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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莫若的手机里还存着那个人的电话,在车上就删除了。
      ——
      “怎么个事?你准备做什么?”
      莫若的声音先出来,后面的人才说话。
      “你至于这么害怕吗?都拿到了我的把柄了,我也不会随便卖了你,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咱俩的关系,是要结果,你知道什么是结果吗?你不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有人觉得靠咱们穿针引线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那要他们干什么?我们是工具吗?这件事肯定不能这么完了,我听张宇说过祝难这个月会回家一趟,正好你家也在H市,提前带他走吧,我肯定能在这里问出点什么,即便问不出来,他走了我也好找点事情做,只要他立在这里,全村甚至镇上的人都不敢跟我说真话。”
      “什么意思?他这么神吗?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人骂过他,他没这么离谱吧。”
      莫若问祝漓,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因为他有点害怕,有点不可思议,有点给自己练胆量的意思。
      “你知道前因不知后果,其后我在跟你说吧,我只能告诉你他上学的时候没人跟他在一起,独来独往都是有原因的。”
      “不是,话说一半什么意思,不跟我讲白了我是不会配合你的。”
      莫若蹲在地板上,舒服地挠着大腿根,他把短裤往上提了提,眼睛看向自己的腰腹处。
      “高中的时候但凡有人说他的坏话,那个人就会倒霉,真的是自然现象,我敢肯定没人帮他,那时候都被传的很玄幻,甚至有人说他是魔王的儿子,这个传言还是他高三成人礼的时候,他爸亲自去学校才圆回来,反正就是很奇妙。”
      莫若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感觉到一股热辣,随后又是一阵阵痛。他搞不懂这是什么很神奇的事情吗?有必要因此搞得这么害怕吗。
      “有这个必要吗?”
      “学校的事情只是村里的加强版,你知道他为什么从县城转学吗?因为他爸不在村里当支书之后,但凡是遇到关于他的事情都会变得难搞,比如就他对面那条河,他上初中还是小学的时候不是掉进去过吗?后来河里就没水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全是死水,去年乡村发展才重新挖通的,你猜怎么着,次次挖次次不顺,要么天灾要么人祸,就一个小沟渠,死了两个水性好的工人,全都是被炸死的。后来听说是虎爷带着傩具去的,当天就把事情解决了。村里的赵婶家的小孙子,街上撞到他了,当天晚上被狗咬发了狗疯,没几周就死了,就是这么奇怪,你觉得他很神圣吗?背地里大家都说他是扫把星,说消停了几年又回来了,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
      祝漓说话的声音很轻,听语气也不带什么情绪,看不出来是诋毁,也听得莫若很不舒服。
      “停停停,就没什么好事吗?”
      “好事就是只要出现一些事情,虎爷就会出现,他的一次傩舞大会就能让这些事平稳下去,除非有某些不信邪的。”
      “怎么这么扯?”
      “你可以试试,伤他一次,我到底要看看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祝漓说话时心狠决绝,莫若甚至都没来得及拒绝。
      为着这么扯的事情伤害他吗,这不是扯吗,又不是小说。莫若心里想着,却还是站了起来找那块大一点的镜子。
      家里唯一的镜子在洗手间,而现在月黑风高刮风阵雨,他实在不想出去,他有一个黑色的折叠镜子,离得远一点能看清楚自己的腰腹,他艰难地翻找那面被自己乱丢的镜子,却被自己找到了自己那天晚上画的那幅画。
      就像自己的直觉一样,是不是祝难也有某种神奇的能力,在某一刻能把梦想幻化成现实。
      他猛敲一下自己脑袋,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了,真的被祝漓那种无聊的毫无逻辑地语言给骗了去,那就真的不好玩了。
      他把画拿出来,在那幅画的背后有个老炉子,炉灶里塞满了无数白色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他拿出来看像是医院的门诊,因为字迹已经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潮气还是水渍,都变淡了,留下的抬头也难以分辨出来什么医院。莫若的眼睛酸涩,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来什么东西。
      他放弃了,也许是祝难家里人生病的病例。
      但是生病的病例怎么会放在这,难道是要烧掉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重新回来,看着炉灶里的废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股脑儿地带着沙子和灰烬拿了出来,他拼凑了许多,但是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但是在最后一张纸的背面,印着最近的日期,应该是有人重新描了一遍,留下了痕迹。
      被藏的这么严密,还是最近的病例,这最近唯一的两家医院,门诊病例还有日期,应该能找到些什么。
      但是他计划明天要离开的想法就不科学了,今晚去试试才最好。
      莫若又爬上了床,看着窗外的那根折枝。
      本来不想关窗户,现在下雨了,以防少雨就得关了。
      大门外的动静很轻,莫若还是听见了,祝难回来了。
      现在回来,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趁这会儿把窗户关上好好睡觉吧,自己的老腰是真的承受不了这种折断的感觉了。
      他光着脚丫,把树枝递出去,把纱窗拉上,顺带着把窗户合上了。正当莫若以为搞完睡觉的时候,身后就传来湿热的体温,他们离得很近,但是没有肌肤相贴,却在那一瞬间两人的体温交互,互相冲进了彼此的脑子里。
      祝难没说话,带着酒气入侵了莫若的嘴唇。莫若的嘴巴湿湿的,很光滑,老流氓一吻就进去了,他从没有觉得一个人的嘴巴这么香甜可口。雨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他的手扣在莫若后颈,吻得又急又深,像是要把这么久的微苦全揉进怀里。莫若的背抵着潮湿的墙,却觉得浑身发烫,他的唇齿间带着甜甜的味道,混着莫若发间的栀子香,成了最烈的酒。
      指腹摩挲着她发红的耳尖,他听见莫若压抑的轻哼,吻得更紧了些,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额头抵着额头。莫若的睫毛上沾着水汽,泪眼婆娑,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莫若的鼻尖,又轻轻啄了下他的唇角,声音哑得像被雨泡过:“我爱你。”
      祝难倒下的那一瞬间,彩笔从口袋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啪的一声。窗外的树枝断了,不知道是刚才进来的时候试探太过用力,还是风太强,他受不了这份波折,只能应声倒下。
      来年会有更好的树枝长出来,只是断掉了的,再也不会有生机。
      莫若唇角一丝苦笑,两只手把祝难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没有月亮,但是偶尔光亮,是闪电在敲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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