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生寒夜》嘀嗒Ray

25、第 25 章

　　林梦一路安静地跟在萧寒身后，表情平静。

　　萧寒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安静的包间，靠窗的位置，蔚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给了她不少安慰。

　　“谢谢”林梦淡淡道。

　　“有什么想吃的？”这也是萧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

　　回想起，最近的就是每年出席下乔昀的生日宴，但他是男的，另外就追溯到上学那会儿给白雅姗过，这是唯一的女的了。

　　“都可以，按你的口味来”林梦没什么要求，不在意的事情，她都没什么要求。

　　萧寒眼角挑起，跟他不谈条件的女人不多，但他吃饭也没特殊要求，最后还是依着医生对林梦的医嘱要求给点的菜。

　　等上菜的间歇，也没人说话，林梦看着窗外，后背晒着暖暖的太阳，萧寒浏览着新闻，时不时看她两眼。

　　先端上来一碗面，不爱吃面的林梦自然以为是给萧寒的，而且也只有一碗，就示意服务生放在他那边。

　　这把服务生弄懵了，但萧寒正低头回信息，他只能按照现有的唯一指示把面放下就跑。

　　“嗯？这不是你的吗？”萧寒放下手机后见窝在白花花面条上的荷包蛋正对着自己。

　　林梦被迫收回视线。

　　“长寿面啊”

　　林梦怔住了，不知道萧寒是什么意思。

　　萧寒顿了下，缓缓倾身向前，好奇道“你过生日不吃长寿面吗？”虽然他听到了她之前说的不在意，但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没过过生日”

　　萧寒愣了下，望向林梦的一瞬感觉复杂

　　......

　　“那你现在过了，”萧寒重新坐回椅子里，把面推到她面前，“过生日吃长寿面，老祖宗的讲究，吃完一根不要咬断。”

　　难得萧寒第一次这么耐心教人，林梦也默默照做，只觉得他这种人竟也有这么规矩的一面。

　　蛋糕端上来了，萧寒望向林梦，有点像看着失智儿童，

　　林梦没忍住，笑着在两人间打了个响指，“这个我见过！我明白，不是傻瓜！”

　　萧寒挑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你要不要来一块”林梦已经切下一小块。

　　“好，谢谢你”萧寒伸手接过，虽然他从来都不爱吃甜的。

　　“为什么从来没过过生日？”萧寒看似不经意地问。

　　林梦想了想，还是先故意卖了个关子“背调做的不够细啊，萧总”

　　萧寒嘴角扬起，眉眼一抬，“这不就正在背调吗！”

　　林梦也笑了，“哦，也包含对当事人的直接询问啊”

　　萧寒双手环胸，做出一副调查的样子，其实原本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

　　林梦眼里没有情绪，缓缓开口，“家里条件不太好，父母也没有这个意识，我也不会主动提，所以就没有”她语调平和、没有气愤也没有自卑。

　　“那你自己呢？”

　　“我？”林梦有些意外，这么多年，她会被问长问短，问里问外，但唯独几乎没被问道她自己。

　　“对”萧寒定定看着她，“你”

　　“我，”林梦打了磕巴，还是不习惯，“我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想法，比这重要的事情太多了，要忙的也太多了”

　　“比如，你都忙些什么？”萧寒微微坐正，手指轻敲桌面。

　　“小时候上学、做家务，大学了，读书、兼职，工作了，挣钱，学习”林梦简言概括，她讨厌祥林嫂式的人与风格。

　　萧寒手指一滞，过了几秒，复又节奏性继续敲击桌面，“你学习什么？珠宝设计吗？”他记得她看的书。

　　“嗯”林梦点点头。

　　“你念得就是这个专业，为什么工作没去设计室，而是到我们公司做了专柜导购？”

　　林梦看了萧寒一眼，嘴角出现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因为挣钱快”，难得自嘲的语气。

　　萧寒想起了她会答应这份协议的缘由，但还是继续盯着她。

　　林梦只能接着解释，“勤工俭学可以，但勤工俭学再贴补家里就不够了，毕业前，导师是给介绍了家设计公司，但规矩是1年考察期，几乎挣不到钱，就放弃了”。

　　林梦已经把脸转向窗外，宽广的天空，能承载一切的感觉。

　　“哪家公司”萧寒却还把视线放在她身上。林梦轻声报出来个名字，萧寒听过，是这行业里排头部的公司了。

　　饭吃的差不多了，萧寒问林梦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她摇摇头。

　　回去的车上，亦是一片安静，这似乎是他俩间最常见也相对舒服的状态。

　　暂且处理完工作的萧寒，用手机浏览了那家公司信息，还有，珠宝设计专业学校排名，他记得协议结束后她的要求之一就是出国留学。

　　“你语言怎么样？”他突然开口问她。

　　已经犯困的林梦突然清醒，“上学时过了四六级，后来考了雅思”，

　　她不知道他问这做什么，补充了句“但肯定没到能做翻译的程度”。

　　萧寒笑了，这女人还严谨地很，就算她可以，也没人敢让总裁太太亲自下场当翻译。

　　“怎么，困了？”萧寒以为她有午休的习惯。

　　“没有”林梦有种摸鱼被老板抓包的微窘。

　　“平时都会午睡？”萧寒尾音上扬。

　　林梦立即摇头，她没有也没机会养成这习惯，无论上学时、还是站柜台时。

　　萧寒微微蹙眉，哦，想起来了，昨晚他醉酒，好像是她一直在照顾着。

　　到家后，萧寒递给林梦一个大正方形的红丝绒盒，“送你的礼物”。

　　林梦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依旧礼貌地笑笑笑，“谢谢”，她知道这不是给她的，是给“萧太太”这个头衔的，而且她离开时，这些也都不会带走。

　　“不打开看看？”萧寒眼神示意，其实他原本并不在意这个场面上的礼物，也是从设计师那儿直接订的，也没关心里面是什么。

　　但林梦这平淡如水的反应，却让萧寒想看看她看到礼物后的样子。

　　林梦应要求打开，是条奢华精美的钻石项链，确实闪耀，闪得她想立马合上盖子——华丽得太过千篇一律，但还是耐着性再次感谢。

　　萧寒虽仍脸上带笑，但已然知道，她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