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谂烬逢华:任务失败成了反派的白月光》持剑惊鸿

15、有矛盾怎么办？看着办

　　云雾仙阁的秋阳带着药香，傅书华蹲在醒神花架前翻晒药材，指尖拂过花瓣上的绒毛，突然听见对面药架后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像浸了蜜的针，轻轻扎进心里。

　　“……萧师兄哪是来教剑法的？上周我去给清玄长老送丹方，听见他跟长老打听‘傅师姐母亲的旧案’，还说‘查到点线索，涉及京城的药材商，怕她知道了烦心’……”

　　“何止啊，前几日山下的药铺老板来送药，偷偷跟我说，萧师兄托他查‘十年前终南山采药人的名录’，给的定金够买半车雪莲了！说是‘跟傅师姐母亲的死因有关’……”

　　傅书华的手抖了抖，药铲“当啷”一声掉在竹筐里，惊醒了趴在筐边打盹的药猫。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药架后弟子们惊慌的眼神，那些未说完的话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瞬间没了影。

　　【sty-777：！！！突发剧情！男主暗中调查女主母亲旧案！保护欲爆棚的同时，似乎隐瞒了关键信息！当前信任危机预警：10%！】

　　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慌。她一直以为萧砚卿留下是为了“教剑”，最多是怕她被傅卿涟的人暗算，却没想过他竟在暗中查母亲的事——那件她视为心头刺、连傅远山都讳莫如深的往事。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是觉得她查不了，还是觉得她不配知道？

　　“醒神花要晒透，你再发呆，药性该散了。”萧砚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点练剑后的微哑，他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凝露草”，叶片上还挂着水珠，“长老说你灵气运转还不稳，让用这个煎水喝，能固气。”

　　傅书华没接竹篮，也没回头，指尖死死掐着醒神花的花瓣，直到那点嫩粉被捏成深褐：“你查我母亲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药猫舔爪子的声音，细碎得像在数着什么。萧砚卿的脚步顿在原地，竹篮里的凝露草叶片相撞，发出“沙沙”的轻响，像他此刻乱了的心跳。

　　“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声音低了些，“怕你分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身子，那些旧事……”

　　“旧事？”傅书华猛地转身，眼眶有些发红，却不是哭，是气的，“在你眼里，我母亲的死因只是‘旧事’？萧砚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弱，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她想起刚才弟子们的话，想起他每次“顺路”送来的药，想起他总说“长老让的”“我娘说的”，那些看似无意的关心，原来都藏着她不知道的算计——他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忘了瓷器也有自己的棱角。

　　萧砚卿的眉头皱了起来，竹篮被他攥得指节发白：“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人牵扯到京城的药材商，背后水太深，你现在……”

　　“我现在怎么了？”傅书华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药架上的麻雀，“现在我在仙阁学医术练灵气，不再是那个在国师府任人拿捏的傅书华了！你查得到的线索，我未必查不到；你能应付的危险，我未必应付不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她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像把刚磨好的剑，一下下刺在两人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默契上。

　　萧砚卿的脸色沉了下来，玄色劲装被秋阳晒得泛着光，却暖不了他眼底的冷：“我是怕你出事！你以为那些药材商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你母亲就是因为查到他们走私禁药，才……”

　　“才怎么样？”傅书华逼上前一步，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胸口，“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觉得我承受不住，就瞒着我？萧砚卿，你这不是保护，是轻视！”

　　“我没有！”萧砚卿的声音发紧，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我只是……只是想等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更不想让你卷进那些腌臜事里！”

　　“什么叫腌臜事？那是我母亲的冤屈！”傅书华抓起一把醒神花，狠狠砸在他身上，花瓣像碎掉的星星，落在他的月白劲装上，“你觉得脏，我不觉得！你不想查，可以不查，但别用‘为我好’当借口！”

　　她转身就走，裙摆扫过撒了一地的凝露草，叶片被碾得发蔫，像她此刻的心。

　　萧砚卿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药架尽头，手里还攥着半朵被砸中的醒神花，花瓣的甜香混着凝露草的清苦，在鼻尖萦绕，像场说不出滋味的争执。

　　药猫蹭了蹭他的裤腿，被他烦躁地拨开，玄色袖摆扫过药架，带落几片晒好的迷迭草，与醒神花混在一起——一个安神，一个提神，此刻却像在嘲笑这场混乱的争吵。

　　午时的膳堂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傅书华端着餐盘，刻意选了离萧砚卿最远的角落，背对着他坐下。面前的莲子百合粥还冒着热气，百合片切得极薄，是她往日爱吃的样子，可此刻看着，只觉得腻得慌。

　　张师姐端着汤碗走过，犹豫着想说什么，却被傅书华冷淡的眼神逼退了。她低头舀粥，勺底碰到碗壁的轻响，在鸦雀无声的膳堂里格外刺耳。

　　余光里，萧砚卿就坐在斜对面的石桌旁，面前摆着碗青菜面，筷子一动不动地戳着面条，视线却像带着钩子，时不时往她这边瞟。每当她抬眼，他又飞快地别过头，耳根红得可疑，像个做错事却不肯低头的孩子。

　　有个小弟子不知内情，端着碗南瓜粥凑到萧砚卿身边：“萧师兄，你早上说这粥补气血，让我给傅师姐端过去……”

　　“不用。”萧砚卿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块冻透的冰，“她不爱喝甜的。”

　　傅书华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粥勺在碗里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怎么知道她不爱喝甜的？还不是上次闲聊时她说的？此刻却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像在撇清什么，让她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

　　她猛地站起身，餐盘被撞得发出“哐当”巨响，惊得全膳堂的人都抬头看她。

　　“我吃饱了。”她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连剩下的半碗粥都没顾上。

　　出门时，撞见萧砚卿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点慌乱，像要追上来。傅书华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庭院，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扶着药架喘气，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

　　下午去后山练吐纳，傅书华特意绕开了瀑布旁的青石——那是他们常一起练气的地方，此刻却只想躲得远远的。她选了片荒僻的竹林，竹叶茂密得遮天蔽日，连阳光都透不进几缕，像她此刻的心情。

　　灵气在丹田乱撞，怎么也顺不进经脉，像群没头的苍蝇。她想起萧砚卿教她的法子，想象灵气是山涧的水流，可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刚才在膳堂里冷淡的侧脸，和那句“她不爱喝甜的”。

　　【sty-777：检测到女主灵气逆行！情绪波动过大，建议暂停练气！（小声）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吧？刚才他看着你走的方向，站了好久都没动……】

　　“闭嘴。”傅书华低声斥道，指尖掐进掌心，疼得眼眶发热。

　　她不明白，明明是他隐瞒在先，为什么现在反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他就不能好好解释一句吗？哪怕说句“我错了，不该瞒着你”，她或许……或许也不会这么生气。

　　可他没有。他只会用那种生硬的语气，用那些看似关心实则疏离的话，把她越推越远。

　　竹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得像猫，却带着她一听就认得的节奏。傅书华立刻闭上眼，假装专心练气，后背却绷得像根拉紧的弦。

　　萧砚卿在竹林边缘站了很久，没进来，也没走。风卷起他的衣袍，扫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像在犹豫着什么。傅书华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懊恼，有无奈，或许还有点她看不懂的委屈。

　　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脚步声渐渐远去，越来越轻，直到彻底消失在风声里。

　　傅书华猛地睁开眼，眼眶已经红透了。她看着空荡荡的竹林入口，那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竹叶的清苦，像场未完成的和解。

　　指尖的灵气彻底乱了，顺着经脉逆行而上，疼得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她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那些藏在“顺手”里的温柔，那些裹在“借口”里的关心，好像都被这场争吵打碎了。至少现在，谁也不肯先低头。

　　夕阳西下时，傅书华独自走回竹楼，路过演武场，看见萧砚卿正在教弟子们练剑。剑光凌厉如霜，比往日狠了三分，剑穗上的红绳扫过青石，发出“啪”的脆响，像在发泄着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她，没有停留，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傅书华的心跳漏了一拍，加快脚步往前走，直到竹楼的阴影将她吞没，才敢停下脚步，望着演武场的方向出神。

　　夜色漫上来，药圃里的安神草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可傅书华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冷，冷得像萧砚卿刚才看她的眼神。

　　【sty-777：！！！冷战正式开启！当前状态：刻意回避+眼神躲闪+零交流！建议后续章节增加“偶遇却假装不熟”“暗中关注却嘴硬”等经典冷战情节！】

　　她关紧窗户，将演武场的剑光和药圃的月光都挡在外面。竹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还有脑海里系统喋喋不休的分析，却怎么也驱不散那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

　　这云雾仙阁的秋夜，好像突然变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