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考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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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两位监考官相顾无言。
与琴酒身处同一室的考官——阿玛罗尼——听到对面震撼人心的发言后表情仍然平静，并在杀手愈发冷冽的低气压中动作自然地抿了一口热茶。
咔哒一声，她将茶杯放回桌面。这才带着笑意轻声道：“这位就是马德拉吧？”
琴酒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掐断监听，喉咙不由自主溢出一声冷哼。
阿玛罗尼，或者称她为宫野明美也没错。这是位脸上常带着笑意，气质娴静的女子。一头黑发绸缎般垂落，微笑不语的时候仿佛大和抚子重现人间。柔和亲切的模样也让她在情报部左右逢源——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况且宫野明美也称得上组织的老员工了，据说她在父母意外离世后便进入组织并为之工作，这样算下来已有十年乃至更久，这期间她从新人一步步走到朗姆身边，成为他的二把手。
组织绝大多数成员并不知道这个冷知识：但宫野明美和琴酒是同一批加入组织的，二人之间保持了一种隐秘的联系，会在出任务时互相给对方提供便利开后门，也就是说——
他们关系还不错。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宫野明美抚脸感叹：“阿玛罗尼会和琴酒有交集这种事情，让人听后震惊程度不亚于现在的年轻人们说的：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琴酒面无表情：“阿玛罗尼，你把自己列为年过花甲的老家伙了？”
“这有点太夸张了。”宫野明美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不同，在权力的包裹下，年龄这种东西是最先被遗忘的，无论你是十七岁，二十七岁，还是六十七岁——朗姆大人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琴酒，”
她开玩笑道：“谁又能说花甲之年不是打拼的好年纪呢？”
琴酒：“………”
琴酒嗤笑：“我倒是不知道他最近打拼到哪里去了。”
朗姆这人平时就神神秘秘的，在组织用的是替身，说话还得带变音器，说出来的内容也模棱两可让人很难猜透他心中所想…琴酒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活的还累的人，也正是因为两人气场不和，导致琴酒在组织里最讨厌的就是神秘主义者。
朗姆和琴酒不对付又不是一两天了，宫野明美气定神闲：“嘛，这就不是下属可以过问的事情了。我猜，或许是和boss商讨什么重要事宜吧。”
作为监考官，琴酒与宫野明美所处的位置距离宴会厅不远，方便随时应对新人们解决不了的突发状况，只不过一旦他们插手，这次的考核任务就算失败了。
但话是这么说，组织常说拒绝老员工帮助新人，但也阻止不了有的成员硬要帮助新人啊！月见里月就是个典型案例。
正所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谁让他们碰到了乐于助人的马德拉呢？——这是宫野明美的原话。
琴酒听后表情介于无语和恶寒之间，他捏捏鼻梁，状似妥协了。但宫野明美能看出来杀手正憋着火，至于这把火最后会烧向马德拉还是正在参加考核的三位新人，嗯……
她手指敲击桌面，笑着想，这就和她无关了。
“现在还是考核时间，”女人指着小小的监听器，建议道：“所以还是把它打开比较好哦。”
琴酒现在一个字也不想说，但谁能摆脱工作呢？就算你是琴酒，也得老老实实当监考官——杀手臭着脸把监听器打开了。
由于是公共频道，他们先是听到了三位新人商讨对策的声音，诸星大拿到了武器后如鱼得水，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房间准备寻找时机对目标痛下杀手，由于任务里多了月见里月这号帮手，诸伏景光就和诸星大一起离开了，任务目标还带了不少随行的安保，他得确保这些人不会打破他们的计划。
降谷零始终听着监听器里面的动静，等月见里月把人引出休息室，他会立刻潜入并带走资料。
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都很顺利，降谷零心想。随手拿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虽然对月见里月的美人计始终持有怀疑态度，但看对方这么自信，想必一定经过专业训练…吧？
很快，无论是他的耳麦里，还是琴酒和宫野明美的监听器里，都传来了门锁被撬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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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大光明撬锁的时候月见里月就已经预想到了现在的场景，所以当被冷硬的枪口抵住额头时，他眨了眨眼，与对方钢蓝色的眼睛正正对上。
枪口稍稍偏移了一瞬，原本肆溢的冷冽杀意骤然凝滞，很快如风般消散了。月见里月偏头躲开了枪口，对方也没再有什么激进的动作，反倒是收起枪，压低帽檐，喉咙里滚出一句低声的问好：
“月见里？”他犹豫着叫出了来者的名字，半眯着眼睛，很快确认了：“你居然也在这里，好久不见。”
先不论监听器对面的人们听到这声问好是怎样的震惊，月见里月倒是先瞪圆了眼睛，他仰头看着对方，然后，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甜蜜笑容。
“嗯——”他拖长了嗓音，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好厉害啊，你一下就认出我了。”他轻声做出判断。
“我想是的，教士。”对方这样回答，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月见里月，“你的模样没有变化，认出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是吗？”月见里月提起自己的裙摆，“哪怕我是这副打扮？我以为你多少会有所迟疑的，扎迦利。”
为了这身行头，月见里月做足了细节，他在来找扎迦利之前甚至补了一层唇膏，膏体里带有一点细碎的金粉，搭配红艳的唇色如同阳光洒在湖面水波泛起的粼粼波光，只是可惜对方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扎迦利，前MI6谍报员，现防剿局警探，神枪手，寡言之人，欢腾剧院偶尔的贵客。
他在听到月见里月的话后露出了一个柔和的表情，这就是扎迦利的微笑了。
“认出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重复道：“视线终于落在月见里月的装扮上，“你今天很好看…这副打扮，是有任务在身？”
该说不愧是也当过特工的人，扎迦利对这套流程熟悉的很。
月见里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日本？我记得你的工作地点不在这里吧？”
扎迦利理所当然道：“有一段时间了——在听说你辞职之后。”
月见里月：“………呜哇。”
那岂不是自己前脚落地，扎迦利后脚便跟着来日本了……怎么回事，他可不记得自己在扎迦利面前暴露过任何一张邪名啊，就算进了防剿局要冲业绩，也不能拿自己这个老朋友开刀吧！
如果真是这样，月见里月绷着小脸想，那扎迦利这个浓眉大眼可太坏了。
月见里月思索的时候，扎迦利也同样在观察他，从如艺术品般的身体到熠熠生辉的眼眸，来到组织的这段时间，月见里月可谓真真切切的被金钱的滋养了一番，加之东京的晴天比伦敦多太多，他原本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一层被滋润的，健康的光泽。
只是与之相对应的，扎迦利注意到月见里月的手指上有一层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枪茧，身体虽然比在伦敦时更健康，但锻炼的痕迹也同样变得明显。加之他刚才撬锁的熟练程度，月见里月现在的工作显然没有教士那么安全。
扎迦利开口了：“你在见到我的时候丝毫没有意外，大概率在此之前就已经获得了我的影像，身上有硝烟的味道…你带了枪，这证明你的工作很可能没有上一个安全，而鉴于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你并非是无目的的撬锁，所以，或许你的任务内容与我有关……不。”
他盯着月见里月的表情，微微俯下身，轻轻嗅闻：“呼吸没有变化，那么你在意的便是这间休息室了，是我打扰了你们的任务？——里面有什么？”
月见里月：“………”
月见里月骂出来了：“你这家伙是狗鼻子啊！”
扎迦利不为所动：“基本操作而已，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深深地、专注地望着月见里月，那澄澈湖泊般的眼珠中清晰地倒映出青年的面容，希望能得到答案。但月见里月也有着一颗不为所动的心，况且扎迦利如今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友方。
于是青年挑挑眉，“这就无可奉告了，商业机密。不过嘛…如果你能作为朋友帮帮我，对我网开一面的话，”
他猛地拽住扎迦利胸前的领带，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我就考虑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你，怎么样？”
。
好挑衅啊！
月见里月心里喜滋滋地为自己点了个赞，不枉他在见到杜弗尔之后留了个心眼，从苏洛恰那手里拿到消息后就一直在有意识地针对扎迦利的能力展开训练——曾经的他可能打不过对方，但现在的他实力已是今非昔比！他，月见里月，完成了超进化！
而在他手动将两人距离拉进之后，扎迦利的听觉便丧失了一部分主要的功能。他怔愣着，看到月见里月用他那倨傲却又不讨人厌的眼神锁定自己，带着一点势在必得的自信，好似世上没有能击倒他的困难。
扎迦利听到自己在心里感叹，就是这样的眼神啊，他是为了再见到这个眼神才来到这里的。
于是他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