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父与子（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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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所有人沉默，你也来试试看吧！
还是exile先开口了，他唏嘘不已：“这都赶上我的半辈子了，你们长生者居然管这个叫旷工吗？那很宽容了。”
更别说迟到时间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就算是十天也该报警找一下人了吧！
朝闻道闻言叹气：“我一直在找，但前几年组织参与的研究刚有进展，总不能为了找人耽误本职工作。”
“……虽然我们是一起来到醒时世界，但她跑的太快了。”想起这件事就心累，“米莱狄身上有狮子匠的庇护，她利用这份馈赠隐秘自身，同时，由于天行内部程序的指令，它在醒时世界的宗旨是[保护]而非[伤害]，也就是说我连暴力搜寻都做不到，更妄提和米莱狄痛快打一场，天行会制止我们。”
“…同时，我对启相的理解并不足以勘破一位司辰的祝福，于是我找到了月见里。”
月见里月眨眨眼。
见他这副表情，朝闻道笑起来：
“我的长生者朋友们最近都分身乏术，这时恰巧遇到了杜弗尔，他告诉我，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启相者。”
朝闻道忍不住感慨：“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很有保障。”
很少有启相者能这样…开启门扉如同呼吸般自然。朝闻道低垂着眼暗自思索，想不通为什么月见里月在组织里是这样的寂寂无名。
除非他根本不想引起boss注意…？但为什么？明明在听到能获得代号的时候很开心啊。
朝闻道觉得自己隐约抓到了一点什么。他离开组织太久，期间注意力更偏向之前进入的医药公司以及现在任职的技术顾问，虽说和boss算得上老相识，但他们也确实很久没有说过话了，相处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掩埋在风沙之下。
回忆毕竟只是回忆，现在，一些更鲜活的东西闯入他眼中。在听到朝闻道的夸赞后，月见里月哼笑一声，微微抬着头，神情带着自信满溢出来的骄纵。
“那当然啦。”他没有半点谦虚的模样，被夸就开开心心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因为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我的你也非常有眼光，所以事情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而且我有预感——”
月见里月顿了顿，对朝闻道扬起一个笑脸。
“你会一直选择我的。”他歪了歪头，说出判词：“这是命运的不可违抗性。”
青年骄傲的样子是很讨喜的，朝闻道为了压住过度扬起的嘴角不得不假装咳嗽两声，他还想说些什么，一串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抱歉。”朝闻道对着三人打了个手势，起身去接电话，模模糊糊的声音渐远，大概是工作相关。
三人之间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不，琴酒和月见里月很和谐，是exile本人觉得别扭，毕竟面前的二人与杜弗尔似乎有交情，而杜弗尔又在追杀自己——
“exile。”
exile掀起眼皮，对这位疑似和朝闻道有血缘关系的青年持谨慎观望的态度，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鼻音作为回应。
月见里月一点也没在意流亡者的冷漠，因为他即将抛出一个足够有诱惑力的诱饵。
“你也听到了，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名长生者。”
exile懒洋洋道：“嗯哼？”
所以？
“我觉得这是个不多见的机会……毕竟，长生者的身体应当是很珍贵的材料吧？”
月见里月双手交叠，黑色的眼睛和流亡者对视。
“狮子匠的造物剑齿兽，它的利爪和獠牙均可被制成神圣武器。长生者与之相比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猜祂们的价值或许是等同的。”
exile飞快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但同样不清楚月见里月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这似乎像是一种诱惑，但——
“你想拥有一把由长生者之血淬炼而成的武器吗？”
exile呼吸一滞。
月见里月对他伸出手，开门见山邀请道：“我要拿到米莱狄一部分的血液，如果你来帮忙，届时我们可以将其平分——如何？”
他又笑了：“拥有一件能够伤害到杜弗尔的武器不是一件坏事，还是说……”青年的声音越来越低，笑容越来越大：
“……你难道不想亲手将刀刃搅进他的腹腔，亦或是徒手捏碎他的颈骨？一个机会正摆在你的眼前，exile。”
白皙修长的手仍等待他的回握，月见里月一语双关，冲他眨眨眼：“抓住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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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日深夜，月见里月与琴酒正在密谈。
琴酒的同意在意料之中，但让月见里月意外的是，他什么报酬都不要。
“……”青年从床上爬起来翻身跨坐到琴酒身上，非常严肃地看着他。
“这怎么行？”他皱着脸，“那岂不是白嫖，我才不要。”
琴酒没管身上这点轻飘飘的重量，面对月见里月严肃地注视，他眼睛都懒得睁开，此刻显露出一种无声的纵容。
“你还有什么能和我交换的，月见里。”琴酒感受着对方作乱的手贴在自己侧脸，呼吸近在咫尺，“说点能打动我的东西。”
“………”
这真是一个难题，月见里月唔了一声，发散思维。
他知道琴酒是个武器爱好者，有自己的军火库。他们的公寓——他们共同的住宅，这里的书房，厨房，以及会客室的墙面，倒转过来便是一整面枪支，琳琅满目，是琴酒最得意的危险观赏品。
月见里月能给琴酒找到一件更好的武器，但这是为了能够伤到那位长生者——没错，早在朝闻道告诉众人之前，他就凭一个会面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总之，这不能作为交换，只能说是甲方为乙方提供必要的设备……
空暇时间里琴酒还会看书，看的很杂，诗歌名著游记，只要是合胃口的都可以。月见里月搬进对方公寓后，二人也会在一个闲适的下午安静的翻开书籍阅读；会去看车展，但他还是最钟爱自己的保时捷；外出工作时会吸烟但在家里很少见他掏出烟盒…杀手对酒的喜爱多于烟，他还会自己调酒。
虽说组织行动部在一些重大决策时经常被高层排除在外，但这里不包括琴酒，月见里月在帮琴酒整理资料的时候知道对方掌握着俄罗斯的矿石生产线以及军火——家里那么多武器原来是这样被琴酒搜集到的。
琴酒从未质疑过boss的决策，与他残忍的名声等同的是他的忠诚，人们总会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忠诚的人不存在所谓的野心。
这一闪而过的感慨被抓住了，月见里月手指轻轻点碰对方浅色的睫毛……野心？
“……aha.”
月见里月有想法了。
良久后，他扣住了琴酒一边的手腕，却没有握紧，松松地圈着举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缓缓插入指缝，最终十指扣在一起又被压在床上。二人离得太近了，以至于月见里月并不长的头发也能勾到琴酒的脸，杀手不堪其扰，睁开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睛，而月见里月仔细地观察他皱眉的表情，仿佛以此为乐般，见琴酒露出无语的表情后轻而欢快地笑了起来。
有时候他也挺恶劣的。
琴酒用空闲的手去推月见里月，同样被人捉住晃了晃。这下杀手彻底以一副被扑倒的姿态受俘了。
“我知道要送给你什么了，Gin。”月见里月携着雀跃贴了一下琴酒的脸颊，杀手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体温，被柔软的触感包裹着，这甚至像是一个吻了，真是最宽容也最苛刻的触碰。
琴酒眸色深了深，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等待月见里月说出他的答案。
我得力的下属，谎言的同盟者，半真半假的情人，你会让我失望吗？
“我曾阅读过思雷日记的前半本，于是我有幸看到了一点你小时候的模样……和现在大差不差嘛。”月见里月愈说愈乐，情绪无端高昂起来，眼里有光亮闪烁：“如果曾经你想要的仅仅是走出七号实验基地来到地面，那么现在，如果把这个世界比做一个巨大的七号基地的话——Gin，你想不想去更外面看一看？”
他雀跃地扬起笑容，在琴酒认真的注视下升腾起一种名为兴奋的激情。
“换句话说——你想成为神，去触碰更远，更广阔的天空和大地吗？”
月见里月的眼睛一眨不眨：“和我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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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溯。
有时短暂的结盟不需要冗长的步骤，合适的理由，促使人做出选择的欲望，这就足够了。
时间算下来朝闻道也快回来了，exile不再犹豫，当即开口：“要我做什么？”
月见里月唔了一声。
“…我需要一张十年支票。”他说，“以及我个人有件很好奇的事情想问你，exile。”
他倾身靠近流亡者，低声道：“你有没有一张在脑海里的…牌桌？”
exile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后撤，和月见里月拉开距离，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月见里月观察他的反应，笑着点点头：“看来是有——别担心，我也有。只是听说你曾去过很多国家，很多城镇。又因为你表现出了对书籍的畏惧与厌恶（exile：呃、这个。），我推测我们的卡牌内容和使用方法或许大不相同……这些可以以后再谈，我只是想问个问题——你曾去过的国家与城镇，会有卡牌会为你介绍它们的特点吗？”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有。”
月见里月再一次点头：“你能告诉我卡牌对于东京的介绍吗？”
他不相信朝闻道毫无目的来到东京，其中一定有自己没有抓住的信息。
为什么是东京？时间跨度甚至有十年之久——那岂不是自己前脚刚离开噤声居屋前往伦敦，朝闻道后脚也跟着离开去了东京？
这同样没什么不能说的。
“卡牌上写到，”exile说：“东京……即将被众司辰打造成娱乐所？”
樱花多么美丽啊，享受这里的每一刻吧。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父与子（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