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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观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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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苒坐在屋子的最后面，就这样看贺扶晏又教了一下午。
山村里的孩子大多都没开蒙，而且年少正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年纪，谢书苒坐在后面有时心里都会有一些烦躁，贺扶晏却是很淡定，面上不见一丝不奈，对于一些学得慢的孩子，还坐在了旁边反复教习。
看着和印象中不一样的贺扶晏，谢书苒托着腮看着他，脑中不知不觉地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们若是有了孩子，他一定也会是一个耐心的好父亲吧。
不对不对，他应该是无法让人生孩子的，谢书苒猛地想起了贺夫人的话和当初那位郎中的态度，再看向贺扶晏时，眼中已带着同情。
难怪他这么喜欢孩子，想来他应当也是知道自己的问题的，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喜欢小孩。
等到贺扶晏送走了所有的孩子，再回来接谢书苒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贺扶晏很是疑惑她为何是这种表情，想了想觉得她一定是看他太辛苦了才会这样吧。
“走吧，我们回家。”
谢书苒跳下了凳子，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夫君啊，你若是喜欢小孩的话，不若我们回京城之后也开个私塾，你可以去当教书先生。”
贺扶晏汗颜：“倒也不必，如今京中局势繁杂，若是贸然开私塾，被人识破了我的身份，恐怕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办。”
谢书苒略一沉思，贺扶晏说得对，是她欠考虑了。
“那，不如我们养一只小狗吧。”
贺扶晏不知道为何话题一下子从孩子跳到了狗的身上，不过谢书苒想要的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他便也答应了。
“你喜欢狗？那等回去之后，我让府里去找一条品相好的狗，然后让人训好了，就给你送去。”
谢书苒心道：他果然在意这件事，这不，自己明明也很喜欢这种小孩小狗一样的生物，偏偏自己硬着头皮不肯承认，既然这样她就大发慈悲地替他揽下好了。
谢书苒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于是两人一同回了秦大娘的家。
吃过晚饭之后，贺扶晏一个人出了屋子，坐在外面乘凉。谢书苒帮着秦大娘收拾完东西之后，也出了屋。
看着贺扶晏孤零零地坐在一旁，谢书苒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了下来。
“在看什么？”看着贺扶晏两手撑地，仰头看着夜空，谢书苒也顺着他的目光抬起了头。
山村里面蜡烛也是很宝贵的，所以为了节省一些蜡烛，村民们很多都是入了夜便睡了。不过这倒是让这边的天空看起来比旁的地方亮上很多。
除了乌云遮月这种时候以外，村里望向夜空很多时候都能见一轮明月高照，天气再好的时候甚至还能见到银河，今夜便是这样的景象。
“谢书苒，你会看星星吗？”
谢书苒猛摇头。
“那我教你认星星吧。”
贺扶晏说着，从衣襟内摸出了一个食盘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东西一看就精致，肯定不能是这小山村里会出现的东西，那就只能是贺扶晏自己带过来的了。不过谢书案倒是疑惑，这究竟是何物，能让贺扶晏逃命都不敢丢弃的。
“这是观星盘。”
贺扶晏把观星盘递给了谢书苒，谢书苒看着这墨色的星盘上用金线绘制着许多她看不懂的线条。谢书苒把观星盘翻了过来，看到背面的中心绘制着“昭明”二字中心偏右一点的地方，有一处凹陷的小坑，看起来倒像是箭射过的痕迹。昭明是前朝的年号，谢书苒不禁暗暗咂舌，这贺家也是蛮财大气粗的，这前朝遗物竟然就被用来挡箭。
贺扶晏又把观星盘从谢书苒手中拿了过来。
“你还会观星？”以前从未听说过贺扶晏有这种本事，今日倒是让谢书苒来了兴致。
贺扶晏“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指着夜空，讲了起来。
“首先是确定方位，像这种看起来特别清晰的，能一眼看到北斗七星的，就可以用它来确定方位，然后将北斗七星的斗柄对准这条线。”
谢书苒看了一眼夜空中那如勺子一般的北斗七星，然后目光移向了贺扶晏手中举起的观星盘。
“这样找出与它相交的这条线，顺着这条线再回到夜空中。”顺着贺扶晏的手指着的方向，谢书苒果然看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
“这就是南鱼星。你再顺着南鱼星往北看，看到了什么？”
谢书苒向北看去，看到南鱼星的北面有一条细细地如同星带一样的群星。
“看到了像银河一样的星带。”
“现在这里还看不到银河，而且银河可是比这宽上许多，但你说得也不错，这就是北落师门。”
贺扶晏低下头：“北落师门的星象，看来情况有变。”接着贺扶晏又看向了谢书苒：“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回京城了。”
谢书苒听不懂什么是北落师门，不过听到贺扶晏说能回到京城还是非常高兴的：“真的吗？那太好了。”
在这山野之间生活虽然平静，但的确清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谢书苒还是更喜欢从前在贺府中衣食无忧的生活。
“既是这样的话，那就借你吉言，我就静候佳音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书苒晃着腿，有点好奇：“不过贺丞相连这个都教你吗？那丞相对你也是寄予厚望的。”
贺扶晏垂眸看着手中的观星盘，摩挲了两下：“我的观星并不是跟父亲学的，父亲也不会这个。这些都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教我的。”
“哦。”谢书苒点点头，大家族请一些学识渊博的人来教习子弟实乃常事，贺扶晏小的时候聪慧至极，名动京城，贺丞相请一些名师来教习他也实属正常。
贺扶晏则看着手中的观星盘发呆，儿时的很多记忆他都已模糊了，可是一些片段却格外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突然一阵痒意袭上喉间，他开始不受控制地疾咳起来。
谢书苒看着贺扶晏突然咳起来，赶紧去拍他的背：“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咳起来了？莫不是着了凉？”
待到贺扶晏终于停了下来，谢书苒想拉他起来进屋，贺扶晏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碍事：“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看着贺扶晏倔强的样子，谢书苒无法，只得又挨近了他些：“那你靠着我吧，我身上暖和，你也能舒服一些。”
贺扶晏这次听了话，把头轻轻地放在了谢书苒肩上，感受着贺扶晏靠了过来，谢书苒拍拍他。贺扶晏似乎神色有些倦怠，在靠过来之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谢书苒看着贺扶晏的长睫根根分明，虽然不似如鸦羽那般繁茂，但是根根卷翘，看得谢书苒心中一阵嫉妒，怎么会有人天生就长得一副又长又翘的眼睫呢？
不过不只是是眼睫，贺扶晏真是生得哪哪都好看，鼻梁也高，肤色也白，也难怪早年间他未得病时名动京城，这样好看又有才华的小郎君谁人不爱呢。
想到这里，谢书苒又有些自豪，虽然贺扶晏现在身子也不太好，不过这个长相俊秀的男人目前是她一个人的，想到这里，谢书苒又觉得自豪起来，不知不觉地抬起手臂揽过了贺扶晏，为了支撑起他的重量，谢书苒不自觉地腿也岔开来。
贺扶晏只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伤怀，待到情绪过去，他便睁开了眼睛，谁知开眼就看到了谢书苒大马金刀地坐着。
贺扶晏从谢书苒的肩头起身，谢书苒不好再揽着他，便放下了手臂，贺扶晏感受到谢书苒放下的手，再看看她的坐姿，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天色已晚，我们回房睡觉吧。”
贺扶晏率先站起，向屋里走去，谢书苒感受着指尖的余温，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秦大娘家中并没有能一起容纳两个人的床，只有那临时搭起来的小榻，所以这些日子两人都是分房睡的。谢书苒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美人在怀”这个词，又赶紧甩了甩头，嘿，她想什么呢，虽然贺扶晏好看，但她也没有这么色令智昏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谢书苒一步跳到了贺扶晏前面，抢在他之前进了屋，倒是把贺扶晏吓了一跳，不明白她怎么又突然这么着急回去了。
虽然贺扶晏说了他们就快要回京城了，不过眼下既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日子还是得和从前一样过，贺扶晏继续教习孩子们认字，谢书苒也继续帮着秦大娘侍弄田地。
谢书苒其实是有想过如果贺丞相被定罪，贺家被牵连他们要怎么办的，但是想的办法无非就是假死，换个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想来日子也跟现在差不多，想到这里谢书苒不禁又叹了口气。距离贺扶晏告诉她他们要回京城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了，再这样待下去也许他们真的能吃到自己亲手种的花生了。
谢书苒百无聊赖地蹲了下来，在田间戳着小石子玩。
一帮孩童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谢书苒抬头看看天，如今离中午休息还早，这帮孩子怎的今日这么早就下学了？
跑在最前面的孩子一眼看到了蹲在一旁的谢书苒，大喊道：“师娘、师娘！”
谢书苒眼角抽了抽，还是站了起来。
孩子这时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虽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断断续续地把话说了出来：“今日学堂外，来了一辆好气派的马车，他们好像是来找先生的，师娘你快去看看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