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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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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双龙戏珠，情字难断
一、金銮殿的早朝余韵
早朝的钟声刚落，萧彻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案上摊着两份奏折——一份是景南呈报的北疆防务密报，字迹遒劲如剑；另一份是苏瑶托人转呈的慈善院扩建章程，笔锋温婉却藏着韧性。
“景南将军昨日送来的密报，诸位都看过了吧？”萧彻的声音透过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北疆蛮族异动，需增派粮草，此事由景南全权负责，户部不得延误。”
朝臣们齐声应喏，目光却悄悄在御座与阶下站立的景南之间流转。景南一身银甲未卸，昨日刚从北疆赶回，铠甲上的霜雪痕迹尚未褪尽，闻言抱拳：“臣遵旨。”
退朝后，萧彻留下景南，御花园的石板路上，他忽然开口：“听说你昨日回府，先去了苏瑶的慈善院？”
景南脚步微顿，坦然道：“是，臣去看了新收的孤儿，苏瑶说冬日将至，需赶制棉衣。”
“她总是这般心细。”萧彻望着湖面的残荷，语气难辨深浅，“朕记得，去年你重伤昏迷，她在你帐前守了三日三夜，眼睛都熬肿了。”
景南的耳尖微微发烫：“臣铭记在心。”
萧彻忽然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那你该知，她要的不是你战功赫赫，是安稳。北疆凶险，此次出征，务必周全。”
这话里的关切与试探，景南听得明白。他低头抱拳：“臣定不辱命，亦会护好自己，不让她担心。”
萧彻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景南的情意，坦荡如日，而他的心思，却只能藏在龙袍的褶皱里，连问一句“棉衣够不够”，都得借着关心军务的由头。
二、慈善院的暖意与暗涌
苏瑶正在慈善院教孩子们绣帕子，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像镀了层金。景南走进来时，正看见她握着一个小孤女的手，教她绣一朵小小的梅花。
“针脚要匀，像这样……”她的指尖缠着丝线，动作轻柔，景南忽然想起昨夜萧彻的话——她要的是安稳。
“阿瑶。”他走过去，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北疆战事暂稳，我向陛下请了半月假。”
苏瑶抬头，眼里闪过惊喜：“真的？”
“真的。”景南打开锦盒，里面是支银质发簪，簪头雕着一朵含苞的梅花，“上次你说喜欢梅花，我让人打的。”
苏瑶接过发簪，指尖触到他的温度，脸上泛起红晕。孩子们起哄：“苏姐姐，景南将军对你真好！”
她嗔怪地看了孩子们一眼，却把发簪郑重地插在发间。景南看着她鬓边的梅花簪，忽然觉得，半月假太短，他想给她的，是往后每一个安稳的冬日。
这时，内侍监的人忽然来了，捧着一件狐裘：“苏姑娘，陛下说慈善院阴冷，特赐狐裘御寒。”
苏瑶接过狐裘，绒毛柔软，带着熟悉的龙涎香——那是萧彻常用的熏香。她心里微动，对景南道：“替我谢过陛下。”
景南点头，心里却清楚，这狐裘，是萧彻借着关心，在提醒他——他给的安稳，或许在皇权面前，不堪一击。
三、狩猎场的较量
萧彻下旨举办秋猎，特意让景南与苏瑶同乘一车。马车里，苏瑶捧着一本兵书，景南却在看她鬓边的梅花簪，忽然说：“阿瑶，等北疆平定，我们就辞官吧，去江南买个小院，种满梅花。”
苏瑶的指尖顿了顿：“你舍得？”
“有你在，哪里都是天下。”景南握住她的手，却不知车外，萧彻正透过望远镜看着这辆马车，眼神复杂。
秋猎开始，萧彻一箭射落飞奔的麋鹿，群臣欢呼。他却看向景南：“景南，敢跟朕比一场吗？谁输了，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景南挑眉：“臣奉陪。”
两人并驾齐驱，箭矢如流星。最终，景南以一箭之差落败。萧彻勒住马，声音传遍猎场：“朕的条件，是让苏瑶来御书房，替朕整理三个月的奏折。”
全场哗然。景南的脸色沉了下去，苏瑶却上前一步，屈膝道：“臣女遵旨。”
她知道，这是萧彻的试探，也是她不得不接的招。
四、御书房的烛影
苏瑶在御书房整理奏折的日子，萧彻从不多言，只在她遇到难题时，才开口指点。一日深夜，她在整理景南的军报时，忽然轻声问：“陛下，您说，江南的小院，真的能种满梅花吗？”
萧彻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只要想，就能。”他看着她鬓边的梅花簪，补充道，“但有些人，适合守着小院，有些人，却该站在更高的地方，看更宽的天地。”
苏瑶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忽然明白，他对她的情意，不是占有，是另一种成全——他希望她不止是景南的妻，更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三个月期满，景南来接她，看到的却是苏瑶与萧彻在讨论政务，两人目光交汇时的默契，让他心里一紧。但苏瑶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去江南。”
她转头对萧彻行礼：“谢陛下三个月的教诲。”
萧彻挥挥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他要的从不是把她锁在身边，而是让这株在温室里长大的梅，真正拥有傲雪凌霜的力量。
后来，江南真的有了一座种满梅花的小院，主人是景南与苏瑶。而京城的御书房里，萧彻时常对着一幅画——画中女子鬓插梅簪，在梅花树下展卷微笑，落款是“天下安，则梅花艳”。
情之一字，未必非得相拥，有时，放手让她在更广阔的天地绽放，才是最深的牵挂。就像他放苏瑶去江南，却也在她的影响下，让天下的“梅花”，都能在安稳中盛开。
（全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