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威尼斯》两黑

24、第12章

　　“要报警你们自己走，各走各路。”
　　墩哥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唯独陈暴怒起来，站起来指着墩哥骂道：“怎么不装一装你虚伪的嘴脸了？刚痴情人不装得挺像的吗？”
　　“你够了哦。”墩哥威胁道，“看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我不知道好歹？满脑子只有女人和酒的烂人你有脸说得出这句话？我们见面第一天你就上了我你怕不是忘了吧？”
　　陈俯视着墩哥，满是鄙夷和愤怒，本无血色的脸上的更加瘆人。
　　“那我再说点，你说跟你爱人不被接受，那你敢不敢说你早就结婚了而你嘴里的那个她是第三者插足？你说你父母逼死那个贱人你怎么不说她特意邀请你妻子去你们的房子侮辱她，讽刺她，激怒她，是你自己亲生爹妈知道后才赶去。你说她一尸两命，你怎么不讲讲她怎么把你爹妈羞辱到你爸心脏病发当场死亡，你妈在重症待了半个多月没救过来？那你再说说你父母的葬礼你都没去，你忙着干嘛呢？哦忙着装你那深情人设呢？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跟你妻子离婚？你们年少相识结婚十几年，婚后才几年就出轨，我告诉你为什么不离婚，为的是你妻子这个独生女背后大把的家产！”
　　墩哥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嘴微微张着，恼羞成怒站起来扇了陈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很大，陈摔在地上，手掌被木头划出一道的伤口。
　　“那我再来告诉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吗？因为我是你女儿啊哈哈哈哈。”陈发疯了似的大笑，“为什么连自己女儿都没认出来，因为这人在他女儿出生三岁后就再也没着过家。”
　　得知陈是自己女儿，墩哥整个人僵住了，后退一步绊在椅子上，载在了一堆工具上，颤抖着嘴唇嘶吼道：“你跟你妈都是贱人，都是为了折磨我！你们都搞我！”
　　狭小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让小风去大庞房间的纸条，是你写的吧？”妹妹酱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说完，抬起头看着陈，满脸的天真和无畏。
　　陈惊恐地看向琥珀和小风，“我……我是写了……”
　　琥珀冷冷地摇摇头，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出，但已然让陈感受到了她的感触，不过于太让人失望了……
　　“但我后来把纸条扔了！真的！”
　　陈抓着小风的腿，“我是想害你，可是我后悔了，我真的把纸条扔了。”
　　肖雨蹲下身把陈的手拉开，抓着她的手腕，“是你引她去大庞房间？”
　　陈惊慌地挣脱开往后退，撞到了琥珀，她求救似的抓住琥珀的腿，哀切地说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扔了，我后来扔了，我不想你这么看我，我真的扔了。”
　　“她是扔了，是你又贴回去的吧？”水鬼望向妹妹酱。
　　妹妹酱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呀，你发现了呀？”
　　众人陷入无限循环的猜疑和揣测之中。
　　“我听到你从门前走过的声音，你特意上三楼，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不过你作为杀了队友的嫌疑人，能活到现在，不知道应该少管点事吗？”
　　“不是我杀的！”
　　被泼酸奶，因衣服残留白色液体从而引发舆论被全网谩骂，被关浴室整夜，没有衣服没有毛巾直到打扫人员发现，被挤到舞台边上，甚至从背后伸来推他的手，头被重摔在地上。黑暗而痛苦的记忆重新又追上了他。
　　墩哥突然反应过来，掐着陈的脖子说：“你还知道什么？”
　　“你是想说，你妻子的死并非正常死亡而是拜你所赐吗？”
　　墩哥的手收紧用力，琥珀尽全力也拉不开墩哥，此时肖雨一步一步走近妹妹酱，水鬼捂住疼痛难耐的头。
　　“是你害她。”肖雨和墩哥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都是因为你，她才叽叽歪歪那么多事，要不然我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都是因为你，她才会被大庞伤害。”
　　陈满脸通红窒息到翻白眼，琥珀找了根棍子敲在墩哥头上。墩哥吃痛栽在地上，捂住头。
　　“怎么？你要杀了我？”妹妹酱特意贴近肖雨，出其不意地把早就藏在身后的铁钉插进肖雨腹部，肖雨抓紧妹妹酱的肩膀，妹妹酱的手用力转了转，笑着说：“她不应该提醒你了？别墅的原主人是被杀了，但没想到，那个人就是我吧，哈哈哈哈。”
　　小风扶住肖雨，才发现他腹部的伤口，她冲上去跟妹妹酱扭打在一起。
　　眼前的一切，谩骂，争执，打斗，就像水鬼曾经那些日子，再次在眼前上演，他绝望地跪在地上，无神地盯着铁盆里的火苗。终于，他伸出头把火盆打翻了，火焰顺着稻草和木头迅速蔓延，但没有人在意燃起的火，很快门后的那垛稻草烧起来紧接着火把门吞噬了。
　　肖雨环视四周捂着伤口，跑到窗户边，费力想要把盯紧的木板拆掉，但用尽全力也只拆下两块板。
　　他把小风和妹妹酱拉开，拉着她去窗边，妹妹酱此时已经疯魔。
　　琥珀和墩哥僵持着，陈看到不可一世的妹妹酱，疯了一样跟她扭打在一起，“为什么要害我！混蛋！全都是混蛋！”

　　“来啊，你不是喜欢她吗？来杀了我啊？”
　　“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害了。”
　　“道貌岸然的臭男人多活了几年就以为自己谁啊。”
　　“你就没有愧疚吗？”
　　“都是他活该，老好人是没办法存活的。”
　　“是你诬陷我！”
　　“贱骨头果然是遗传的！”
　　“不是你干的吗？不是你写的吗？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有机会呢？”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风和肖雨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终于回归到城市之中，陌生的一切都带着似曾相识的影子，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像他一样，像她一样，像那个他一样，像每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他们沿着河边的人行道慢悠悠地走着，最终停在一棵树下的长椅上，两人面对着河水静静地坐着。
　　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小风突然笑了，望向身边的肖雨，说道：“有没有感觉似曾相识？”
　　两人相依靠着，阳光洒在小风的脸上，她眯着眼抬手挡着太阳光，“我渴了，买瓶水吧。”
　　肖雨离开去买水，小风闭着双眼感受着，微风阳光水声，但又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这时，微弱的呼喊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水里沉浮着一个小孩儿，她嗖地站起身迈出一步，脚步突然停住，她望了眼肖雨离开的方向，那一瞬间，有太多的感情要喷涌而出，要从这副□□中挣脱出来，终于还是奔跑着跳入河中。
　　其他留意到的人纷纷围观而来，小孩儿的手被岸边的人抓住，最终得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这场意外。
　　“没有，没救上来。”
　　“多大？”
　　“不知道啊。”
　　“男的女的？”
　　“应该是个女的。”
　　“有认识的人吗？”
　　“还没找着呢，那个跑步的小伙儿说就她一个人坐那那儿那个椅子上。”
　　“哎呦，可惜了。”

　　河水漫漫，终于吞没。
　　终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