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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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晚意的嘴里得知，一开始，她并不相信碧霄对于岳正的那些指责。
毕竟那是从小便如亲兄长般疼爱着她的人，也是仙宗弟子公认的修行，与道德的楷模。
所以她也曾私下里去找师兄对峙。
可岳正却只是以一种默认的态度回应了她的疑惑，没有任何一句为自己的辩解。
同时，也冷处理着碧霄提出的一切要求。
知道后来等不及，碧霄直接私下里袭击了仙宗。
也正是在那一战里，仙宗再次损失了大半的战力，只方晚意带领着这一支，成功逃出生天。
而他们成功脱离碧霄包围圈的方式，也并不是依靠强武力厮杀出来的，而是由方晚意奉上了岳正的头颅，交换而来。
在说道这一段的时候，束寰第一次看到方晚意那张近乎完美的小脸上，露出那般明确的痛苦的表情。
就像是陷入了短暂的疯魔。
只不断的重复着，是她亲手斩杀了那对她而言，犹如亲兄长般的师兄。
直到原本一直都只静静坐在一旁，仿若透明人般的柏舟忍不住上前，轻抚她的脊背，才慢慢的将她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同时，他也接过了话头，为束寰补充了那些方晚意没有说出来的事情的真相。
“虽说确实是师姐，亲手杀了师兄。”
“可却是师兄主动的，撞上了师姐的剑。”
“岳正师兄说他身上的罪孽，已是百死不足以辞，所以便要师姐在他死后接任掌门之位并以他的头颅，换取仙宗剩余弟子的生路。”
“师姐如此，皆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说完，又回身去，继续轻声安抚着方晚意：
“阿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一直旁观的束寰见此，也意识到了谈话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看着悲伤的方晚意，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道一句节哀之后，便告辞离去。
柏舟送她出门的路上，她没忍住还是问道：
“你为何，叫她阿姐呢？”
“师姐，她本身就也是我的堂姐。我们一同拜入仙宗门下，她在大长老一脉，而我，则拜了另一位长老为师。”
原来如此。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再开口：
“师姐这些年其实真的很累。她从前的性格...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在岳正师兄死后，才突然开始性情大变。”
“她从小就很聪明，我们这些剩余的弟子也皆是靠着她的筹谋，才能在这混乱之中，一直顺利的生存至今的。”
这一点，她倒也隐隐的有所预感。
一个从前事事都有人在前面替自己顶着的天之娇女，本来过的也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自在日子才是。
谁料一朝巨变，师尊为苍生献了身，未婚夫身死，师兄又几乎等于是自裁。
她也只能在那一夕之间完成蜕变。
独自扛起仙宗这硕大的一个包袱。
确实不易。
也许以前的方晚意，也不过是个活泼灵动的少女吧？
想起她爱花的小癖好，束寰忍不住猜测。
...
接下来的今天，束寰只当作无事发生，并未将自己的猜测讲与任何人听。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是以便只是一切照旧的忙着手中现有的一切事宜。
而方晚意，早在她第二日再见之时，便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好像前一日那个破碎的小姑娘并不是她一般。
柏舟从城中消失。
想来应是去调查在城外遇到的那些人去了。
她也刚好，趁着时间摸了两天鱼。
恰好应白也在家中养伤，是以她每天，便就在家中逗小姑娘玩儿。
直到这天，终于到了可以拆除身上所有辅料的日子。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姑娘裹满了绷带的脸，就连李老，也在听闻之后赶了过来凑热闹，说什么一定要见证见证这难得的一幕。
但任谁都知道，他只是想来蹭一顿酒楼的饭菜而已。
毕竟之前他们就说过，等应白恢复正常，大家一定要再去酒楼庆祝一番。
他的小心思，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但却也无人拆穿。
“华青，可以拆了吗？”
应莲紧张的问正在用灵力感知应白伤势的华青，这也是华氏一族丹修特有的探查之法。
“嗯，好了，恢复的很好。”
此话一处，众人面上皆是一喜。
应莲激动无比的一个大跨步，三两下便用手上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将应白脸上的辅料剪开摘下。
于是一张与正常人无异的，同应莲足有七八分相似的白嫩小脸，就这样曝露在了阳光之下。
那原本满是肉瘤的半张脸，此时已经长出了新皮，乍一看同另外半张脸完全一致，恢复的很好。
只凑近仔细了看，才能看的出那新长出的皮肉，多少都要比另外那半张显得要更加的粉嫩。
“嗯，恢复的很好，只需要再多晒晒太阳就行了。”
束寰笑着给出自己的判断。
而应莲，早已激动的眼眶泛红。
小小的应白此时也有些激动，听到束寰的话，眼睛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以后大家是不是就不会怕我了？也不会再说应白的脸恶心了？”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除了李老均是心头一酸。
应白这是还记得上次出门时，被那臭嘴说的那句“恶心”呢。
那一次李老并不在，所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桩往事。
但却也在听到应白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开口：
“小娃娃说的什么话，没人会觉得你恶心，也没人会怕你的。如果有，爷爷肯定帮你揍他。”
“真的吗！爷爷好厉害！”
“当然是真的了。”
小姑娘不明真相的崇拜让李老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苍老佝偻的身形都瞬间显得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岁。
感人的氛围瞬间被破坏。
束寰心底默默吐槽，他也就会哄哄小朋友了。
...
“咦，今天你们这么齐啊，李老也在啊。”
一到酒馆，便迎面装上秦天。
他显然依旧在酒楼里帮工。
看到他们进来，便知道今天是要来吃饭的，立时热情的上前，同他们打起了招呼。
“这个小姑娘是...应白？”
看着他们之间突兀的出现一张相对有点陌生的面孔，秦天反映了半天，在来回扫视了半天那张与应莲十分相似的小脸之后，才半信半疑的开口询问。
而这一番打量，也让应白十分不自在，再次做出了同以前一样的反应，瞬间缩回了自家姐姐的背后。
见此，应莲无奈一笑。
先是冲秦天点头，承认了他的猜测。
随后又轻轻的让开身，鼓励的看着小应白。
小姑娘知道姐姐的意思。
深吸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接着才弱弱的开口道：
“秦天哥哥好。”
她还记得这个哥哥，上次来见过。
“哎，哎，应白真乖。”
秦天瞬间被萌了一脸。
用比方才又翻了好几倍的热情，引着大家去找位置入座，并在路上一直不停的尝试去逗可爱的应白。
束寰也终于开始打量起了酒馆里如今的情况。
虽说她会常常路过这里，透过小小的门窗，就也已经足以发现其中的变化。
但真正的再次踏入，让自己身处其中，就又另有一番感受了。
酒馆之内的“人气”和“烟火气”已经更加浓厚。
修士三三两两结伴，再无独身之士。
哪怕有，酒馆也可以安排同热情的人拼桌，以防止独自品尝美食，却无人可以分享的憾事。
穿行于这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之中，束寰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放松了下来。
“哎，我今儿个收获可好了，杀了两头邪兽呢。”
“哇—”
“你们别听他瞎吹，要不是有我在旁边支援，还不定谁杀谁呢。”
“嘿，老李，你这可不厚道啊，怎么拆我台呀。”
“就你？你还有台？”
等到刚入坐，便听到隔壁桌热闹的交谈声。
炫耀着自己收获的修士，热情无比的同身边之人炫耀着自己的收获，又因同伴的拆台而拌嘴，却不是真正的争吵，反而是好友间的打趣。
周围也并没有人嫌他们吵闹。
反而还都听的津津有味。
时不时的还会加入，聊起自己这几日的见闻。
束寰一行人在等菜的间隙，竟也不知不觉的听了进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善意，或调侃，或轻松的笑。
直到—
“哎，大哥，你这么厉害的话，那是不是肯定已经攒够了兑换点，进去过那秘境啦？”
“害，那没有。秘境要的点数毕竟高，我肯定优先要换别的更实惠的东西的呀，以后有富裕的再去呗。”
“哦哦，反正我看以大哥的实力，攒够肯定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那人显然被这恭维取悦，得意的昂头：
“那是。”
“实不相瞒，小弟我对那秘境其实挺感兴趣，但就像您说的，一边又想先换更实惠的，一边又想先换进秘境的资格，实在是久久苦恼不下呀。”
那人闻言想也不想的接话：
“这有何难，我找个进过的给你讲讲，你自己对比一下呗。”
“哦？如此，那就多谢大哥啦。”
“好说好说。”
这段对话在身后响起的瞬间，束寰的眼便已经危险的眯起。
不动声色的给对面的应莲使了个眼色，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之下，悄然的调换了座位。
等到看清方才说话之人的面貌。
瞳孔不住的一缩。
还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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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