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厌【玄都大法师同人】》砚暖春溪

52、道永远

　　自在轻松，这是玄都在老师身边安睡过后的感觉。

　　因着心神放松舒适，太清不过引导一二，玄都便将自己所思所想所喜所恶以及近况种种透漏了个底朝天。

　　太清听着徒弟的或抱怨或疑惑或喜悦……目光温和含笑，时不时点头认同亦或轻言解惑，仿佛，又回到了玄都幼时。

　　但，长大的孩子总是过于注重礼仪尊重，那些娇憨可爱的玩闹亲近都已变成相隔几步的敬拜之礼。

　　这本是没什么的，可太清总觉得遗憾，遗憾到目光添上几分深沉，使得玄都问道：“老师，可有不妥？”

　　这是玄都在说让自己看中的那根仙苗入兜率宫的事，并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多个师弟为老师分忧也挺好的美丽态度。

　　“在为师身边，玄都可是孤单了？”太清两指并拢捋上自己耳际垂下的一缕长发，似在思考。

　　呃……玄都眼带无辜，还没想好怎么说，太清又道：“玄都若是孤单，为师收下他也无妨，只是……”

　　微有停顿，话锋将转，语气若引诱，“若为师，因此忽略玄都，玄都会否，怨怪为师？”

　　幽幽目光落于玄都，玄都先是差异，继而思考，然后抬眸，显出全然的信赖，“老师不会的！徒儿也不会的！”

　　掷地有声，诚恳真挚，被那双如玉石般清透的双眼望着时，太清忽然觉得愧疚。

　　面前的这个孩子，本就是自己一手养大，他教识闻、明理、知天下，予他法宝、神通、修真道，如此毫不留情的泼默挥毫，如今，他却有意问出了那般刁难的问题，是否，过于残忍？

　　“对，为师不会的。”太清的叹息若承诺，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徒弟，手中拂尘划出弧度，脚下便如碧波荡开。

　　他轻移步伐，站在玄都面前，是咫尺半步的距离，很近很近，自长大后甚少有过的近，也是甚少听到过的一种情绪，“可，玄都应当会。”

　　玄都睁大了眼，纯然不解地望向自家老师，心里默默搜寻了一番，然后得出结论，自己的确没啥可怨怪老师的啊！

　　那老师现在跟他说的，那不是妥妥为难他吗？

　　老师，你变了，变的让徒弟学起撒谎了，这真的，不太合适。不过，换个方向看，老师会不会……

　　思绪翻飞，玄都终于想好应对，他道：“老师，您待徒儿之恩德，徒儿永远感念于心。”

　　在太清为恩德二字蓦然生出愤怒时，忽然，身前贴来一股暖意，以及徒弟闷声却恳切的言语，“您是最好的老师，永远都是。”

　　的确如此，在玄都的心中，不会再有谁比起老师待他更好了，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很荣幸。

　　但，忽然抱向老师，老师会不会觉得他莽撞，要不，先……

　　玄都是想溜的，本来就脑子一热，若是再得老师目光，多不好意思。

　　想到这儿，心里已经默默念起了遁术的口诀，但太清哪能让他如愿，手搭在玄都肩膀上时便已经走不了了。

　　“刚提永远，这便要走？”太清笑问，玄都尴尬，“没，没有。”

　　太清一眼看出徒弟的言不由衷，笑着逗道：“会撒谎了，不错！”

　　玄都对着几乎全知全能的老师，有些泄气道：“老师，徒儿错了。”

　　方才还道不合适，转眼就被抓包，玄都一边懊恼一边认错。

　　“何错之有。”太清觉得自己这徒弟真的被养的太乖了，乖到能让他的某些情绪戛然而止，比如方才对方一个拥抱，便是再怎样的恶劣情绪都化为灰烬。

　　罢了罢了，都是无妨的。太清摸摸徒弟脸颊，笑道：“想出去便出去吧，记得回来。”

　　“……多谢老师。”玄都觉得自己得缓缓，顺便捋一捋，这次见过老师，总感觉与之前不同，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