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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江祭酒的要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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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逍阁是上京城最有名的一个地方,有来自各地的美女,且各有各的特色,这里的姑娘大多数都只卖艺不卖身。进入春逍阁需要有一个腰牌,此腰牌做工精美,有春逍阁的专属印迹,一个腰牌要三十两银子,这还只是一个可以进入春逍阁的证明,酒水什么的还要另外花钱。
周临福整日的时间有一半都在这里,是春逍阁的熟客。姜康民和他约好了下午要来这儿听新出的曲子《冬日怨》。
他生的好看,剑眉新目,个子又高,就是穿衣品味不怎么样,将本人的俊俏拉低了不少,一身绿色的衣服,然后脚上还穿着一双红色的靴子,脖子上挂着个用黑绳吊着的大金佛,看着都挺重的,左手戴着个金貔貅串串,右手戴着个,哦不是,是拎着个鸟笼,站老远就知道是他,一股子暴发户气息。
“不是,你头发每天不可以束好吗?”姜康民语气里带着崩溃“你每天这样站在我旁边,我这精心打扮的都被你拉低了档次。”
周临福甩了甩歪到了左边的头发,发带又更松了,他本来就不怎么好好打理头发,导致发尾干枯分叉,天天顶着个炸毛头。
“你懂个屁,本世子这叫独一无二。”
“......”
进入春逍阁,管事的带着他们到了常用的包厢,刚坐下姜康民就凑近了些,拉住了他的手,要和他说宫里的八卦,姜康民是八皇子,宫里有什么秘史都会当做八卦告诉他,包括他父皇晚上召唤了什么妃子。
姜康民眼睛一瞥,结果发现,周临福的额头右边肿了一小块,泛着青紫,有些惊讶。
“不是,临福,你被人打了啊!”
“哦,你说这个啊,走路没看路,撞门框上了。”周临福抬手摸了摸,语气里面带着丝咬牙切齿“无伤大雅。”
“嘁,我还以为你被人打了呢。”言语中有失望。
“你不是要和我说八卦嘛,你还说不说了。”
“哦对对对。”姜康民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昨个晚上宫里淹死了个太监。”
“就这?”周临福失了兴趣。
“哎呀,你听我说,太医诊断说是失足,但我不觉得。”
“哦?”
“我觉得......是鬼......对,没错,就是鬼做的。”
姜康民自我感觉良好,周临福额头划过黑线,扭正了自己的身子,没搭理这脑子里有水的人,自顾自的喝着酒,听着人唱曲。
“什么啊,这曲也没有那么好听啊。”这唱曲的声音还没那人的好听。
两个人喝完酒,听完曲,天色已经不早,准备各回各家,周临福先出了包厢,转身时撞上了一个人。第一次,这是周临福第一次觉到自己在人前有些自惭形秽,鬼使神差般将自己的红靴子往衣服底下藏了藏 ,只露出点鞋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脸色大变,又唰的将靴子伸出去,还差点踩到对面那人。
那人皱着眉后退了一步,淡淡开口:“劳烦这位公子让一下,谢谢。”
周临福睁大了双眼,看着对面的男人,这声音......
像是为了验证他心中的猜想,姜康民走了出来,看见那人一愣,然后出声道。
“江祭酒,你怎么在这。”
没错,对面站着这人就是江安丰,就是住进他家隔壁的那个江安丰,这人和他一味在自己脑海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身月锦色圆领衣袍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一双眼睛十分好看,高鼻梁,唇瓣丰满,上唇还有一个唇珠,再往下,周临福一眼就看见了江安丰喉结上那颗红痣。
江安丰抬手拢了拢披风,纤细的脖颈被遮住,也挡住了周临福打量的眼神。然后看向姜康民,微微欠了欠腰。
嗓音清冷如雪:“八皇子安好。”
姜康民甩了甩手,示意江安丰不必多礼,还打趣他,眼神中带了揶揄:“江祭酒挺会找地啊,上来就找到春逍阁了。”
听到姜康民的话,江安丰只淡淡一笑,仿若一切都在不言中。
“哦,对了,这位是我兄弟,周临福。”
江安丰看向周临福,这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拿眼神打量他的,穿着奇怪,富有暴发户气息的人,这就是宣义侯府那位“鼎鼎大名”的世子。
他礼貌地打了招呼:“周世子。”
周临福没有回应,只催促着让姜康民赶紧走。江安丰也不甚在意,微微一笑和姜康民道别,和他们二人擦肩而过,往尽头的房间走去。
有一股不属于春逍阁空气中的淡淡香味飘进了周临福的鼻子,他用鼻子嗅了一下,确定了这股香味是江安丰身上的。
原来......这位江祭酒早上说的要紧事就是来春逍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