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 1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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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月窗偷吻，指尖缠情
暮春的夜带着雨后的潮润，苏瑶提着盏琉璃灯，踩着青石板路往景南的书房走。灯影在廊柱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像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方才在宴席上，景南被兵部的几位老大人缠住，喝了不少酒，此刻怕是正头疼呢。
她手里的食盒里温着一盅醒酒汤，是用陈皮和乌梅熬的，酸甜爽口，最能解腻。走到书房门口时，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夹杂着翻动书页的沙沙响。
“景南哥哥？”她轻轻叩门，声音软得像团棉花，“我给你送醒酒汤来了。”
里面的响动顿了顿，随即传来景南略带沙哑的嗓音：“进来。”
苏瑶推门进去，琉璃灯的光晕立刻铺满了半间书房。景南正靠在太师椅上，玄色常服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发丝微乱，颊边泛着酒后的酡红，平添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慵懒。
“喝了不少吧？”苏瑶把食盒放在案上，蹲身去扶他的手臂，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腕脉，那里跳得又快又急。“先喝点醒酒汤，不然夜里该难受了。”
景南没动，只是垂眸看着她。灯光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小巧，唇瓣被风吹得有点干，却透着自然的红润。他忽然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唇角：“宴上怎么老躲着我？”
苏瑶的脸“腾”地红了，往后缩了缩：“哪有躲……是二姐姐总拉着我说悄悄话。”
“说悄悄话？”景南挑眉，忽然倾身靠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到咫尺，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淡淡的松烟香扑面而来，带着点侵略性的热，“我怎么看见她拉着你往三皇子那边去了？”
“那是……那是三皇子问我上次借的那本《南疆异物志》看完了没有！”苏瑶慌忙解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我跟他说还没看完，让他再等等……”
话没说完，就被景南捏住了下巴。他的指尖带着酒后的灼热，力道却很轻，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他的眼底像落了星子，亮得惊人，又沉得像深潭：“苏瑶，你是不是忘了，那本书是我借给你的？”
苏瑶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撞得胸腔咚咚响。她当然没忘——那本书是景南的珍藏，书页里还夹着他亲手画的舆图注解，她看的时候翻得格外小心，连折角都舍不得弄出来。可此刻被他用这种语气问起，倒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她张了张嘴，没找到合适的词，索性耍赖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衣襟，“我就是忘了跟你说嘛。景南哥哥最好了，肯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甜糯，像给舌尖裹了层蜜。景南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改为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没规矩。”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多大的姑娘了，还撒娇。”
“在你面前，我就想撒娇。”苏瑶仰头，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那里的胡茬又冒出来些，扎得她有点痒，却舍不得躲开。“你不喜欢吗？”
景南低头，恰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带着点狡黠，又满是依赖。他喉结滚了滚，忽然俯身，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带着酒后的微热。
“喜欢。”他低声说，声音哑得厉害。
苏瑶的心跳像要炸开，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慌忙把头埋进他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忽然觉得刚才在宴上故意跟三皇子多说了两句话，真是太对了——看他这模样，分明是吃醋了呢。
“醒酒汤要凉了。”她闷声说，指尖却悄悄揪住他的衣襟，打了个小小的结。
景南被她这小动作逗笑，拍了拍她的背：“起来吧，喂我喝。”
苏瑶这才慢悠悠地坐直，打开食盒，端出那盅醒酒汤。汤还温着，琥珀色的液体里浮着几粒饱满的乌梅。她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景南张口喝下，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鼻尖微微翘起，唇角噙着浅浅的笑，连喂汤的动作都透着股小心翼翼的认真。
“甜吗？”她问，又舀了一勺递过去。
“甜。”景南含着汤，含糊地说，目光落在她沾了点汤渍的唇角，喉结动了动，“不过，没你甜。”
苏瑶的脸“唰”地红透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景南却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顺势含住了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苏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景南哥哥！”她又羞又急，眼眶都红了，“你喝醉了！”
“我没醉。”景南低笑，指腹摩挲着她被含过的指尖，那里还带着他的温度，“我清楚得很，我在吃你的醋。”
他说得直白，苏瑶倒被噎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倒是景南，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像是借着酒劲吐露心声：“从你跟三皇子说话开始，我这心里就像塞了团草，挠得慌。想过去把你拉回来，又怕失了体面。”
“我跟他没说什么……”苏瑶小声辩解。
“我知道。”景南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可我就是不舒服。苏瑶，你是我的，只能跟我好，只能对我笑，只能……”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点霸道的温柔，“只能让我一个人看你现在这副脸红的样子。”
苏瑶的心跳彻底乱了，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猫盯上的耗子，明明该害怕，却偏偏浑身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本来就只对你好啊。”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真的？”景南挑眉，显然不信。
“真的！”苏瑶急了，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心跳得这么快，都是因为你！跟别人说话，我才不会这样呢！”
景南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胸腔里剧烈的跳动，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他的心忽然就软了，所有的醋意都化作了浓浓的宠溺。
他轻轻抽回手，转而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像刚才在额间的轻触，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和占有欲。苏瑶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他唇齿间的酒气和乌梅的甜香，还有他环在她腰间、逐渐收紧的手臂。
她的手先是僵在身侧，后来不知怎的，就悄悄攀上了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浓密的发丝里，像在汲取力量，又像在回应他的吻。
琉璃灯不知何时被碰倒了，灯芯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灭了。书房里陷入一片朦胧的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交缠的身影。
景南的吻渐渐放缓，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温度。“瑶瑶，”他低唤，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缱绻，“嫁给我，好吗？”
苏瑶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不是伤心，是欢喜。她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了。从第一次在集市上被他救下，到后来在将军府的宴会上共舞，再到他为苏家洗刷冤屈……那些点点滴滴，像串珍珠，终于串成了眼前这颗最亮的。
“好。”她哽咽着回答，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景南似乎松了口气，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我以为……我以为还要等很久。”他喃喃地说，声音里带着点后怕。
“傻瓜。”苏瑶埋在他怀里，笑着流泪，“我早就想答应了，就等你来问我呀。”
月光静静流淌，照亮了案上那盅没喝完的醒酒汤，也照亮了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苏瑶忽然想起白日里故意在景南面前跟三皇子谈笑风生时，他那紧绷的下颌线和攥紧的拳头，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笑什么？”景南低头问，鼻尖蹭着她的发顶。
“没什么。”苏瑶仰起脸，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像只调皮的小兽，“就是觉得，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景南低笑出声，再次吻住她的唇。这一次，吻里没有了酒后的急切，只有满满的温柔和珍视，像酿了百年的酒，醇厚绵长，醉了月光，也醉了岁月。
窗外的夜露滴落，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为这对有情人伴奏。而书房里交缠的身影，在月光下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将这场始于意外的心动，写成了命中注定的圆满。苏瑶知道，往后的日子还长，但只要能像这样，用一点点小心思，就能勾得他心动、让他在意，那便是她最欢喜的事了。毕竟，勾引自己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麻烦，而是藏在时光里的糖，越嚼越甜。
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第 177 章
