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野野空里

162、第 162 章

　　午饭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程盼给他挑了很多菜，余生捧起碗乐得找不着北，从头笑到尾。
　　程盼嘛，倒是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憋得住笑了。
　　年初一，宜出行，宜和程盼在一起。

　　然好景不长，刚吃完饭老姐就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老爸要出院了。
　　刚在一起就分开......
　　程盼也愣了一下，不过没说别的，只是给他联系了车，年初一走不了，明天的车。
　　余生丧着脑袋都不知道说什么，离开学还有好些天，岂不是一直见不着程盼？
　　虽说老爸回来，他挺开心的，但为什么要见不着程盼？
　　他不要见不着程盼......

　　“不等开学，”程盼轻轻握着他的手，“我情人节回。”
　　“情人节？”余生抬起头看着他，程盼点点头，他正准备问情人节几时几分几秒回，宋阿姨就走了过来，他吓得赶紧抽出被程盼按着的手，“我靠......丈母娘来了。”
　　程盼笑了笑，转头看着宋兰：“妈。”
　　“你俩别闲着，”宋兰说，“余生明天回去，去地里挖点菜带回去吃。”
　　“好的，谢谢......”余生真的好想说句谢谢妈......

　　冬日里的田地还是很繁茂，这一株不认识的菜，那一束不知名的花，摘的余生心花怒放，灌满肩上小背篼。
　　小时候来程盼老家，光顾着踩野田摘西瓜，还没进过自家后院，没想到种了这么多菜。
　　程盼手脚比他还笨的扯着菜叶，看来是一个土地主，从小到大什么都不会。
　　“余生，”程盼喊他，“你别忘了寒假作业。”
　　好像已经忘了......

　　余生愣着点头，程盼起身走过来把自己一背篼菜叶子挂他胳膊上：“抬回去。”
　　“我一个人？”他盯着程盼，“说好的我被动呢，怎么还让我承担这些......”
　　程盼应该主动积极帮他分担啊！他现在俩篼！
　　程盼白他一眼，弯腰摘了一颗硕大的白菜：“脑子里装些健康的。”
　　“全是你，”余生笑了笑，“今晚我被动。”
　　这话一出，程盼起身把大白菜盖他前面的背篼，遮住他半个脑袋，余生路都看不清：“程盼，你有毒啊！”
　　“好好说话。”程盼应着，还是把白菜给他拿了下来，“说健康的。”
　　“哦。”
　　余生无语的盯着跟自己隔一个背篼，还抱着大白菜的程盼：“......开玩笑行了吧。”
　　“不行。”然而程盼这样答。
　　“你......”余生被噎的简直无话可说，“你还要我怎样？”
　　“好好学习，把寒假作业做完，”程盼抱起那颗大白菜朝田外走，“然后，我们去约会。”
　　约会......
　　余生忽然觉得胳膊上肩上那俩满背篓也没那么重。

　　这一来一拖，主要程盼拖......也到晚上了，按习俗天黑透前得去送亮，余生很不想去，他怕黑。
　　但宋兰得做晚饭，程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城“尽孝”了，外婆就得了，还是做一个慈祥的老人吧。
　　于是只有程盼，男朋友有时候就这点儿烦，是个羁绊，余生跟在买好蜡烛的程盼身后。
　　送亮的这一段山路，没有路灯，远离宋兰视线后，程盼一直单手牵着他，果然是主动那方！余生感觉自己跟个小迷弟一样，偷偷藏着笑容跟在程盼身后。

　　白天走过一遍，晚上这遍，大致熟悉了些，赶在天黑透前，程盼送完了所有亮，去外公坟上的时候，程盼还拉着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他男朋友......
　　余生看着这祖孙俩奇怪的对话，莫名感觉下一句程盼就是：“外公，我带他来陪你了。”
　　......瘆得慌。

　　回去的山路比来时暗了不少，然而程盼走的还是很......轻松？
　　尖子生的夜盲呢，也是骗人的？程盼藏着的故事可真多，从家庭到友情，乃至爱情，憋死程盼。
　　“你没有夜盲？”他问。
　　“没有。”程盼答。
　　“那......”
　　“因为你怕黑。”
　　“啊？”余生一愣。
　　程盼顿了顿：“因为要追你。”
　　余生有点好笑，程盼的这个“追”怎么他说出来这么冷啊。

　　他好笑：“我说程盼，你追人是真的含蓄，要是今天我不主动，你是不是准备憋死？”
　　“我还好，”程盼说，“憋习惯了。”
　　......
　　余生被噎死了，于是紧紧掐了一把程盼手心。
　　程盼吃痛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
　　真的是谈个恋爱了，程盼嘴上功力不减啊！
　　他无语的盯着程盼后脑勺，又有些无奈，程盼待会儿转过头会不会没脸啊......骗人怪。
　　骗人怪都骗山头了，怎么不主动一点......月黑风高的，对他下点手多好啊......肾虚怪。

　　“我害怕！”他主动的抱住程盼，“有鬼......”
　　“没有鬼......余生。”
　　“背我......”
　　程盼有些无奈：“天太黑了，会摔跤的。”
　　“可是有鬼......小盼......”余生说着整个人真长程盼身上了。
　　程盼真的是无可奈何的回头：“背你也行，会很晚到家。”
　　“我怕鬼嘛......”余生觉得自己有一天死了就是被自己娇死的。
　　“上来吧。”程盼慢慢弯腰。
　　余生也舍不得跳上去压他，轻轻一跳：“好多鬼～”
　　程盼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余生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没什么。”程盼回答。
　　还能什么，程盼这么聪明，肯定看得出来他装的......余生扬起嘴角，和程盼头贴头，心连心～～
　　“我们回家啦。”程盼背好他。

　　到家确实很晚了，余生快速洗完澡，推程盼去了厕所。
　　然后自己在程盼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今天在一起第一天，还是第一晚......嗯？要不要主动点......勾引一下程盼什么的？
　　他想着想着，自己手扒到裤子处，三下五除二脱了程盼给他找的长睡裤，然后扒了内裤，再重新穿好睡裤。
　　这样待会儿就很方便程盼了......
　　要不要睡裤也不穿？或者半穿？把屁股蛋儿露出来？
　　这会不会太‘下面’一点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余生想撞墙。

　　而且这个下面是怎样下啊？
　　余生打开手机，准备网上找点资源。
　　可是由于没这方面的经验，这资源一时半会儿......
　　他点开恋爱小王子的对话框，直截了当。
　　——有片儿吗？
　　陈默发了个问号过来。
　　——嗯......男和男。
　　陈默发了六个省略号过来。
　　附加一句——你搞没搞错啊？我怎么会有那个。
　　——你能找吗？
　　——......行吧，你等等。

　　十分钟后，陈默发了许多个G的东西过来。
　　——怎么今晚要XX？
　　——滚！
　　——啧啧，你别把程盼～哭了。

　　是程盼别把我......他才是下面那个！
　　而且是程盼强烈要求的......！
　　——好了，我要去看了......回聊。
　　——下载下来啊！东西好着呢，够你～～～～～～
　　他巴啦啦一系列。
　　——滚！
　　——说错了，够你俩～～～～～
　　一串不忍转达。
　　余生：“......”真想拉黑这人。

　　余生点进了其中一个，封面是纯情男高，很适合他和程盼......
　　开始还正常，就是激吻一下......
　　五分钟后。
　　......
　　十分钟后。
　　...............
　　十五分钟后。
　　！！！！！
　　余生一把关掉手机，不可直视那个画面。
　　“我操？”他震惊了，“做下面......要这样做啊......天天天......天啊！”
　　“我操......”余生咽了咽口水，有点心梗，“也没人跟我说过要牺牲这么大啊......”
　　程盼这个老色狼。

　　一小时后，余生躺在床上，已经习惯这个尺度，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了好几部了。
　　所以程盼还没出来！
　　干嘛呢！
　　他正这样想着，门被推开了。
　　他转头，程盼穿了一身纯白睡衣，头发微湿，正用毛巾擦着，走过来看着他，和余生手上举着的手机：“看什么？”
　　他走近：“看片呢？”
　　“嗯......你看过吗？”
　　程盼摇头：“没有。”
　　“谁信！”
　　“真的没有，”程盼回答，“好看吗？”
　　没你好看，余生紧紧盯着他，操......程盼真他妈是个狐狸精，洗个澡出来这么......
　　他还得被动......他恨不得......

　　“我帮你吹头发。”余生放下手机。
　　程盼点点头。
　　其实头发已经干了许多了，余生简单吹了几下。也顺便一直......不可言说着。
　　蓬松柔软的程盼，躺在了他的身侧：“关灯吧。”
　　“好。”余生乖乖点头，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想了想，又留下自己那盏小夜灯，随身带着的。
　　接着就是黑暗中，微光中。两个人的四目相对。

　　然后两个人都没动静，都安静看着彼此。
　　这是不是剧情不太对啊，会不会内裤白脱了。
　　这样想着，他靠近了程盼一点，程盼也替他伸手拉了拉被子。
　　然后下一秒，二人异口同声：“你真的喜欢我？”
　　话音刚落，俩个人怔了一怔，又同时笑了出来。
　　然后，二人也不由分说，彼此朝彼此靠近。
　　双唇相贴。

　　巨大的茉莉香，和程盼柔软的唇。
　　程盼...好甜啊...
　　微光中，余生睁大眼，一直看着程盼。
　　程盼真的好好看啊......哪有人能每个五官都长他喜欢点上。
　　“我喜欢你......”他边亲边说，“我喜欢你程盼......”
　　这句话不知踩程盼哪个点上了，原本二人还只是互相克制的亲吻。
　　他这一声喜欢，程盼堵他堵的严丝合缝，越来越......
　　程盼好会亲啊......程盼什么时候这么会亲了......

　　余生双手不自觉的环住程盼的脖间，整个人都只能躬在程盼的怀里，一直被程盼带着感受。程盼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腰间，牢牢稳住他。
　　而余生真的被亲的从头皮爽到了脚心。
　　操？......他难道真的天生适合当下面？

　　“余生......”程盼边亲边喊他，嗓子简直哑透了，“你说什么？”
　　“我......”余生刚想说我喜欢你，忽然感觉身下像是有一个什么......特别的，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