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骑小白的抠脚大汉

19、番外篇

　　摆渡人介于轮回转世与留恋世间之间，一念选择，秦雨在选择离开时，便不可能有现身的机会。
　　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一个结果，所以在少年以为他消失时，他一直都在身旁跟着少年。
　　少年真的长大了，秦雨见对方如常生活，如常努力，即便感情淡薄也生出几分欣慰，后来就没有任何停留的前往那个地方。——摆渡人的老巢。
　　“它们虽然惨败，可也得到了不少。”无常来此给秦雨说，留影珠里是残党的藏身之处，秦雨看着，也见证着吞噬彼此的疯狂画面。
　　他眉毛轻皱，“他们还是不知道悔改？”
　　“力量一旦拥有，就不会有回头。”无常嘴角微扬，双眼皆是淡然，“秦雨，还需要麻烦你一趟了。”
　　“我本欠一鬼恩情，如今就当还它。”哪怕那鬼已经魂飞魄散了。秦雨想到那无名鬼的照顾，生出难得的可叹。
　　无常也似知晓的轻叹一口气，抬眼看向天空，“或许当初就是错误，可那时也非错误。”
　　摆渡人刚有时，地府与摆渡人一片祥和，它们互相帮助，并无错误。
　　而错只有被一群心思不纯的鬼搅乱正轨，使得成为如此境况。
　　不过。
　　是时候终结这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了。无常想便派出数个鬼差一同随秦雨前往混乱之地。
　　秦雨才踏入时就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他许久之前也曾来过这里，虽不如人世间繁华热闹，四处高楼大厦，但相依为命的鬼多，它们渐渐形成亡者的产业链，也有几分鬼气。
　　现如今一片荒芜，只余空房不见鬼影。
　　“若是它知如今是何等场景，不知会不会后悔。”秦雨突然想起了那鬼夸夸其谈于未来的高兴模样，心底浮现淡淡的叹息，又在瞬间记起那鬼早早消失于世间后，敛去那丝情绪。
　　故人叹，何再叹。秦雨抬手，铃铛一显，阵阵铃声响后他在丝丝缕缕中寻到之前打过交道的熟悉气息，定神道，“就在那里。”
　　鬼差如数出动，不费时间就把那群残留之物抓住，秦雨本毫不在意，但他听着嘈杂的声音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听到一只颇是熟悉的鬼眼中血红一片道，“当初就该把你打的魂飞魄散，而不是可怜收你为摆渡人！”
　　一身黑的秦雨沉默站在那里，双眸中尽是淡然自若，“一切都交给判官决策。”
　　他是给鬼差说，也是在给那群束手无策的鬼说。
　　它们朝着来时而走，渐行渐远渐虚影，好似化为一片漆黑的夜一般。
　　突然。
　　‘碰！’
　　细微的铃铛声一响，不便现身的无常好似听到了什么的朝着界面望去，一片虚无缥缈的灰雾之中，出现了扭曲的画面。
　　“大人，尽数带回来了。”鬼差之一轻扯一下铁链，那群鬼如一串糖葫芦的如数滚了出来，无常看了看就抬手示意它们把其带回地府就好。
　　又在那里等候了片刻，无常依旧没有等到秦雨的身影，它略有几分困惑，扯着最后一个鬼差问道，“秦雨呢？”
　　“我等带回时有一鬼挣脱了，它去追了，还不知如何。”鬼差如实回答，无常对秦雨的这鬼有些了解，便没再问什么，一同回了地府。
　　只是没想到，它们再见秦雨时，秦雨空留一具躯壳，无常不忍它流浪于此特带回地府。
　　“它如今情况，算是我等过错。”无常如实上报地府上层，它们也非是冷漠无情之物，互相看了一下，最后特批秦雨入轮回，并许下几世富贵命格。
　　“这一次，看来终是忘了。”孟婆还记得秦雨的轻叹道，她看了一眼无常，就把手中的孟婆汤递到双眼无神的秦雨。
　　乳白色的汤发出淡淡的甘甜味，秦雨看不到里面的影子，它如其他鬼一般喝下就转世了。
　　‘叮铃！’
　　“他。”手上的留影珠突然滚烫起来的迫使灰影显现出少年的模样，“是因摆渡人而那般吗？”
　　“嗯。”无常看着一眼就有故人之样的少年，莫名想起了许久之前的秦雨来，他们两人...真是意外的相像，命运上的。
　　少年不知无常所想，只是看了又看了好几遍，脑子里混乱的记忆让它糊涂，可深入灵魂的悲恸让它相信了对方的话。
　　侧面也终于让它想透了那群鬼眼底意外之色出自何处，少年走到无常面前，“要我做些什么。”
　　“监察，不过还是以安全为主。不然我等有愧于秦雨。”无常其实并不想让少年也步入其中，它最初不过是察觉到少年身上有故人之气，怕它做错太多而无法回头，如今倒还是步入这般境况。
　　少年嘴角轻抿，在离开前问道，“可把此物给我？”
　　无常还未说话，少年又给了无常，“放在我身上并不安全，还是交于您为好。”
　　无常看它。
　　少年已经转身走了。
　　地府忙了一阵后，等无常记起少年时孟婆特意到它面前问道，“这些鬼有些问题，不像是鬼差勾来的，可是其他鬼？”
　　无常愣了一下，“应是那一鬼。”
　　孟婆就递给了无常一些书信，是少年给地府写的有关摆渡人的事情。
　　如今摆渡人势力不弱，甚至达成了一条生产链，先哄骗底层摆渡人勾魂供应于上层吞噬，再迫使上层划分区域，集中管理。
　　这些事情都是无常与地府都没有预料到的，它又翻看了后面，发现不光如此，摆渡人层层叠叠，最终的厉害之地依旧在那个传说中的主人手中。
　　听说实力已经达到了无常以上，十殿之下。这般，看来近来百年的亡魂皆被摆渡人抢去了。无常心有所愤，如实一一递于上层。
　　再见时，少年好似早已知道无常会出现在何处的等在那里，先是说了一些事情后，最后离开前它似乎略有几分迟疑，犹豫了片刻后才问道，“如今的他如何？”
　　“凡俗之事从不归我等管辖，也不可涉及。”无常虽有心，却不可泄露天机。
　　少年也知这个道理的面露失落，但它记得留影珠中地府曾许下的命格，想来秦雨也不会难过，那般...少年其实也算心有所盼。
　　匆匆忙忙后，这一谈就跨越了凡世几世的时间，即便无常在地府里也听闻了少年的厉害，它与同僚交谈，皆是无不言说秦雨的厉害之处。
　　也是如此情况下，无常从孟婆口中得知秦雨这几次转世。
　　“气运全无？穷困潦倒？”无常不解。
　　孟婆见多识广的解释道，“应是有鬼夺取了命格才会造成这般结局。”
　　无常把此事上报后，判官道，“一切皆需知其身份才可归还。”
　　若要是能知道，或许就不会如此。无常动了动嘴，最终把此事告诉了少年。
　　“地府便是毫无办法？”少年反问，无常也知少年的顾忌，一是它境况，二是它身份，可是事情便是如此，毫无办法。
　　“若知其身份就可改命。”无常如实把话说完，少年不言不语，转身离开。
　　等下一次无常见到少年时，少年举着一团灵魂道，“劳烦无常告知一下。”
　　少年低眼看了那一团如其他灵魂一般的，眉眼间尽是温柔，它指尖轻点，最后递给了无常，“多谢。”
　　灵魂无痕，除却地府者才知身份，其他鬼难知其之前是何，无常也不知少年如何得知的，更不知少年干了什么，它把其魂带入地府，问了孟婆，得到这鬼确实是秦雨不错。
　　无常轻叹，心底生出一股莫名之情，问了孟婆秦雨将要投身于何地何处何身份。
　　一般不可，但面对被地府所亏欠一事，这种泄露之事地府上层也当作不知情。
　　后面少年守了一世又一世，无常已习惯了听到铃铛声去引一鬼转世投胎了。
　　“这一世，他颇是平安。”少年神魂难掩疲倦，它递给无常一枚留影珠，“可叹我不能时时守候，留下此物替我记录，如今劳烦无常让一空闲鬼差帮我看看里面是否有那鬼。”
　　“这本是我等过错，自然该做。”无常接下后仔细一看，发现在暮年之时，多了一张唐突之面，它指尖轻点，就看出了那鬼身含煞气，出自极恶之处。
　　如今唯一便是...摆渡人。
　　这事在告知少年身份的时候也一并告诉了，少年点点头。
　　“这一世，他将名何？”
　　“许言。”无常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