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在星辰大海》瞳如漆

7、容器

　　四周很黑，戚少商仰躺在浓的化不开的黑暗里，他用力扭动了一下手腕和身子，缚住他的东西宽而柔韧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绑得他几乎动弹不得。他心里一凛，能够绑住自己的东西，两百年来他可还从来没遇见过，51区里的钛合金钢索也能挣断的手现在毫无反抗能力。他挣扎得更加用力黑暗里四周又缠上几条将他缚得更牢。戚少商现在感觉自己就象一只被钉在盒子里的昆虫标本一样无能为力。这是实在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

　　戚少商的手指试探的在左右触摸探索了一下，又凉又滑似乎是某种金属？他眯起眼热流涌向指甲尖端，那忽然生长出来的尖锐指甲如刀锋一样他用力抠着手下的金属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难道是一张手术台？自己终于要被当成异形给解剖了么？真搞笑！

　　他脑袋里飞快的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境地的。脑袋里一片混沌，最后的记忆是一个梦，还是长长的环型走廊，自己低着头在向前走，身后有一个人急急的在说着：“罗瑞恩殿下---必须马上做意识分离手术，不能再等了----”

　　戚少商奇怪那种语言，不是地球上的语言---可是自己居然听得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拼命的想回头却仿佛被厣住似的动弹不得。焦急中脚步终于在一扇银白色的门前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光滑如镜的表面倒影出一张异常冷漠的脸来，容姿铭秀气宇不凡，卷曲的头发蜿蜒披了一肩。

　　顾惜朝？那个在午后敲开他家的门抱着盆植物笑得人畜无害的俊秀青年？

　　“你好！我叫顾惜朝，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还要多互相关照的好。”他是这么说的吧？

　　微笑的样子那么熟悉，那时侯自己还没想起他来，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就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望着自己说：“你好，我是顾惜朝----”

　　“当然---进来坐坐吧-----”戚少商还记得自己伸手接过那盆植物将人让进屋里去。厨房里的炉子上正煮着一壶咖啡，阳光如金丝绸缎一样斜斜照进窗帘。

　　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颈后传来酥麻的时候他还正这么想着。下一秒已经晕倒在地上。

　　骗子！骗子！骗子！！！戚少商愤怒得想大声咆哮，可他只能像个旁观者那样干着急。

　　“克隆的容器还是不能达到要求吗？！”那丰润嘴唇里毫无感情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数据上没有问题呀？如果实在不行就按照原计划吧---那个人------”

　　“杀他的时候----不要让他有太大痛苦------”

　　戚少商感觉四肢冰凉，你要杀我？你又要杀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个又字，眼前一片血红。

　　再醒来已经被绑缚在这里，如案上鱼肉。

　　“有人吗？”他大声喊叫，声音如被吸入黑洞中一般毫无反应。

　　“这鬼地方他妈的有人吗？”

　　身侧传来仪器启动的冰冷声音，一个尖锐物体如毒蛇的牙齿一般贴上他的颈部动脉狠狠楔入。这过程迅速而冷酷，血液奔涌而出的感观在无边黑暗里被无限放大。

　　“啊------顾惜朝------”

　　戚少商猛的从地板上弹起来，额头撞到阁楼的斜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他痛苦难当的揉着额角，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外招照进来，透过窗户上横七竖八钉着的木条在地板上留下被割裂一般的碎影。用来拧死插销的铁丝扭曲着好像狰狞的爪子一样。他坐在那里剧烈的喘息好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梦见我了？真让人高兴！有句话怎么说的？夜夜不相忘？”另一个角落里传来顾惜朝讥讽的声音，戚少商循声望过去，暗影里那个人的眼睛亮得惊人闪着幽幽冷光。这是红泪和小妖的咖啡馆阁楼，发现顾惜朝有变异的征兆以后戚少商就将他带到这里来了。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戚少商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嘴里骂了一句粗话。没想到自己跟这只小白眼狼共处一室还能睡得着，看样子体力透支得确实太厉害。

　　“放开你没问题吧？”戚少商手脚并用靠过去，他伸手握了顾惜朝的手，指尖凉得厉害顺势抚到他被缚住的手腕上，绳索勒得很紧深深陷入肉中。他皱了皱眉将绳索解开。

　　顾惜朝在黑暗里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麻痹的手腕，血液回复流通以后带来难忍的刺痛感。

　　“发作的时间间隔在延长这一次我们起码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顾惜朝侧耳倾听，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属于人类的尖叫，楼下车库里砰砰的的撞击声单调而渗人。

　　“楼下有东西，这地方确实安全吗？”

　　“没关系，车库的门很结实，那家伙出不来。这个阁楼我在你发作的时候已经做了基本的加固处理。”

　　“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情况恶化得这么快实在让我没想到。”顾惜朝喃喃自语。

　　“没想到？哈，殿下不是算无遗漏吗？谁给你们权利来决定人类的未来？现在我们才是地球上的主人！”戚少商觉得额角血管突突直跳愤怒让他口不择言。这一路来杀掉的收割者大部分都是镇上熟悉的人，他无法回避那种无可奈何自相残杀的感觉。

　　“你知道得挺多的！”顾惜朝眯起眼，“你们叫这个地方什么？地球？不----它不是这个名字----这里是我们塞纳伦人的母星亚特兰蒂斯。我们曾经离开了，但不是永远！现在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