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靠画饼走上人生巅峰》偷吃饼干

42、克尔和伊瑟尔

　　“这批人怎么样，上面急用。”
　　“这…上周才带走一批，就是神来了也不能这么快啊。”
　　“那你跟上面说去吧，快点的，把人召过来，我审审。”
　　“…那就他俩吧，算是新人里有点脑子的，真再没了，剩下的都是连武器都拿不稳的毛孩子。”

　　领头的高个子侍卫咂了咂嘴，带着眼前两个差不多到他腰的小孩走了。

　　个高点的小孩面容平静无波，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也没问侍从去哪，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矮个子的打着哆嗦，看着怯生生的，抿了抿嘴也跟了上去。

　　正是克尔和伊瑟尔。

　　不知道跟着侍从走了多久，一路从白天到黑夜，仿佛是在印证之后长达十三年的黑暗时光。

　　他们出来的地方是刺客营，里面都是孤儿，所以好拿捏，被捡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营地，做各种刺客的训练。
　　克尔和伊瑟尔是他们那批人里年龄最小的，因为是先后进去的，所有关系要好一些。

　　伊瑟尔总是幻想有逃出去的一天，这里的训练非常人能忍受，他虽然天分高，但奈何痛觉太敏感，所以很惧怕受伤，因此总少不了挨骂。
　　克尔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们出不去。

　　王国历来的公爵都是国王的亲信，所有人包括贵族都不知道原因，为什么只有公爵能得到国王百分百的信任。
　　因为王国一直存在一个秘密部门，这个秘密部门从来都是由公爵亲自掌管，部门的人只贯彻一个任务。

　　涤罪。

　　在国王的领导下，所有犯过重大罪过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处置的人，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或者自尽。

　　这称之为涤罪。

　　当然，这些“帮助”他们涤罪的人，便是这个特殊部门的干员，只听从国王的命令，但由公爵秘密选拔和训练。

　　他们统称为“天使”。

　　克尔已经悄悄观察过，最近不知是什么任务，折掉了很多天使，上面震怒，一口气从刺客营里调走了好几批新人刺客，可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次，是克尔第一次正式出任务。

　　也是他的成名之战。

　　他一跃成为部门晋升最快的天使，很快变成了公爵手下的头号刺客，他总是戴着面具，除了伊瑟尔也不跟任何人交流。
　　在克尔的保护下，伊瑟尔过得很好，虽然还是一样要每天训练，但再不会有人对他打骂。

　　公爵对克尔的能力和忠心非常满意，似乎所有看起来不能完成的任务都能被克尔做到。
　　但只有伊瑟尔知道，克尔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能离开刺客营，躲到一个再也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隐居，但他没有。
　　克尔是为了照顾他，才留下来的，他总是这样善良。

　　伊瑟尔一直很愧疚，因为自己天生对疼痛敏感的体质，他总是那个拖后腿的，但克尔从没表示过不满，还对他很照顾。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直到那天。

　　后来的克尔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一直天真烂漫的伊瑟尔会在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甚至最后两人的观念也背道而驰，再不能回到从前。

　　在回莫尔斯康的路上，伊瑟尔慢悠悠地走着，大起大落后，他现在一身轻松，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之脑后。
　　远处，侍卫首领在对值班的侍卫训话，好像是今日弄丢了什么东西。

　　原本不干他的事，不知为何，伊瑟尔停了下来，他站着看了好久，转头进了城。

　　克尔的光辉履历是任何一个刺客看到都会惧怕的存在，没错，因为他太完美了，凡是他出手的任务，没有做不成的。
　　唯有一件，是他的污点。

　　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因为恻隐之心，他放走了一个小孩。

　　而这件事偏偏被同行的刺客看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
　　告密，然后被罚。

　　那是克尔第一次受罚。

　　公爵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生气，为了警告他，甚至用了刑。这件事克尔从未跟伊瑟尔提起过，那时的伊瑟尔，在克尔心中就是个小孩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伊瑟尔看到了。

　　他看到了克尔受罚的样子，克尔浑身是血垂着头跪倒在公爵身前却不认错，公爵便一次又一次加重了刑罚，那样子定格在伊瑟尔的眼里。
　　还有那句话。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是你放走了那个小孩？”
　　“不，不是的，克尔，”

　　“因为你不听话，”

　　“这是你第一次不听我的话，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伊瑟尔一直记得那时的场面，他记得克尔一直没有认罪，只低头受罚，在晕倒前只回了一句话。

　　放过伊瑟尔。

　　伊瑟尔看着已经变得模糊的莫尔斯康城门，他恍惚间耳边又响起了那天的场面，每一个细节他都已经反复回忆过无数遍。

　　只为记住当时他的感受。

　　那是他拼命至今的动力。

　　他的心脏像是被无情大手紧紧握在掌心，狠狠地揪着，一顿一顿地痛。克尔回到房间后，竟没跟他吐露过一丝痛苦，继续像往常一样洗漱休息。
　　伊瑟尔看不出克尔的表情，他不知道这是克尔第几次受罚，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是克尔的累赘。

　　年幼的伊瑟尔整整想了一夜没有合眼。从前，公爵看在克尔的面子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才得以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
　　那以后呢？

　　他不能一直当克尔的累赘，他喜欢自由，但他知道，克尔更喜欢。
　　他必须要为克尔做点什么。

　　如果…公爵不在就好了。

　　伊瑟尔的脑海中构思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他做出了选择，为了自己，为了克尔，为了自由。

　　公爵必须死。

　　后来克尔被更多的任务压着成天在外忙碌，再没有空管伊瑟尔，他没有发现，伊瑟尔开始暗地里偷偷加训。
　　他本就比克尔有天分，也没有荒废过日常的体能训练，所以现在学起新东西来倒也不慢。

　　克尔也只是觉得，伊瑟尔比之前沉稳了很多，彼时的克尔还没有后来在外漂泊多年的经验，满是任务的脑袋里也说不出来什么关心的话。

　　他只记得，那段时间伊瑟尔长得很快，都快跟他一样高了。他以为伊瑟尔长大了，还在为他感到欣慰，他甚至更放心的一直在外，而伊瑟尔继续留在部门，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成了两条平行线。

　　直到后来，看似不相干的小事频频发生，一切的因果都汇聚在那天。

　　那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