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母女反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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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山下的凉亭内，聂小凤端坐在石凳上，一身红衣似火，与周围的青山绿水格格不入。
她提出了三个条件，只要少林寺答应，冥岳的人便会立刻撤离，永不侵犯。
第一个条件，要少林八大长老亲自将聂媚娘的骨灰护送到冥岳，为其举办风光大葬；第二个条件，要觉生行三跪九叩之礼，恭送聂媚娘的骨灰到二十里之外；第三个条件，要觉生交出聂媚娘生前使用的龙舌剑。
云梦莲端着茶盏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师父，您喝茶。”
聂小凤接过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她抿了一口，淡淡问道：“过了多久了？”
“回师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
“红萼那边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只等师父下令，我们随时可以大举进攻少林。” 云梦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聂小凤抬眸扫过凉亭四周，却没看到梅绛雪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绛雪呢？”
话音刚落，梅绛雪便从凉亭外走来，一身白衣胜雪，她抱拳道：“绛雪拜见师父。”
聂小凤挥了挥手道：“梦莲，你先下去吧，让绛雪在这儿陪我。”
云梦莲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躬身退了下去。
待她走后，聂小凤才看向梅绛雪，语气里带着一丝审视：“你方才去哪儿了？”
梅绛雪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徒儿闲来无事，便在附近四处走走，未能侍奉在师父身边，还望师父恕罪。”
聂小凤叮嘱道：“少林寺的和尚最是擅长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你日后离他们远些。”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突然顿住，落在了凉亭入口处的身影上。
“陈天相，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杀了你？”
聂小凤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凌厉。
陈天相没有丝毫畏惧，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我愧疚了十六年的事。”说着，他将身后的陈玄霜拉到身前，“她是我的义女陈玄霜，也是你和罗玄师父的亲生女儿。”
聂小凤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她死死地盯着陈玄霜，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天相将陈玄霜的左臂拉了出来，轻轻掀开衣袖，一个清晰的「玄」字赫然映入眼帘。
聂小凤看到那个「玄」字时，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陈玄霜面前，死死地盯着那个字，眼神像是要将它从皮肉里剜出来。
这个字迹，她太熟悉了——是罗玄的笔迹！
难道……陈玄霜真的是她的女儿？
梅绛雪站在一旁，冷眸落在聂小凤身上。
她跟了聂小凤这么久，一眼便看出师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那双凤眸里满是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果然，下一刻聂小凤猛地转头看向陈天相，眼神凌厉如刀：“你想用我的女儿威胁我？陈天相，你好卑鄙！”
“小凤，我不是要威胁你。”陈天相急忙解释，语气里满是恳切，“为了玄霜，你就收手吧。只要你放下权势，自废武功，从此归隐武林，我保证没有人会再为难你。这是唯一能护住你性命的方法。”
他终究还是不忍。
他和聂小凤自幼一起长大，虽然后来她走上了歧途，但那份情谊始终藏在心底。
无论如何，他都想护她周全。
聂小凤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自废武功，归隐武林？那跟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不一样！”陈天相连忙道，“至少你还有玄霜陪在身边，伴你终老！”
“伴我终老？”聂小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陈天相，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吗？当年我的确想过和罗玄一起归隐，过安稳日子，可他亲手打碎了我的梦！既然他无情，那你们所有人都该为他的绝情付出代价！”
“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天相急得直跺脚，“难道你就不为玄霜想想吗？她是你的女儿啊！”
“女儿？”聂小凤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当年是你把她们从我身边带走的，现在又想用她来束缚我？陈天相，你未免太天真了！”
梅绛雪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清楚，在聂小凤心中，武林霸业永远排在第一位，女儿不过是她的桎梏。
可陈天相为了武林安危，执意要让她们母女相认，她即便有心阻拦，也无能为力。
若是她们真的相认，她便认下陈玄霜这个“师妹”，也算是全了师徒情谊。
陈玄霜本就无法接受聂小凤是自己娘亲的事实，如今听到她这番绝情的话，再也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指着聂小凤的鼻子，声音里满是愤怒：“你这个绝情绝义的女魔头！你枉为人母，我以你为耻！”
这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进了聂小凤的心里。
她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凤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许久之后，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所做的一切！我为什么会走这条路？为什么我双手会染上鲜血？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对我！”
笑声渐渐止住，她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低声道：“不要紧，我们失散了十六年，你不懂我，我谅解你。”
即便她再冷酷，再看重霸业，时隔十六年见到亲生女儿，心中还是存了一丝期盼—— 期盼女儿能认她这个娘。
聂小凤走到陈玄霜面前，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玄霜，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接受我，好吗？”
“不可能！”陈玄霜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坚定，“我绝不会认你这个女魔头做娘亲，永远都不会！”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站住！”聂小凤厉声喝道，声音里满是威严，“我是你娘，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陈玄霜没有回头，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冰冷：“今生今世，我与你势不两立，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与觉生商议的预期。
陈天相听到陈玄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一急，连忙追了上去，生怕她出事。
而陈玄霜那无情的背影，像一把刀，狠狠剜在聂小凤心上。
她的眼尾渐渐爬上红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咬着牙没让它落下来。
凉亭内陷入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许久之后，聂小凤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她对着空气冷声道：“既然老天对我无情无义，那我也无需对任何人留情。传令下去，即刻血洗少林三十六房！”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母女反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