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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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依旧准时造访。邓绪鞠从房间里出来时，脸上已经看不出昨夜那场无声“欺诈”的任何痕迹。他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懒洋洋地窝进沙发，抱着“佩佩”，打开电视，仿佛昨天的不快和夜里的清醒伪装都未曾发生。
松望辞也默契地没有再提。他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沉默地吃完，然后换上了警服。
“我去上班了。”他平静地告知。
邓绪鞠的注意力在动画片上，含糊地“嗯”了一声。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扭曲的“正轨”。松望辞带着腹间隐隐的刺痛和心底冰冷的了然，驱车驶向省厅。他需要那个充满规则和秩序的环境，来短暂地锚定自己快要涣散的理智。
工作依旧是那些工作，文件，会议，指令。他处理得高效而冷静，只是眼底深处那层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疏离，让偶尔注视他的董昭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中午，他收到了文雅发来的消息，父亲情况暂时稳定，但她还需要多待两天。慕绪的归期再次推迟。松望辞只回了一个【好】。
他知道，这意味着那脆弱的平衡需要维持更久。
下班回家，推开门的瞬间，动画片的声音，熟悉的画面。邓绪鞠在沙发上，慕绪挨着他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偶尔抬头看看电视，又低头摆弄自己的城堡。听到开门声，慕绪抬起头，欢快地叫了一声“爸爸！”，邓绪鞠则只是偏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这场景，近乎一种诡异的“家庭温馨”。
松望辞放下公文包，目光扫过邓绪鞠平静的侧脸。他不再试图去分辨那平静之下是真实的放松，还是另一层更精密的伪装。他只是接受，这就是他生活的常态。
晚饭时，慕绪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邓绪鞠安静地吃着，偶尔因为某道菜不合口味而微微蹙眉。松望辞则扮演着倾听者和照料者的角色，将剔好刺的鱼放到儿子碗里，又将邓绪鞠不动的青菜夹走。
夜晚，哄睡慕绪后，松望辞回到客厅。邓绪鞠已经关了电视，抱着玩偶，似乎准备回房。
“绪鞠。”松望辞叫住他。
邓绪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清澈，带着询问。
松望辞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说：“……早点休息。”
他想问什么？问昨夜他是否真的没睡？问他对慕绪到底是怎么想的？问这场游戏到底要持续到何时？
但所有的问题，在触及邓绪鞠那双眼睛时，都失去了意义。
邓绪鞠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惯常的、漂亮的浅笑：“晚安。”
然后，他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松望辞站在原地，听着那声“晚安”，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又一次无情的转动声。
他知道，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动画片会继续播放。
章鱼小丸子或许会被记起。
而他和他的疯子，将继续在这片由爱、痛、谎言与寂静编织的网里，日复一日地，共生，共溺。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 8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