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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遇见北岸的孪生弟弟北海 ...

  •   落地意大利,这是一个有着非常厚重的历史文明的国家,中学地理课本里的城市她都如愿以偿的来了,威尼斯水城的城堡建在水上,出行完全需要靠船,梵之恒只会英语,还好请了中文导游,7月的盛夏仍然很热,欧洲也不例外,毕竟地球只是存在这个宇宙当中,连绵的城堡建筑在她眼里当然没有北京故宫建筑让她震撼,梵之恒用一天的时间去见了他表妹,厉楚仪婉拒了他的邀请,于是一个人拿着相机在走走停停,她把自己捂得相当严实,国外的治安的确很混乱。
      棕榈色的骑士靴,吊带连衣裙,一条米白亚麻头巾把自己裹得相当严实,她举着相机走进了一家书店,墙壁边沿和室内全是拥挤的摆着各种类型的书,站在她稍前一点的位置一个白色衬衣的干净年轻人背对着她低着头挑选书籍,两人的眼神都跟着书扉页在流动,随着男孩的哭声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后,她与他的眼神撞击在一块儿,她的心在剧烈的狂跳,像酒吧里卡点的劲爆音乐,她扶着书桌有点站立不稳,男人停留了一秒便径直挑选了几本去收银处结账。
      厉楚仪努力镇定自我,她梦里的人找到那张脸了,似乎有一种宿命要将她拉回他的身边,她飞步过去,失态的拽着他的手臂。
      “对不起,你你你。。。。。”
      男人有点莫名其妙。
      “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女士。”他用英语询问道。
      “我能请你吃顿饭吗?请解答我一些问题。”
      “稍晚一点吧,我这会儿还有点儿事儿。”
      “我能陪你一起吗?等你处理完你的事情。”
      “你是哪儿人啊?一个人跑这么远留学?还是旅行?”
      厉楚仪此时已完全恢复平静。
      “旅游,我知道在外面不能随意搭讪别人,但是你让我有点熟悉,真的不是为了搭讪说的乱幌子。你这张脸我似曾相识。”
      男人带着他来到一家中餐厅,面包、甜品、牛奶的确让她有点想念家乡菜,这家中菜馆其实就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菜馆,而且店面位置极差,但所幸来的都是中国人,基本没有什么装修风格,店内都是亚洲人,实际上都是说中文的中国人,胖子老板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笑着招呼店内的常客。
      “呦呵,你可算带人来吃饭了。”
      男人朝他打了声招呼。
      “老样子。”
      厉楚仪此时已经完全以真面目示人,姣好的面容的确让财管里的客人都为之一惊。
      厨房内爆火的翻炒有些刺耳但并不妨碍两人的交谈。
      “我叫厉楚仪,我最近老做梦,但是我梦里的那个人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确信他是我生命中还比较重要的一个人,我看着你特别特别熟悉。”
      男人目光从最初的不喜转变成一丝恼怒再成了悲伤,他想起了电子邮件里哥哥一直和自己聊的境况里出现的厉楚仪的名字,哥哥死了一后一个人找到他给了他一大笔费用。
      男人冷漠的不屑一顾道:“你就是那个我哥为了你专门去赴死的女人?”
      厉楚仪表情略显尴尬,但碍于人多又不好回驳什么,无处安放的手不停抠着桌角边沿的桌布,她睁大的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他低下头淡淡道:“看来他们什么都没跟你说,我也没想过你居然失忆了。看来是老天要安排这一场相遇。”
      胖子老板端过来两盘热气腾腾的小炒,他淡然的抽了筷子语气平静道:“趁热吃,这家的中菜馆很正宗,这是我在这边待五年唯一找到的一家好吃不贵的正宗中菜馆,但它的菜系偏湘菜,改良之后就没那么辣了。吃了慢慢聊,既然这是天意的话,那也难违。”
      男人迅速低下头大快朵颐,全然不顾厉楚仪此时的心情。
      两人相伴着从中菜馆走出来,已然是傍晚的街道,开始变得冷清。
      “走吧,我送你回去,从这边步行到那个酒店不远。”
      厉楚仪从他开口就一直保持沉默。
      “我是他的孪生弟弟,秦北海,他叫秦北岸,你不会连他的名字你都忘记了吧,你现在跳动的这颗心是我哥的,他自己制造了一起意外,伙同你现在的男朋友共同将这件事情完成,你在之前有先天性心脏问题,具体什么问题不知道,我和我哥从小就是孤儿,我父母死于一场交通事故,而你的亲身父亲林国华就是肇事逃逸者,我哥查出这真相的时候他为了你选择了原谅,换句话说可能他心里也没什么仇恨,而你为了替你父亲赎罪一直陪在他身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消失了,跟着你妈妈去了深圳,你们中间失联了很多年,后来他成了一名小网红之后经济条件就好起来了,而恰巧你们再次在深圳重逢,两人因为工作合作关系再次捆绑在一起,那一段时间他每天有空就给我写很长的邮件,可能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吧,从言语里我能感觉到,你或许是因为自己心脏问题,工作合作完成之后你突然又消失了,也可能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你认为你无法面对他,那个时候国内疫情爆发,国外也开始爆发,那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天各一方,而你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不知道听谁说了你去了疫情前线,他果断跟了去,兜兜转转你们又再次重逢,而这次重逢却是我哥自己争取来的,因为你的不辞而别。。。。。。”
      铜制的欧式座椅上是铺天盖地的橙红色夕阳,海边一望无际的橙色大海,像一片红褐色的褶皱地毯,两人坐在微风袭来的铜椅上,厉楚仪越听越沉重。
      秦北海余光瞥了眼静静坐在一旁的厉楚仪,长卷发垂在脑后,一缕黑色发丝被微风拂在白皙的脸颊,那张脸像景泰蓝烧制的折线白玉瓷器,脸上的泪一滴接一滴,他抽出裤兜里的餐巾纸递给她。
      “我不知道你记起来多少,但你们共同渡过的那些快乐时光是真的,那段时间我还在日本,因为我出去留学的费用都是他负担的,因为你的不辞而别,他知道你的心脏问题之后的半年就开始制造这一场意外中的意外,我不欣赏他,因为他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我这辈子都会看不起他,但我羡慕他,他这一生都有一个永远爱的人,他甚至签了自愿捐献遗体器官书,这些好的器官已经好好的在需要的人身上继续存在了,你的余生我觉得都应该在忏悔中度过,但是该死的为什么我这么难过。”
      秦北海对着大海咆哮了一声,厉楚仪手脚冰冷,始终保持着沉默和啜泣,她的心剧烈疼痛,记忆碎片像快进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袭来,她双手抱头。
      “原来,我拿掉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记忆。”她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泣不成声,鼻头通红,泪流滂沱。
      盛夏的暑气并没有因为这些悲伤的过往而凝固,楚仪额头上噙满了汗,秦北海并未替她擦拭眼泪,目光温润得有些潮湿,一个人回忆的时候并没有这些语言来得冲击力大,当自己一字一句叙述的时候仍旧会被这个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兄长而崇拜。
      “虽然这个人间破破碎碎,但我仍旧没有赴死的决心和勇气,今天见到你本人才知道我哥为何如此坚定的选择,希望他的这颗心能被你善待,我想他最后的心愿是让你不再被病痛琢磨,余生要好好的开心的活着。”
      厉楚仪双手捧着脸,用纸巾擦了擦已经完全红肿的眼睛,两手把凌乱的发往后拢,从包里拿出一个天蓝色丝巾,随意的在脑后绑了个节,整理了自己的。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确信我这辈子会好好生活并且开心的活下去,我很爱你哥,非常爱。我想做最后一件事情,他答应我去一次长白山,他食言了,我会带着他走余下的路。”
      两人相伴着走在分开的十字路口,亲北海心里有点失落,在巨大的亲人悲伤面前,他似乎找回了失去良久的痛觉,又或许是常年一个人在国外,举目无亲造成了他冷漠的性子,两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向熹微的黄路灯下。
      “他的那个房间留给了你很多很多的信,还有你的邮件,你自己记得去看。”秦北海遥遥的朝她喊。
      她双手抱胸,丝巾围在身上,鹅黄色的长裙裙角摇摆不定,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她提前结束了欧洲旅行,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她紧闭双眼一幕幕回忆她和秦北岸的点滴,情到浓处掩面失声痛哭,梵之恒被她一条消息隔绝在了千里之外的威尼斯,不管怎么样,她需要尽快恢复记忆,然后好好工作并且努力工作,她要他的名字成为这个世界一些人的光,她沉寂颓丧了一个月,跪在那间两人曾无数次缠绵过的卧室,原木色系的斗柜内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摞手写信,淡黄色的纸上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娟秀的小楷,西斜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下落,一席碎花吊带红裙颓丧的跌坐在房间木地板上,眼泪从一丛乌黑的纷乱的发丝里一颗接一颗地跌落,晶莹透亮。
      楚仪亲启:
      这是我走后的第一个月,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任何变化,我仍旧不后悔我的决定,我仍旧爱你,相信我此刻也在静静的看着你,你醒来了吗?手术成不成功?我很想你,一个月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你要快乐的活着,开心一点,我理解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北岸
      楚仪亲启:
      一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梵之恒对你还好吗?你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吧?他答应过我要用余生来守护你的,如果他胆敢对你不好我会进入他的梦里狠狠惩罚他,我好想你啊,楚仪,我知道你是一个相当独立的女生,有时候要多照顾自己,不可以把不开心憋在心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给你留了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而且工作能让你获得成就感,被我说中了吧,但是我好想你啊!我希望你过得好。。。。。。。。
      北岸
      楚仪亲启
      日子好像过去很久了,想象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尤其是想有关你的一切,时间是切割不了我们之间的回忆的,无论是遥想还是回望,我又想起了在海边我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还记得吗?你出差那一次,背着你往酒店走,长长的栈道上只有我和你,还有橙红的夕阳,好像这一生的路就只有那条栈道那么短,草丛里窸窸窣窣你猛跳到我身上来的那一刻,其实我特别紧张,我还记得你湿润的粉红唇上带着甜甜的薄荷香味,那是我有限生命里最甜蜜的回忆,我爱你,楚仪,他们说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我现在想问问你,你痛苦吗?噢,我好像问得有点多余了,现在的你应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优渥的家境,无忧的生活,这是我想要看到的,真的,楚仪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并且祝福你永远快乐幸福。
      北岸
      整个原木色系的房间被暖黄的光线充盈,遍地是泛黄的信笺,拆过的黄纸张横七竖八的堆放在她身上,桌子下,像万千只飞舞的千纸鹤,她躺在鹅黄色编织圆地垫上,白皙修长的小腿像一根透明蜡烛歪斜的躺在地毯上,她泪流满面,扑朔的黑睫毛紧闭,眼珠子在里边儿不停闪动,轻纱幔帐被窗缝隙里漏进来的微风轻悠悠的飘荡,掠过她修长的白腿,那一种极致哀伤,那一种极致心痛,她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右手盖在微凸乳的下方,心在剧烈的疼痛,无论过去多少年,他的爱都让她无法在时间的荒漠里淡忘,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她就会溃不成军,年少的时候遇到惊艳一辈子的人,任后来谁也无法再走进她的内心,因为从始至终在她身体里的始终是他的心。
      她在房间里整整宅了两个月,只请了一个专门的保姆做饭送到门口,完全整理好心情后容光焕发的出现在林林总总公司,仍旧以梵之恒妻子的身份进行着一些商业活动,梵之恒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然是一副脱胎换骨的更加明艳成熟的样子了。
      她发起了一场名为“寻找爱人”的七夕情感类节目,节目持续半年收视率就创了年度榜首,还一举拿下了该市最佳策划奖,这个节目的成功策划让她完全转型成为一名幕前工作人员,因为出众的外貌和流利的表达让她顺风顺水的活跃在业内,成为一名资深的节目创作人,日子像一列永不停歇的绿皮火车,死亡是生命的终点,而这列火车的终点是宇宙毁灭,可问题是宇宙永远不会毁灭,她常常在深夜的办公室内托着腮发呆,雾霾蓝的窗玻璃外是下班高峰的拥堵,她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想明白爱人不过是短暂生命里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欣赏和对□□欲望的欲求不满,她辞去林林总总副总一职,在策划节目的同时她偷偷用北岸的名字命名了多个希望小学,离开深圳这座城市后她洗去铅华,卸掉精致妆容脱掉硬挺西服去了最贫瘠的四川大山支教,带去的不仅是她生命的燃烧还有金钱的帮助,然而这一去就是五年,这是梵之恒在新闻里看到的消息。
      启程去支教之前她都在家里煮茶熬水收拾行李,又一年隆冬,窗外栽种的铅灰水杉树干像一排排笔直的边防战士,落地窗外一个身材颀长酷似他的男人朝这栋楼走来,她端着冒热气开水呷了一口,低头笑了笑随后折身往屋子里走,静静的站在穿衣镜前,像北岸事故那天上下打量自己,她直直的穿过镜子看进去,仿佛站在未来的彼端望向北岸那天的首段,有一刻她的心微妙的突起搏动,呼吸急促起来,只持续几秒,她仿佛在与遥远的他对话,她身着淡蓝的毛呢大衣,白色连裤袜,乌黑的微卷发斜斜的披散在脑后,她内心里最深的那抹哀伤并未随着时间和忙碌抹去,任何在她面前提起北岸这个名字她心里都会咯噔一下,像被一根硬丝线使劲弹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想明白的不是不爱他这件事,门铃如约而至,她从里打开这扇蔚蓝色调的门,两人一瞬间杵在门口,楚仪失了魂似的呆站着。
      手忙脚乱的她拂了拂鬓角垂下来的碎发,拿了一双拖鞋递给他。
      “请进,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一想到长时间不在,家具上面会落满了灰尘。”
      身穿军绿色冲锋衣的秦北海扶着门框换好鞋,站在客厅的灯具下环顾四周开始仔细打量,随后径直走向落地窗前的小矮桌和楚仪面对面盘腿坐下。
      笑道:“挺好的,我原来以为他一个人住会比较简陋,实在想不到居然是这么女性化的装修风格。”
      “你这就有点有色眼镜了,男性都是不懂生活的理性动物?可你哥偏偏是一个很浪漫的感性动物。”
      楚仪起身拿了一包信封,和颜道:“这是你哥留给你的钱和信。”
      秦北海满脸疑惑的望着她,一脸震惊。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楚仪头也不抬的自顾自煮茶,手上拈着夹子清洗茶具,平静道。
      北海慢悠的接过这包小信封,里面一张黄色信纸掉出来,他拆开默读。
      “只有这一桩事?长白山这事儿我十分愿意,但是房子和银行卡我还会不能要,我哥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和他之间常年未见,此时此刻有一种很微妙的莫名的哀伤的感觉,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骨肉亲情。”
      “先陪我去一趟长白山吧,我不知道那些天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既然这颗心是他的那么我应该尊重他,我爱你哥,永远爱他。”
      她的眼睑有些潮湿,她失去他的伤并未痊愈,甚至没有任何痊愈的迹象。
      她双腿交叠盘坐在团蒲上抬起头平视他。
      “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去支教,五年时间我觉得我应该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我的地点,但请你替我保密,我一个月会给你发一封邮件,虽然现在有电话很方便,这是在用我的方式报平安。”
      北海默然的点了点头,有点震惊眼前这个如此精致的娃娃会和山野村妇的生活联系起来。
      她呷了一口黄褐色的茶汤朝窗外的水杉望出去,铅灰天外是无穷的铅灰。
      回转头冷峻的望着北海。
      “我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我,谢谢你陪我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末了她起身伸出那双纤细柔软的白手。
      北海轻触她冰凉的手礼貌的摇撼两下,跟随在她身后背着行李,一前一后走出小区门,漫天的雨丝飞扬而下,她头上结满了一头雾蓝色丝网,两人穿过嘈杂的城市,行在人山人海的城市夜空,一路翻山越岭,跨过溪流河床,走在无数荒山野林的梦里,终于,终于来到了长白山,这才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
      淡蓝毛呢长款外套艰难的行在雪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搀着秦北海,漫天的飞絮纷纷扬扬,透进骨子里冰凉随着阵阵北风吹皱楚仪的衣衫,吹皱平整白皙的脸,吹破她已经腐烂的伤,极致的冷,极致的伤,她踮起脚朝着秦北海耳语一阵,便独身一人往前,高山上的悬崖边往下俯视是一座座牛奶斑块的乳峰,蓊绿被盖在白色之下,不久之后,秦北海遥遥的站在这头静静望着停驻在百米之外的楚仪,这个数面之缘的美艳女人似乎成为了他余下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并非是因为哥哥,他心里生出了莫名的心疼和悲伤,他呆望着她的单薄的背影心想无论怎样他都要陪着她。
      “北岸。”
      “。。。。。。。”空谷里传来一声悲切轻呢的回声。
      “我想你了!我会替你去看这茫茫人间,去爱你所爱,我会幸福。”
      顿了顿,女人哽咽失声蹲在地下。
      良久。。。。。。。。白色的飞絮定在她黑长的睫毛上,亮晶晶的白色眼睫毛化开的水珠薄薄的一层结在眼睑周,像清冷的雪中精灵,凄厉而冷艳的冰雪佳人,随后缓缓站起。
      “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幸福啊?你不是答应我陪我来长白山的吗?你根本就是言而无信。”带着哭腔,她清冽的脸上挂着两行冰泪双手撮着嘴对着漫天飞舞的皑皑雪絮站在长白山的山顶向着山谷,向着世界,向他遥遥呼喊。
      离她五步之遥鹤立一个身材颀长的健硕男人,深绿的冲锋衣在刺眼的白雪里显得极其突兀,双耳冻得通红,两眼深情的望着前方这个半倾着身子的女人,只沉醉的望着她,半晌他从登山包里拿出保温壶蹒跚着步子走向她。。。。。漫长的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等待。。。。。
      他是她浓黑青春里一束明媚耀眼的流光,是她冰冻人生里一团融融火花,他在她寂寂无名的生命里浓墨重彩的出现又消失,他用命守护的人终会在这浮华人世里骄傲的活下去,他的爱让她在余生疯长出骨血和一滩丰盈。
      我站在故事的结尾遥遥望向他们相爱的开端,那是沙漠里突现的绿洲,哪怕死一万次他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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