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谁与你相配了 ...
-
一脸严肃地走到山洞外躲到隐蔽处,星屏浮现,能串联两个星系的星屏捏造户籍轻轻松松。
为了增加可信度,夏殷特意去外面转到太阳西斜,拎着打包的吃食回去。
起先良生还高兴地捧着烧鸡,直到夏殷将两张户籍放到他们面前。
姐弟俩齐齐愣住,一人蹲一边盯着户籍不动。
夏殷手上拆分着烧鸡,不知道他们在楞什么,道:“原来的身份太敏感,所以是按你们现在的名字来办,不喜欢?”
“哪有什么喜不喜欢。”下巴垫在膝盖上,良生到现在仍觉着是在做梦,道:“是真的吗,真的能用吧。”
“假的。”塞了个鸡腿给良生,夏殷还想逗一逗,不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腾地流了泪。
他有一瞬慌了神,立马道:“假的我拿回来做什么,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良生擦去泪水,努力挤出微笑:“我知道是真的,只是,只是.....”
他和姐姐就为了这两张户籍吃了那么多苦,他看这户籍怎么就那么不真切呢。
良绣拿起户籍,将良生的那张塞他怀里,转身对夏殷道:“你的大恩大得,我们无以为报,这个弟弟就送你为妻了。”
正想着把户籍藏哪的良生立马散了满腔的感激,恼羞成怒道:“良绣,你再胡说八道!”
二十九星政府大楼
“钱姐,休息都放心不下这呀。”小嘉比钱水水晚一批进来,算是钱水水带出来的。
钱水水啃着水萝卜当零食,道:“我可不想来,谁让这篓子是我捅出来的。”
她悔不当初啊,早知道不贪图轻松跑来带新人了。
小嘉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陶小姐挺稳定的,起码新人被‘杀’后不会有精神挫伤。”
那些情况严重的病人,清理师进去得丢半条命。
“新人呆久了能收集更多古星球的资料,带出来能换积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哈哈哈哈他待多久了,别一出来就暴富了。”
钱水水将半截水萝卜塞小嘉嘴里,笑得跟个假人似的,道:“他暴不暴富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死定了!”
清理师也是人,精神长时间出走,时间越长越容易受影响,曾经有个同事在病人的空洞世界里待了三个月,病人是抢回来治好了,他却成了病人,精神彻底不正常了。
“两个星期!他在里面待了两个星期多啊啊啊。”
钱水水拔腿就跑,尖叫鸡复活了。
剩下小嘉一人,拿掉水萝卜,她看向陶心绥的心率在疯狂跳动,艰难地吞咽口水:“姐...你等等.....我.....”
现在情况好像不太妙呀。
青云州是有名的富饶之地,素有“白盐铺路,腐鱼堆山,黄金谷粒万万仓”的名头
依着青云州,即便是乡下小地方的人家也能有余粮。
恰逢集日,周边的人家大都进城买点用品
街边的人纷纷侧目又或偷看着进城的那三人,卖肉佬感叹道:“许多年没见穷的这么具体的人了。”
那三人,最高个的上裳整整齐齐,下半身却好似短了半截布料,光着小腿不成体统。女子的衣裳则是浑身上下仿佛是用补丁拼凑而成,另有那看不清的男子袖子断了两截。
三个人,愣是凑不出一套完整的衣裳。
夏殷昂首挺胸地领着垂头掩面的良生,良绣更是把穷鬼气焰显现地淋漓尽致,对着盯着她看的人群道:“看什么看,再看收钱了!”
众人一哄而散。
良生能做的就是遮住脸,努力靠着夏殷不敢离开半步,他屁股处的布料被树枝扯了个打洞,没有阵线缝补,只能靠夏殷拦着腰用垂下的袖子遮挡。
三个穷鬼站在包子铺前,肚子一同响地震天。
良绣捂着肚子,横了夏殷一眼道:“我们是来看戏的,还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给祯家看我们戏的?”
他们原本有点积蓄,乘船时倒霉地遇到了传说中的“快船”,人没事,包袱全掉河里找不着了。
一路上住山洞,和乞丐抢荒庙,睡桥洞,逢山进山抓野物,遇水下河抓鱼虾才勉强没饿死。
良绣也被逼着学会了爬树,遇到山贼还能过两招,就是好像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她打架的招式从未学过却十分顺手?
要不是夏殷说他在青云州有人能投靠,加上真的太好奇祯家的热闹,她不一定能坚持到这里。
“城也进了,你那能投靠的人住哪?”
夏殷摆出招牌微笑,道:“在这呢。”
“哪里?没看到啊”良生左右看都没发现有人向他们走来。
话问出口,他马上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不可置信道:“你在青云州没熟悉的人啊!”
另一边,良绣的腿已经朝夏殷横扫而过,狞笑道:“你和那恶心的祯家是一伙的,把我们骗来这是何居心。”
凭着矫健的身手躲闪,夏殷游刃有余地解释:“我何必受那么多苦就为了骗你们,直接打晕绑了更快吧。”
有点道理,良绣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看没打他一点,自己还累的喘气,她干脆停手。
怒目道:“那偏要来青云州作甚!”
“您不是将良生许配给我了,我想着来个蜜月旅行。”
虽然不太懂蜜月旅行,但能模糊明白是什么意思,良生红了耳朵朝着夏殷肚子就是一拳,道:“谁与你相配了,你我都是男子。”
没防备着对方受了一拳,好在力度不大,夏殷揉了揉肚子,不愧是姐弟俩,都爱打人。
他道:“父母不在,长姐如母,婚姻大事,长辈做主,你姐亲口说的,难不成你不认你姐?娘子?”
良生这下子不止耳朵,那红晕从脸颊红到了锁骨去,对上夏殷笑意盈盈的眼睛,两人的视线有点暧昧了。
良绣:我好似在发光?
好在咕噜的叫声打断了莫名其妙的氛围。
夏殷掏着袖子摸出一锭银子,在两姐弟瞪大的眼睛中买了六个肉包子,一人两个分了。
狼吞虎咽中的良生不忘问:“你哪来的钱?”
明明一起走的人,为何只有他们穷。
“哦,路上偶遇山贼,趁着夜黑风高时不时去拔刀相助了,做个好事而已。”
眼看良绣的怒火就要喷出,夏殷掏出一个又一个银子,成功换来两张笑脸。
他轻轻一笑,道:“边走边吃,找人租房去,要是便宜就买下来。”
买房子?良绣和良生沉默了。
得益于青云州的富庶,房子好买,也是真贵。
找了个本地中介一路看过去,次次刷新三人的金钱观。
最后买下了远离繁华的小院,有院子、水井、两正房一厨房,难得的是有了个类似“厕所”般的小房子。
只需拿着户籍到衙门登记,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
下午太阳刚开始西斜,他们就有了一座独属于他们的房子。
院里高大的桃花树开始落瓣,铺了一地的粉红。
看着房契,良生犹觉着在梦里,道:“姐,我们有.....家了。”
良绣眼神晦暗,摸着良生的头,轻声回应:“嗯,开始好好生活吧。”
房子许久没住人,上任屋主是个年过六旬的孤寡老人,摔倒在地头磕在门槛上死去了。
这年纪虽然算喜丧,但毕竟是横死,青云州做生意的多,有忌讳,这才让他们以一个相对便宜的价格捞到了。
两人打水将院里院外打扫了个遍,干干净净的看着心情就好。
“明日我去找活计,这十五个铜板再买副安神药熬给你喝。”数着他一路藏着的铜板,良生笑得眼睛弯起了月牙。
良绣在一旁欲言又止,直到夏殷买东西回来也没说出口。
白天极度兴奋的后果就是晚上一沾床就恨不得睡死过去。
“哟,小小年纪不学好,背着夫君藏私房钱。”
夏殷见不得良生湿着头发就想枕枕头睡,拿着干净的棉帕往对方头上呼,在良生左右闪躲时发现了枕头下的铜板。
瞪着双泛红的桃花眼,眼里全是想睡又不能睡的恼怒,他道:“净占我便宜,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说话别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我没和外人说,又是谁误会?”夏殷离着良生极近,却不去触碰对方。
他低着头,看到了那双眼里全是他的漂亮眼睛,道:“全副身家买了房子写你的名,难道还不够聘礼?”
“难道还有误会?”
良生哼了声:“我又没答应,钱我会还你,况且这世道哪有男子与男子成家的。”
他说的理不直气也不壮,房子确实写了他名。
“也对,那我再努力挣钱吧,好在日后迎娶一位贤良的妻子。”夏殷长叹,摸着良生的头发干了,便放下棉帕躺下。
屋内一时冷清了起来。
努力忽视胸中莫名其妙的郁结,良生不困了,起床吹灭了蜡烛才躺下。
倒春寒的夜晚略微发凉,身体没养好,他的手脚冰凉,盖着新买的厚棉被也不觉着暖。
在夜里辗转几回,被自己的脚冻得无法入睡。
安静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
突然听到夏殷的被子有动静,良生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动。
只感觉到一道黑影笼罩在他上方,停留片刻。
就在良生感到紧张,纠结还要不要装睡时,他的被子被掀开,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了过去。
乍然进入温暖的被窝里,身体下意识放松,脚贪图暖气往温度最高处钻去。
他的手被捂住,双腿被男人夹在腿间,鼻尖是对方炙热的胸膛。
头顶传来夏殷略带笑意的声音,他道:“果然是个傻子,能睡了不。”
熟悉的对话再次响起,良生将头埋入夏殷的怀里,悄悄擦去眼角的湿润,小声道;“睡了。”
温暖的体温让他安心,不知不觉被捂暖的手搂上了男人的脖子,人陷入了对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