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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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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金泰成翻出那本泛黄的《金氏跌打方》,台灯的光在纸页上投下清晰的影子。他指尖划过“肌肉撕裂”“筋脉损伤”等字样,眼神专注得不像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为了找到最稳妥的治疗方法,他盯上了常年握枪、肩颈劳损严重的父亲金元澈。
“爸,过来一下。”金泰成招呼道,手里拿着配好的草药包。
金元澈刚下班回家,脱着警服随口问:“又想搞什么鬼?”
“给你按按肩,我爷爷的方子,治劳损特管用。”没等金元澈拒绝,金泰成就把他按在沙发上,将温热的草药包敷在他肩颈,力道均匀地揉捏起来。金元澈起初还想反抗,可渐渐被那股酸胀后的舒适感包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后几天,金泰成一边给父亲“试验”药方,一边根据柳善宰的伤势调整药浴配方。他每天放学后都去药店抓药,仔细核对每一味药材的用量,甚至向老中医请教炮制方法,原本潦草的笔记写得密密麻麻。
另一边,柳父带柳善宰来到常去的路边摊,桌上摆着烤肉和烧酒。“爸知道你心里难受。”柳父给儿子倒了一杯酒,声音沙哑,“没了游泳,咱还有别的路可走。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柳善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爸,你别担心。”他勉强笑了笑,“泰成在帮我治疗,肩膀已经好多了。以后做些轻松的工作,也能好好生活。”
他没说自己心里对泳池的眷恋,也没提家里为他手术欠下的债,只想着让父亲少些负担。柳父看着儿子故作坚强的样子,眼眶泛红,重重拍了拍他的右肩。
任素一直惦记着柳善宰的伤势,听说鸡汤能补身体,便让外婆炖了一锅,自己端着锅就往柳家跑。
“柳叔叔,这是我外婆炖的鸡汤,给善宰补补身子。”任素喘着气,把锅递过去。柳父连忙接过,心里暖暖的,转身从屋里拿出一瓶自己泡的五味子酒:“谢谢你啊素素,这酒给你外婆尝尝。”
任素本想推辞,可经不起柳父的热情,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竟让她来了兴致,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瓶,脸颊泛起红晕,脚步也有些虚浮。
傍晚,任素在柳家附近散步,看到柳善宰独自一人出门,心里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一路上,柳善宰脚步缓慢,最后竟走到了星华高中的游泳馆。任素躲在墙角,看着他走进馆内,心里一阵酸涩——她知道,柳善宰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游泳。
游泳馆里空荡荡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泳池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柳善宰坐在池边,双脚轻轻触碰着冰凉的池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曾经,这里是他的战场,是他追逐梦想的地方,如今却只能远远看着,当作怀念。
突然,一旁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柳善宰猛地回过神,起身走过去查看。只见任素醉醺醺地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脸颊通红。“任素?你怎么在这儿?”柳善宰连忙把她扶起来。任素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看着柳善宰的脸,竟以为是墙上的广告画,伸手就去捏他的脸蛋:“哇,这画怎么这么逼真……”
柳善宰无奈,只好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任素从包里掏出耳机,塞了一只到他耳朵里,另一只自己戴上,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没过多久,困意袭来,任素头一歪,就靠在了柳善宰的肩膀上。
柳善宰身体一僵,脸颊瞬间发烫,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可刚一动,任素就要往下倒。他连忙伸手扶住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心里的情愫再也抑制不住。
“任素,我喜欢你。”柳善宰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而小心翼翼。可任素睡得太沉,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晚上八点,金泰成准时来到柳家,手里拎着装满药材和热敷工具的布包——这是他和柳善宰约定好的治疗时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柳善宰背着任素从对面楼道出来,女孩的手臂软软地搭在他肩上,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金泰成脚步一顿,心里莫名窜起一丝闷意,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靠在墙边等他。
柳善宰把任素送回对门家,转身就看见倚在门框上的金泰成,对方手里的药包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这反倒让柳善宰有些讶异——他以为金泰成至少会追问几句,毕竟任素之前和他走得很近。
“进来吧,药我提前烧好了热水。”柳善宰侧身让他进门,心里对金泰成的改观又多了几分。
金泰成走进浴室,把药包放进热水里浸泡,动作熟练而认真。“药好了,你脱了上衣趴下。”他端着温热的药包走出浴室,语气沉静。
柳善宰依言趴在沙发上,金泰成拿过一条薄被,轻轻盖在他腰腹以下,避免着凉。随后,他将浸满药汁的纱布敷在柳善宰肩胛骨的伤处,力道轻柔地按压着。
“唔……”柳善宰身子微微一颤,药包的温度带着草药的温热,顺着皮肤渗入肌理,那股紧绷的痛感竟渐渐舒缓开来。
“烫吗?”金泰成轻声问,指尖还在轻轻调整药包的位置。
“不烫,刚刚好。”柳善宰闭上眼,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一股浓重的睡意袭来,最后竟舒服地睡了过去。
金泰成守在一旁,等药包凉透后,又拿出特制的药油,倒在掌心搓热,顺着柳善宰的肩背缓缓推拿。他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能刺激经络,又不会弄疼伤口,全程柳善宰都睡得很沉,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金泰成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忍不住嘀咕:“真有那么舒服?”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至少这药方,是真的管用。
第二天一早,任素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头痛欲裂。她揉了揉脑袋,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却只记得自己喝了酒,之后的事情一片空白。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疑惑:自己怎么会回家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