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国王》山上有鹤

62、有了我

　　周日。
　　早上九点。

　　林香醒来，发现彭力不在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床边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妈妈。”她起身抱住张珊，赖在张珊身上，“妈妈，你来看我了。”

　　张珊拿出一个套着指环的项链，问：“喜欢吗？”
　　林香戴在脖子上，抓起银色的指环，点头说：“喜欢。”

　　“起床了，妈妈今晚要回摩兰，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张珊牵起她走出去，“Milana说你能吃猪肉，想吃什么，妈妈做给你吃。”

　　她跟着张珊走出房间。

　　彭力站在厨房里。
　　他听见门开的声音，转头看，说：“早餐快做好了，再等五分钟。”

　　张珊让林香在沙发上坐下，走进厨房帮彭力。

　　钟奶奶也在厨房。
　　钟如秋出门了，钟志杰在沙发上玩手机，两个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香起身，想走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的三个人看她进来，叫她出去看电视。

　　她又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早餐做好了。
　　他们走去餐桌吃早餐。

　　林香的早餐是猪肉粥。
　　她喜欢吃彭力煮的猪肉粥，还有芹菜、香菜和葱，煮得刚刚好。

　　猪肉卷饼也很好吃。
　　她吃了一个，还想吃，但被彭力阻止了。

　　彭力说按照Milana说的标准做的，不能再多吃了。

　　她不吃了。
　　他哄她说等到中午就能再吃了。

　　这一天，她按照标准吃了好几款猪肉做成的菜。

　　晚上21：29分。
　　林香洗完澡出来，她看见彭力已经洗好躺在床上，他今天换了一个更薄的被子卷在下半身。

　　今天开的空调有点高。
　　她把空调温度降低，上床抱住他，说：“明天上学了，你明天叫我起床。”

　　他抱着她，说：“好，今晚早点睡，好不好？”
　　她看了看时间，说：“现在还早，我们可以聊会天，聊困了就睡觉。”

　　他倒了杯温水给她喝，拿起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放下雨助眠声。

　　她躺在他怀里，说：“彭力，我想起有一件心事没跟你你说。”
　　他从背后抱住她，问：“嗯？什么心事？说来听听，哥哥听着呢。”

　　她在被子里抓着他的手，说：“就是......我们去天堂岛那次，女生们在房间里玩，她们说起初恋，我当时心里全是你，然后......”

　　他嘴角勾起。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攥住温柔地揉捏。

　　她说：“然后......她们在说她们的初恋，我就一直想你，后来我去你房间和你一起看电影，其实我好紧张......”

　　他忍不住地侧头去亲吻她的脖颈。

　　困意席卷。
　　她挣扎着想让自己清醒些，抓着彭力的手，说：“我为什么这么困啊，彭力，你是不是又给我冲药在水里了，我还不想睡，彭力......”

　　他在被子里摩挲她的手，哄道：“乖，你很久没上课了，明天要早起，今晚要早点睡。”
　　她真的不想睡，可是吃了药很困，眼皮还在挣扎，说：“我想跟你多睡会话，想多看你一会，彭力......”

　　她闭上眼睛了。
　　他把手机的助眠声调小，在她耳边哄道：“晚安，小猫，明天见。”

　　她没彻底睡着，听到他这么说，嘟囔着：“我生气了，彭力。”

　　他笑着抱她，摸着她的手，也睡下了。

　　第二天。
　　早上七点。

　　林香被他叫醒。
　　她起床气重，说他：“你昨天怎么这么早给我吃药，我都不想那么早睡。”

　　他抱她，哄道：“我怕你不习惯早起。”
　　她不让他抱，说：“我不听，不要抱我，我生气。”

　　今天不用上班的钟志杰走出来，看林香一大早对彭力发脾气，懒得开口说他们。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本来在彭力面前就娇气，被彭力惯的。
　　现在他们整天腻在一起，彭力什么都惯着她，她越来越娇气是正常的。

　　彭力拿着她的背包和早餐，跟着她出门，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他回头跟钟志杰打招呼，说去上课了。
　　钟志杰和他招手，微笑着说：“嗯，去吧。”

　　彭力走出门，看着在电梯前等他的林香，走过去牵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小猫今天穿校服好好看。”

　　她还没完全睡醒，懵懵地戳他的手心，想表示反抗。
　　他抓起她的手背亲了亲，说：“小猫又甜又凶，我爱死了。”

　　她被逗笑了，后退一步躲在他手臂后面，不让他看。

　　电梯到了。
　　他往后宠溺地看她，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

　　-

　　校门口。
　　同学们背着书包一起走着。

　　校园小道上，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她很久没见早上七点多的校园，感觉过了好几年一样漫长。

　　班上的同学路过看见林香，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有几个女同学挽着她的手腕，和她一起走进教室。

　　她被女生们围着。
　　彭力在后面看着她，慢慢走着。

　　忽然，她停住脚步，看向篮球场，一下转变了眼神。

　　他也转头看向篮球场。

　　篮球场上面的阶梯上坐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这个男人手里握着汽水，右手撑在膝盖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脸，对着远处的林香笑。

　　林香让女生们先走。
　　女生们往前走了，她一个人慢慢走着，和对面的男人对视。

　　男人做了个比枪的手势，对着走在前面的同学们做射击动作，射击一个又一个后，对着食指漫不经心地吹，眼神始终看着林香，仿佛等她被激怒的样子。

　　小野啊小野。
　　原来你穿校服的样子这么乖。

　　穿这么乖，这么软绵绵，好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啊。

　　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他们见识过你的杀气吗，他们知道你用刀伤人有多狠吗，刀刀在命脉却死不了人。

　　小野啊小野。
　　你这么强，不应该在这里，你这么漂亮，不应该在这里。

　　林香斜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彭力跑上前，跟上她，问：“你认识的人？”

　　林香目光看着前方，小声对彭力说：“不认识。”
　　她快速跑进另外一个拐角，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教学楼。

　　彭力往篮球场方向看去。
　　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单手插兜，仰头喝完汽水，看了彭力一眼，嘴角勾起冷笑，把易拉罐准确地投进垃圾桶，哼着小曲往校门口走去。

　　第三和第四节课，是语文课。
　　这两节课，语文老师布置了作业，让同学们用这两节课写800字的作文。

　　作文题目是“如果你回到小时候，你会对自己说什么”。

　　上学期，语文老师看林香成绩进步很快，而且她很聪明，写的字清秀端正，让人赏心悦目，听说她这学期生病耽误了一个月没来上学，还很担心她跟不上学习进度。

　　语文老师在班上走了一圈，看同学们写做作文的情况。
　　经过林香位置时，语文老师看见林香在第一行写下：“你应该去死......”

　　语文老师吓了一跳，往后站观察着林香。

　　接着林香在后面写：“死不了就壮烈地活着......”

　　语文老师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教室里很安静。
　　语文老师坐在讲台上观察第二排的林香。

　　林香低着头，脸色平静，气色红润，没有阴郁的气质，反倒面色红润，看起来很积极很阳光。

　　第三节课下课。
　　有些同学还在写作文，有些同学出去走廊外面玩。

　　林香坐在教室里，和陆霆发信息。

　　忽然，有人敲了敲窗户。

　　彭力站在窗户外面，双手放在栏杆上，问：“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摇头，说：“没有。”

　　他伸手去拿她桌上的保温杯，看没剩多少了，走去教师前面给她倒满了温水，走回到窗边，把保温杯放回她桌上，说：“温的。”

　　她点点头，说：“好。”

　　但是，他还不走，站在原地，看着她，问：“你在跟谁聊天？”

　　她迟疑了两秒，说：“没有啊。”
　　他伸手去捏她的脸蛋，说：“撒谎。”

　　上课铃打响。
　　坐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看见他们亲昵的动作，拿尺子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上课了。”

　　林香推开他，说：“上课了。”

　　他收回了手，往教室后面走去，坐在座位上，拿出手机给彭恒的秘书魏嘉伟发信息：“查到了吗？”

　　写完作文。
　　还有十五分钟放学。

　　林香看向窗外发呆。

　　周诗施坐过来，小声问她：“林香，你没事吧？”
　　林香转过头，以为周诗施是问她的身体，说：“没事。”

　　周诗施：“你家出这么大的事，我以为你会转学了。”
　　林香对周诗施微笑，说：“我没事，谢谢你，诗施。”

　　可能是家里人要求她不要在外面说太多，周诗施就没有继续问。

　　周诗施觉得林香好像跟上学期不一样了。

　　温柔倒还是像上学期一样温柔，这学期她身上似乎多了慈悲感，又有一些俏皮感。
　　上学期她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实际上是在发呆，像一个发呆的漂亮小兔子，这学期感觉她整个人软了很多，课间她们一起聊天的时候还撒娇。

　　在林香旧病复发的当晚，也就是爷爷的生日晚宴上，公司一个部门的几个员工在晚宴上大闹。
　　他们现在直播晚宴现场的九十九万的蛋糕，怒斥远帆集团向塞门提供500万资助，以及多次给塞门提供军火费。

　　保安在直播期间抓员工，不让他们乱说话。
　　员工们拼尽全力揭露远帆还在其他国家建立生物实验室制造病毒。

　　那晚，林香在手术。
　　她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陆霆他们没有主动和她说这些事，她拿手机才看到新闻。

　　她担心爷爷，想给爷爷打电话。
　　但是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没有打。

　　今天早上，林柚把爷爷写给林香的字交回给她，他说爷爷叮嘱一定要把这个祈福袋交给她。

　　-

　　一放学，林香就背起书包，走出教室门口，趁着很多同学挤在教室门口，她马上往外面跑。

　　彭力看着她走出教室，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他，而是往前走，觉得不对劲，马上跑出去。

　　郝飞在后面叫他：“力哥，你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彭力边跑边喊：“你先回去。”

　　他跑到前面找不到林香，迅速跑下楼梯。

　　学校门口。
　　林香背着书包，拿出发圈，把头发绑起来，在路边一辆自行车后座拿起Ivan事先放在这的眼镜，迅速地戴上，平静地走过马路。
　　这个眼镜是高科技，可以实时传讯通话和录音录像。

　　陆霆和赵佳静在马路的一辆黑色车上。
　　他们观察着街上的人，和林香实时通话。

　　马路上很多学生和家长。
　　人群中没有可疑的人，周围一切风平浪静。

　　忽然，有人拽住了林香的手腕。
　　她猛地回头，即将要使用技术扳倒身后的人，看见是彭力，收回了手。

　　彭力抓着她的手腕，问：“去哪？”
　　她急着松开彭力的手腕，但甩不开，他握得很紧，只能小声哄道：“彭力，我有点事，要先走。”

　　他往前走一步，靠近她，垂眸看她，问：“去哪，我也去。”

　　她还是试图挣脱他的手。
　　他俯身弯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中抱住了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下地狱吗？我也去。说好的，要死一起死。”

　　监听器后边的人都听见了他说的话。
　　赵佳静坐在车里，浑身起鸡皮疙瘩，吐槽道：“受不了。”

　　林香脸色不悦。
　　他还是不肯放手，抓着她，说：“跟你一起死，我心甘情愿。”

　　陆霆开车拐了个弯，开到他们面前，示意他们上车。

　　林香带彭力上了车。

　　她坐在窗边。
　　他挪过来靠近她，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声音软下来，说：“没有。”
　　他抓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你有。”

　　她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没说话。
　　他伸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挨在她身上，说：“给我机会，保护你。”

　　-

　　周二，上午。
　　高三年级学生要参加优秀学生经验分享会。

　　这个会要开三个小时。
　　林香和周诗施她们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她要接陆霆的电话，叫周诗施她们先走。

　　陈宇来买水，看见林香站在角落，走过去等她打完电话，说：“你身体好点了吗？之前听佳静说你不舒服。”

　　她在架子上拿了一瓶水，对他说：“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

　　“那就好。”陈宇拿了另外一个品牌的纯净水，递给她，“这个更好喝，很甜。”

　　她把之前的水放了回去，接过他的水，说：“谢谢。”

　　忽然，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到他们身后。
　　他拿了这个品牌的水，也拿了林香手上的水，说：“你给他买水？我要闹了，林香。”

　　陈宇连忙摇手，马上解释道：“不是啊，不是，我只是跟她说这个更好喝，她没有要给我买的意思。”

　　彭力抬眼看陈宇慌张的样子，笑着说：“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陈宇松了口气，对他皱眉，说：“你刚刚这么说，我还以为你误会了。”

　　他挑了挑眉，说：“不会误会，我知道她喜欢谁。”
　　陈宇看他傲娇的样子，心里无语，叹了口气，说：“全世界都知道了。”

　　林香催道：“快去买单。”

　　彭力看着她笑，转头问陈宇：“你有什么要买的吗？大哥请客，随便买 。”

　　陈宇不客气地把水递给他，说：“谢谢大哥。”

　　分享会在礼堂开。
　　进了礼堂，陆霆打电话过来，林香看还有时间，说接个电话，让他们先进去。

　　她走到楼梯间，关上门，按了接听。
　　打完电话，她打开门，看见彭力站在门口。

　　他走进来，关了门，另外一只手牵着她往里走，问：“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说：“没事啊。”

　　他问：“是不是有人跟踪你？”
　　她摇摇头，说：“没有啊。”

　　“昨晚你关了门，不肯跟我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伸手去抢她的手机，拿手机正面扫她的脸，人脸识别成功，打开她的手机，查看她昨晚的通话记录。

　　她踮起脚尖要抢。
　　可是他太高了，把手机抬得高高的，她根本抢不到。

　　将近三个小时。
　　她跟陆霆通话将近三个小时，怪不得信息不回，电话打不通。

　　他把手机还给她，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她的唇，压低声音，说：“林香，做人可不能三心二意，有了我，就不能看别的男人。”

　　今天，她还戴着眼镜。
　　听他又在说这些话，她想把眼睛摘了，但是他阻止。

　　他按住她的手，故意靠近，在她耳边说：“想躲我吗？没门。”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她觉得很痒。
　　他掐着她的后脖子，在她的脖颈上咬，“我就要纠缠你。”

　　趁他在忘我地亲吻她的脖颈，她赶紧把眼镜摘了，不让监视器后面的人听到他们说的话。

　　他抚摸她的脖颈，声音低沉：“谁敢伤害了我家小猫，我去杀了他。”

　　她捂住他的嘴，训道：“不许胡说。”
　　他亲吻她的掌心，说：“我没有胡说。”

　　她心跳得厉害，紧张地说：“彭力，那些人是疯子。”
　　他一点无所谓的样子，眼神漫不经心道：“巧了，我也是。”

　　她感觉心在一点点往下沉，握住他的手，说：“我跟你说，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冲动。”

　　他捏着她的下巴，和她头抵着头，搂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威胁道：“那你答应我，今晚跟我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