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于是九天冰着一张脸转身走了，留我在原地愣神。
　　他走了几步，回身看我，眼神里带着些许不耐，但这份不耐却没那么冰冷：还不走？
　　我赶紧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上次九天帮我解围之后，我们之间氛围就有些微妙，或者说更微妙了一些。
　　方依的事情之后我便不愿与他说话，是因为懒得与他讲话。而如今虽然还是不沟通，我却带了些刻意。
　　还有些变化就是，那日我亮了身手，那几个同行商人惊叹不已，便时常来找我攀谈。
　　赵润：辛姑娘，你女孩子怎么学武艺啊。
　　我笑笑只得胡扯：我身子弱，为了强身健体才学的。
　　赵润了然的点点头：九公子运气好，竟能寻到你这般人美，武艺高的人。
　　我敷衍的笑笑。
　　赵润压低声音道：辛姑娘，九公子时常性子冷淡，你若是想换个主顾，完全可以考虑考虑我，价格都好谈的。
　　我看着赵润认真且真诚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也没过脑子的随口应了句：好。
　　哪知赵润眼睛一亮：这么说辛姑娘有这个想法！如果姑娘愿意跟着我，哪怕姑娘有卖身契在九公子那，我可以替你赎，你若不好意思与九公子说，我帮你去说。
　　这番话下来，我清明不少，赶紧压下赵润的话头，不再玩笑敷衍：我与九公子有三年之约，辛慈不会违背，谢过赵公子美意。
　　我见赵润还想说些什么，正准备起身，却听见九天清冷的声音：赵公子，辛慈虽然年龄比我小了些岁数，却是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手带大的，你若要挖我这个墙角，着实要先问问我。
　　赵润有些尴尬，我也有些尴尬。
　　九天眼睛注视着我，话却是对着赵润道：这丫头的修习这几天落下不少，看样子有些着急，怕是不能这么慢慢悠悠回江南了，明早我便与辛慈先行赶路，就此别过。
　　九天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而后，我与九天依旧慢慢悠悠的赶路，我问他为何不与赵润几人同行，九天只回了我三个字：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