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吃天鹅肉吗？》半天河水

12、医院

　　12 医院
　　“三水你干嘛去，你刚说你看见谁了？！”范朝白看舒淼心急如焚的反应，马上追问。但是舒淼已经飞快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跑去。

　　“秦哥，秦哥！”舒淼喊着，但是洗手间里没有人回应他，他想起什么，马上退出来，朝前台结账的地方去，果然看到秦樾濋神色凝重的快步走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秦樾濋连忙问。

　　“顾邱、顾邱好像出事了！就在楼下！”

　　这时范朝白也赶上来，看秦樾濋过来的方向瞬间明白了，不爽道：“你干嘛要买单啊！你当本少爷是死人吗！”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舒淼和秦樾濋两人已经飞奔下楼。范朝白暴躁的爆了句粗口，也只得跟下去。

　　他们下来的速度快，马上看到的不远的地方，一群学生的一窝蜂的聚在一起，嘴里还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往前移动着。

　　秦樾濋追上去，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到顾邱被两个人架着，顾邱哭的眼泪直掉，但是没出多少声音，看上去气要断了一样。

　　“快，上车。”是酒店老板给范朝白安排的司机，餐厅的停车场靠近路边，眼看着范朝白几人跑出来，他就马上把车开出来了。

　　秦樾濋一来，代替了一个同学的位置，搀扶着腿软的顾邱上车，随后范朝白也上去了，舒淼还没上。

　　“我们送顾邱去医院，晚辅导结束了，你们先回去家吧，谢谢大家！”舒淼说。

　　一个背着书包高个儿男生着急的说：“不是顾邱！他那是吓得，是他妈！总之你们快点跟去医院吧！”

　　舒淼神色凝重，又说了谢谢，这才上车。

　　就问顾邱具体怎么回事，可顾邱平时说话都是闷声细语的，这会儿眼泪不住的掉下来，带着哽咽，细细的脖颈像一根细细的线，难以发声。

　　舒淼几人废了几分钟才明白顾邱的意思。今天是顾邱在假期上辅导班，马上就快下课了，就在学生收拾书包回家的时候，顾邱的辅导老师忽然叫住顾邱，说他妈妈被人打了，正在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路上。

　　他们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霎时到了楼下。顾邱腿一下子就软了，快摔到地上的时候被同学一把捞住。

　　秦樾濋脸色阴沉，垂着眼睛，下巴绷得极紧。

　　周锦刚被推去做头颅CT等检查出来，舒淼他们赶到的时候，医护人员初步判断周锦是头皮裂伤，无颅内明显损伤。

　　送周锦过来的是两个普通民众，顾邱都认识。

　　“小邱，你妈妈等会儿就醒了，没事儿的啊，婶子看着呢。”

　　“对，杨老四已经被警察叫走了——真不是个东西啊！”

　　看来这两个人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下午周锦到城郊郊区那里看地，一去才知道自己家的地被旁边杨老四霸占了，趁着前几天下雨，杨老四种下去的小树都到人胸口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往人头上撒尿，因为在此之前，杨老四已经多次这样，周锦一一忍过，以为忍下去，杨老四能够满足，没想到杨老四一次比一次过分，所以周锦打电话叫来了杨老四。

　　杨老四张口就骂周锦寡妇，死了老公，自己不过是好心把地借来种一种，两个人吵吵起来，吸引了不远处路人的注意，一看是有人吵架，马上赶过来。

　　没想到这个杨老四越发起劲儿，人越多他越熊，甚至破口大骂，什么不堪入耳的脏话都往外周锦上怼，骂一个人民教师，没有一个教师样，臭寡妇，家里欠了那么多债，背后不知道爬过多少男人的/床。

　　这简直就是造谣！

　　周锦气得头晕眼花，冲上去喊着“闭嘴”“闭嘴”，杨老四一把把人推开，赶到的民众连忙把两人隔开了，七嘴八舌说着好赖话，周锦慢慢冷静下来，本来也不想和这个无理取闹的杨老四理论了，没想到杨老四还是情绪激动。

　　他捡起地上的半块砖头就砸向周锦，顿时一片惊叫声起，周锦被砸了脑袋，血刷一下留下来，她用手碰了碰血，看了一眼，眼睛一闭就昏迷了。谁都没有料到事情突然往这个方向发展。

　　有人报了警，叫救护车，李婶子怕出什么大事，着急忙慌的想找周锦的儿子顾邱，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联系上顾邱，就打给了给周锦同一栋楼的胡老师，就这样一层层打电话，等顾邱收到消息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城中心了。

　　等做完所有的检查的和包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周锦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来，顾邱守在病床旁边，都哭成泪人了。

　　秦樾濋怒气冲冲的出去，舒淼一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放心，要跟出去，范朝白啧一声，把人拉住了：“三水你干嘛去？”

　　“去看着秦哥，他那个样子要去揍人一样，揍了人可就理亏了，我要去拦住他。”舒淼顺手把范朝白扯上，“你也给我来。”

　　医院和警局距离只有一条街，秦樾濋走得很快，发现舒淼和范朝白跟上来以后，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周锦还没有醒来，所以杨老四被带到警局之后，还在被拘留中。

　　秦樾濋一进来警局就看到了那个无赖杨老四，目眦欲裂，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打人，舒淼伸手拉人了，但秦樾濋力气太大，他一个人没拉住，这时候范朝白加了一把力，把人拽回来了。

　　“你特么要干什么姓秦的！这里是警察局！”范朝白怒吼，“你给老子回来！”

　　该说不说范朝白此人平时干什么事都懒懒散散，真有用到他的地方还是很有用的。在舒淼和范朝白两人的阻拦下，秦樾濋喘着粗气停下来，他眼神狠厉的瞪着杨老四。

　　范朝白冲杨老四骂道：“真不是个东西！”

　　杨老四估计也被吓狠了，他在云梁镇这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的无赖，平时也就和邻里逞逞威风，干一些欺软怕硬的缺德事情，还真是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

　　他窝囊的垂着头，只抬头飞速的瞟了一眼秦樾濋，就再也不敢抬头了。

　　“赔钱，道歉，还是拘留，我都认了。”杨老四说，“下午喝了点酒，冲动了。”

　　“人渣，少拿酒说事儿。因为你就是一个烂人！”范朝白格外的愤世嫉俗，他从生出来就在明亮的地方，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接触到的都是巴结，阿谀奉承和讨好，今天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事情。

　　“冷静，冷静哈。”警察同志说，“这个事明天再说。”

　　周锦治疗的费用杨老四家里出了，赔了钱，被拘留五天。

　　她醒来时头晕得厉害，所以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费用都是杨老四家里出的。

　　顾邱英语成绩不好，所以他每天下午要去辅导机构上课，然后回来照顾妈妈。

　　今天他下课，到妈妈的病房时，看到周锦状态已经好多了，头晕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病房里不只有周锦一个人，顾邱不太习惯有人的目光时不时看向他，所以他给周锦倒了一杯水，放下书包先出去了。

　　外面，他看到那个个子高高的，神气拽拽的哥哥在病房外面，淼哥不在。

　　他小声和妈妈打了声招呼，然后和盯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范朝白打招呼：“白哥。”他很小声的喊。他想问问范朝白，淼哥去哪里了，但是范朝白只看着手机，头也没抬。

　　“白哥～”他喊得用力些，声音也大了点。

　　范朝白这才高抬贵首的看向顾邱，嗤笑一声，“干嘛啊你，我还以为蚊子叫呢。什么事儿？”

　　“我淼哥呢？”顾邱轻声问，这两天他一回来就会看到舒淼的，舒淼性格好，人又帅气，他心里对舒淼是又感激又亲近的。

　　范朝白上下打量一圈顾邱瘦小的身材，“啧”了一声，“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天一下午都是我在这里守着的，你妈妈的饭是我打的，水是我倒的，舒淼今天就没干活！你一来就找舒淼什么意思啊，我还在这儿呢！”

　　“对对、对不起，”顾邱涨红了脸，没想到范朝白看着跟大少爷似的，居然还很热心的照顾他妈妈。“谢谢你，白哥。”他尽量拉高了声音，以防范朝白又说他说话跟蚊子叫似的。

　　范朝白十分受用，悠哉哉“嗯”了一声，大爷一样的翘着腿，对顾邱说：“我口渴了，去楼下给我买一瓶冰镇西瓜汁儿。要无籽西瓜打的，有籽的不要。”

　　他天生一对大少爷做派，都不用拿腔拿调，坐在那儿就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但是顾邱可不知道他是大少爷，也根本心眼老实，琢磨不出来什么，只想着范朝白自己怎么不去，他又不是大少爷。于是顾邱关心的问：“白哥，你腿疼吗？”

　　范朝白不爽的看着顾邱，觉得他是在故意找茬，但是偏偏顾邱看上去人畜无害，好像还是真的诚心问的。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范朝白不是什么好解释的性格，把钱包扔给顾邱，又自顾自低头看手机去了。

　　顾邱抓着钱包，苦着一张脸，还是没问出淼哥去哪里了。也只好先去楼下给范朝白买他点名要的无籽西瓜汁了，话说，他就算买有籽的，范朝白难道还能喝出来区别吗？

　　正在他转身准备下楼时，看到对面一个男生扶着另一个男生过来，定睛一看，正是淼哥和秦哥。

　　——秦樾濋的左腿小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