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冥岳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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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岳地牢深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昏黄的油灯在风洞里摇曳，将四壁映得忽明忽暗。
余罂花倚着冰冷的石墙，神情烦躁；不远处，陈天相正闭目打坐，试图运转内力冲破被封的经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方兆南则焦躁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时不时抬手拍打牢门，铁镣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砰”的一声，牢门被粗暴推开，冥岳三獠提着油灯走进来，光线骤然明亮，刺得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其中一人居高临下地扫视着牢内，语气带着几分倨傲：“奉岳主之命，告知尔等——从今往后，君瑶姑娘便是我冥岳少主，日后见之便如见岳主，不得无礼！”
话音落下，地牢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油灯噼啪作响。
方兆南猛地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冲到牢门前，双手死死攥住冰冷的铁栏：“你说什么？君瑶？她怎么会成了冥岳少主？聂小凤把她怎么样了！”
他声线紧绷，眼底满是焦灼，想起君瑶往日里古灵精怪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陈玄霜本靠在陈天相身边，闻言猛地抬头，秀丽的脸上满是错愕，随即涌起浓浓的担忧：“不可能……君瑶那么恨聂小凤，怎么会甘愿留在冥岳做她的少主？一定是聂小凤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脑海里闪过梅绛雪掉下火山时，君瑶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鼻尖一阵发酸。
余罂花缓缓睁开眼，眸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却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牢门前，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两名弟子：“梅绛雪刚死……君瑶便封了少主？聂小凤究竟安的什么心？”
陈天相此时也睁开了眼，空洞的目光里看不出丝毫波澜，他沉声道：“小凤性情偏执，从不做无利之事。”他顿了顿，看向余罂花，“罂花，此事蹊跷，切不可冲动行事，否则只会害了君瑶。”
余罂花怒极反笑：“聂小凤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又困住君瑶，真当我们是任她摆布的傀儡不成！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把君瑶救出来！”
冥岳三獠见他们情绪激动，脸上露出不耐之色，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岳主的决定岂容尔等置喙！若再放肆，休怪我们不客气！”
“君瑶如今身在何处？她可有受伤？”
余罂花目光紧紧盯着三獠，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哪怕只是一丝关于君瑶近况的线索，对他们而言都至关重要。
冥岳三獠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生硬：“少主身份尊贵，自然是在寝殿静养，岂容尔等随意打探！”
“聒噪。”
冥岳三獠话音未落，一道冷冽的声音自地牢外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蒲红萼一袭蓝衣立于廊下，手中拂尘轻扫，目光扫过牢内时带着几分漠然：“师父有令，带他们去大殿。”
冥岳三獠见状连忙躬身退开，上前打开牢门。
方兆南刚要发作，陈天相却抬手按住他的手臂，缓缓摇头，空洞目光里藏着几分审慎：“既如此，便随你们走一趟。”
说罢，他率先起身，铁链拖在石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余罂花攥紧拳头，终究按捺下怒火，与陈玄霜一同跟着起身，四人被押着穿过幽暗长廊，一路往冥岳大殿而去。
穿过层层幽暗的回廊，冥岳大殿的森冷气息扑面而来。
鎏金梁柱在烛火下投出斑驳的暗影，殿中寂静无声，唯有聂小凤的红衣背影立于主位前，望着殿外沉沉的黑暗，身姿孤绝。
“师父，人已带到。”
蒲红萼躬身禀报，随即退至两侧，大殿内只剩烛火噼啪与众人的呼吸声。
“聂小凤！”方兆南率先忍不住，跨步上前却被冥岳三獠拦住，他怒目圆睁，嘶吼道，“你把君瑶藏在哪儿了？快放她出来！”
聂小凤缓缓转过身，丝毫不理会方兆南，凤眸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余罂花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余罂花，几日不见，你倒是愈发急躁了。”
“少废话！”余罂花挣脱冥岳三獠的束缚，眼底燃着怒火，“你封君瑶为少主，究竟安的什么心？她若有半点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玄霜紧紧攥着陈天相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聂小凤，君瑶根本不想待在冥岳，你快放她出来！你已经害死了姐姐，难道你还要害死君瑶吗？”
听到陈玄霜提起“姐姐”二字，聂小凤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偏执取代。
她抬手示意三獠退下，缓步走到殿中主位旁，语气冰冷如霜：“君瑶是我冥岳少主，自然要留在冥岳，何来‘放’字？”
“你分明是在囚禁她！”方兆南气得浑身发抖，“君瑶恨你入骨，怎会真心认你为母？”
陈天相此时上前一步，虽目不能视，却字字掷地有声：“小凤，君瑶是无辜之人，绛雪的事已经铸成大错，莫要再错下去了。”
聂小凤猛地转头看向陈天相，凤眸里翻涌着复杂情绪，有怨恨，有不甘，最终却化作一声冷笑：“君瑶是我的义女，是冥岳少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顿了顿，语气骤然凌厉，“本座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与你们商议，而是告知你们——日后若有人敢对君瑶不敬，或是妄图带她离开，休怪我心狠手辣！”
“你！”
余罂花气得胸口起伏，正要上前，却被陈天相再次拦住。
陈天相望着聂小凤的方向，沉声道：“你既不肯放君瑶离开，那便让我们见她一面，我有些话想要问她。”
聂小凤凤眸微眯，盯着众人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
殿内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添了几分诡异。
许久，聂小凤才缓缓开口：“想见她，也并非不可。但你们需记住，在这冥岳，我说了算。”
说罢，她转身对蒲红萼吩咐道：“红萼，去请少主来大殿。”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紧，既盼着见到君瑶，又担忧她此刻的处境。
方兆南攥紧了拳头，目光死死盯着殿门，只盼着下一刻能看到君瑶平安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冥岳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