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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露水 ...
夜深人静,寒霜卷土重来。
谢晦已微眯着餍足的双眼,青丝早已被汗水打湿。虚按在浴桶边缘,微微失神时,低头刚好对上那双空离而又怅惘的双眼。
“在想什么?”
轻移跨坐,她半阖着眼,慵懒的笑意从眼角漫开,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他衣带湿透,碧色琉璃染上了世俗,更加幽深,却被她压制得死死的。耳根的红一路蜿蜒至脖颈,他忽而哑声道:“谢小姐与旁的露水情缘,亦是如此吗?”
“如此什么?”
谢晦已故作不知,一味缓缓摩挲在他腰间沟壑,口中时不时溢出几声,却始终不肯替他疏解分毫。
许是娄厥血统的缘故,衣衫之下的他肩背宽阔平直,肌肉线条分明,不难瞧出他极擅骑射,可往日里惯会将自己塞进清冷自持的皮囊里。现在藏不住了,因为她最清楚那些沟壑的真材实料。
低头瞧见他分明动情,却又竭力隐忍的模样,她没来由地心生一丝玩味,只想逼迫他卸下一切克制自持,彻底溺毙于欲海之中,于是愈发肆意,第一次尽兴在他泛红的腰腹上,也叫得他彻底绷紧了身体。
他抽离的目光忽然有了清明,那难掩的眷恋逼得他近乎咬牙切齿道:“谢晦已。”
“嗯?”她再度故作不知,却缓缓掠身而下,贴在那份求而不得上。在他难以启齿时,她忽然勾了勾手:“想入吗?”
李灵濯微微一怔,仿佛这是他此生听过最放浪形骸的话语。
可她却自顾自地,抚摸着他纤长的指节,择了两根忽然坐了下去。
“不是旧识吗?让大人认认门路?”
李灵濯滚动喉结,终是扯断了她的衣带,将人抵在浴桶边缘上,切切实实地感受她的温暖。
清冷矜贵的人紧蹙着眉,抛开礼数、理智、苦苦死守的伦理纲常,今夜他只为低劣的本能而行、只为一场她施舍的醉生梦死。
而她放任他、纵着他,仿佛天地倒转,此刻他这个习武之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李灵濯,我记得你这双眼睛。”
那一刻,他溃不成堤,浴桶应声而碎。
犹不知足,便带人移步于幔帐之后。
-
谢晦已悠悠转醒。
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李灵濯,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是谁呢?”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身,谢晦已没想到他对那句话反应这样强烈。
天知道,她那句只是一瞬而过的感觉。
可他赴京在即,或许等到下一次见面,才会有答案吧。
一番清洗后她推门而出,迎面碰上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男子身形颀长,一根玉带束紧腰身,勾勒出轻薄而有形的线条。
再向上看去,披散的青丝若绸缎般顺滑,晨曦拂面,露出了一张浓极生艳的面容,妖冶而又夺目,虽是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犹如一朵明摆着有毒的荼靡花。
是魅,是得令后从隔壁州府匆匆而来,又是在街上扮演亡命之徒,又是被她指去审讯犯人,数月始终未得见的魅首部。
素秉与墨承等人守在一侧,双方剑拔弩张,方才已经拔刀在手,见了谢晦已,才将信将疑地收回刀鞘。
谢晦已刚想开口,却听魅体贴说道:“主子昨日走得急又衣着单薄,魑姐托我替你送来一件氅衣,接你回去。”
他为谢晦已披上大氅时,身后的屋门恰好传来轻响。
谢晦已正欲回头,魅忽然兜住她的脑袋,抢先开口道:“承蒙李大人照顾我家殿下,赴京在即,望李大人安心赶路。”
谢晦已抬手捂住他的嘴,目光倏地冷厉起来,低声斥责道:“不许胡闹。”
收了手,她又哄了一句:“你知道我舍不得罚你,眼下我与李大人尚有公务处理,你也为此奔波了数月,总不能功亏一篑?”
“我知道了。”
得了谢晦已的安抚,魅的委屈瞬间消了一半,却还是朝李灵濯瞪了一眼。
李灵濯本能地嗅到了敌意,不过这里是他的主场,他不信谢晦已连份体面的道别都不留给他。
于是,无视魅的挑衅,他周正而又知礼地与谢晦已说道:“经此一别又要数月相见,谢小姐万望珍重。”
谢晦已摸了摸身上,最终朝他丢去自己收于袖中,最惯用的那柄蛇鳞匕首,算是对昨夜的交代。
也是别有用意的一个交代。
“五年前,我被父亲下了针对夺枭身的剧毒,为求保命,我割舍了一部分记忆。”
谢晦已朗声解释道:“此物是我父亲所赠,从我进宫起便常伴左右,李大人若觉眼熟,来日定要与我讲清其中缘由。”
李灵濯摩挲着那道熟悉的纹路,空落落的心口,时隔五年,终究有了回音。
“一言为定。”
-
马车缓缓驶出听岚庄,一路向北而去。
“这不是回蒙山居的路。”谢晦已略带困倦地掀起车帘,又将其缓缓放下,“衣服不是魑让你带的吧?我摸得出来,是新做的料子,还熏了你喜欢的伴月香,有沉香、金桂的味道。”
“怕你不收。定州的几间铺子生意不错,应酬时认识了个做布料生意的,随手挑的。”
“这条路是回青州城的,你有旁的事要处理?”
魅否认道:“不是,你的那柄短刀不是卷了刃?我早说你那柄刀不趁手,给你备了几块玄铁,这次一并拿去做刀。”
“几块?玄铁?”谢晦已觉得好笑,“你想做几柄刀?怕不是想做个成对的,你也想凑个热闹。”
魅转过头,一张冷艳的脸便凑了上来,技艺娴熟地吮吸住谢晦已的薄唇,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谢晦已一把将他推开,摸着嘴角,皱紧了眉头:“别得寸进尺。”
魅哼了一声,再次将头靠在她的颈窝,湿热的呼吸游走在她的耳垂、颈间,解开了他方才亲手系上的氅衣,目光所及,是一片张扬而不知分寸的红痕。
他手上一颤,竟是露出一个狠厉的冷笑。
温柔地亲了亲谢晦已的手,又牵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再抬头时,那双明艳清丽的桃花眼便沾染上了楚楚可怜。
“我是你亲自从楼里赎出来的,他哪有我会侍奉你?”
谢晦已知道他这是有些恼了,却没有吭声,向后倚靠在马车内壁。
魅明白她的默许,虽是有阔别数月的思念在,但动作却愈发轻柔起来。
山野林中飘过一片羽毛,落在覆了青苔的石板路上,无声无息,却完全属于冲破四方天地的雀鸟。
一阵风起,它在地上便打了旋,但羽尾被露水打湿,牢牢钉在石板缝隙,只余下尖端在风中的轻颤。
雀鸟去而复返,眷顾起这片被遗落的羽毛,叼在口中,去筑属于忠贞之鸟的爱巢。恰巧那只雄鸟亦在,与它碰了碰头,又碰了碰尾,放在市井巷子的世俗里,便算是有了首尾。
只是天公不作美,忽而一道白光,惊飞了雌鸟,它鸣叫一声,最终落在了驶过的马车上。
马车内,谢晦已呼吸暂稳,正欲挣脱,又被拽回一个炙热的怀抱。
“我很想你。”他紧紧抱着她,余波已息,却未立即退出,而是趁着她还在颤抖时,再三确认道:“你也很想我,对吗?”
谢晦已抬手揽住他的脖颈,不答反问:“你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你惯会骗人,我要听你亲口承认。”
“嗯,我很想你。”
“我是谁?你是谁?”
“谢晦已很想阿夜。”
魅心满意足,替她擦拭身上的浮尘,替她整理衣物,最终将那件熏了伴月香的氅衣系回她身上,与她说起正事。
“我有一件事想要亲口告诉你。”
“何事?”谢晦已思绪回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信中不能说吗?”
“嗯,看来你也有所察觉了。”魅面色凝重地系上玉带,好看的眉宇拧成了一团。
“定州号称‘商都’,有青州的茶商做生意不奇怪,但是前一阵子有一户茶商被灭口,我瞧见现场遗落了一枚蒙山居的令牌。那时你在青州尚未有动作,我怕官府打乱你的计划,故而带走了令牌。”
“原来如此。”
谢晦已叹息一声,缓缓坐直身体:“地宫一事,张德全一方的反应太快了。魑前脚刚得知烛夜人的消息,后脚那边所有人都知晓了我的存在,我本以为是张全德一早便与他们通过气,是那个烛夜人让我觉察到此事不对劲的。”
魅疑惑道:“他怎么了?”
谢晦已说道:“不论是听岚庄还是青州城中,抵达城西香蒙山谷都要一个时辰。假设烛夜人是瞧见魑后,立刻去了地宫,那么中间定然需要有人来往两地通风报信。他极为肯定我这个夺枭身会因李大人前往地宫一探,这是最奇怪的一点。”
她的声音逐渐发沉:“要知道,我跟李大人有所牵扯,不过是前一日的临时起意,在那之前我们都还是陌生人。就算他们误以为我们感情深厚,可那天晚上分明有死士刺杀在先,但凡是个有安危意识的,都不会再走出听岚庄,走进他们设给李大人的圈套。”
魅顺着她的话,道出了自己的猜测:“从山崩到你进入地宫,约莫一个时辰。烛夜人利用这场山崩,在地宫布好了局,以李大人为饵等你入套,那么就说明……”
谢晦已缓缓点头:“说明那夜的听岚庄里,有人既知晓我夺枭身的身份,又知晓我为李大人走出了听岚庄的门,更趁我们赶路无暇顾及周遭,给烛夜人报了信。我出门这件事是个变数,如何事先得知?那内鬼必定是听岚庄中的某个人,又或者,是能瞧见听岚庄蛛丝马迹的某个人。”
“我无法锁定这个人是谁,但关于知晓你身份的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魅紧紧攥着谢晦已的手,心中莫名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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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大修,放出来的是已修改好的剧情。 ——2025.11.18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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