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冰雪宫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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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刀光剑影交织一处，双方激烈交锋。
聂小凤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郁，一对凤眸闪烁着复仇的快意，眼看少林寺即将变成人间炼狱。
娘，小凤马上就要替你报仇了。
就在这时，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传来：“小凤，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聂小凤看到觉生 ，对她这个亲生父亲并无半分眷念，凤眸中唯有冷漠与敌意，冷声道：“我聂小凤做事，还轮不到旁人置喙。”瞥见觉生手中紧握的佛珠，嘲讽一笑，“怎么？不再继续躲在达摩洞做懦夫了？”
“小凤 ，趁你现在还能回头是岸，快些醒悟吧，媚娘一定不愿见到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觉生忍痛唤出聂媚娘的名字。
听闻此言，聂小凤怒不可遏：“你没有资格叫我娘的名字！若非你当年薄情寡义，我娘怎会惨死？！”她身形翩然，如鬼魅般凌空飞至觉生面前，“既然你敢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们便新账旧账，一并清算！还我娘命来！”
聂小凤探手出招，狠辣无情，全无半点因对方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手下留情。
她对觉生恨之入骨，而觉生却处处忍让，显然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心存顾忌。
这反而加剧了聂小凤心中的恨意：“还手啊！二十多年前，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你既然可以害死我娘，为何就不能杀我！”
聂小凤玉指微动，以内力隔空吸来玉轿中的凤血剑，玉腕一振，长剑已然出鞘。
“凤血剑？！”
众人惊恐地看着那柄泛着诡异紫光的长剑，失声惊呼。
凤血剑见血必亡，无不可杀，没想到这传闻中位列三绝剑之一的凤血剑竟在聂小凤这个女魔头手上。
觉生定定地望着她，恍惚间仿佛看到聂媚娘手持利剑朝自己挥来，顿时心神剧震，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遭的厮杀声骤然停止，预想中的剑入□□之声却并未响起。
觉生缓缓睁开眼，只见凤血剑的剑尖，正停在离自己咽喉不足一寸的地方。
下一刻，一声轻笑在空气中散开，一顶装饰华丽的玉轿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地上。
一名身着蓝衣的侍女面色冷峻，高声喝道：“冰雪宫蝶梦尊主驾临！尔等凡夫俗子，还不快上前拜见！”
在场众人听闻“冰雪宫”三字，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冰雪宫向来与世隔绝，门下弟子潜心修炼，极少涉足江湖纷争，但冰雪宫的强大，无人敢质疑。
感受着从玉轿中散发出来的无形威压，众人纷纷屈膝行礼：“参见蝶梦尊主。”
人群中，唯有聂小凤傲然卓立，不肯跪拜，这让蓝衣弟子顿时面露不悦。
“放肆！你为何不跪？”
聂小凤冷笑一声，语气轻蔑：“本座若不跪，你又能奈本座如何？”
玉轿内的纱帘缓缓掀开，只见一位紫衣少女端坐其中。
少女一袭紫衣，风姿绰约，肌肤胜雪，周身萦绕着一股神秘而高贵的气质，拥有倾国倾城之貌，令人不敢亵渎。
紫衣少女红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聂岳主这话的意思，是要与我冰雪宫为敌吗？”
聂小凤强压下心中的惊疑，镇定自若地问道：“冰雪宫向来不问世事，今日突然现身少林，不知尊主有何贵干？”
紫衣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改用千里传音，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尊此次前来，便是要昭告天下——冰雪宫，重现江湖！”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一片死寂。
上官天鹏心中暗自盘算：若能与冰雪宫结盟，联手对抗冥岳，胜算必会大增；即便不能结盟，也绝不能让聂小凤将其拉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聂小凤也在心中权衡：若冰雪宫不阻碍自己的霸业，她可以容忍其存在；若敢不从，她不介意将冰雪宫彻底覆灭。
玉嫣然将众人的心思尽收眼底，她环视一周，缓缓开口：“我冰雪宫，既非正，亦非邪。诸位，还是收起你们心中的算计为好。”
聂小凤眉头微蹙：“尊主此言何意？”
玉嫣然唇角轻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冰雪宫宫主，最重情义。若是你们行事合乎情理，冰雪宫便是你们的朋友；反之，便是你们的敌人。”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隐约猜到，玉嫣然接下来定会阻止聂小凤血洗少林。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接受聂小凤提出的那三个看似公允、实则屈辱的条件，向聂小凤低头。
玉嫣然神情严肃，语气恳切：“依本尊之见，此次冥岳与少林开战，实乃不必。聂岳主开出的条件，诸位虽觉荒谬，但若细想，却也合情合理。你们之所以无法接受，不过是放不下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在座各位，都因私念而失了理智，既然如此，就让本尊来给出最冷静的答案。”玉嫣然轻笑一声，“本尊认为，聂岳主的条件，诸位答应也无妨。既能保全性命，又能让聂岳主得偿所愿，岂不是皆大欢喜？”
上官天鹏抱拳道：“尊主有所不知，聂小凤所提条件，实在强人所难，恕我们无法答应！”
闻言，聂小凤脸色骤然变冷，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气。
玉嫣然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既然上官堡主不肯接受这两全之策，那本尊也无能为力了。这就回冰雪宫，向宫主复命。”
上官天鹏等人本以为玉嫣然会站在他们这边，却没想到她竟选择了中立。
“尊主！您这就要走了吗？”
上官天鹏急切地叫住她，心中清楚，一旦玉嫣然离去，他们根本无力抵挡冥岳的攻势。
“本尊此行，一是告知诸位冰雪宫重现江湖之事，二是为了阻止这场无谓的杀戮。既然诸位执迷不悟，这后果，自然要由你们自己承担。”玉嫣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莫非，你们是无法承受选择的代价，想要求助于我冰雪宫的庇护？”
玉嫣然的话彻底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
为了保全少林，觉生不得不做出妥协：“罢了……老衲答应你便是，只求你，不要再伤及无辜。”
“大师！”上官天鹏大惊失色，急忙劝阻，“万万不可啊！我们怎能向魔教妖女低头！”
觉生望着聂小凤，眼中满是愧疚：“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如今小凤要为母报仇，也是人之常情。我们想保全少林，她提出条件，无可厚非。”他闭上眼睛，深深叹息，“我们没有理由去苛责她。”
觉生亲自吩咐弟子取来龙舌剑与聂媚娘的骨灰，少林八大长老紧随其后。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觉生缓缓跪下，开始三步一叩首。
他虽为武林顶尖高手，但毕竟年事已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始终没有停下。
二十里路，三跪九叩，当他终于抵达终点时，膝盖早已疼痛难忍，再也无法站立。
一只绣着繁复花纹的红鞋映入眼帘。
觉生缓缓抬头，看到聂小凤那张美艳的脸庞上，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迟到了二十年的道歉：“小凤……对不起……”
聂小凤冷笑一声，玉指抬起，捏住了觉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声音轻柔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欠我娘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她微微弯腰，凑近觉生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觉生，今日本座不杀你，日后你到了九泉之下，再亲自向我娘赔罪吧。”
送走聂小凤后，觉生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离别，他将永远失去小凤这个女儿。
下次相见，或许真的就成了刀剑相向的陌路人。
“尊主，今日之事，算是本座欠了你一份人情。”
当少林八大长老护送着聂媚娘的骨灰抵达冥岳，为其举行了风光大葬后，聂小凤对着一路跟随的玉嫣然说道。
玉嫣然摆了摆手，语气淡然：“本尊出手，只因今日之事，论情论理，少林都该向岳主低头。除此之外，别无他因。”她星眸流转，轻轻一笑，“本尊也该回冰雪宫复命了，告辞。”
望着玉轿渐渐远去的背影，聂小凤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红萼，梦莲，立刻去查！我要知道关于冰雪宫的一切消息！”
蒲红萼与云梦莲齐声应道：“是，师父！”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冰雪宫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